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尾 最高騙術,被騙眾人

174尾 最高騙術,被騙眾人

「結果怎麼樣,有沒有發現?」程曼快速的接過話,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祁少晨,急需知道一個準確的答案,可祁少晨卻是頓了頓,故意的買了個關子。

他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程曼,難得露出不正經的笑,程曼被他弄得急得不行,催促道:「你倒是說話,別老吊著我的胃口!」

祁少晨看她這模樣,臉色的笑意更濃:「我們並沒有任何發現,可供攀爬的樹枝、圍欄下面的荊棘、土壤都沒有人爬過的跡象。」

「那這隻能是自殺?」程曼眉眼緊皺,祁少晨點了下腦袋:「雖然覺得是他殺,可事實證明以及證據都指向自殺,而且還有家屬的指證。」

陳君在祁少晨話落後接過話道:「我們在查探的時候問過本地居民死者一家人的情況,他們都說和鄰居相處的很好,這裡的民風淳樸,更沒有鄰居之間吵架的情況出現。」

「還說他們一家相處的也是母慈子孝,沒有歪風傳出來。」他老實的說完,看向程曼道:「這些都是從他們嘴裡問出來的,具體事實我們還有待考證。」

顧景柯看向穆冥,再落到她手上的茶包,走過去幫忙拿過,眉眼勾了勾,語意如溫風襲來:「你們有什麼發現?」

兩人這麼大膽的秀恩愛,簡直就燒瞎了程曼的眼,她猛地將茶包拍進祁少晨的懷裡,冷哼一聲:「給我拿著!」不拿直接將你廢了!

祁少晨無奈的接過,看向顧景柯的眼睛是求放過的神采,再這麼秀下去,他就得被坑死了,他本來也想幫忙拿,可被顧景柯搶了先,這行動硬生生的被阻了。

畢竟明顯的跟風可不好,畢竟顧景柯和穆冥是在一起的情侶了,若他跟風的話就有點說不過去。

只不過這次來農家樂的人,似乎只有他和程曼不是一對,於寒和陳君也都是請過客的小情侶。

祁少晨現在覺得一陣頭大,這樣的事情比遇上各大案子更難,簡直能要了他的命,感情本來就是不可預知的,現在還這麼喧囂,心壓根就靜不下來了。

在祁少晨接過茶包時陳君就急忙衝到了於寒的面前,嘴角掛著一道陽光的笑容,於寒被他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將茶包給他就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我們去這家的隔壁鄰居里問過一些事,得到的回答和陳君說的並無二致。」穆冥抿了抿唇,在這樣的動作下,她是最為淡定的當事人。

顧景柯借著接茶包的時候蹭了下她的手,嘴角的弧度愈發的大:「還有呢?」他相信,不會只這麼點的,看程曼的樣子就不像。

「還有就是四天前死者家裡來了一位客人。」穆冥頓了頓,祁少晨驚詫的視線掃過來,看著她就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可穆冥卻是硬生生的停住了,這讓程曼在心裡拍手稱快:停的好,讓祁少晨再嘚瑟!有道是:風水輪流轉,還真是如此!

「來了一位什麼客人?」祁少晨忍不住問,他知道穆冥是不會說一個無用的人出來,那麼,這位客人就是有古怪。

穆冥嘴角好看的勾了勾:「一位給人算命看相的神棍。」

「神棍?」祁少晨疑惑出聲,不能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給聯繫起來,「他和這件事有什麼聯繫?」

「從他去過死者家裡后,家裡的老人就不處於正常狀態下,你說,有沒有聯繫?」穆冥反問,語意輕淺卻宛若重雷壓在祁少晨的身上。

「這麼說,這件事和他脫不了干係。」祁少晨眸光在幾人的身上流淌過一圈,之後又看向死者家裡的方向,不管是不是自殺,那個神棍都起了一定作用。

「我們該去找死者家屬談談。」程曼緊跟著道,之後幾人贊同她的看法,都往死者家裡走去。

此時的死者家裡已經收拾乾淨,死者在同村的人幫助下快速的設了靈堂,屍體也被裝進了棺材里,只不過棺蓋還未合上,露出那張清白的面孔。

靈堂里有人在哭泣,哭的最凶的是那個小女孩,小名叫甜甜,也就是和穆冥談話的那個小女孩,原來她在穆冥身前不哭,此時得到了最好的發泄。

按照鄉里人的規矩,已經請了道士、唱歌的人來,還給親戚打了電話告訴這個消息,只不過他們都還在路上,需要一定時間才能趕來。

「警官,你們怎麼又來了!」不是疑惑而是感嘆的語氣,死者的兒子很明顯是不想看見六人,更不想和警察打交道。

他的語氣里充滿著嫌棄,面對這幾位不請自來的警察,他實在是給不出什麼好臉色,誰讓他們一家子本能的心裡有抵觸?

