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二章 司法改革
今天,我們來討論一下,司法改革得問題吧。,過完一個百官寢食難安,而百姓有滋有味,有足夠談資足以談到元宵得新年,第一個朝會完后,又是綾綺殿開會,李忱丟出一個震撼彈。
去年發生的震動朝野的案件,李忱藉機又來了一各大整頓。首先是懲處那些涉案官員,接著公布了一個廉政法條,規定所有官吏,都要申報財產,藉此喝止大唐那股,官吏貪腐得風氣。
其實對百官衝擊,這個法案還算小的,真正警惕得,是李忱對那些犯案官員得懲罰。李忱真得做到,跟哪些宰相說得,不殺人,也沒貶官,沒有抄家,可是更讓人感到畏懼。
說句匪氣得,套用大唐新流行得一些小說和傳奇得內容,殺頭不過頭點地,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可是,李忱確是從尊嚴面上,狠狠折騰那些官員。
李忱讓那些官員,連其親眷,各各剃了個很潮流,很時髦,很前衛,前衛了一千年的陰陽頭,然後穿上粗布衣服,在公務機關,官員得辦公場所,尤其是他們原先的單位,掃地。特殊的造型,讓所有人忘都忘不了。
老實說,這招真的很狠。李忱不殺人,卻是羞辱人。讓那些犯官顏面掃地,還讓他們在原單位晃蕩,提醒他人,不想落得跟他們一樣丟臉,從高高在上的官吏,變成最低階得掃地工,就不要犯事。
雖然,李忱很尊重職業平等,沒有看不起清潔人員得意思,可是,不讓他們清潔,白養著做什麼。況且社會風氣如此,他只是利用起來罷了。
所有官員都咒罵,侮辱人也不是這樣做得。這可比殺頭嚴重多了。畢竟這掃地工與少林那位掃地僧不同,這個可別想學到什麼高強武功。這可是被處罰,如果你連殺頭都不怕,士可殺不可辱,那我就辱你,看你怎麼辦。
也不是所有人都受得了,有犯官受不了這種懲罰,舉家自盡得。對此,李忱沒半點同情,下令暴屍示眾三天,以滋懲戒,別以為可以一死了之。
就像李忱之前說得,我如果給你一點,拿來喂狗都不夠得月俸,讓你日子難過,是我對不起你,可如果我對得起你,你還拿不該拿得,就別怪我心狠。老實辦事很難嗎?規矩作人、做事都不行?那就連人都不要做了。死人也是人,可如果連尊嚴都丟了,就跟牲口差不多。
自盡得被暴屍,沒死的就是默默承受侮辱了?其時也不完全是,李忱給了他們機會。只要他們能舉發別人,就可以減刑。雖然不能官復原職,但是也可以脫離這種身份,
如果說,有什麼比看到這些同僚,整天在眼前晃蕩,被拿來警惕眾人,還讓人難過得,就是這些人還整天盯著你。期盼你有一天也會跟他們一樣。
你不殺人,一下子把人家盧到底也就罷了。可現在不僅把這些人放回原單位警惕,還讓他們有翻身機會,真是如芒刺在背。
都是作這一行得,作相同的事務,那點貓膩,彼此間一清二楚。現在把人家從雲端打落地獄,有給他們往上爬得機會,那怕是跟蜘蛛絲,他們都會巴著不放,這還讓不讓人活了。這不僅是蜘蛛絲,更是替死鬼了。
蜘蛛絲,傳說中佛祖有一天在西方極樂世界,看到地獄中一個大惡人,這個人無餓不作,惡貫滿盈,活該下地獄受苦。可是這個人,這輩子唯一做的好事,就是饒了一隻蜘蛛一命。
當他要一腳踏死這隻蜘蛛時,他一念之仁,放了它一馬。於是乎,佛祖從西方凈土撈了一隻小蜘蛛,放在指尖,讓那隻蜘蛛吐絲,從西方極樂世界,垂到地獄。
那個惡人,大喜過望,牢牢抓著這根蛛絲不放,拚命往上爬。可是呢,地獄中太多這樣得惡人了,很多人也巴著不放,順著那跟蛛絲,也拚命往上爬,最前面得惡人,拚命把他們往下踩,也無用。
結果,一根蛛絲能承受多少人?再粗壯也受不了,地獄數之不盡得惡人攀爬阿。最後當然是斷了。
那些官員都在,文雅點的想,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及。或者用蛛絲作比喻,你都掉下去了,何苦把人家也拉下水。更形象一點得,應該是替死鬼吧。
民間傳說的抓交替。那些橫死之人,會聚集在他們橫死的地方,等下一個倒楣鬼來,等他抓到交替,先前那個就可以去投胎。認真來說,這個恐怕比蛛絲得譬喻,還要生動。這些人,可不就是等著抓交替得嗎?
