第二十五章 聯合

親愛的菲尼克斯：感謝你的禮物，我很喜歡（我不確定，她是否合適。斯芬克斯是埃及國寶，是禁止交易的）

我決定給她起名叫米勒娃。麥格教授給了我很多幫助，尤其是魔法部此時千頭萬緒，我幾乎睡在辦公室。聽說，會議進行的很不順利，我很希望陪在你身邊，可魔法部此時急缺人手——你能想象嗎，我們不得不招募國外巫師，傲羅隊伍重建更是遙遙無期（納威說羅巴茲不得不兼職導師）。我必須承認，賽斯特部長十分不稱職，他幾乎沒有任何責任心，整天把自己關在辦公室里看球賽。

下任部長珀斯首席魔法師的呼聲最高，但我不喜歡他。毫無疑問，他是個野心勃勃，又老道政客。魔法部不應該成為他這種人的溫床，（這讓我想起來福吉）

最近，部里也開始出現流言，廢除保密法的小道消息越來越多。羅巴茲司長下令，禁止人們私下裡對此交換看法。我認為這是對的，尤其是在這個敏感時刻。很多人會出現誤解，以為法律行將廢除，可以肆無忌憚，導致我們的工作難度和數量的劇增。

我希望我能像你一樣對一切事物都遊刃有餘，我已經參加多起訴訟，過程讓我感到噁心。希望儘快見到你，愛你的赫敏。

將羊皮紙重新收入信封，放入抽屜中。菲尼克斯站起來，跟小沃森剛好迎面撞上。

「到了。」

菲尼克斯這次禮節性的回訪姚仁，代表妻子向他表示謝意。深層的意思，是希望進行一次歐亞合作，雙方提出廢除時間相差不多。完全可以相互各退一步，達成一個短暫的同盟，逼迫其他家族，認同他們的時間點。

一位侍從走在前面，領著菲尼克斯走入到一片竹林中，翠綠色林海中央，姚仁穿著一襲白衣，跪坐在榻榻米上。

「歡迎，歡迎。今天你很幸運，今天剛好有一批好茶成熟。」他用一種平等的方式，向菲尼克斯問好。

走過淙淙清泉上的的小木橋，在姚仁對面坐下。

菲尼克斯同樣跪坐在一旁，小時候的禮儀訓練，他學習過這種做法。本質上來說，與佩佛利爾一樣，他們也很注重小巫師的精神培養。這種坐法，能磨練孩子們的意志，因為再怎麼訓練，坐久了都會不舒服，內心就會焦躁不安，所以，坐訓練更是對自身心性修養的修鍊，從而是內心與坐姿和諧統一，這樣才能達到完美的坐。因此，經過坐訓練的人們都有挺拔、幹練的氣質，都有嚴謹、堅韌的性格。

而意志力或者說內心的強大，是巫師最需要具備的素質之一。

姚仁擺開茶具，時間在寧靜中流逝著，兩人一句話也不說。看著姚仁輕柔飄逸的動作，菲尼克斯想著，殺掉姚仁的一百種方法，目前想到了五十七種。考慮到這裡是是他們家，每種方法還要考慮到護衛數量與素質，是個打發時間而且也不說沒用的計劃。

「我父親去世了。」他輕慢地說，像是緩緩流入茶杯中的漣漪。

「我很遺憾。」菲尼克斯毫無波動。

見面禮時，他就有所準備。他表現出的平等，已經暗指他已經在政治地位上與菲尼克斯一樣了。

姚仁雙手虛扶，茶杯飄到他手上。

此時，菲尼克斯雙腿已經麻木了，好像千萬螞蟻在啃食他的雙腿，表面上他依舊面無表情，目光盯著碧綠的茶水。

怎麼品茶，禮儀老師教過，但他早忘了。所以乾脆直接抿了一口，放下茶杯。

姚仁內心哀嘆一聲，不知如何開口。老話說的好，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如今，輪到他們家危難了。誰也沒想到，父親走的如此快，而且時間如此敏感。比起佩佛利爾，姚氏同其他兩家，在亞洲的名聲完全是公開的。

他們的最高層的變動，都有無數人關注。

佩佛利爾將自己隱藏起來，成為一個表面上普通的地方豪強實在明智。不管如何，今天一定要想辦法同佩佛利爾達成同盟，法律廢除時間點的選擇，會影響未來百年的家族存亡大計。可該如何開口呢？思索及此，好像感覺到了什麼，他臉色大變，一下站了起來。

對面的菲尼克斯露出一個笑容。

「你太無禮了！」姚仁驚恐地吼道。

「你該加強大腦封閉術的學習。」

姚仁克制怒火，讓一個外人入侵自己的大腦，實在是廢除危險的，如果他稍微在入侵的深入一點——他不敢再想，立刻清空了自己的大腦。

唯一的好消息是，菲尼克斯似乎抱有跟自己的同樣的目的，雙方有了合作基礎，總歸是一件好事。

更早一些的時候，深夜，大衛站在一艘豪華游輪的船首，星空下的太平洋像一塊黑色的巨緞在下面滑過。他有些恐懼，不是眼前無邊的黑暗，而是即將發生的革命。

革命是一種權力轉移的方法。美國政治家傑克·A戈德斯通認為，革命就是「不同集團，其中包括前政府，都力爭使自己成為中央權力」。

他正在做的事情，證這一行為的體現。不過他們的目標更加宏大，將會是人類歷史上的第一次，最最偉大的第一次。

「找你好久。」來人穿著洛麗塔洋裝，典型的斯拉夫人樣貌。及膝裙，內里穿著裙撐以達到散開的效果，是十分復古的打扮。

「鄭夫人。」他回頭微微鞠了一躬，「只是想靜一靜。」

「不忍心繼續下去了？」夫人卻一針見血的指出他的內心的不安。

大衛沉默了很久。

「我不知道，現在做的是否在未來某個時間會後悔。」他說，「委員會的通過計劃，比我想象的——太殘酷了。」

「給你一個忠告。一旦開始就絕不要後悔。因為後悔這種行為，是對所有人的侮辱，侮辱所有創造這個時代的人，大家因為理想團結起來，最後卻他們的領頭人卻否定了他們的一切。」

「我不是領頭人。」

「他年紀大了，不可能看到勝利或失敗那天，你是大家認同的人。」

大衛看著涌動的海面，浮現幾個巨大黑色身影，看不出什麼海洋生物。

「會議有結果了嗎？」他突然發問道。

「快了。」鄭夫人招來一些食物，拋入海中，「我們憑藉得天獨厚的地理條件，獨立、封閉的觀察了麻瓜社會千年，我想對於未來的魔法政府構架應該胸有成竹。歐洲恐怕傾向於暴力解決，就像他們歷史上遇到的無數問題一樣。兩者應該會儘力促成一個對他們有利的時間點，也許他們已經開始商討了。」

「還沒查到與會者都有那些家族嗎？」

「沒有，歐洲好像是無主之地。」

「這是不可能的。」大衛立刻否認了這種看法，「不過沒關係，我們在暗處，他們早晚會跳出來的。」他閉上眼睛，對著遠方低下頭，像是在哀悼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