程曼朝前走了一步,此時她的眉眼之間儘是冷肅:「身為警察,我們不能來嗎?張德都同意我們查,還希望你們一家老小能夠配合我們調查。」

死者兒子的臉色僵了僵,很明顯是不知道怎麼說出拒絕程曼的話來,張德在這裡可是有一定的話語權,連他都同意了,族裡的長輩肯定也會同意。

那麼他現在攔著幾人根本是毫無意義,他扯了扯僵硬的嘴皮子,讓開身讓幾人進去:「還請幾位先去為我母親上柱香。」

既然來了,哪有不上香的道理?六人規矩的上完香,看著黑色的棺木也有些心驚,氣氛被這棺木也弄得有幾分詭異,上好香后,幾人走了出去找幾位家屬。

可六人看到幾位家屬后卻不知道從誰問起,或者說,問了,這些家屬會說嗎?

快速的將措辭整理好,程曼就走了過去問道:「請問,你們有空嗎,我們想找你談談。」

之後——沒人理!他們各做各的事,壓根就不給個眼神給六人,程曼碰了一鼻子灰,這還是頭一遭這麼拿熱臉貼冷屁股,她心底的火氣蹭蹭的往上沖!

死者的兒子掃了眼程曼六人,就特別實誠的道:「警官,我們現在很忙,第一天我們有很多事,還請你有事等會說。」

甩下這句話,他頭也不回的走掉了,可六人也知道他這是真忙,程曼更不能強拉著人回來問清楚,這事情,警察不能做,而且現在的確是他們六人賴在這不走。

家屬都說自殺,可她們卻是待在這裡不肯走,從某種角度來說,錯的是他們,打擾到人的也是他們,這樣的案件,真是讓人頭疼。

若是一樁簡單的自殺案件,他們早就甩手走人,自殺案件不用他們管,可那些蛛絲馬跡說明根本就不普通,最讓人擔心的無非就是那個神棍。

六人在旁邊等了會就找了椅子正正噹噹的坐起來,他們坐的位置不打眼卻是讓家屬忽視不得,可謂是極好的。

死者家屬面對這幾位不速之客也是頭疼,之後死者的兒子抽空走到幾人面前:「你們有什麼事就直說!只不過我媽的死絕對是自殺。」

「我們沒有任何仇家,也沒得罪過人,他殺這方面還請你們排除,若不是自殺的話,我也不會說這番話,畢竟他是我媽,我不可能讓她含冤而死。」

他噼里啪啦的說了一大堆,唯一想表達的還是死者是自殺。

「你說了這麼多,卻還是沒說一個重點。」程曼眉眼緊蹙,「我們想知道你們一家子為什麼這麼肯定是自殺而不是他殺,若是你們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們也早就走人。」

不走人還纏著你們家?做夢!他們本來今早就打算走的,沒想到遇到這事,很明顯就是要推遲了。

他們來查案,還這麼不被理解,直接給了『閉門羹』吃,這事放在任何一位真心想查案的警察身上都會不爽,可她們雖不爽卻還是不走。

死者的兒子眸光閃爍不定,他不知道怎麼做才是正確的,聽到女警官這麼說,心裡糾結的要命,可是一想到四天前那個神棍說的話,他就全身發冷……

到底說還是不說!他不停的咽著口水,很明顯是在緊張,而他的手指也不停地緊捏,捏不過三秒又鬆開,再是繼續緊捏。

「四天前你們家來了一位客人。」顧景柯聲音輕淺,不高不低,卻是恰到好處的入了死者兒子的耳中,「那位客人穿著一身類似和尚的黃色袍子,右手的小拇指少了半截。」

這話在這裡停住,而死者的兒子也已經是瞪大眼看著顧景柯,他們都知道!瞞不住了!

顧景柯採用的是心理戰,他利用僅有的線索給死者兒子挖坑,讓他誤以為他們六人將事情都看破,演這樣的戲其實並不容易。

可擁有一些實在的證據,與語氣、當事人的心態、以及氣氛的渲染,很容易成功,比如現在,他就運用得當,成功的很。

死者兒子已經開始以為他們六人知道了事實,身體變得僵硬,快速的看了幾人一眼又低下頭去,之後重重的嘆了口氣。

「四天前我家的確來了這麼一個人。」就是因為這一個人才讓母親死亡,他在心裡補充,表面卻是不動聲色的道:「他給我們一家人看手相、算命,還用柳枝洒水辟邪。」

「算命的時候他說過什麼話?」顧景柯問,語調仍舊輕淺的很,幽深的瞳孔像是在旋轉,讓人迷失。

死者兒子狠狠的咬了咬牙,滿臉的不該;「他給我們一家人算命看手相測八字的時候就是直搖頭說可惜,他還說……我們家若是不死一個人全家就會遭殃!」

「或者是兩個小孩,或者是我和我的妻子。」死者兒子幾乎咬牙切齒,眸光緊盯著地面的水泥,臉色像是要哭又像是要笑,「他說我們家只有死一個人才能化解危機。」

「這就是你們一直隱藏著不肯說的真相?」程曼嘴角抿了抿,對於這樣的做法有些不解,「難道他這麼說你們一家子就信了?」

「我不信,我根本就信這樣的說法。」就是因為他不信這樣的說法才導致媽媽的間接死亡,現在,他將這些話說出來,臉上已經是滿臉的悔恨。

程曼現在更加的不解,既然不信,怎麼還有人自殺了,「你們既然不信,為什麼還是有人自殺了?」

顧景柯淡淡的瞥了眼程曼,替無比悔恨的男人答道:「他說的是他不信,而不是一家人不信,若我沒說錯的話,家裡的老人都信了那個神棍的話。」

「你怎麼知道!」那男人抬起了腦袋,眸子中異彩漣漣,這些話他都還沒說,怎麼他說的這麼准,「我父母都是極為明信的老一輩。」

「他們明信,可我們不明信更不糊塗,那天看到神棍就想將人趕走,可父母正好看到,他們將人恭恭敬敬的請進來,還替我向他賠罪,之後就是給我們測字、算命、看手相,還看了我家的風水。」

