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8.863·【回歸篇·之四】·285
防盜章,設定的V章購買比例為30%,未達到的話請靜待3小時哦柳泉看到屏幕上的真·信雅妹子,並不沿著對手回過來的球路往底角跑,反而迅速向前衝去,一邊跑一邊刻意壓低了身子,在球場中間的位置上,忽然一個急停蹲身,膝蓋半屈,握著球拍的右手反手斜斜在半空中切向來球的方向,在那顆回球接觸拍面的一霎那猛然向斜上方一揮!那一擊又像是力度巧妙的借勢削球,但又用上了十足的力量彷彿像是反手扣殺,球拍的運行線路由左下揮向右上,持拍的右臂在午後的光線中隨著動作舒展開來。
主力解說員安田菌果然也不負她期待地那般脫口驚呼:「『冰上天鵝』!!在比賽打到最後關頭的時候還能憑藉自身出色的球感和手臂及肩背力量,打出這樣的絕技!」
主審的聲音幾乎是同一時間落了下來。
「Advance,冰帝,柳泉信雅!賽點!」
柳泉不知為何,又低低嘆了一口氣。
信雅妹子確實是個天才。經過她這些天的資料搜集,她已經充分體會到了這個故事不管是原作還是同人本都設定十分魔性,完全不科學、超出人類想像限制範圍的之外的大招滿地都是,那些網球少年們每個人沒幾招超魔幻主義風格的大招傍身,簡直都不好意思說自己算是重要登場人物;不過現在親眼看到一個少女也能連續在比賽接近尾聲時的兩個球的對決上放出乳齒毀天滅地的大招,只能說是——
這姑娘的設定太蘇爽!被[嗶——]掉果然是有原因的啊。
但更蘇爽的畫面還在後面。
在寬闊得如同一間小影院的視聽室里,柳泉漸漸睜大了眼睛。
巨大的屏幕上,那個已經握有賽點、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女,極力地向著球場的左端奔跑。她腦後的那根長馬尾隨著她的腳步歡快地蹦跳著;但是那個球大概是追趕不上的吧——雖然回過來的高度稍嫌高了一些,也許還有些文章可做,但角度卻足夠刁鑽,即使柳泉在前世僅僅只是因為喜歡網球而看過一些大賽的轉播,也知道假如那個少女不馬上伸拍用反手試圖削球過網的話,那個球十有八九會馬上落在界內的地上——
可是下一秒鐘,她聽見自己身旁的跡部,突然壓低嗓子說了一句:「……來了。」
他的聲音發緊,就好像咽喉里梗著什麼東西似的;柳泉一凜,不由自主挺直了背脊。
然後她看到大屏幕上那個少女邁前一步,起跳,身子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姿勢在空中輕輕一扭,居然從後方閃過了那顆球,將那顆網球讓到了自己的正手位,然後雙手握拍,在身體尚未下落之時,就在空中大力凌空正手抽擊——
唰的一聲,那顆網球被她輕輕鬆鬆擊過網去,如同一道黃色的閃電,在球場上空劃出漂亮的對角大斜線,啪的一聲,落在對方的反手位絕對死角,界內!
主審的聲音幾乎於同一時刻大喊出來:「6-4,冰帝,柳泉信雅,獲勝!!」
場邊一瞬間就爆發出山呼海嘯一般的叫聲。
「勝者是冰帝!!!勝者是冰帝!!!」
啊,這句話她知道,這是冰帝後援團的標準助威台詞。
可是,下一刻,大屏幕里傳來那個名叫安田博之的解說興奮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冰帝學園的柳泉信雅,繼關東大賽決賽之後,再度戰勝青春學園的龍崎幸,率領冰帝學園以總比分3-2勝出,獲得平成XX年度全國大賽中學女子組冠軍!!」
「哦哦剛才她的最後一擊,就是傳說中的『愛與失意的交響曲』!真是不可思議的絕招啊——!以快速的奔跑,在球落下之前搶到正手位,同時也搶到可以用正手犀利攻擊的機會——一般的選手,反手都是其劣勢所在;但柳泉信雅卻反而能以為契機,創造出如此絕妙的招式,不愧是女子網球界前所未見的天才——!」
看著這位解說安田菌如此亢奮,另一位解說也在旁邊湊著趣。
「據說這一招假如使用不當的話,不能及時搶到正手位抽擊,這個球就會落在界內,失去一分……使用這一招的成功和失敗風險同樣巨大,也許這就是為什麼這一招的名字會叫做『愛與失意的交響曲』吧……」
