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尾 想踢那裡,劫持之案
她的聲音不高不低,卻恰好傳進神棍的耳中,神棍頓住腳步,看著離開的農戶背影深思,不過三秒間他快步的追上去,走到農戶的面前攔住。
「請問你有什麼難言之隱?」農戶配合的停下,抬眼打量著神棍,之後又快速的移開就準備走,神棍見她要走,又道:「看你哭的這麼傷心,應該是家裡的孩子犯病了?」
「你知道還攔著我去找醫生!」農戶表現出極度的不耐煩,抬起手就想推開神棍離開,神棍往後一退,又堵住她的去路,農戶急了,「你到底想幹什麼!還不讓開!」
「耽誤了我去請醫生,我孩子就得死!」她抬起腳步就要走,心裡卻想著程曼交代如何的演戲,接下來的話,這神棍應該就會說自己本事,然後就跟著她走……
神棍朝農婦鞠了一禮:「我是一個會算命看相卜卦的半仙,若是我沒猜錯的話,你女兒早上還好好的,但在剛才卻突然犯病了。」
農婦故作驚訝,連忙的追問道:「你怎麼知道的!我都是才發現的!」
神棍心裡暗喜,這女人果然是個蠢得,剛剛經過他身邊的時候明明就哭訴著,他不想知道都難,可心裡這麼想,嘴上卻不會這麼說。
為了體現自己的手段,神棍將八卦鏡放在手中的碗里,之後掐指一算,三秒后睜開眼道:「你家女兒年紀輕輕可卻患有不治之症,過一段時間就會犯病,不知道我說的對還是錯?」
程曼對她交代過,不管神棍說了什麼,她都要力捧,農戶腦子轉的極快,立馬將眸子滲滿了淚:「你說的都是對的,是誰告訴你的?」
神棍本想著誤打誤撞,畢竟看農戶還算不是很老,女兒的年齡最多二十幾歲,所以用年紀輕輕來形容並不是個錯誤,至於患有不治之症也是根據農戶說的話來判定的。
農戶說過『好好的怎麼又犯病了』,這隻能說明這病痛早就跟在了她女兒的身上,而且是過一段時間就會犯一次,這樣的說法一定不會有錯。
要干他們這一行,一定要學回察言觀色,若不然怎麼能夠奪得一口飯吃?不僅要察言觀色,還得順著胸口撫摸散氣,若不然休想有錢賺。
農婦心裡暗道:這人還真有兩把刷子,若不是一切都是假裝的,她還真會信以為真,可惜這個騙子神棍早就被警方給盯住了,這也算是他的命運。
傷天害理的事情做多了,自有人來懲罰了,農戶抹了把眼淚,眼圈都紅了:「你快告訴我是誰和你說的我家情況,我要把這個人的嘴巴給縫上!」
「壞了我女兒的名譽,她以後還怎麼找一個好男人!」農戶顯得很焦急,走過來扯住神棍的衣袖,將他右手的袖子提了上來。
等確定好他右手小拇指少了半截后才鬆了口氣,別看她這麼會演戲,這隻不過是為了錢,再說以前年輕的時候,她也是一把好手。
這點麻煩事還奈何不了她,若要演,為了錢,就算是哭著也要演完,她此時的手顫動著,其實是因為害怕被拆穿,可在這個神棍的眼裡卻是擔心女兒的名譽。
農婦擦著眼淚,神棍就在這時候道:「我是問的大仙,我不是聽別人道聽途說,我之前就說過,我是半仙,能給人算命看相,可是你怎麼就不信呢?」
神棍趁此機會又掐指算,口中念念有詞,農戶聽不出來他在說什麼,可心中卻已經百分之百肯定這個人是個徹頭徹尾的大騙子。
心中對這個神棍已經噁心到了極致,可臉上卻又要裝出滿臉驚喜的模樣:「大師,你說的都是真的,是仙人和你說的?」
神棍「唰」的睜開眼,將手快速的一收,緊皺著眉道:「不好,你的女兒再不去救治就來不及了,若是你現在再去請醫生,回來的時候恐怕你女兒已經去了另一個世界。」
農戶連忙哭道:「求你救救我女兒。」說著她就要跪下,演的就是一手好戲,神棍連忙將她扶了起來,嘆道:「你再耽擱一下恐怕就真的沒命了。」
「還請你帶路。」農戶順水推舟的走在前面,催促道:「大師,你快點走,不然我女兒恐怕就沒救了。」她聲音悲戚,聽起來悲傷的很。
神棍心裡吐槽:無知愚昧,可就是因為你們這麼蠢我才好賺錢。
兩人走的很快,這裡的路又離家近,剛走上石階,農婦就高聲道:「女兒,媽回來了!」這是她和程曼之間的暗號,若是此人就是犯罪嫌疑人就高聲提醒裡面的程曼。
程曼趕緊裝出病怏怏的樣子,在床上滾來滾去,氣若遊絲的『哎呦哎呦』的叫著,躲在樓上及暗處的警官紛紛的抽搐著嘴角。
沒想到程隊演戲的天分這麼高,實在是讓人目瞪口呆,果然女人心海底針,古人誠不欺我。
農戶將人領到房間內,程曼還是打著滾,可眼角的餘光卻是打量著這個道貌岸然的神棍,程曼繼續摟著自己的肚子乾嚎,這看的神棍眉目一蹙。
不知道自己帶的葯有沒有效,若沒效就多吃幾粒!他暗自下定決心,殊不知已經被程曼給盯上,程曼心裡暗想:我倒要看看,你是怎麼個騙人的!