「那人就說我家的風水不差,就是因為有兩老坐鎮壓住了小一輩的福利,若想化解,必須死一人才可能,否則全家就得遭殃。」

「可我和我妻子就壓根就不信邪,沒想到的是我父母卻是深以為然。」死者兒子擦了擦眼角的淚珠,「我們沒想到我媽真的會這麼尋死。」

「那你之前為什麼不說。」程曼冷眼睨著男人,眸光冷厲無比,「我們問時,為什麼藏著掖著!」

死者兒子僵了僵臉色,解釋道:「那是因為我爸在,我不想當著他面說,我媽剛走,我不想我爸受刺激讓身體受到打擊。」

「我們在這裡等了這麼久你又想怎麼解釋?」程曼掃了他一眼,明顯是在告訴他,他們可不好糊弄,休想滿混過關!「別來太忙說事,再忙也能抽的出時間!」

剛張開的嘴巴因為這句話又快速的合上,若程曼不說這句話,他真是要這麼說了!

「因為那個人還說,若真有人願意貢獻自己的生命,就不能報警讓警察知道他的存在,否則禍事還是不會化解。」他訕訕的道,面有愧色。

「這樣的話就能唬住你?」程曼冷笑一聲,「一般的神棍騙人也不會用人的生命開玩笑,也只不過稍微騙點錢財,你家遇上的這個倒好,直接拿了命!」

「這樣的事,你家父母都不覺得荒唐?」程曼壓著聲音問,音調隱含怒氣,她不想讓這裡的其他人聽到,可著實為已死的人惋惜、無奈。

這人以這樣的方式了解餘生,體現出封建明信的可怕之處,若是不信這樣的事情,不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死者兒子也是沒有注意,明明知道自己父母明信,卻不開導,反而等到人已經死了才來痛哭,可這有什麼用?

死了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死後的事情,哭也挽回不了一個鮮活的生命:「那個神棍收了你家多少錢?」

「一共是五千塊。」男人糯糯的答道,「這是我父母自個掏的,我不信所以不想給錢,我父母就拿了錢出來。」

收了錢居然還要了命……程曼眼神閃爍個不停,最後千言萬語只化作一句嘆氣:「這樣的事情你們居然還信。」

不知道該說傻還是蠢,微微一嘆后道:「我們警方會幫忙找他,現在我們就不打擾你們辦喪事了。」

幫忙找卻不代表一定找得到,更不代表找到后就有用,就算是找到了也是口說無憑,這樣的事只能怪自己的思想過於封建,若不是封建壓著,怎麼會出這一樁這樣的事情。

老一輩的人最講究算命,可究竟這樣算命的人是專門騙財的還是故意引誘人的還不得而知。

總之遇上這樣的人和事情,最好的做法就是遠離,快速的遠離!畢竟人算不如天算,天做決定不如自己做決定!

「你在這說什麼呢!」老大爺赤紅著眼眶走過來,對著兒子就是一頓訓斥:「你沒看到人人都在忙?你媽死了,你在這偷懶,像什麼話!」

男人還來不及解釋就和六人打了招呼走人,只剩下老大爺面對六人,他赤紅著眼睛,臉色蒼白、眼睛渾濁無神,本來一個精神氣好好的老大爺。

被這麼一弄全毀了,陪伴自己大半輩子的老伴死了,對他打擊有多大誰都不知道,可每個人都知道老人最怕孤獨,再強勢的老人都一樣。

這老大爺訓斥兒子時的聲音雖然很大,可卻是底氣不足,根本嚇不到人,若不是他兒子怕他悲傷過度,或許早就開始反駁。

總歸是顧念著老人的身體,只不過這兩位老人太過糊塗,做法太過荒唐,而那個神棍也是噁心人。

像這樣獅子大開口的神棍,不是假的說出來誰都不信!

所以說,這兩位老人是被騙了錢還被騙了命,明明這樣淺顯的騙術都看不穿,明顯是被愚昧無知給蒙蔽了雙眼。

「六位警官,我家老伴是自殺的,和任何人無關,我家現在很忙,不能招待你們,還請你們快點離開。」老大爺直接下了逐客令。

語氣中的悲傷根本讓人忽視不了,可底氣不足,而且還是發著顫,擺明著就是強撐著精神趕人。

穆冥等人查清了事情的原委,也不想再打擊這麼一個老人,躬下身就此離開了他的家,而在他們離開之後,老大爺終於支持不住心中的悲涼。

重重的暈了過去!

剛剛他們和兒子的談話,他全部聽到了,老伴,我們真糊塗啊!簡直就是因為這種糊塗喪了命!

