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新帝

133.新帝

王無常也不敢往下說了,違逆血厲太子可沒什麼好下場,他連皇上的臉面都敢下,保不齊哪天趁人不在把自己給宰了!

好在下一刻,司鏡在高殷身上的穴道飛快一點,高殷渾身一軟,司鏡立刻抽身離去。

高殷陷入睡眠,這件事除了部分宮人和王無常外,幾乎無人知道,王無常在宴會後如實稟告高淵,高淵震怒!

國師身為申國天和道的道首,代表的是道家與皇室,何等尊貴,怎能褻瀆。

高淵憤怒之下將高殷禁足於太子府,同時更是正中高殷下懷。

此時高淵懲罰他,等同於懲罰威鐵營,傷的不是他一人,而是千萬將士對皇上的熱血之心。

這無意中的相遇,冥冥之中倒是幫助了他。

在太子府的那些天,他幾乎每夜都會想到那個梨花香氣的身體,漸漸地,心底冒出一個大不違的念頭。

若是能將國師從高位拉下變成自己的女人,那他父皇的臉色就好看了。

他在京城與各個州府灑下的種子已繁茂成熟,是該在陽光下成長了,不過時機未到,不夠成熟,卻沒想到,沈連卿幫他加了一把柴。

沈連卿到底和高淵說了什麼,高殷不得而知,可就在那之後,他的父皇對高秉的態度隱隱發生了變化,他這個父皇一直心性多疑,從前就左右提放,年紀越大,這種心疑的性子越加增大。

他的父皇的確屬意高秉為繼承人,只是他的皇位給是一回事,被覬覦就是大罪了。

這其中細微的變化被高殷察覺到,便立刻將從前埋在表層下的暗瘡全部暴露,好讓他的父皇看看,他最寵愛好兒子是怎麼監國的。

府州貪污,眾多冤罪,國庫不豐,災旱連綿。

所有的罪過都是高秉的,眾臣請皇帝裁奪,重壓之下,就連榮妃的淚水都沒能動搖高淵。

最終,他名正言順的從太子府出來,即使高淵沒將大權給他,也是近在咫尺間,他不急。

甚至親自下了帖子到奉天監,請國師大人到太子府講經。

意料之中,也是之外的,被拒絕了。

山不就我,我便向山去。

只是還沒等他去奉天監,高淵的身子就不行了,屢召國師入宮,連沈連卿都被叫了幾次,最後估計是無計可施,第一次、無可奈何的將大權放到他身上。

誰讓他父皇剩下的幾個兒子不是不爭氣,就是身有殘疾呢。

其中,也不知沈連卿到底做了什麼,只不過看來,這次他的確沒幫著他父皇。

他因緣際會見了一次沈連卿喜歡的小丫頭,也沒覺得多有趣,心裡念著的,還是那個梨花香的懷抱。

再嬌媚的女人也提不起他的興緻,就連阿綠也不能令他開懷。

天色漸白,鳥啼輕鳴。

高殷輕裝離府,只騎一馬去往奉天監。

這些日子高殷來的勤了,觀中的道士們都認得這位太子殿下,他第一次來奉天監就鬧出了個血腥事件,誰能印象不深。

小道士趕緊行禮問好。

高殷冷聲開口,和以往一樣:「司鏡呢?」

小道士在心裡嘀咕著,太子殿下對國師大人也太無禮了些,但也只敢在心裡說,面上繼續低頭道:「國師大人在觀內,今日國師大人首次收徒,正在裡面接受弟子行禮。」

言下之意便是,太子您就先別去打擾了。

可高殷好似聽不懂,眼珠微微一轉,很有興緻的樣子:「收徒?我去瞧瞧。」

小道士直在心裡喊:真是要命,怕什麼來什麼。

高殷進入殿中時,儀式已進入尾聲了,司鏡白衣素裹,正在喝弟子供奉的茶,然後是弟子恭恭敬敬的三個跪拜,小小的少年背脊單薄,卻十分挺直,高喊一聲:「師傅好!」

聲音朗朗,不乏堅韌。

司鏡垂目,淡冷開口:「從此以後,你叫明心。」

少年到:「明心謝師傅賜名。」

就在這時,高殷進來了。

殿內的眾位道士驚詫萬分,生怕他鬧出什麼事來。

司鏡一抬頭,冰霜的臉上毫無動搖,只起身行禮:「微臣見過太子殿下。」

跪在司鏡面前的少年背脊突然僵直了,卻無人關注。

高殷笑的愜意:「聽說國師這裡有喜事,我來討一杯酒喝,可會打擾?」

司鏡:「觀中只有清茶,並無美酒,恐怕殿下要失望了。」

高殷並不在意:「以茶代酒亦可。」

他坐到司鏡身邊的椅上,司鏡淡淡吩咐:「明心,上茶。」

少年跪在地上,並不動。

司鏡低首看著明心,對方身體微微的發抖,手心攥的死緊。

高殷投去一眼,唇角彎成一個諷刺的弧度,見到他怕的發抖的人不少,想來司鏡這個弟子也是膽小的,只不過對方既是司鏡的徒弟,他也不願為難,略抬手一揮:「罷了,你們都下去吧。」