用的又是什麼招數!
在神棍開始打量四周的環境時,程曼給農戶使了個眼色,接受到暗示,農戶連忙哭著道:「大師,我女兒還有救嗎?能不能別讓她這麼痛了。」
「我看著心裡疼的慌!」默了,她補充了一句,眼神閃著興奮的淚花,可神棍卻是看不到這裡面的情緒。
神棍看完擺設又看向打著滾的程曼,笑道:「你家女兒的病不嚴重,只不過是因為這房子里的風水不好,擺設的傢具也擺錯了位置,若是按照我說的做,你女兒就會立馬好。」
「不僅會不疼了,以後還不會犯病。」神棍說的興緻正濃,眉飛色舞的道:「不知道你是信還是不信我?」
農戶連忙道:「大師,我相信你,請你趕緊讓我女兒好起來!不管多少報酬我都願意!」
神棍聽到後面那句話,神色這才有了笑意,輕聲咳了咳道:「我救人不是為了錢,只不過我需要花錢吃飯,所以通常會收點苦工費用。」
農戶連忙點點頭:「我知道的,大師拜託你了!」
神棍得到了承諾,心裡道:這女人還算懂事理,待會他拿了錢走人就行,就希望待會這人別捨不得不給!
他走到程曼的床前,然後掏出八卦牌,看樣子是準備看風水,程曼稍稍的睜開眼,將他的動作盡收眼底,他就是這樣騙人?
程曼不動聲色的繼續看著,口中卻不忘乾嚎,等她要水喝時,感覺朝農戶眨了眨眼,農戶收到暗示,又開始幫忙演戲:「大師,你怎麼還不幫忙治,我家女兒要等不及了。」
默默的為農戶點了贊,若是還不好,她嗓子眼都要冒煙了,沒水喝還要繼續叫喚,那滋味可不好受,她不想嘗試。
「我在看風水,別打擾我!」神棍撥弄八卦鏡,最後聲勢一收道:「你這房間里,有木有火有水,這幾樣缺一樣火都是好的,可唯獨不缺,這幾樣相生相剋,放在一起是大凶,若是放幾天課用來轉財勢,可放在一起多年,再健康的人都會被搞垮!」
「所以要想你女兒好就必須將這些趕緊搬掉!」神棍趕緊的指了幾個方位的東西,看農戶不動,趕緊的道:「你不想你女兒好了?」
農戶點頭,神棍咬牙道:「那你還不將這些東西搬到外面的平地放好!記住一定要放在太陽底下,這些東西常年放在家裡,已經生了陰氣,有些古怪。」
「放好后我就要出來灑聖水滅了它們!」農戶還是不動,那眼神瞧著程曼,神棍在心裡暗罵娘,可終是忍住了,「你還怕我將你的孩子吃了不成!」
「笑話!」神棍氣的一甩袖子似乎是準備走,程曼趕緊出聲提醒,在床上咿呀的叫喚,之後又點了點頭,農戶這才搬著東西走了出去。
程曼在她走後,像是體力不支,因為剛剛的滾動,額頭上已經生出不少虛汗,她滾動的幅度小了,氣若遊絲,之後就不再滾動,像是暈了過去。
神棍看到她這模樣,立馬心驚片刻,難道這女人死了?
他走到門口看了看正走到太陽底下的農戶曬東西,確定沒有人了后立馬轉身,從懷中拿出一個瓶子,之後從瓶子里倒出兩粒黑色的藥丸。
口中喃道:「可別浪費了我的葯!」他伸出手,緩緩的朝程曼的嘴巴靠近,之後看到程曼的容貌時,有些驚訝。
剛剛這女人不停的滾動,他倒是沒看清,現在倒是看了個清楚透底,這女人可真漂亮,這身材雖然被衣服給遮掩住了,可還是抵擋不住那致命的誘惑和吸引力!
好正的女人!神棍眼中露出令人噁心的神色,轉身看了眼還在曬東西的農戶,就伸出手想摸上那勾人的臉蛋和姣好的身材。
甚至他連藥丸都忘記給喂進去了,他手伸到半空之中,他卻覺得有些不對勁,可他打破了腦袋卻想不出來究竟哪裡不對。
最後色心戰勝理智,手又繼續往下伸去,眼看著就要碰到時,「咔——」的一聲,打破了他的思路。
他瞪著眼睛看著從床上滾落而下的女人,明明上一刻還是在哭爹喊娘,可現在怎麼能下地行走。
再看著自己雙手上的東西,他眸子飛快的抖了抖,看到手腕上的東西若他還猜不到是怎麼一回事的話,那他真的不用活了。
「你是警察!」聲音不是疑惑,是篤定的,難怪他覺得不太對勁,原來這女人過於漂亮,哪裡可能是外面那個農戶的女兒,就算是全身的氣質都是極為的不一樣!
根本就不可能有這種氣質,他可真傻!