他氣若遊絲,就像是吊著一口氣不上不下,卡在喉嚨中堵得慌,兒子連忙跑了過來,看著自家的父親進氣少出氣多,還不停的翻著白眼就知道情況不妙。

當機立斷的抬起手就開始狂掐老大爺的人中,幾乎要將人中掐爛了,手下的人才悠悠轉醒:「快去倒鹽水來!」

守在旁邊的妻子立馬跑進廚房沖了鹽水跑過來,家裡的親戚們也都趕過來看,他們可怕一人的喪事變成了兩人的,這可不是玩遊戲!

人死了可是一條命!遊戲不得!

看到老爺子醒轉過來,大家都鬆了口氣:「沒事就好,你呀,別想太多了,人總會死的,她只不過先去那邊給你探路,你要好好活著給她時間。」

有人安慰道,盯著老大爺:「趕緊將你爸扶到床上躺著,這裡不是他躺的地方,受了涼可不行。」

幾人立馬七手八腳的將老大爺給扶了進去,讓他躺在床上好好休息,老伴這樣死了,還知道是被騙的,這無疑是在傷口上撒了一把鹽。

只怪自己思想太過封建太過迂腐,可那個神棍說的話又是那麼真憑實據,說的那麼讓人心悸,他們兩個老傢伙活的夠久了,不想害了全家。

這些天他也萌生過自殺的心思,可礙於一直沒有機會,可現在老伴先走了一步……老大爺突地捂著被子大哭,傷心的意味過於明顯。

守在他門口的兒子悲哀的搖了搖頭,都怪他沒照顧好兩個老人,否則怎麼會是現在的模樣。

若是知道會有這樣的事情鬧出來,就算是死也要把那個神棍趕出去!警方說要幫忙找人,可是找到人了又有什麼用?

這能被扣什麼罪名?兒子搖了搖頭,抬起手抹了把眼淚:「不該啊!」

村裡的人具體不知道老婆婆怎麼自殺的,一時之間都是眾說紛紜,只有那個賣茶葉的老闆娘有點清楚明白,隱隱覺得這事和神棍有關。

這邊的穆冥一行六人拉著行李箱,準備出發回市局,只不過在奔回去之前祁少晨又將車急剎住。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程曼轉過腦袋問道:「你怎麼將車停了?」

他們心情因為剛剛這件事顯得頗為複雜,坐在後座的兩人都拿眼神看過來,在等祁少晨的一個解釋。

「要不要我們去這隔壁的村子看看是不是有類似的事情發生?」祁少晨鎮定的出口,有沒有被騙的事情發生。

程曼眼珠子轉了轉,像這樣的神棍被抓起來也判不了什麼罪名,詐騙或許算一個,可若有人被騙,又是心甘情願的,比如剛剛那一家子就是自願的。

在知道對方是什麼人還甘願交出金錢,這樣的案子根本就不好審理,詐騙罪是假冒一個身份去騙人,可這神棍的身份,又怎麼判定是不是假冒?