道士們目光投向司鏡,司鏡輕輕頷首,道士們這才魚貫而出,一名道士將渾身顫抖的明心扶起,帶著他離開殿中。

片刻后,大殿中只剩下高殷與司鏡。

不似以往,這次是司鏡先開口。

她神色冷肅,望著前方:「恕微臣直言,殿下不該頻頻造訪奉天監。」奉天監一向不涉黨政,這些日子高殷的到來,已經惹出不少風言風語了,不過奉天監聲名在外,人心穩固,到最後受影響的最大的反而是高殷。

高殷自然明白其中玄妙,可他是最不怕這些傳言的,否則那些描繪他多麼恐怖狠戾的事迹豈不是早將他拉下太子之位了?

可事實上呢,在血厲之名上面壓著的,是他赫赫的軍功戰績,他依舊是太子,未來的國主。

「阿鏡是在為我擔心么,」人都走乾淨了,他的語氣倏然一變,低沉又帶著些微的暗啞,如同千百個小勾子引著你,連話都說得暗藏曖昧:「你忠於皇帝,我清楚的,不過你我都知道,早晚你都會侍奉我的。」

司鏡聞言神色未動,微微側頭,淡冷的眸光銳利:「殿下此話為時尚早。」

「看來阿鏡還不夠了解我,我高殷做事的確張揚,可從不說大話。」

司鏡木然道:「為君者,賢也,殿下可當得此句?」

「賢?」高殷大笑出聲,大殿之中回蕩著他的笑聲,好似司鏡說的是一個天大的笑話,他站起身來,走到司鏡面前:「不說前人昏君幾何,就說當朝,司鏡,你覺得我的父皇是賢君?」

論政績,申國十幾年來國力下降,為官者貪污,富饒者享福,苦的都是平民百姓。

論戰事,燕國多年來犯,朝中至今無大將,竟然靠著堂堂太子殿下領兵上陣殺敵。

如今高淵年邁,更加昏庸,無視皇后,寵愛妃嬪,多年不上朝,醉心於養生,節日間大肆鋪張,幾乎快到了荒淫無度的地步,若不是還有一干老臣支撐,朝堂早就垮了,都不必等燕國大軍來。

高淵與司鏡都清楚,高淵是當不起這個賢君的。

司鏡沉默了片刻:「奉天監只侍奉賢君。」

高殷收斂了目光,唇角劃出一個小小的弧度,他這個表情十分特別,很惹人眼,他聲音又變得曖昧起來:「哦,原來阿鏡喜歡好人。」

「可若是當好人,就抓不住阿鏡了呢。」

「其實那些狀似是賢者的人都是一群不敢打破教條的膽小鬼,他們承受不起後果,所以才披著一層好人的皮,可我不一樣的,」高殷慢慢踱步,走到司鏡身後,傾身靠在她的耳邊,「你跟著我,不必怕傳言,更不用承擔後果,我會保護你的。」

他如同對親密的愛侶承諾,司鏡卻恍若未聞,甚至連動都沒動一下。

這是一場博弈,誰先動搖,這局便輸了。

她淡淡開口:「我乃國師,一生都不會涉及情愛,縱然您是太子殿下,哪怕有一天真的登基成君,依舊不會有任何改變。」

「國師,是呢。」高殷嗓音低沉下來,帶這一種獨特的魅惑,對著她親密耳語:「在所有人眼裡,你必須保持無情無欲,作為高高在上的巫女,也要壓抑自己的情感,否定一切**,因為你是國師,是奉天監的道首,可是阿鏡,你自己的意願呢,這世上有多少人知道你叫司鏡呢。」

司鏡的目光微微閃了閃。

他的氣息順著她的耳際向下,微熱的呼吸從耳後到脖頸,彷彿情人熱烈的親吻,「可在我這裡,你只是一個女人,一個普通的女人,不必承受萬人壓力,更不必擔心占卜的後果,世人的眼光都不會加諸在你身上,你是自由的,阿鏡,留在我身邊吧。」

他的唇輕輕靠近她白玉的耳,低聲誘惑:「和我一起吧,這難道不是你一直渴望的么,嗯?」

高殷輕輕含住司鏡的耳垂,只是瞬間,司鏡已快速起身,站到幾丈之外,白紗的裙尾在空中劃出一個優美的弧度,如同鳥羽輕扇。

司鏡感到好似有團細細的火苗從耳尖傳到全身,她白皙的臉上染上點點霞暈,猶如天邊燒雲,瞬間烤乾了高殷的理智。

冰人動情,最惑人心。

高殷甚至想現在就將司鏡壓到身下,她纏綿輕叫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的。

他的血,久違的熱起來了。

可司鏡看起來卻是憤怒極了,她厲聲低吼:「殿下請謹言慎行,否則我必告知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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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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