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無閑職得遇名人
陶謙見得華飛久不說話,以為他還在怪自己剛才太輕慢了他,遂開言道:「方才聽得先生的一席話,謙知先生乃是高才對軍事極為精通,謙想聘請先生給來徐州為官,隨同本候共抗曹賊,卻不知先生這意下如何?」
華飛大喜!這可是他來這裡的另外一個主要的目地,他並沒想到這麼快就達成了。必竟人是鐵飯是鋼,徐太公送給他的乾糧都已經是快要見底了,這還是他省著吃的結果。沒有餓過肚子的人是不會知道餓起來的滋味,是得有多麼的難受的。
他連忙離席打蛇順棍上的拱手說道:「華飛參見主公!」
此時他是分外的感慨的,因為他萬想不到這官職竟然會來得如此之快,乃在心中暗嘆:「果然還是雪中送炭來得實在!」
他甚至於都有點想要感謝曹操這個淫得盪的傢伙了,需知要不是曹操來攻打徐州的話,就憑他華飛穿越成了這個樣子,還指不定要混到哪一天才能有出頭之日呢。
「呃……」陶謙見狀卻也愣住了,他也想不到讓這個智力過人的小子拜主,竟然會是如此容易的事。不過他隨即便喜上眉梢的心道:「敢情你小子還是個官迷來著,官迷好啊,有道是無欲則剛,可只要你有所求老夫還就不怕你不聽話了。」
陶謙哪裡會知道,華飛這小子的心中卻是早有打算的,他知道在這個東漢末年,『主公』這兩個字可是不能亂叫的,因為你要是認了主,再想要跑到別的地方去給人家當手下,或是想自立門戶的話,那就會被有心人說成是不忠!
在這個時代不忠不孝可是個大事,要知道名聲很重要,一旦名聲臭了那就沒有什麼人願意跟著你混了不是?
他可還記得在後世玩遊戲時,選呂布當君主那才真叫一個慘!向來是空有著地盤,卻沒有人才的。當然了呂布那是弒主,可陶謙老兒不一樣啊,他都七老八十的人了再活也過不了兩年,沒準再過不得多久他就得『呃』的一聲白白了。
華飛認為在這個年代管誰叫主公,都不如管陶謙叫主公來得划算。因為陶謙一死的話他就再沒什麼限制的又成了自由之身,這樣他既能渡過了沒飯吃的難關又有了身份,正是一舉三得之事。
有這種好事還不認主那可當真是自尋死路了,反正他是不想再挨餓了,有餓過一次的他,知道那感覺特別的難受!因此他也特別的佩服後世那些為了身材好而節食的愛美美女們,感嘆她們真是太拼了!
這兩個都是屬老狐狸的,在那邊各有各的打算,只有曹宏在邊上很著急,因為他很想知道華飛到底有沒有所謂的陰謀,又會是什麼陰謀?於是他便開口問道:「那個……華先生,主公方才問你有沒有陰謀,你還沒有回話呢。」
華飛當然是有陰謀的,他知道在這個時候呂布就快要來到兗州了,他本想讓陶謙派人去兗州活動活動,聯絡陳宮和對曹操不滿的士族們,讓兗州之亂提前到來整曹操個首尾難以相顧的。
卻只不過他認為這陰謀雖說早出晚出,並沒有什麼大的區別,兗州是早晚會亂的。只是要他出這種主意他的良心上卻總有點過不去,不忍見那兗州的百姓們因他的計策而遭遇大禍。
同時他也知道了為什麼陶謙遲遲沒有開口說要封他個什麼官職了,感情是在等著看他獻不獻計來著,他知道獻不獻這個陰謀恐怕和所封的官職大小是很有關係的。
然而常言道餓死事小失節事大!女人失節事情就很大,這男人要是失節的話他覺得事情更大。因此他就說道:「回主公的話,小子才學短淺並沒有什麼好的陰謀。」
陶謙聞言上身前傾著問道:「當真沒有?」
華飛答道:「確實沒有。」
陶謙聽了這話心中不免大失所望!曹宏這小人卻登時就又換上了一副趾高氣揚的樣,拂袖道:「哼!曹某人還以為你有多歷害呢?原來也不過就會一招守城而已!」
又轉頭對著陶謙拱身一禮的道:「主公,眼下州中苦無閑職,不如就隨便的賞他幾個銅錢,讓他先安身立命,且待有了職務再安排於他。」
華飛聞言大怒的心說:「好汝個曹宏,老子既沒惹你也沒招你,你他娘的當這是買菜呢?還賞銅錢?老子的主意連銀子都不值嗎?」
令他更想不到的是這陶謙竟然還真的聽信了曹宏的話,舉著右手的對著華飛說道:「華那個……先生,眼下州中苦無閑職。」說到這裡他卻是停了一下。
眼見得陶謙老兒竟然連台詞都不帶改一個字的,華飛心中更怒!他自思陶謙已經放棄了出戰曹操的想法,那麼想拯救徐州數十萬人性命的計劃便已經算是成功了。