「對,我是警察,看你表演了這麼一場好戲,心情倒是不錯。」程曼看著被手銬扣住的人,最後從房間外走進兩個警官將人給抓住。
程曼走過去,眼睛瞪著他的手:「你害的老娘乾嚎了那麼久,嗓子都痛了!咳咳——」
有個警官立馬從外面端來一杯水送上:「程隊,快喝下潤潤喉嚨。」
程曼給自己的喉嚨灌下,抬起腳狠狠的踩在了神棍的腳上:「你丫的還想賺老娘的便宜?怎麼不去死一死!」
那雙手若敢碰到她,她一定敢剁了喂狗吃!可她是什麼身手,早就知道他的心思了,踩一腳是便宜的了,不踢他褲襠就已經是萬歲!
抓著神棍的兩個警官立馬就道:「程隊,你別踩這樣的人,簡直就是髒了腳,放著我們來。」
之後,「砰——!」兩個警官分別給了神棍的肚子一拳,神棍怒目而斥:「你們警察打人還有沒有王法啊!」
「王法不王法,你自己懂法律么?有臉說我們!」其中一個警官冷笑一聲,若不是這個人視線存有歹心,又怎麼會被他們抓到了把柄。
「將地上的藥丸撿起來,將他帶出去搜身。」程曼冷冷的吩咐,神情嚴肅,「將他帶出去,不然我會忍不住用腳踢他褲襠!」
「嘶——」警官抽了口氣,之後不懷好意的笑道:「程隊,我們倒是想看看你踢人的颯爽英姿,踢那裡的滋味肯定會讓他欲仙欲死。」
程曼扭了扭腳,微微嘆道:「若不是還要將他帶走,還要接受審訊,我恐怕就忍不住了。」她頓了頓,看向眾位警官,仔細的問道:「要不你們來替一下他?」
「給我練練腳,免得失了準頭。」幾位警官勒緊褲腰帶將人給連拉帶拽給拖走了,程曼嘆了口氣道:「真是一群好孩子。」
她找回自己的衣服換上,之後又將臉和頭髮給打理乾淨,之後朝那個農戶說了感謝的話,自掏腰包將錢給清了,農戶數了數錢,差不多一千塊左右。
看著走遠的人影,農戶喃道:「城市人可真是有錢,不過警察的工資這麼高了?」
疑惑,卻不會有人解答,程曼帶著人走在路上,身旁有警官道:「從他身上搜出一個碗、八卦鏡、一瓶黑色藥丸、眾多符紙、一個打火機、黃色藥粉。」
程曼不吭聲,警官繼續道:「黑色藥丸的具體成分不知,符紙上沾了油,用火一點就著,」
「這些拿回去都給穆冥去化驗,特別是那黑色藥丸和藥粉。」她倒要看看準備給她吃下的藥丸有什麼作用,程曼冷眼瞧著神棍,嘴角微微的扯了扯。
人等和祁少晨混合后,程曼一行人就收隊回警局,而神棍就被安排在其他警官的車上,手上被戴著手銬,眼神慌亂。
或許每個人被這樣帶進警察局都會慌亂,畢竟手上戴著手銬可是犯罪嫌疑人的象徵。
「警官,不知道我犯了什麼罪?」神棍心中慌張,實在忍不住不說話,就開始和坐在自己旁邊的警察搭腔,嘴角不停的動著,可卻發不出聲音來。
坐在旁邊的警官瞥了他一眼,冷冷的笑道:「你別裝傻,自己犯得罪還不知道?除開以前犯下的罪,你剛剛準備對程隊做什麼?真是不知死活!」
神棍身體狠狠的抖了抖:「我不知道她是警察!」若是知道,打死他也不管碰啊!
「難道不是警察你就敢對昏迷的女性圖謀不軌?」警官冷冷的反問,眼刀子「唰唰」的往他的身上飛去,毫不遲疑。
意識到自己說話有錯,神棍連忙搖了搖頭,臉皮子扯得靈活:「警官,哪能呢,我怎麼會是這樣的人?我人品可是很有保障的!」
這人居然這樣談人品!小警官只差在內心裡冷冷譏笑,人品好的人還會坐在這?還會對程曼意圖不軌?真是可笑,不知道這樣的話他說出來自己信不信。
「你看看你手上戴的東西,然後再考慮一下自己是不是人品好。」警官淡淡的說完,開車的警官大笑出聲。
「想不到你也可以毒舌啊。」開車的警官看了眼後視鏡,看著神棍冷笑道:「你這樣的人還是別談人品,免得讓這個詞語污底氣。」
神棍的臉色僵硬的很,他沒想到這兩個警察居然這麼說,聲音弱弱的道:「兩位警官,你們隊長的身材太好了,我被吸引了是正常的事啊。」
「被吸引了就要對人圖謀不軌?」旁邊的警官嘴角一扯,已經能夠直白的看出他處於不開心的狀態,「程隊是我們的隊長,可不是你能夠覬覦的。」
「我根本就沒有得手!」神棍激動了,差點從座位上蹦起來,他是想摸一下,可根本就沒摸到,而且後果還是被帶到警車裡!
別提他有多懵、糟心!「我連碰都沒碰到,怎麼算的上圖謀不軌!」在他的字典里,只有碰到了才算是圖謀不軌,若連碰都沒碰到又怎麼能算?
