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chapter 22
楚煜心口一縮,喉頭髮顫,異樣的腥甜在口腔漾開,又逐漸被分解消融,良久,才對著許景行道了聲謝。
許景行微微頷首,轉身鑽進車裡,驅車離開。
楚煜垂眸去看懷裡的女人,眉心擰成結,她眼睛半開半闔著,睫毛顫得厲害,臉色薄紅,濕噠噠的頭髮黏在兩邊臉頰上,像他十四年前跳進府南河救起她時一樣,沒有半點生氣。
他將她的秀髮絲絲縷縷都規整好,撥到耳後。
這一刻,楚煜忽然無比愧疚,因為他念及那從小長大的一點點情分,又讓向微有機可趁,向微傷害過何以夏兩次,第一次的時候,他什麼都沒來得及做;第二次,他憐惜地看著趴在他胸口的女人,他想,他總要做點什麼。
像是感覺到良久的注視,何以夏緩緩睜開眼皮,纖細的手指抵在楚煜結實的胸口,抬頭的一瞬間,眼淚猝不及防地往外落,她什麼都沒看清,但她知道是楚煜,束河印象這個地方,是他的私人住所。
她聽沈浩初說過,束河印象是楚煜一手設計的,更是動用自己集團公司專業隊伍承建。何以夏不是沒有想過束河印象為什麼叫束河印象,但抽絲剝繭到最後一點點真相時,她竟沒有勇氣去剖開。
楚煜連呼吸都斷掉,顆顆眼淚都像是砸在他心頭,猶如千斤大鎚。
半響,他將何以夏橫抱在懷裡,柔聲哄她,「別怕,有我在,別怕......」
低沉呢喃的嗓音傳進耳蝸里,分不清是什麼,但卻格外安心,顫抖的雙手勾住楚煜的脖子,摟得更緊之餘,還一個勁兒地往他懷裡蹭,像只小奶貓。
她身上滾燙的灼熱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傳到他體內,楚煜身體顫了顫,剋制著,怕吵到懷裡的女人,用腳勾住門,輕輕關上,才往屋裡走。
楚煜把她放到沙發上,她吵著鬧著不肯鬆手,他耐著性子哄了好久她才消停下來。何以夏身上就沒個干處,幸好上次從她家搬了很多換洗衣物過來,找來乾淨的衣物后,她又不肯穿,整個人軟得像灘水,楚煜剛握住,就從他掌心滑走。
楚煜沒招兒,重新找來件寬鬆的浴袍,把她身上的濕衣服脫掉,他這才看見她腿上青一塊紫一塊的。何以夏皮膚素來就白,有了水的滋潤,此刻更勝,尤為觸目驚心,楚煜當即怔住,心像被人揪著不肯放,連呼吸都沒了。
酒勁兒和藥效發揮到極致,她臉上潮紅,胃裡洶湧澎湃,本能地弓起身子嘔,沒料到小腿一陣抽搐,整個人從布藝沙發掉到地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她渾身無力,身子接近癱瘓,動彈不得,嘴裡發出痛苦的嚶嚀,低沉嗚咽。
楚煜被嚇出一身冷汗,連浴袍都扔掉,趕緊將她摟進懷裡,他感受到何以夏身體的顫抖,眼窩發熱,恨不能替她受罪挨疼。
許景行只說她喝的酒被下了葯,但沒說是什麼葯。楚煜急得不行,摸出手機給周顧北打電話。
周顧北是醫生,他要他救她。
低沉嗚咽的嚶嚀傳進楚煜耳朵里,他一句都沒聽清,抱起她往浴室走,在踏進浴室門的剎那,他整個人如醍醐灌頂,終於辨識清她嘴裡模糊不清的兩個簡單音節——阿煜。
