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突襲（續）

「目前沒查出什麼特殊的，但是您也知道，魔法部毀滅后很多資料也被毀了——」沃森很小心，他知道菲尼克斯現在火氣絕對很大。

拿起佩劍，菲尼克斯大步流星的離開卧室。走廊上擠滿了士兵，他們身穿的盔甲樣式跟沃森差不多，只有胸甲、頭盔和一面小盾牌。赫敏與他們唯一的差別在於顏色。

菲尼克斯這套盔甲打造起來費時費力，根本無法普及，甚至連小規模的換裝也做不到。原因很多，比如人頭獅身蠍尾獸的皮，巫師只能被動的等一頭人頭獅身蠍尾獸死後，才能獲取，它活著的時候，即使調集一支軍隊，也難以得手。

城堡大門處，蒼白的迷霧以湖泊為中心向四周散開中飄浮過來，讓原本黎明前的寒氣更重了幾分。人和飛馬跌跌撞撞排在門口，他們忙著繫緊馬鞍。騎士們胯下的坐騎警惕而謹慎打量著四周。步兵則邊跑邊扣上劍帶，飛天掃帚一端時不時劃過地面，等他們衝過去后，門口倒是乾淨了不少。

當他找到梅賽德斯時，她已然全副武裝，騎在一匹珍稀品種的鷹頭馬身有翼獸上，戴著一頂半新不舊的尖頂女巫冒飽。

「大人，如何對敵？」她麻利的翻身下馬，乾脆地問。

「地圖，」菲尼克斯道，「叫戴勒姆過來。」

戴勒姆就是那位跟菲尼克斯一起在地中海樹立起防禦屏障的人，他也是一位魔法阿尼瑪格斯。

地圖上標記著，一支鮮紅色的軍隊正在慢慢悠悠地靠近雪山堡，像一記老拳朝雪山堡打來。軍隊移動速度很不正常，可能對方指揮官並不想在佩佛利爾的主場作戰，而是希望他們全軍一擁而上，在野外「迎頭痛擊」王國軍隊。

「戴勒姆，你帶著地獄傘兵去西南方待命。」他趕到后，沒來得及說一句話，就被菲尼克斯安排了命令，「現在就去。」

梅賽德斯臉上帶著一縷憂慮。

這是有緣由的。昨天，佩佛利爾正式開始洗劫全歐古靈閣金庫，菲尼克斯特意囑咐轉移這些重要資產的軍隊一定要安排精銳，決不允許出意外。

眼下這支軍隊大部分人都是應屆畢業生，實在嫩得很。在馬上就要面臨第一戰時，他也沒有把那些精銳部隊召回來。梅賽德斯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田忌賽馬」。

依靠個人勇武打贏這場戰鬥，戴勒姆的地獄傘兵作為後備力量，以防萬一。只要對方稍有謹慎之意，都不會派遣雜牌部隊來。

「剩下的部隊，按三角戰鬥隊形攻擊。」梅賽德斯和部隊指揮官聽命回去調整部隊。

菲尼克斯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赫敏的肚子里好似打了一個結，絞得很緊，痛得厲害。這可跟霍格沃茨的戰鬥相差甚遠的正規戰爭，按照佩佛利爾或者說巫師界真正的戰爭規模以及手段，霍格沃茨戰役只不過是酒吧鬥毆的水平。而且當時她一腔熱血，胸懷理想，對於死亡完全沒有多想，此時一時，彼一時。

她一個字也擠不出來，跟在菲尼克斯身後。再想到要騎掃帚作戰，她的心又沉了沉。

「別怕。」他抓住赫敏的微微顫抖地手，同時赫敏也感覺到他的手同伴在顫抖，「到時跟在身邊。」

「你在害怕？我一直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赫敏不自然地露出一個笑容。

「食死徒我很了解，自然沒什麼可怕的。但眼下這支軍隊，我可不了解。說不定會有跟我旗鼓相當的人。」菲尼克斯說，「要是我先死了，記得趕緊跑，再也不要回佩佛利爾。去北歐隱姓埋名，等待局勢平穩。」

赫敏不忍倒吸了一口冷氣，手用力攥著他的金屬手套。

朝陽自地平線升起，淡紅色光幕延伸到湖邊。西邊的天空是一片深紫，漫天星星開始褪去。

菲尼克斯拿出兩根魔杖，猶豫了片刻，將老魔杖插入十字佩劍的底部。

「出發！」他跨上火弩箭，高聲喊道。

《龍騎兵進行曲》響起，士兵們紛紛爬上健壯如斯的坐騎。

窗戶紛紛打開，人群伸出手臂揮舞著手絹、圍巾，城堡好似一隻碩大的刺蝟。

「人尊敬亞歷山大，崇拜赫拉克勒斯，海克托爾利山達，英雄之名皆如是。」菲尼克斯身後第一排便是軍樂隊，指揮家騎在一隻骨瘦如柴的也騎上，放聲大唱。

由於巫師沒有作曲家，所有軍樂都是直接演奏麻瓜的樂曲，更改曲名與歌詞。但與麻瓜不同的是，軍樂不僅僅是鼓舞士氣，也是「殺敵利器」。

樂隊中的樂器都是類似魔飾的樂器，不過歐洲在這方面的工藝並不先進，遠遠不如魔杖好用，需要一名巫師與樂隊協調，將魔法放大、指向，增加穩定性，免得魔法失控直接炸死自己人。

在後面一排是清一色流星號掃帚。這一型飛天掃帚，於1955年，宇宙掃帚有限公司開發了，是迄今為止最便宜的一種比賽掃帚。不幸的是，它剛剛掀起一陣普及熱潮，人們便發現，它使用時間一長，它的速度和上升能力就會降低。宇宙掃帚有限公司在1978年破產。但峰迴路轉，佩佛利爾軍事指揮官看中了它。在其破產後購買下全部專利，開發了第一款軍用型掃帚。

流星號特點很適合軍隊，易於生產、數量可觀，在一定時間內性能極好。因為軍用產品的損失率，其原本無法長期保持性能的特點並不致命。

現在佩佛利爾內部用的流星號-15型，只有六周使用期，在此期間部分性能甚至比火弩箭還要強，尤其是在爬升、俯衝、機動性等性能上。

最後面的便是鷹頭馬身有翼獸與飛馬組成的混編部隊。

黎明的晨光中，佩佛利爾軍隊大體擺成等腰三角形，肩甲的尖刺閃閃發光。不急不緩地向前飛去。

不一會，地平線上出現了一個黑點，慢慢變成一條黑線，並漸漸升起。

菲尼克斯看了赫敏一眼，對沃森說道：「打仗時，你跟著赫敏。」

對於赫敏的飛行水平，他心裡還是有數的。打起來后，她未必跟得上菲尼克斯的動作。

「持杖！」梅賽德斯叫道。

全體加快了速度，後面的神奇生物混編部隊，四散飛去，猶如作鳥獸散一般。入耳的音樂變成了悠揚、抒情的節奏，好似在緬懷過去的美好時光。

法蘭克王國軍隊中飛出一個人影，也飛快地朝佩佛利爾軍隊疾馳過來。

不會是想，開戰前在說兩句吧。菲尼克斯心想，這裡已經是佩佛利爾所屬森林的上空，他們可沒有跟不請自來者，廢話的習慣。

緊接著，王國軍隊第一排的人紛紛跌落下去。

「我覺得，他們大概沒想到，聲音的傳播速度。」沃森罕有地，笑嘻嘻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