「你若是碰到了,你以為你還能坐在這裡?」警官嘲諷道:「若是真碰到了,程隊有幾百種讓你死的法子,讓你死,很簡單。」
警官說的鎮定有聲,這讓神棍都是顫了顫,之後再也沒人說話,連神棍都不再開口,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他只有聽天由命了——
市局,警方在接到報警電話時穆冥和顧景柯正好在辦公室,而程曼和祁少晨卻是處於出警狀態,兩人掃視一眼,就明白要代替兩人。
「這裡是市局大案隊。」接電話的人員公事公辦,聲音態度嚴謹,「事發的地點在哪裡,請你將具體位置說清楚。」
「好,我們知道了,會儘快出警!你盡量穩住歹徒的情緒,別輕舉妄動!」警官快速的將電話掛斷,站起身看向穆冥和顧景柯。
「顧警官、冥姐,程隊她們現在在哪?」兩人看他神色認真,也凝了目光道:「她們正在鄉下出警,有什麼事和我們說也一樣。」
警官點了點頭道:「中心商務區彩虹街道發生一起劫持案,現在有人報警,還請你們儘快趕過去解救人質!」
警官的話剛落,穆冥和顧景柯就出了門,幽幽的飄來一道聲音:「我們先去照看情況,程隊他們回來後記得知會一聲。」
沒過幾秒,警局就響起警笛聲,在路上呼嘯而過毫不停留,眾位司機讓道,不敢攔在警車的前面,誰都知道警車打著喇叭就一定是緊急的事態。
顧景柯開著車,穆冥坐在副駕駛座上,眉目冷肅,車子開到目的地,已經圍了不少人,警車齊刷刷的停下,顧景柯開始解安全帶正準備下車。
手剛摸上門把,身後就傳來一聲壓低的嗓音:「你記得注意安全。」聲音,是穆冥的,話也是她說的,聲音不大,可他卻是聽到了。
緩緩的點了點頭,他轉過身看向她道:「你也是。」或許兩人都會有危險,或許兩人都沒有危險,可總是要交代一下自己才放心。
「砰——」兩邊車門同時合上,腳踩到地上,立馬迎來了拍照的記者,他們都是想搶頭條的,一看到正主下車了,立馬蜂擁而至。
剛接到劫持案的消息,他們就匆匆的帶著吃飯的傢伙趕了過來,可沒想到的是,他們一來居然有了各大記者在場,這就料到了目擊者不止只有一個。
而爆料者也是多個,本來就不想獨家一人報道這個消息,看到這些同行也不是特別驚奇,警方來的人、怎麼破案才是獨家消息!
事情最後的發展,也是要他們去寫的,至於怎麼寫、怎麼誇那都是他們報社的事情,只要不過火就行。
「請問你們有把握解救出人質嗎?」有個女記者拿著長長的話筒對著穆冥,而後者卻是連個眼神都不給她,和身旁的人往前走。
女記者看穆冥沒戲,就趕緊拿著話筒遞到顧景柯的身前:「請問你怎麼看待這件劫持案的?」
這次讓她吃驚的是後者依舊不理她,腳步不停的往被圍著的圈子走,女記者也不掃興,還準備再衝進去,可哪知身邊的同行比她更勇猛。
直接衝到的兩個警官的面前攔住,可他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一道冷淡的聲音打斷:「立刻拉警戒線,無關人等還請遠離這裡!」
立馬有警官開始疏散人群,而那女記者卻是被顧景柯迷得死去活來,這男人簡直是太有個性了!
人長得也好看,性子又冷淡,饒是她見多了男人也瞬間被鎮住了,看到自己的同行滿臉紫茄色,她竟是有絲絲的高興。
看他還搶新聞!現在正主可連說話的機會都沒給他!很快警戒線被拉了起來,人群也被疏散,而記者被弄到最外面的一層,在他們前面還有一些好事的市民。
穆冥和顧景柯很快就發現這案件的當事人,沒了人群阻攔,清楚明了的看到那裡的狀況。
劫持人是個男人,身高和身材都略微消瘦,臉上鬍子邋遢已經看不出原本的模樣,他緊靠在一家商店的大門,手上拿著的匕首直勾勾的瞄準在被劫持者的脖頸處。
那裡也就是大動脈上,若一刀下去,不能及時得到醫治,那就是必死無疑!