之前那個解說安田菌哈哈大笑了幾聲,好像對這種說法顯得很不以為然似的。
「川崎君一定也聽說過冰帝學園男子網球部部長,跡部景吾君的絕招『破滅的輪舞曲』和『邁向失意的遁走曲』吧?!作為冰帝學園女子網球部的部長,柳泉信雅君的絕招叫做『愛與失意的交響曲』,川崎君就沒能從中猜到什麼?」
那個叫做川崎的解說噎了一下。「這個……」
之前那個解說安田菌好像是狂熱的冰帝廚——至少在這場球的解說里聽上去是,柳泉剛剛就注意到,比賽中在青學的那個龍崎幸打中了好球的時候,他雖然也恪盡職責地稱讚了龍崎幸的出色發揮,但是他表現得可沒這麼激動而投入——他繼續揶揄那個川崎解說:「嗯,我記得跡部君還有個絕招叫做『冰之世界』呢,哦哈哈。川崎君,注意到柳泉君剛才獲得賽點的那一擊『冰上天鵝』了嗎?……」
啪的一聲,大屏幕突然一片黑暗。柳泉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把頭轉向跡部的方向,卻發現他的右手仍然平舉著,食指按在遙控器的開關鍵上,不知何處照過來的一道並不怎麼明亮的光打在他的側臉上,使得他那張毫無表情的面孔尤其顯得線條深刻五官美好。
室內陷入了一片沉默。
但是跡部並沒有沉默多久,就緩緩放下手臂,並沒有轉過眼來,而是仍然直視著前方已經暗下來的大屏幕,沉聲問道:「……看了這些,你有何感想?」
柳泉微妙地噎了一下,一時間有無數話語涌到了嘴邊。她張了張嘴,但是最後卻只說出一句很明顯不在跡部大爺預期之中的話來。
「看起來我真的不可能再打出那樣的絕招了啊……」
跡部微微一震,這次他轉過臉來,瞥了她一眼,又很快轉開了頭。
「怎麼說?」
柳泉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愛與失意的交響曲』嗎……身體起跳之後在空中的轉折,需要腰部的力量作為支撐;最後的空中正手抽擊,雖然是雙手握拍,但看起來主要發力的手還是右手,抽擊的高度不管是像這個球一樣低,還是在更高的位置上,都需要右肩發力才行……」
但是,信雅大小姐之所以黯然引退,就是因為腰傷和肩傷併發,完全無法支撐高強度的比賽啊。一個無法完賽的選手,也就失去了登上舞台的機會。
好像過了很久,室內只充斥著他們兩人輕輕的呼吸聲。然後,跡部說話了。
「看到那樣的比賽……不會感覺激動,不會感覺……還想要打網球了嗎。」
柳泉愕然地望了跡部大爺一眼,覺得自己一定是聽錯了。
……再熱血沸騰一百倍又有什麼用啊,跡部SAMA!
她已經不可能再站在球場上獲得勝利了……
而且,更奇怪的是跡部SAMA的想法——他莫不是還懷抱著某種念頭,認為信雅妹子還有可能回到球場上吧?!
說起來,她那天和謙雅仰慕的那位「忍足君」——她在冰帝時期的同學,出身於醫學世家的忍足侑士——也很深入地聊過這個可能。最後,忍足得出的結論是,當初她所看過的名醫之所以一致認為她必須從網球界引退,是因為她的傷勢使得她的右肩和腰部無法保證自己足以在球場上應付高強度、大運動量、緊張激烈的整場比賽;倒不至於從此就一點都不能打網球了。
但是當初偏激的信雅妹子直接認定不能登場比賽,就等於判定自己和網球之間的死刑,確實是太過絕對的想法。
也許,這就是跡部SAMA覺得信雅妹子不應該將所有的責任都歸結於網球而產生憎恨網球的情緒,也不應該認為是網球摧毀了自己的人生?
柳泉想,像跡部SAMA這種骨子裡很熱愛網球,甚至不惜作出了最高的覺悟,為了追求網球上更高的境界而暫時頂著家族壓力放棄留學海外,留在國內繼續網球事業的人,是不會坐視一個自己熟識的人——一個還具備一點他所重視的才能之人,使用這種錯誤、偏激、陰暗的態度來對待網球的吧?
……畫風不一致,果然不能愉快地一起玩耍啊。看起來跡部大爺的支線,大概和那個落魄青年大叔渡邊修一樣,只要找准了關鍵點,就能夠順利而迅速地結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