何以夏在念他的名字,阿煜。
那是這世界上最好聽的聲音,那是他過去七年求而不得的溫暖,所有孤獨無望和不圓滿彷彿都在這一刻被填滿,眼淚一度湧出來,楚煜強忍著,喉頭髮顫,俯身在她光潔的額頭留下個輕吻,柔聲應她,「我在。」
得到回應,她高興得不得了。神經以一種詭異的旋律跳著,何以夏拼盡全身力氣,捧住他半邊臉,吻了上去。
楚煜怔住,任由她的丁香小舌舔舐翻攪,刺鼻的酒味灌進味覺。他被擋住視線,只能別開頭,讓她夠不著,他才順利地將她放進浴缸里。
何以夏索取不夠,又開始親他的脖子,咬他的鎖骨。
楚煜儘可能地保持她夠得著的高度,任她親、咬。有時候她沒個輕重,咬得直疼,他都硬生生忍住。開了水龍頭往浴缸里放水,熱水漸漸漫上何以夏的身體,她滿足的笑,臉頰緋紅。
楚煜鬆開她,跑到外面接了杯溫水,揚著她的下巴喂水喝,卻沒一滴滑進胃裡。他看著著急,把水喂進自己嘴裡,跪在浴缸旁邊,俯身下去,吻住她的唇,溫水涓涓地流,滑進胃裡。
反反覆復,直到玻璃杯里滴水不剩。
被熱水泡著,何以夏身上的滾燙灼熱又升了幾度,更難受了,尤其是腰腹間的膨脹感,但胃裡卻好受的多,她視線仍舊模糊,意識相比之前的混沌難辨,清醒了幾分。
楚煜把玻璃杯放好,鞠水給她洗臉,眼線全部花掉,黑黢黢的一團,像個剛鑽完土灶的小花貓,洗了半天,眼線沒洗乾淨,反而更花了。他有些無奈,低聲哄她,「以後別再弄這些亂糟糟的東西了,在我眼裡,只有你最好看。」
她聞言,嘿嘿的笑,緩緩說:「卸妝油,可以洗乾淨。」
楚煜愣了幾秒,他一個大男人,哪會有什麼卸妝油。「家裡沒有,你喜歡什麼牌子,告訴我,我明天買回來,這樣你以後來的時候就有用的了。」楚煜徹底妥協了,他以為,他能給她最好的東西就是還她自由,可他錯了,她最想要的,不是自由,而是他的一句話,他想,他會給她的,但不是現在。
他終究捨不得她,捨不得那些可望而不可即的溫暖。
他把她家的東西搬過來,除了不想讓她逃走,還有另外一層小心思。他要他們住在一起,朝夕相處,總能消除點什麼。
何以夏只痴痴地笑,閉著眼,沒有答話。
楚煜用熱水把她的頭髮洗了一遍。
她身子熱乎乎的,煙霧繚繞間,臉上的緋紅暈染開,更勾人。
楚煜喉結微動,將她從浴缸里撈起來,靠在自己懷裡,拿過浴巾把水珠擦掉,裹著浴袍,又將她橫抱起來,往卧室走。
迷迷糊糊間,何以夏能感到他下半身漸漸有了抬頭的趨勢。
楚煜把她放在床上,拿了吹風給她吹頭髮。
剛吹沒幾下,何以夏就鬧著不肯,力氣恢復了幾分,從床頭滾到床尾,楚煜無奈,將她抱起來放回原處,她好像跟他作對似的,又從床頭滾到床尾,如此反覆。楚煜乾脆不抱了,走到床尾,攫住她的手腕,夾住她的雙腿,耐著性子哄她,「別鬧了,吹完頭髮給你糖吃。」
何以夏嘟囔著,像是抱怨,她又不是三歲小孩,才不吃什麼糖呢。
那都是哄小女孩的情話。
她意識已經恢復些,但過往的種種都被拋諸於腦後,貪圖眼前的溫暖而不肯徹底醒來。
呼吸卡在喉嚨里,涼氣滲到皮膚,楚煜臉色微變,怔怔地看著她。
兩人視線交匯,瞳孔里只能看得見彼此。
何以夏不管不顧,弓起身子貼近他。