穆冥覺得被劫持的女人有些眼熟,卻是想不到在哪見過,或許只有一面之緣……或許此時人太狼狽她認不出來。
本來精神較為平緩的男人一看到警方的人靠近,立馬就開始激動,手指緊箍著女人的脖頸,拿著匕首朝前亂晃:「你們趕緊退後!」
「若不退後我就拉著她陪葬!」他將匕首又扣到女人的脖頸處,毫不憐惜。
穆冥留在顧景柯的背後,顧景柯則是為了穩定住歹徒的情緒站在原處不動,看著人抿了抿唇道:「你放開人質,什麼條件都好說。」
「放屁,笑話!」那男人哈哈大笑,壓根就不信顧景柯說的話,「你以為我那麼傻?你說幾句我就信你了?我可是知道我放了這個死女人,下一個被抓的就是我!」
顧景柯本來也並不打算滿足他的條件,一切只不過是緩兵之計而已,可見人不中招,只好放棄這招。
「你和她認識?」若是在大街上隨便劫持一個人,怎麼會用『死女人』來罵人,若用,那隻能說明這兩人很熟悉。
若是這樣,那就可以考慮是否是報復性行為的劫持。
「我當然和這個死女人認識,若不是認識我會抓她!」那鬍子邋遢的男人眸光赤紅,提到手上的女人就激動個不停,「賤人就該死!」
「憑什麼就我一個人受折磨?根本就不公平!」他開始說自己的不公待遇,「若不是這個女人我怎麼會成這模樣,我早就是……」
後面的話他沒說出口,眼中露出悔恨的神色,看著手上的女人更加不爽,拿著匕首的手也靠近女人的脖頸處:「都是你!若沒有你,我現在根本就不會變成這樣!」
「就算你殺了我也得不到她,反而會死的很慘!」那女人開口說話,竟然是一點都不害怕,瞪著眼看向男人,充滿著嘲諷,「你看你現在的樣子,怎麼能配的上她?」
「簡直就是做夢!」她嘴角向下彎,笑容是很冷很冷的,「我告訴你,這樣的白日夢最好少做,否則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男人被他激怒,抖著手指幾乎握不住匕首,顧景柯在這邊聽不到女人說了什麼,可卻是知道女人說的話激怒了男人,這是十分不明智的。
他眸子快速的眯起,沉沉的斂下眼,組織好語言道:「既然是認識,就將話說開,那麼多誤會藏在其中可不好。」
男人眼睛看向顧景柯,有些悲痛:「有什麼誤會!這個死女人害了我!」
他又開始激動,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睛瞪大,幾乎要瞪出眼眶來,他手上的匕首貼近女人的脖頸處,有道細小的血痕快速的露了出來。
這是沒有把握好力度!他如今心思太過凌亂,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動作!
「你們別過來!」他鬍子邋遢的抖了幾下,身體輕微的發著顫:「退後、退後!」
一時之間,場面開始僵持不下,穆冥快速的轉身,拿起車上的對講機嚴肅的吩咐:「狙擊手準備、瞄準歹徒!」
不到必要時刻警局沒必要動用狙擊手,狙擊手一出,歹徒根本就不會有活路,在掛斷的前一秒穆冥道:「各大狙擊手嚴陣以待、等待命令!」
掐掉電話,穆冥又瞥了眼顧景柯的形勢,最後轉身道朝就近的警官招了招手,那警官立馬奔了過來,沒想到也是個熟人——魏曉光。
朝他說了幾句話,魏曉光立馬轉身朝人群問道:「誰是報警人?」
報警人從警方出現到這來就不曾出現過,不可能人已經走了,至少要等警方來了后再走,可現在卻未出現。
這時從人群走出來一個女人,舉手糯糯的道:「我是。」這人影很讓人熟悉,像是在哪裡見過。
等人走近后,魏曉光發現這女人是上次那個案件目擊者的姐姐,似乎是叫許靜來著?
許靜穿著束胸緊身的衣服,面容姣好如玉,只不過臉色有些僵白,穆冥掃了她一眼,有些意外:「被劫持者是你的妹妹許冉?」
見她點頭,穆冥猜測道:「歹徒是誰,你們認不認識。」
許靜又點點頭:「他是我前男友。」說到這裡,穆冥懂了,上次在宴會上許靜將她當成了訴苦的罈子,苦水什麼的都往她身上倒。
現在那個當事人男朋友來了,而且一來就是劫持人,穆冥臉色凜冽,盯了許靜一會:「前因後果,許冉怎麼被劫持的。」
許靜微微愣了愣,沒想到穆冥反應這麼快速,幾下就要問她具體事項,低了低頭道:「我和小冉逛完商場就從裡面走了出來,突地他就從後面突然衝出。」
「當時他拿著匕首直接逼向小冉,在我們還來不及反應時小冉就已經被他用匕首劫持了。」許靜聲音黯啞,「之後我快速的報了警。」
「我沒想到他居然變成了這模樣。」許靜捂了捂臉,「警官,現在該怎麼辦?」
「你不是說你和他分手后,你妹妹做了她女朋友?」穆冥揉了揉額角,覺得這感情的事情較為複雜,腦子裡有些亂。
許靜擦了把淚水就抬起頭道:「小冉沒到幾天就和他分手了,其餘發生了什麼事我都不知道,我和他分手就斷了聯繫,我將一切都換了。」
穆冥沉思片刻,看著許靜又轉過身看向氣氛僵硬的那邊,皺了皺眉道:「他叫什麼名字。」
她妹妹的名字穆冥知道,許靜自然曉得她是在問誰,想了想就老實交代道:「劉宇。」
穆冥瞥了她一眼,轉身就走:「你跟我來。」許靜有些緊張,走路時的身體都是抖得,她是膽大,可親眼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她還是怕的,不怕絕對不可能!畢竟被人要挾的感覺……自己的命拿捏在別人手上的感覺……這都是極為不爽的。
穆冥朝顧景柯遞了個眼色,後者轉過眼看向許靜明白了幾分:「你準備讓她令劉宇放開人質?」
「是。」穆冥眨了眨眼,抿了抿嘴角道:「讓她喊話,另劉宇冷靜下來。」這個方法若運用的好人質安全,若運用的不好,人質將處於危險狀態。
可不試試又怎麼知道?狙擊手是有機會擊斃劉宇,可不到最後這樣了解人命顯得未免太過無情。
許靜站在身後聽著兩人的談話,知道要讓她出去喊話時內心有些拒絕,可不想前男友就這麼喪命她抬起腳步往前走了幾步。
畢竟是她愛過的,若他真的就這麼死了,或者許冉受了傷,家裡人或許饒不得她。
「劉宇,我是許靜,你應該還記得我。」此時,許靜已經走到了顧景柯的旁邊,眸光灼灼的盯著劉宇,裡面的顫動也不是演出來的。
劉宇聽到她的叫聲,連忙抬了抬眼看過來,等看到人影時,手中一激動,匕首竟然又靠近了許冉的脖頸出,血痕越發的大。
穆冥抬了抬手,魏曉光立馬貼耳過去:「通知救護車了沒有?」看這情況,許冉一被解救出來就得去醫院檢查,那血畢竟是讓人忽視不得。
「通知了,正在往這邊趕來。」魏曉光一絲不苟的回答道,看著穆冥的眼神充滿尊敬,有條不紊的吩咐這麼多條,他算是見識到了。
除了劉宇看到許靜激動,還有一個人也跟著激動出聲:「姐,你別過來,他現在就是個瘋子,逮著人就咬,你趕緊離開這裡!」
劉宇聽到許冉罵他是瘋子,反而大笑道:「我就是瘋子也比你這個死女人好!」
接著他抬起眸子看向許靜,語調沙啞的問道:「小靜,你還喜歡我的對不對?我們重新在一起好不好?我愛的是你啊!」
許靜有些觸動,可看著劉宇這幅瘋狂的模樣也是有些心悸,整理好話道:「你怎麼成了現在這幅模樣?」既臟又不可理喻!