他本想就此拂袖而去,奈何口袋空空,便只得等著看他賞幾個銅錢?到時拿了就走了,反正這是他獻計得來的是他腦力勞動所得不拿白不拿。
正當陶謙沉吟之際,忽有一人朗聲大笑而入的道:「主公莫怪麋竺來遲,聽說今日有人來獻策破曹,卻不知竺可否有幸耳聞?」
華飛聽得是麋竺來了,乃連忙舉目望去,但見一人生得丰神俊朗、雍容大方、正對著陶謙拱手施禮。
原來這麋竺因為身任徐州別駕卻是常伴在陶謙身邊的,今日他本是因家中有事才暫離陶謙的左右,忽聽到市集中有許多人正在耳語紛紛的說道:「有人在城門口高叫,有破曹之策要獻給州牧大人,看來咱們徐州這下有救了。」
所以連日為曹軍來犯而心憂的他,才急急忙忙的歸來,卻正好碰上了陶謙即將賞賜華飛之事。
華飛正暗自打量間,忽聽得陶謙道:「子仲且起,你來得正好,幫我看看華飛所說的計策如何。華飛說……」當下陶謙原原本本的又把華飛的計策,跟麋竺又細說了一遍。
麋竺聽完后捂掌大讚道:「妙!實在是妙計,正與竺心中所想的相同!」
讚歎著他略一沉吟,卻高聲又道:「不!竺自嘆費如也,竺並沒有華先生所考慮的周全,沒有算到曹軍的糧草不足問題,竺以為此計大妙,主公可速速施行!」
陶謙本就已經聽進此計,見得麋竺也贊同,便笑道:「既如此待本候明日便召集眾人商議一番,便行此計。」
麋竺贊了他一聲:「主公英明!」卻轉身看了華飛一眼,又回頭對陶謙道:「恭喜主公今日得一高才,竺也不才現任別駕之職,有提拔賢能之義務,卻不知主公想要安排華先生什麼樣的官職?竺也好早做準備。」
陶謙聞言吞吞吐吐的道:「方才……曹宏說州中苦無閑職,讓本候先賞華飛些銅錢以安身立命,且等有了職務再做安排。本候心中對此覺得有些不妥正在沉吟間你就來了,因此尚末做安排。」
麋竺聞言乃冷冷的橫了曹宏一眼,心中暗怒的他乃是個極為文雅的人,卻也沒有因此而發火,只是對著陶謙說道:「主公,常言道見賢若不及,華先生一針見血的指出了曹軍的弱點,可以說是見識過人智謀出眾,主公卻不馬上委以重任,豈不有失於計較?」
他略停了一下又道:「若是因州中無閑職可以任命的話,竺願以別駕之職相讓,以幫主公挽留此等大才造福我徐州的父老也!」
正在暗自思索著要怎麼設法才能接近麋竺的華飛,聞言身體為之一顫,他因穿越之後身份低賤,才屢受這陶謙和曹宏的鄙視。
此二人方才還口口聲聲的『華先生』,一見他無陰謀可獻馬上就變成了華飛。他想不到這素昧平生的麋竺,竟然如此大氣的想把別駕之職相讓,要知道這可是一州之中州牧之下最大的官職。
華飛一時紅了眼眶,人在落魄時最是受不得別人的安慰,哪怕只是一絲絲的同情也會讓人為之感動不已。
何況麋竺是如此知遇之恩,竟把那千石的高官拱手相贈,華飛這心中對他是大起知已之感。乃連忙上前抱拳對麋竺一禮道:「麋別駕萬不可如此,華飛謝謝您的抬舉,不過若是麋別駕執意相讓的話,飛當離開徐州另謀他處,斷不敢在徐州為官。」
麋竺見他施禮忙還禮和聲道:「先生無須多禮,可喚我子仲即可!末請教先生的字是?」
華飛這才想起來古人還有字的說話,通常不直呼其名同輩之間都是稱字的,這是一種禮貌。可是他卻是沒有字的。
他沉吟著走向案邊,伸手拿起了一杯香茶用茶蓋輕拂著清香的茶葉,借著這喝茶的舉動來掩護自己拖延時間。心中卻急速念轉著心想:「自己的名字中,華取中華的意思,飛卻是翱翔的意思,不如字翱翔?可是他又一想這個翔字也太那啥了,得換個什麼才好呢?」
突然他想到了一個好字,於是在喝了一口香茶又咂了下嘴后,才開聲道:「飛乃一介白身,怎麼敢當子仲先生的稱呼?華飛的字喚做鵬展。」
心裡卻暗道了聲慚愧,卻是沾了那後世名將岳鵬舉的光也,他只能暗自的祈禱著希望岳飛元帥大人大量莫要見怪!一時情急只能做此無奈之舉!正是你飛我亦飛,你叫鵬舉我喚鵬展。
麋竺聞聲卻雙目發亮的略作沉思了會,便出聲讚歎道:「好!大鵬展力翅,一飛九萬里。鵬展兄的字當真是霸氣無雙,日後定當展翅高飛,子仲佩服!」
華飛連道:「不敢當……」
兩人正在遜謝間,忽聞得陶謙干『咳!』了一聲的道:「鵬展高才本候亦不想屈才,現思得一個小小的職位,想請鵬展暫時屈就,還望鵬展莫要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