「反正還早,先去看看,我們兩輛車分成兩組。」看時間還來得及,程曼就給跟在後面的陳君撥了電話將吩咐交代完畢。

幾人開著車在一條分叉的車路上分開,祁少晨選擇了往右,而陳君就開往左邊,兩條路都是水泥鋪成,但有個共同點,那就是沒有柏油。

車在行駛的磕磕絆絆,這路上有不少坑窪,路常年沒人翻修和打理,能保持這樣也算是不錯的。

祁少晨盡量避開那些坑窪地段,可還是有那些大坑,稍不注意程曼的腦袋就碰上了車窗,發出一聲悶聲:「又撞了!」

程曼捂著被撞的腦袋,牙關咬了咬:「這都是什麼情況,你們怎麼就沒被撞!」

「穆冥和顧景柯坐得直,你亂動個什麼勁兒?」祁少晨目視前方,又道:「要進黃土路了,你乖乖的坐好。」

抬眼朝前看去,祁少晨果然沒有撒謊,前面是一大段的黃土路,而水泥路已經消失了,看來這路是沒有翻修。

那住在這裡的老一輩和外面的世界過於分隔,思想或許要更加封建,而封建又是神棍最為喜歡的,那這個神棍應該有來過。

「這路不好開,若從裡面來了一輛車那我們的車子就必須停下讓路。」祁少晨眉頭緊皺,這車路不僅坑窪還小,只能容下一輛麵包車同行。

若是兩輛車相對那隻能找到一個較為平坦開闊的地方讓一下道,此刻他只希望別碰上從村子里出來的車。

可天不遂人願,剛開進土路沒多久時,迎面而來的是一輛打著喇叭的救護車,幾人的心思微微一沉,救護車就是救人命用的,不知道是急症還是其他的原因。

在聽到喇叭聲時,祁少晨快速的打著方向盤,車輪往後退,直接倒進了一塊比較坑窪的寬處,等救護車開過去,祁少晨將車直接加快,往村子里開去。

剛將病患送來的還沒來得及回家的村民一看是輛好車進來,眸光驚疑不定,四人將車子停好,不拖泥帶水的下了車,直接朝村民走去。

「老伯,剛剛送出去的是什麼病人?」程曼扯出一張笑臉,問道,她笑起來比較好看,又是一頭短髮,給人利落乾脆的感覺。

她說話比祁少晨說話更管用,老伯看女孩子長得漂亮,可又眼生的很,聽到她這麼問,心中有些懷疑,可這裡民風淳樸,對人的忌憚沒有城市裡的那麼嚴重。

老伯想了想,重重的一嘆:「剛剛救護車接去的人是剛剛被發現喝農藥自殺的一個村裡的老婆婆,你們問這個幹什麼?」

話落,他還是反問一句,有些不放心,程曼立馬扯唇一笑:「我們在來時的車路上正好碰上了,有些奇怪。」

聽她這麼說,老伯心中的懷疑打消,又問道:「你們來這幹什麼?看你們不像這裡的人,不會是要去農家樂走錯了道吧?」

「我們這倒是常有人走錯,隔壁村的農家樂出名,大城市的人都去那玩。」老伯的口氣中有些羨慕。

程曼見老人間淳樸,也不想再瞞著人,直接道:「我們是警察,來這裡調查一樁案子。」

老伯一聽案子,臉色都變了:「我們這裡可沒人犯事,警官你們肯定是找錯地方了,這裡的人都老實本分,就算不聽話的也都是去了外地打工,不會犯事的。」

「老伯你放心,我們不是來抓你們本地的人的,這裡的事情有些複雜,我們是來向你打聽一件事。」

老伯皺了皺眉,那挑高的眉頭再也沒有放下:「什麼事?」

「你們村這些天有沒有進過一些外地的人?」程曼整理好話道:「比如穿著一身類似和尚服裝的黃色袍子的中年男人,他右手手指少了半截。」

老伯眸子閃了閃,問道:「你們怎麼知道?那個人在四天前來過這!據說是能給人摸手算命呢。」

四人心中同時一凜,果然如此!「我們是警察,專門在找這個人。」

「他犯了什麼事?」老伯疑惑的皺了皺眉頭,看著幾人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覺。

「剛剛被送走的老婆婆家是不是也被算過命?」祁少晨不答反問,老伯卻是點了點頭道:「是,她家就在我家旁邊,家裡有個兒子,剛剛他兒子讓我幫忙將她抬到這裡。」

「那村裡還有哪些人家給算過命?」顧景柯語意放緩,給人清冷之中帶著隨和的意味,老伯瞪著眼看著他,心中暗嘆真是個美男子。

「有幾家,只不過都沒有老人了。」老伯嘆了口氣,有些惋惜。

「那你四天前有沒有算過命?」顧景柯又問,依舊平緩無波,這讓老伯心中感到舒適,就像是與他說話都是一種享受。

「小夥子你別說笑了,我這個老骨頭還算什麼命?都有半截腿入了土的人就不去湊這個熱鬧,更何況我又無兒無女,也拿不出算命的錢。」

「恐怕是我想算,那個算命的人都不肯給我算呢。」老伯嘴角勾了勾,笑的一臉歡暢,「骨頭老了,命數都是確定的,人若是到了那個年紀,總會是要死的。」

「不如好好珍惜眼前的人和物以及有限的時間,把該享受的都享受一遍,走了也不會後悔了。」老伯無兒無女,也沒有妻子,說到這裡也是看的很開。

人的生命都是有限的,不如好好的活著享受,算命的錢留著自己花更好。

老伯這一席話,讓四人感觸都挺深,看著他也不言不語,半晌穆冥道:「謝謝您,能否告訴一下剛剛被送去醫院老婆婆的名字以及年齡。」

老伯一一相告,程曼快速的記錄,他看著程曼手腳麻利熟稔,心中暗道:真是做哪一行對哪一行就浸透,瞧瞧,那寫字的速度都快趕上火車了。

程曼寫的極快,這都是練出來的,也沒什麼好炫耀滲透,在警局經常做這樣的事,就算出來遊玩身上都不會忘了戴上手套、紙、筆。

這是刑警的一貫作風,就是怕突髮狀況而已。

幾人在老伯這裡告辭,又在村子里的人家挨個問了一遍,統計數據時發現一共有十口人家參與算命,有八戶人家給的錢都是幾百塊左右。

而剩下的兩戶則一個給了一千,一個給了五千,這裡面有什麼貓膩還有待查看。