而她的問話又勾到了劉宇的傷心事,扯了把許冉的頭髮罵道:「都是因為這個死女人,若不是她我早就和你結婚了!」
見他情緒激動,許靜旁邊的顧景柯提醒道:「別問過多的問題,順著他說,讓他放人。」
許靜點點頭,繼續道:「我知道你愛我,可你現在拿刀架在我妹妹的脖子上,又怎麼能說愛我?」
劉宇有些愣,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匕首,又看了看許靜的身影,眸子閃過繼續迷惘之色,緩緩地他將匕首偏離了許冉的脖頸。
「你不配說愛!」許冉冷冷低斥,她顯得一點都不害怕,一點點的激怒劉宇,若是劉宇繼續傷了她,警方就可以直接擊斃他。
那樣就不用整日擔心這個男人突然出現。
「死女人,你噁心!」他半天憋出這麼一句話,剛剛移開的匕首又快速的貼近,可許靜在這時又道:「別再做傻事了!」
「再錯下去就挽回不了,劉宇你放開她,行嗎?」許靜帶著商量的語氣,看著劉宇的眸光是惋惜、感慨,她沒想到,這個男人會落魄成這個樣子。
「那你還愛我嗎?」劉宇問,眸子中帶著期待,「你還會和我在一起嗎?」
穆冥在這邊挑了挑眉,就算許靜還愛他,事後也沒機會在一起了不是?做了這樣的錯事,不被帶回警局怎麼可能。
顧景柯朝許靜瞥了眼,暗暗的做了個手勢,後者立馬點頭朝劉宇道:「只要你放開小冉,我就和你在一起!」
「你騙我!」劉宇不信,好好的又開始拿匕首抵住許冉的脖頸,「你們都在騙我,這個死女人是,你也是!」
許冉咬了咬牙,脖頸處的痛意並沒有讓她害怕,為了減少自己受的傷害站起身隨著劉宇移動:「姐,我說過讓你回去,他現在就是個瘋子,誰的話都不聽!」
「你給我閉嘴!」許靜怒了,朝許冉狠瞪了一眼,漂亮的面孔此時緊張的很,就算她再不喜歡這個妹妹,但還是有血緣親情在。
「……」許冉這次當真是乖乖的閉上了嘴,方才挑釁人的氣勢消失全無,穆冥看了看,略感奇怪。
按照平常被挾持的人都是害怕顫抖,可這個許冉倒是一點不害怕,反而與劉宇說話,並且激怒於他,她這麼做究竟是為什麼?
不想自己被救出來,還是說另有打算——穆冥擰著眉眼,突地腦子裡的一道線被接起,她看著許冉,眉間閃過深思。
她這麼做,是想要激怒劉宇,讓劉宇用匕首傷害她,之後好讓狙擊手為了救她而槍斃劉宇?
穆冥眉眼深沉,這人,好深的心機。
可她為什麼非要置他於死,不是說喜歡上了這個男人?可是現在又是怎麼一回事,究竟是誰在作怪,是許冉藏了什麼東西?