楚煜意識有點懵,放縱她肆意折騰。
兩具火熱的身體交纏在一起。
楚煜平復些情緒,等她折騰夠了才推開她,起身穿好浴袍,柔聲哄她,「別這樣,等你好了,我們再做,好嗎?」
他比誰都清楚,何以夏此刻軟著性子,甚至是撒嬌,亦或是身體某處想要得到填充,不過是憑著那點藥效,聽說,有種葯吃了后,就是她這個癥狀。難以抑制的興奮神經,以及錯亂的幻覺,如果在絕對清醒地狀態下,決計不會如此,除了上次有目的的迎合之外,她絕不會露出如此嬌羞的模樣。
楚煜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如果貪圖一時的情.欲歡愛,一昧地滿足何以夏,一旦她清醒,她只會比以前更恨他。
而那,並不是他想要的。
何以夏自然不肯放過他,執著地將身子貼過來,她渾身滾燙得厲害,楚煜禁不住她撒嬌的樣子,心軟成一灘,妥協幾分,「乖乖的,不鬧好不好,知道你難受,我幫你,好不好。」
她高興得直點頭,乖乖躺在床上。
楚煜吻住她粉嫩的唇瓣,不肯給她絲毫喘息的機會,何以夏的呼吸漸漸變得粗重時,他才戀戀不捨得鬆開她。繼而含住她的耳垂,反覆舔舐著、挑逗著。
她全身顫慄,神經突突地跳,將楚煜摟得更緊,下巴抵在他性感的鎖骨上,輕輕的笑。
楚煜手往下滑,落在鼓鼓囊囊且柔軟的那團,手指漸漸埋入,又彈起來,劇烈,猶如山巒起伏。如此反覆,他終於捧住,圓圓的一團落在掌心,輕柔細捻。
何以夏臉色潮紅,嘴裡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氣息焦灼且慌亂。
楚煜輕笑一聲,手指纏上她柔軟的腰肢,轉瞬落入方寸之間,溪谷密林,柔軟且濕熱。
她本能地弓起身子,雙腿張開,扭動著柔軟的腰肢,好似這樣,才能碰撞到最深處。
修長白皙的手指嵌入,在頃刻間埋沒,轉瞬又顯露,如此有規律地進進出出......
力氣用得大了,指甲刮著薄壁,撕心裂肺的疼痛在身體里炸開,盛開出一朵燦爛的花兒,嗯哼嚶嚀在卧室里漾開,旖旎搖曳。
楚煜的動作加快,何以夏的氣息急促,藏在身體里的情.欲歡愛終於在剎那間爆發,一發不可收拾......
進行到這裡時,楚煜已經汗意涔涔,尤其是身體某處的膨脹再也抑制不住,他憑著極大的意志力強忍著,借著最後一絲力氣拿紙巾替她收拾乾淨。
何以夏身體癱軟成一團,楚煜給她蓋好被子,往洗手間走。
狹小的空間只有男人厚重的粗喘,他腦子亂得跟團漿糊似的,發了瘋的想要,在給她弄的時候就已經幾近淪陷,此刻,那畫面又往腦海里涌,停不住。
最後一絲冷靜和理智被完全吞沒,楚煜闔著眼,握住自己,手開始動。
他薄唇輕抿,眉心擰成結,何以夏的嗯哼嚶嚀似乎就在耳邊,體內的膨脹感直抵巔峰,手上的動作越來越快,數分鐘過後,頃刻間爆發,喉頭髮出沉悶的聲響,整個過程中的性壓抑終於得到釋放。
楚煜神情慵倦,酸軟地靠在洗手間的壁磚上,情緒平復些許,往卧室走。
屋外的雨下個沒停,而藏在被窩的人,已經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