「這裡面有一個共同點。」穆冥抿了抿唇,幾人站在一顆大樹底下,微風襲來,倒也不算是很熱,但額頭大多都是因為忙碌滲出來的汗水。

程曼連忙將自己收拾的本子和穆冥手上的本子擺在一起,之後眸子一亮,應了一聲:「確實有個共同點。」

他們記錄的手法都是一樣的,一眼看過,盡收眼底,根本不已自己再琢磨片刻。

分別是家裡有無老人、幾口人、收取的錢、是否出現狀況。

這裡面的兩家之中有一個是剛剛被送去醫院的那家人,而收取費用較高的人家則是因為家裡有老人。

給了五千的那一家就是老婆婆那家,給了一千的就是家裡只有一個老人,而這裡的共同點就是老人收取的費用較多,無老人收取的費用較少。

「這是因為老人好騙,思想封建、過於明信?」程曼疑惑出聲,有些不敢相信,可事實擺在眼前,容不得她辯駁。

「這已經算高強度的詐騙。」祁少晨眸光沉到眼底,掏出手機就道:「我給市局打個電話,讓他們派人到這邊附近的村落繼續查一下。」

三人點頭,並無異議,很快電話被撥通,祁少晨說了幾句話就掛斷,之後他朝幾人點了點頭:「我們先去醫院看看那個老婆婆。」

快速的上車后,車子一直行駛到老伯說的醫院,在護士站出示了身份證明詢問老婆婆的情況,老婆婆的名字是王桂,今年已經是八十歲的高齡。

「這個病人三小時小時前被送進醫院,剛剛從手術室出來。」小護士的話響在耳邊,幾人得了房間號碼,走到病房門口,此時的老婆婆剛剛洗完胃,面孔蒼白。

她此時躺在床上,眼睛渾濁無神,看著天花板直流眼淚,氣若遊絲的道:「你們幹啥把我送進醫院,讓我為家裡做點貢獻不信嗎?」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喘了幾口氣,之後又重重的睡了過去,手術那樣的折騰,老人根本就吃不消,她現在腦袋昏昏沉沉的,剛剛能醒過來根本就是強撐著精神。

顧景柯在門口敲了敲:「請問哪位是王桂的家屬?」其實誰是家屬已經很明顯,那些家屬都守在老人家的床頭,眼眶紅紅的盯著王桂。

問一下只不過是想要人自己走了出來而已,果然在顧景柯的話落後,有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看了過來:「我是她的大兒子,你找我有什麼事?」

他的聲音粗啞,王桂剛剛被發現出了這樣的事情,最難過的還是他,急忙打了急救電話,幸好有人提前給王桂灌了大量的牛奶。

這才爭取了給王桂搶救的時間,門口的四人對著他就是一陣打量,之後沉聲道:「還請你跟我們出來一下。」

有些事情不好當著眾人的面說,男人也是個明事理的人,給身後的親戚打了招呼就輕輕的帶上門和四人走到不遠處沒人的地方。

「你們找我什麼事?我不認識你們……」一個證件堵住了他的嘴,讓還卡在喉嚨里的話徹底的咽回了肚子,接著又聽他道:「我可沒犯事,你們找我有什麼用!」

人面對警察第一反應就是厭惡,誰都不想和警察扯上關係,出於本能的他語氣拔高,不想被冤枉。

「我們只是想問問王桂怎麼會喝農藥自殺。」顧景柯聲音輕淺,倒是很快的讓男人靜下了心。

男人想了想,既然對方是警察,那就一定是在調查案子,他也不能瞞著,就道:「我媽相信了一個神棍的話,說家裡不死一個人全家都會遭殃,我媽信佛,對這樣的事情極為的相信。」

「我們看那神棍走後我媽的精神就有些不太正常,整日和我爸說話,我們看出不對勁,就整日的看著她,可……!」男人重重一嘆,卡在了關鍵之處。

「今天早上,我們下地里幹活,家裡只有爸在家,我爸去了一次廁所回來后我媽已經將藏起來的農藥給喝進了的嘴裡。」

男人抓了把頭髮,重重的嘆了口氣:「幸好我爸發現的及時,連忙讓人將我們叫了回來,之後就打了救護車,我們就到了醫院。」

「我媽剛做完手術,現在折騰的睡了過去。」男人顯得格外煩躁,說話的時候臉色也是糾結成一團,很明顯就是不爽這些事情。

「那個神棍怎麼和你家說的?」顧景柯微斂下眼皮,有些淡淡的光。

男人細心想了想,片刻道:「他說我家不日有大禍,若不死一個人以後就會有大禍降臨到全家人的身上,之後他又說他透露了天機,要收五千塊錢算命費彌補。」

「而我們給了錢也是積了陰德。」男人雙手擊打了一下,眸光痛恨無比,「我不信這一套,可我媽信,她趁著我出來,拿出自己的棺材本給了那個神棍。」

「我本來想去要回來,可我媽以死相逼,說我若是敢要,她就敢死。」男人吸了口氣,鼻間酸澀,「最後我沒去要,那個神棍就離開了我們的村子。」

五千塊錢或許對於城市人不多,但對於農村的家庭已經是很高的數字,賺的錢存的錢都是辛苦血汗錢,而神棍也正是利用了他們的愚昧無知騙了人。

「等老人醒來后,記得多多寬慰她,還要說清神棍是騙人的,已經騙了好幾家人口。」祁少晨在旁道,說了幾句話就走。

之後幾人坐上車去了加油站給車子加滿油,直接回了市局,到局子里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天色泛著暗沉的光。

夏季黑的慢,此時的夜空中掛著幾顆熙熙攘攘的星子,看起來較為美麗,可想到白天的事情,幾人都有些心寒。

「程隊,我們回來了。」接著,就是辦公室門被推開的聲音,出任務的陳君和於寒快步走進,身後還有幾個警官。

「有什麼發現?」程曼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了話,他們在這裡等著,本來就是等陳君回來說消息,「你們先喝口水。」