「劉宇,我沒騙你,放開小冉,讓她慢慢的走過來。」訓斥了一聲許冉,許靜又開始哄騙著,眸光看著劉宇有些淡淡的光。
許冉看著很不是滋味,張了張嘴就要說話,可迎面而來的是一道冷厲的視線,她看過去,是一個女警官,她似乎冷淡無比的盯著她。
心中一下子就開始狂跳,她知道自己的伎倆被看穿了,她抿了抿唇,徹底安分下來,若是自己再鬧下去,或許這些警官就不會再理她。
見好就收的道理她懂,安靜的被劉宇卡著脖子,她眼神靜靜的斂起,都不再看向許靜,她怕忍不住又開始挑釁。
「小靜,我放開她,我還有活路嗎?」劉宇含著淚哭,看著許靜的眸子里已經是赤紅一片,穆冥看了看便勾了勾唇,什麼話都未說。
「放心,只要你放開她警察不會將你怎麼樣的。」許靜繼續誘哄著,心裡其實緊張的不行,她知道她稍微說錯話就會釀成大錯。
若是許冉今天真受到什麼傷害,她自己心裡頭都會過不去,她緊了緊自己的手指,抬起眼又看向劉宇,深呼吸一口讓自己淡定下來。
劉宇在這邊也是極度的糾結,手鬆了又緊,緊了又松,一時之間他根本拿不下主意。
看到他這樣子,顧景柯半眯起眸子,示意許靜趕緊趁熱打鐵,許靜也是個聰明人,不想再繼續扯下去,連忙道:「劉宇,放開小冉!」
劉宇面色閃過一抹掙扎,又想到能夠和許靜複合,又想到許冉對他做的事,內心極度的糾結,若不是許冉騙他,那他現在早就是……
牙關緊咬,他扯住許冉的頭髮,猙獰的很:「死女人!你現在害怕了?」
許冉笑著看他,嘴角譏諷的勾起。只聽她輕淺的道:「害怕?劉宇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劉宇氣的狠狠的抖了抖自己身體,眸色一凝,用手掐住許冉的脖頸:「我現在就掐死你!」
手比匕首好控制,匕首太過鋒利,稍微一抖就會讓人受傷,他將匕首換成了手掐,證明他有了悔改的心思,不想將許冉害死。
許冉難受的伸出手攀住劉宇的手腕,她不怕刀,可是手臂掐著脖頸讓人很難受,根本就呼吸不過來。
許靜在這邊急了,大聲道:「劉宇,別再做傻事了!再這樣下去你會死的,你以為你逃得掉?」
這麼多狙擊手和警察,若是許冉出了什麼事,劉宇就別想活了,一人一顆子彈都可以送他死。
「趕緊放了小冉,讓她自己走過來!」許靜勸道,眸光緊縮,看著許冉憋氣的模樣以前再大的火氣都沒了。
人對待親人就是這樣,明明下定決心不理,可事後又開始軟了心思,她許靜,就是這樣的人。
想必眾多人也是這個心思,比如姐弟之間傷了和氣,可沒過幾天就和好如初,她對許冉雖不能和好如初,但也看不得她受傷害。
「小靜,他們真的不會槍斃我?」劉宇怔怔的問。
許靜立馬道:「你又沒殺人,還不至於槍斃你!你不相信他們難道還不信我?」
劉宇彷彿置身於水深火熱之中,前進一步前面是滾燙的開水,後退一步是冷如骨髓的冰水,其實他並不想死,今天來找許冉只不過是想出氣。
可沒想到許冉說的話句句刺入他的心,這讓事情發展到現在的模樣,想嚇嚇她的心思也徹底變成了想殺人的心。
這一切只因為心中的怒火被她勾了上來,他心裡恨,手上的動作就變得重,將許冉從商場門口拖到了這裡,之後就是警察來了。
事情發生的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他其實還不想死,他還這麼年輕,雖然丟了眾多榮華富貴,可只要命還在以後還能有的不是嗎?
劉宇現在後悔,他其實為了出氣,在許家的門口蹲了好幾天,可那些天許冉都不曾從家裡出來,直到今天她開著車和許靜一同出來逛街。
他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想都不想就跟了上去,之後就發生了這麼一系列的事。
在這當中,他其實是不想的,都像是被人趕鴨子上架,步步緊逼,劉宇眼眶紅了不少,捏著許冉的手也漸漸的鬆開。
眾人不知道他還會有什麼動作,皆等著他下一步動作,等待是令人煩躁的,許靜站在最前面背脊挺得很直,手指不停的握緊放鬆。
此時,她不說話,只等著劉宇自己回過神,穆冥和顧景柯相互看了眼,明白的很,現在劉宇在進行激烈的思想鬥爭,若猜的不錯,下一刻就會放人了。
半晌,劉宇鬆開了許冉的手,拿著匕首的手也緩緩垂下,聲音有些僵:「小靜,我相信你說的。」
其實,方才他想了很多,他沒有殺人,自己的罪名也如許靜所說,並不是要償命,他將這些想通透了,決定也快速的閃現到眼前。
怎麼樣做對自己最好、最有利,他看清了這些神經也開始平穩,沒再像之前那麼激動。
「小冉,走過來!」許靜冷沉著嗓子吩咐,看著許冉的眸子里有瞬間的鬆了口氣,終於得救了,她的心也可以暫時放下了,這樣正好。
許冉看著自家的姐姐眼神的情緒,心裡閃過一絲什麼:姐姐,這是在關心她?
有多久姐姐都是對她冷言冷語,很久都沒有露出擔心她的情緒了,她是不是看錯了,還是眼花了,許冉的心情有些激動,居然一點也不后怕。
她緩緩地朝這邊走過來,內心裡的情緒飛快的一閃而過,姐姐以前最疼她,可似乎最後慢慢的就變了,這究竟是為什麼?
為了劉宇這個渣男?許冉不信,自己姐姐這麼聰明,怎麼沒看清這渣男眼神里的貪婪,肯定不是這樣的!