就是這樣,讓這些官員過各年都寢食難安,深怕自己那點貓膩,被曾經的同僚檢舉,這個過年,滿京師得官員,除了那些官職卑微得,牽涉不到太多得官員,才能舒坦得過個好年,其他人,不是忙著收拾手尾,就是夾起尾巴作人和做官,不敢太過張揚。
可如今,他們不張揚,李忱可沒打算就這樣過去了,剛過年,就招集宰相,繼續討論朝政改得事情,聖人慾如何改革?,周墀想了會,第一個開口問道。
監察制度改善,讓我大唐很多弊端顯現。經常有法曹縣尉,或是縣令,動輒勒索富戶,羅織罪名,將其下獄,需付出錢財、田產,方可脫身,法條,可不是地方縣令,或是縣尉,更不是鄉紳,騁一己私慾的工具。
聖人,如今地方已有嚴密得監察,相信再此等監察情況下,諸如此類陋習,當不復出現。崔鉉說道,在他看來這種情況是根本難以避免得,朝代都無法避免,但是在大唐如此完善得監察制度下,應該可以最大得減輕這種情況。
我原本也以為可以。可是如此多的案件,讓人憷目驚心,像這個縣令,為了考績,地方上發生人命官司,他幫著隱瞞,還故意把死者往鄰縣丟。
還有這個,新任縣尉藉機公報私仇,將仇人逮捕下獄,將其悶死,還報了一個暴病身亡,誰敢他這麼大的膽子。
李忱隨便舉了兩個例子,很平凡,很普通,首先是一個縣令,為了考績,地方上發現一具無名屍,他讓人把他挪到鄰縣,這樣一來,就算髮生官司,也不是在他這裡。
另外就是一個新科縣尉,將他得一個仇人,羅織罪名,將其下獄。大唐官吏在李忱登基后,有規定必須異地赴任。這個縣尉確實不是本地人,可是誰能想到,他的仇家,聽說他考上了,卻不清楚這規定,深恐自己被報復,倉皇搬了家,結果好死不死,自投羅網。
被那個縣尉發現,於是羅織罪名,藉口其通匪,將他逮捕下獄后,一陣拷打,最後在他胸口放大石,讓他無法喘氣,最後落得一個暴病身亡。
我也知道,對地方縣令來說,息訟,也是重要考評,可是,這不是他們吃案得藉口。
我以為,我大唐對縣令得考課制度,司法制度,當一併改革。,說完自己得目標后,李忱闡述自己的想法,與其說是討論,不如說是他說,宰相們聽。
首先是大唐官吏考課制度改革,縣令,最主要的工作,將是發展地方。,李忱這麼一說,幾個宰像若有所思,李忱不說,好幾個比較有心得宰相都心理大概有案了。
李忱在很多年前,就已經在隴西試行。當地新派遣得縣令,刺史,最大得工作,都是治理地方,明眼人都看出來,李忱企圖要做些什麼。
並且,李忱這些年來大小動作不斷,不斷把各種權利收回朝廷,像是之前得財稅改革,收稅權已經從地方,從個地節度使手中,收回朝廷。在平地了幽州之亂,徹底收復河北三鎮后,這個制度徹底得到落實。
大小財稅,無論是田稅,戶稅。還是商稅、鹽稅、茶稅,都由戶部統一徵收。地方不得插手。
之後又是軍權,各地藩鎮裁撤過半,權利也大量集中到朝廷手上。再來就是之前得監察和警察,補盜和督察責任,也都收回朝廷,任何職務都只是對朝廷負責,地方也是不得插手。故而現在,李忱又對大唐縣令職權下手,一點都不令人意外。
不知聖人打算從何著手?令狐問道,很簡單,四善七十二最,太過籠統,每一方縣令、刺史、以及知州,都要提出自己的目標。申不害學說雖然很遭,也不是一無可取之處。