看到幾人嘴唇乾燥的厲害,程曼吩咐道:「喝完再說,趕緊的。」

幾人也不客氣,於寒走到飲水機旁邊快速的倒了幾杯冰水,之後一一遞給幾人,自己最後才倒,出任務的時候根本沒時間去喝口水,一路上開車回來也沒在商鋪買瓶水就奔了回來。

為了能儘快回答市局,一行人用了最快的速度,他們去了四五個村子,在一個村子里正好碰上了同事,陳君知道是祁少晨安排來的人,就跟著一起查案。

「程隊我們發現的和你們發現的差不多,都是同一個人,右手小拇指少了小半截,身穿黃色類似和尚的袍子,而且算命的說辭也一樣。」

「家裡有兩位老人的就說不死人就會有災禍降臨,村民們看他說的這麼鄭重,紛紛信以為真。」陳君一字不漏的說道:「我們前前後後查了十幾個村子,都和這說法一樣。」

「最近幾日的時間,這個神棍出現在那個村子。」顧景柯挑出問題的重點。

陳君拿出本子連忙翻了翻,回道:「昨天他出現在一個叫舒溶溪的村子,都是匆匆光顧一下就走了。」

這查一下還真被他查到了,在舒溶溪聽到了神棍的行蹤。

顧景柯抿了抿唇,嘴角的弧度有些冷硬:「先看地圖。」

祁少晨坐在電腦前,將舒溶溪周邊的地方給調了出來,幾人走過去看著,顧景柯指著舒溶溪旁邊的三家村子,傾長的手指在電腦前閃著白皙的光。

「這裡,你們去不去過?」陳君看了眼名字,點頭道:「這裡我和於寒兩人去過,茶樹村是前天經過,其他兩個小葉、大葉村村民說沒見過神棍。」

幾人心中同時一凜,顧景柯淡淡的掃了眼祁少晨,他立馬意識到了什麼,站起身立刻道:「馬上讓人盯著著兩個村子,一定要將人抓捕歸案!」

還沒休息夠的兩位警官立馬出了辦公室,陳君也跟了上去,幾人按部就班的做著事情,顧景柯拿著陳君留下來的本子,細細的看了看。

他記載的方式和程曼、穆冥的一樣,觀看起來方便,清晰,一眼明了,而他說的也不是假話,信息的的確確一樣。

按照幾個村子里的位置,神棍作案的順序是從一個一個的村子下手,推演下去的話,舒溶溪旁邊的三個村子就極有可能還沒被他光顧過。

排除了茶樹村,那就還剩下小葉和大葉村,這兩個村子想必明天他必定會去一個!

現在就派人蹲守也可以避免將人給溜了!祁少晨和程曼自然知道這個道理,立刻就派了人去蹲守,若是明天不抓到人,那又要重新排兵布陣。

若說只是發生了在農家樂的那一個自殺案,或許還不能足以定罪,可一連數起,這個『神棍』就可以承擔法律的罪責!

特別是本來還不信的家人可以出庭作證,總之,這個神棍是逃不了了!

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而已,惡人天不收,警局也會代替天收,否則,要警局、要法律有什麼用?

顧景柯站在桌子旁邊,燈光影影灼灼,像是將他籠罩了一層神秘的外衣,那氣質的獨特格外的惹人深思。

穆冥坐在椅子上,本來只是眼角的餘光不小心瞥到,這一看卻是讓她心悸了一下,他的眼神專註的看著手上的本子,唇角微微的抿著,眼角輕輕的斂著。

這樣的靜,這樣的讓人悸動,他稍稍的轉過腦袋看向穆冥,嘴角一勾,將本子放下,緩緩的走到穆冥的身側,在眾人都不看的時候低下了腦袋。

唇角貼在她的耳根子上,輕喃道:「怎麼樣,你看我看的走神了?」

穆冥緩緩的別過腦袋,回了一句:「美的事物誰都喜歡,走神了只能證明你美的驚人。」

這樣的誇讚幾乎讓顧景柯一愣,眸子流轉之間想在她的臉上找到一絲絲異樣,可惜沒再找到。

「兩位,打擾一下。」程曼突地腳往下一蹬,筆尖敲在穆冥坐的椅子把手上,「能不能不要如此虐狗?你們下班了,明早再來警局!」

她怕再下去忍不住伸出手使個如來神掌,這兩人都是個磨人的小妖精,簡直讓她恨得牙痒痒!

乾脆一不做二不休讓兩人回去膩歪,家裡只有他們兩個人,隨便怎麼弄都不會有人知道,程曼手掌握住把手,將穆冥的椅子挪開。

「不用謝我這個開明的隊長,趕緊的走就是最好的報答!」再不走她就要從這個辦公室出去了,不然心會碎成渣渣。

穆冥從椅子上站起身,能提早回去何樂而不為?這對她而言是再好不過的事情,顧景柯輕淺一笑:「多謝程隊體諒。」

程曼嘴角抽了抽,眼神幽怨的看向顧景柯,之後又落向祁少晨,簡直就像是要咬碎一口銀牙。

「要知道咬傷牙很疼的。」穆冥好心的提醒道:「要知道牙痛不是病一痛就要命,你還是別虐待那口好牙了。」

輕飄飄的落下這句話,不顧程曼恨恨的眼神,穆冥和顧景柯出了辦公室。

在外面的店子里用了飯,就回了家,今夜的黑巷子里空無一人,這讓顧景柯也有些驚訝,他以為會在這裡遇上那個小子。

畢竟上次他可是沒見到穆冥,也沒說過一句話,或許真是懂得死心了——

回到家后將行李整理好就去浴室沖了澡,好好的旅遊硬是被變成了查案其實也挺累的,畢竟都還沒好好享受就這樣結束了。

而和夏腕的認識,也只是萍水相逢,畢竟有句古話:君子淺交淡如水,以後見不見得上的面都不知道,所以幾個人都沒有互相留下電話號碼等聯繫方式。

穆冥仰躺在床上,突地窗戶有一陣輕敲聲,她眉目一蹙,從床上坐起,這裡不會有外人,能敲窗戶的只有隔壁的某人!