許冉一步步的朝前走,每邁一步就想了很多,最後手指緊緊的握成拳,知道尖利的指甲陷進了肉里她才發覺。
此時她已經站到了這邊,抬起眼盯著許靜笑:「姐,我回來了,平安無事。」
許靜愣了愣,看著許冉臉上的笑容,有瞬間的恍惚,她們以前可是很要好的姐妹,恍惚之中,她似乎想到了以前小時候電閃雷鳴的夜晚。
她們還很小,夏季的夜晚下暴雨喜歡打雷,那個時候家中只有兩個人,父母都在外地出差,兩人相依為命,因為害怕,兩人緊緊的蜷縮在一起。
而那個時候許冉總是甜甜的叫著姐姐、姐姐,她們的關係不用說,別人都知道是極好的,夏季打雷她也怕,可總是抱著許冉軟軟的躺在床上。
安慰她別怕,有姐姐在。
這樣的記憶洶湧而來,許靜鼻尖微酸,究竟是從什麼時候兩人的關係就開始變了,她看著許冉會嫉妒、會不由自主的不開心。
對了,似乎是從許冉被人販子拐走後回到家中,父母過分的偏心讓她迷失了自我,每次都要比較一番,同樣是女兒,為什麼要這樣的偏心?
從那時候起,她對待許冉的態度就變了,可許冉呢?她似乎也在緩緩的長大,慢慢的改變,出落成一個娉婷的身姿。
似乎後來她總喜歡和她暗中較量,挑選禮物是,到最後連男友都搶走,而搶走後她卻不珍惜,劉宇弄成了現在這個模樣。
她知道她貪玩,卻不知道貪玩到了這樣的程度,許靜收回心思,掩下心底的情緒,看著許冉笑著的臉孔終是說不出重話。
或許是她想到了兒時的親密,許靜的眼眶已經染上了一層紅意,她伸出手將許冉抱過來,輕撫著她的背脊:「小冉乖,沒事了。」
許冉心尖一顫,鼻子泛著酸氣,這就是她的姐姐,無論如何她都會原諒她,小時候她就是這樣疼她、寵她,把什麼最好的都給了她。
本來她不害怕的心在她六個字下瞬間土崩瓦解,眼眶迅速的泛起淚,說不害怕,那是假的,當冰冷的匕首抵在她的脖頸處,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自己會死。
可還是不斷的激怒著劉宇,她要死也會拖著劉宇下地獄,免得他纏上姐姐一輩子,這樣貪婪的男人根本配不上姐姐。
許冉抱著許靜,哭的一塌糊塗,將害怕、驚喜的情緒一通的哭了出來:「姐,我們能不能和好如初?」
她趕緊趁熱打鐵,緊緊的抱著許靜,那動作和模樣壓根就是不想鬆開手。
許靜的身體一僵,她和她和好如初,真的能嗎?
她抬起眼看向已經被警方扣住的劉宇,又將視線收了回來,一時之間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做什麼,最後她只是沉默不語。
許靜心顫了顫,她知道這是姐姐的另一種回答方式,她扯了扯嘴角,在心裡暗道:沒事的,只要劉宇被姐姐忘了,以後就會和好了。
她是這樣的自信,抱著許靜的手又緊了幾分,輕輕的在她耳邊嘆道:「姐,抱著你就像回到了小時候,感覺真好。」
這次許靜又是一僵,小時候真的能回去嗎?那麼天真無邪,可是現在各自都不是有著小心思?怎麼能回得去那麼單純的年齡。
她嚅了嚅唇角,卻是發不出聲,等到全身的僵硬退散后,她緩緩的道:「你沒事就好。」
學著母親抬手在許冉的背部輕拍著,許冉在這一刻覺得姐姐比母親更加舒服,久違的感覺迎面而來。
自從她被帶回來后,姐姐最開始時如往常一樣的疼她,可是後來,慢慢的就變了,那些疼愛都不再出現,她看到的只是姐姐的複雜眼神和情緒。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知道姐姐討厭她,不喜歡她,她想挽回,可總是於事無補,每次挽回不成還得被她誤會。
就像是這一次……
許冉睜開了雙眼,看著被帶上警車的劉宇,包含著恨意,就是他害的姐姐和她關係徹底破裂。
罪該萬死的就是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知道照照鏡子,去看看自己的那副嘴臉有多醜!
穆冥和顧景柯站在遠處看著這對姐妹,之後前者轉過腦袋看向後者:「你覺得她們之間的誤會有多深?」
顧景柯微微的晃了一眼,嘴角輕微的勾了勾:「誤會在,可卻沒有壞心也是不錯的。」
「一個不說,一個亂猜。」穆冥頓了頓,問道:「應該是這麼一個意思?」
顧景柯緩緩的點頭:「親情往往比愛情來得靠譜。」
穆冥皺了皺眉眼瞧他,像是在問他什麼意思,他連忙將視線落到她的身上,扯唇一笑:「我們不一樣。」
他的手緩緩的握住她的指尖,輕淺的笑,穆冥像是觸了電般甩手走人,在兩姐妹的身前停住腳步。
「還請你們兩位去一次警察局。」她緩緩的道,眉間的冷厲不容置疑。
之後像是想到了什麼,抬起眼掃到許冉的脖頸處,冷冽的道:「在此之前,還是先去醫院處理一下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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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事先說兩姐妹有……什麼情的妹紙快哭暈了吧
人家只是姐控~咩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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