大唐考課標準,是四善二十七最,這個考課方法,比起前代,已經有了很大的進步,組織完善,法律化,和標準化。
組織完善,負責考課的是尚書省得考功郎中,其下有五十名屬員,協助他辦理。考功郎中主考京官,考功員外郎主考外官。考功標準,是四大善行,德義有聞、清慎明著、公平可稱和格勤匪懈,考核得是官員道德水平,德、慎、公、勤。
二十七最,則是依照不同職務,有二十七項要求,主要考核得是德、勤、能、績。然後最後是吏員得考核,只有四項標準,稱四等法,就看你是不是勤勞,辦事是不是公允。
此外,剛剛說組織完善,因為考核得可不只一個人。考功郎中和員外郎是主考官,但是還有監考官。考功郎中、員外郎,只負責四等以下,三等以上由皇帝考核。
而四等以下,中書省和門下省,會派出校考官和監考官,分別對京官和外官考核進行監督。最後,大唐官員是每年小考,四年一次大考。小考定等第,大考綜合幾年來小考得等第,作為最後定等。
唐代這樣考課,看似很完善了,可是李忱還有不太滿意的地方。首先,對吏員考核太馬虎。固然因為吏員人數眾多,考核不便,只能大概。
但是李忱早就把吏員列入了大唐官吏行列中。吏員招收不再馬虎,升遷管道也比較通暢,既然如此,便不該如此草率。
其次,四善二十七最,其實一方面有些不公,一方面標準很難判斷。不公則是,你說他不勤,可是人家很多事情處理得又快又好,根本不需要他多花心思。然後那個很勤勞,偏偏辦事不懂方法,沒效率,成天作白工,這怎麼算?
此外,雖然會派出監考和校考,但是大唐州縣也挺多的,其實他們也很難認真把所有事項都查完。很多時候,都是走個過場。所以,李忱覺得,有必要改一改,動一動了。
申不害得學說,雖然糟糕,我一向不以為然,不過也不是一無可取。刑名參同,將會是大唐官員新的考核項目,每人均需列出來年目標,每年考核其達成度。
這個目標若試定得太低,哪怕達成,考評也不會高,定得太高,達不目標也是枉然。
李忱一項認為,「法」,應該是人們遵守得行為準則。對於法家思想,什麼重術,重勢,都不以為然。可是這些年他勤讀書,發覺他對法家認識有些偏頗。
其實申不害得重「術」,講究的御下手段,也不是一無可取,至少這個「刑名參同」,就很先進。
本來他改革大唐考核制度的根基,是張居正得考成法。張居正將朝廷往來公文,都予以備檔,建立三本簿子,作考成之用。一本登記,兩本分送不同單位,作考核。
每年考核,就看你今年要你辦些什麼事,你有沒有辦成,作為考核依據。為此,大明運行效率空前高了起來,還裁汰了不少冗官。所有官員都被逼得上緊發條。
不過,這隻能參考,因為李忱不光是要求官員辦事,還要求他們有主動性。像現代的官員,會為了自己著政績,拚命發展經濟,而不是單純的把事情做好。這樣一來,申不害得「刑名參同」,其實比較適合。
日後,縣令就專職發展本地,而審判,則令委任新職。,明明說是司法改革,結果一直拖到最後,李忱才說出他的目的。要將司法審判權,徹底分立出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