她走過去將窗帘、窗戶拉開,抬起眼看向對方,顧景柯的眉眼此時溫和淡雅,這讓她不爽的心思瞬間湮滅:「你是喜歡上從窗戶上走了?」

顧景柯輕輕一笑,朝她看了過來:「今晚的夜色不錯,星星挺多的。」

穆冥本來還不注意,被他這麼一說就抬起眼看向天空,目光閃了閃道:「是不錯。」

不知道什麼時候,天空上已經掛了眾多的星星,而月亮雖小,但也明亮,兩人就這樣看著星星,卻是一句話都不說。

過了半晌,顧景柯轉過眼看向她:「很晚了,該睡覺了。」

穆冥定定的看了眼顧景柯,輕輕的點了下腦袋,之後又到:「今天的茶包給你爺爺寄過去兩包,還有兩包寄給我爺爺。」

顧景柯彎了彎唇,臉色也跟著愈發的柔和:「好。」

之後穆冥將窗戶關上、睡覺,一絲不苟的開始和周公下棋,等醒來時,已經做好了早餐,她換衣洗漱好后出了自己的卧室。

兩人匆匆吃完飯後顧景柯就去寄了東西,這才不急不忙的去了警局,此時正是九點左右,進了警局后竟然發現有兩個人不在。

問了之後才知道祁少晨和程曼不放心親自去了那裡督促,就在兩人等消息時,前面一陣電話聲響起……

程曼在小葉村蹲守,而祁少晨則是在大葉村蹲守,兩個村莊的名字很一樣,顧名思義大葉村是小葉村的大院子,而小葉村卻是小院子。

規模和人口大葉村都大過小葉村,這裡面的人很都是樸實的農民,程曼等人將車停在很遠的地方,之後步行到小葉村。

這是為了避免那個神棍察覺到異樣之後跑路,程曼氣都不帶喘的走到了目的地,行為動作乾淨利落,特別是那一身緊裹著身材的衣服以及那頭利落的短髮。

讓人看起來就是很乾凈利落,從而可以想到性子絕對不會是拖泥帶水的。

程曼沒有在村子的山地蹲守,反而背行其道,直接走進了村子里的本地人,只留下了兩個人在山口看路,若是神棍出現就可以通知人。

可等了一個早上都沒見到一個人影,程曼在一家農戶給了錢用了餐,有錢給,農戶也不吝嗇,直接做了六樣菜,看起來算是能拿得出手的。

匆匆解決完飯後,程曼就叫兩個人去換守在山裡的兩個警官的班,之後等幾人吃完,給了錢道完謝就走人。

這次大概下午兩三點左右,從山口走來一個人,模樣神神秘秘的,手中拿著一個碗、八卦鏡以及身穿黃色袍子,這些和那幾人描寫的極為相似。

守在山上的兩人立馬給了程曼電話:「報告,目標已出現,還請發布指令!」

程曼快速的回道:「等人進來再說!」這意思就是不要輕舉妄動,程曼走進一戶農家,之後快速的交代了什麼。

農戶聽完后連連點頭,轉身進屋就拿了一身衣服和一個木梳子:「這些都是我女兒穿過的舊衣服,你如果不嫌棄就穿一下。」

程曼又怎麼會嫌棄,接過衣服就進了房間將身上那行頭換了下來,之後又將頭髮梳的較為凌亂,臉色被她蹭了些灰塵抹黃。

「你就睡在我女兒以前睡的那張床。」農戶指了指,程曼快速的走了進去,將杯子弄得凌亂就躺了上去,被她這樣一折騰,幾乎看不出原來的精神頭。

不過,她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農戶走了進來,輕輕的問道:「真的要這樣做嗎?」農戶是個四十五歲左右的女人,她此時低著頭問,那張因為常年農作晒黑的臉顯得較為疑惑。

為了避免程曼突然改變主意,她又重複的問了一遍。

「對,一定要這樣做!配合警方辦案可是有獎金的,雖然不多,但比沒有好。」程曼輕輕的點頭,朝農戶鼓勵一笑。

農戶也笑了笑,那張臉和善的很,之後朝程曼鄭重點了點頭就道:「我一定會將人給引過來的!」

她說完,抬起腳步就想走,程曼在這時叫住她,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貼耳過去,農戶走了過去將腦袋低下,只聽程曼道:「等會你就演一場戲,這樣說……」

一分鐘后,農戶抹著淚出去了,看著神棍出來了一道影子,連忙從家裡走了出去,其他警官雖不明白這葫蘆里賣了什麼葯,可都隱藏在暗處不出來。

農戶走在路上,就在要走到神棍的身旁時哭的極為傷心,邊抹眼淚變哭道:「怎麼又犯病了,明明還好好的!」

------題外話------

今天比昨天多……我已經要掛了!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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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妙探獨寵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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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尾 最高騙術,被騙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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