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記憶解封
「亂嚷嚷什麼,到底怎麼了。」聽到老闆的大喊聲,一個警察從警局裡走出來。
「長官,不好了,出……出人命了,我是清福餐館的老闆,我家的雜工把……把張爺給殺了!」羅老闆顯得十分慌張的說道。
剛才在屋裡只聽到外面一頓嚷嚷,也沒聽清楚羅老闆喊的到底是什麼,現在一聽出了人命,頓時認真起來。「你慢慢說,你說那個張爺被殺了?還有你家的雜工呢?」
「就是保安團的那個張爺。」混混雖然在縣裡胡作非為,但卻有個正當的身份。「還有我家那雜工,殺完人就跑了,我也不知道他現在在什麼地方
說著羅老闆偷偷的向石頭逃走的方向瞄了一眼,心中暗暗想到,石頭,快逃吧,逃的越遠越好,大叔我也是不得已才這麼做的,如果不這樣的話我和你嬸子也脫不了干係啊。
確實如羅老闆想的一樣,現在這種情況最多也就是花些錢事情就能過去,如果不這樣做的話弄不好一切的罪名就會落到他們老兩口的身上。當然這一切石頭是不知道的,但就算知道石頭也不會說什麼,人都會為自己著想,這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放下羅老闆和警局這邊不說,此時的石頭已經逃出了清遠縣城,剛剛闖了禍大道自然不敢走,只能專挑些無人小路。一路狂奔后石頭終於找了一個可以暫時休息一會的樹林。
「嘿,沒想到今天的事情這麼順利,這次回去大當家的肯定會獎勵咱們倆。」真是怕什麼來什麼,石頭本想在樹林里好好休息一下,等回復些體力在去找個人家買些吃的,可剛剛在樹林里坐下不久,樹林旁的小路上傳來一陣說話聲。
「那是當然,他奶奶的,今天可能是吃咸了,喝了不少水。你等我會,我去樹林里解個手!」
土匪!一聽有人要進樹林,石頭趕緊找了一個稍微高一點的土包當成掩體,在土包後面趴了下去。現在的石頭可謂是驚弓之鳥一般,一點風吹草動都能讓他感覺到害怕,更何況是真的有人走進樹林。
石頭剛剛在土包後面藏好,一個身材矮小,尖嘴猴腮的人走進樹林,在樹林邊緣的一棵大樹下方便起來。「啊……,真他娘的舒服。」方便完還用力抖了抖。然後系好褲子返了回去。
聽到離去的腳步聲石頭暗暗鬆了口氣,可石頭不知道的是,剛剛從樹林走出去的人正和另一個人比劃著「意思是樹林里有人,咱們兩個進去看看。」
原來剛才那人在樹林里看到了有人走過的痕迹,而且還看到石頭之前坐下休息那個地方留下的痕迹。所以方便后假裝不知,返回去通知另一個人去了。
在石頭還在想,樹林外面為什麼沒有動靜的時候,樹林外的兩人已經分開,從樹林的兩側向石頭慢慢摸來。等到石頭髮現兩人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先前那個尖嘴猴腮的傢伙在石頭髮現自己的時候已經撲向石頭。
石頭見事不好就地一滾,躲開了對方的撲擊,他這一滾不要緊,尖嘴猴腮的傢伙頓時摔了個大馬趴,另一個人身材比較壯實,見同伴摔倒也不幫忙,手裡提著一根木棍直奔石頭砸去。
俗話說得好,雙拳還難敵四手呢,更何況這雙拳比那四手要弱上許多。淬不及防下這一棍正正好好打在了石頭的腦袋上,石頭只感覺腦袋嗡的一下,之後就沒有了知覺。
「他媽的,怎麼就這點。」把石頭打昏后,兩人在石頭的身上一陣摸索,把羅老闆給石頭的那點錢全部翻了出去。臨走還踹了昏迷中的石頭一腳。
「啊……」隨著一聲痛苦的**聲,石頭雙手抱頭緩緩醒來。醒來后的石頭用陌生的眼光打量著四周,然後楞楞的陷入了沉思當中。
收回思緒的石頭嘿嘿一笑「看來是要好好謝謝那兩個傢伙呢!」謝謝兩個字在石頭嘴裡說出來的時候明顯加了重音。
「土匪?在這個時期好像是個不錯的行業呢!」說著石頭揉了揉仍然有些疼痛的腦袋,然後脫掉自己左腳上的鞋,從鞋墊的下面摳出兩塊錢大洋「還好,我有存貨,要不然今天真的要餓肚子咯。」
豁然起身,由於之前頭部被襲擊,給剛剛站起來的石頭再次帶來一陣眩暈感。險些再次摔倒。站穩身形后石頭打量了一遍自己,右手虎口在自己的下巴處來回的蹭了兩下說道「現在這個身體,實在是弱的可以,與前世根本沒法比,看來需要好好鍛煉一下了。」
原來,土匪的那一棒意外的砸開了塵封在石頭腦袋裡十六年的記憶,前一世的石頭是一個特種兵,在一次邊境緝毒任務中不幸犧牲,沒想到卻意外的來到了民國時期,而且還做了十六年的乞丐。要不是今天機緣巧合被土匪砸開了塵封的記憶,估計這輩子石頭也找不回上輩子的記憶了。
從樹林出來半個小時后石頭終於找到了一個村莊,此時天已經黑了下來,村莊里的狗彷彿嗅到了來自石頭身上的陌生氣息,一陣陣的狂吠著。石頭現在可顧不得那麼多,他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隨便找了一家還在亮燈的人家,向院子里走了進去。
噠噠噠……
「家裡有人嗎?」石頭輕輕的叩打著草房的木門輕聲問道。
吱呀……,工夫不大,一個四十多歲的農婦推開木門,看著石頭明顯一愣,下意識的把推開的木門往回拉了拉「小夥子,你找誰?」
「大娘,我不找人,我想問問你這裡有沒有吃的,能不能賣給我一點。」說著石頭拿出一塊大洋遞了過去。
「你等會。」農婦打量了石頭半天,並沒有接石頭遞過去的錢,讓石頭在門外等著,然後關上了木門。
要說也算是石頭命好,這家人今天晚上剛剛新做的一鍋玉米面貼餅,一會工夫農婦給石頭拿了兩個貼餅,還有一小塊鹹菜和一碗熱水。石頭也不客氣,接過貼餅大口大口吃起來。兩個貼餅不到兩分鐘時間就被石頭給消滅了。「大娘,還有嗎?」
農婦沒有多說,轉身回屋把剩下的貼餅全部拿了出來。正在石頭左手一個貼餅,右手一塊鹹菜吃的正香的時候,一陣汽車的轟鳴聲引起了他的注意。
「大娘,如果一會有人問的話,千萬別說我來過!」說完把手裡的貼餅塞進嘴裡,然後把剛才的那一塊錢大洋塞給農婦,又抓起兩個貼餅迅速的離開了小院。
石頭的選擇無疑是正確的,那汽車的轟鳴聲正是警局用的車,羅老闆報案后警局局長頓時大怒,混混在縣裡為非作歹得來的好處至少有一半進了他的口袋,混混一死他可就少了一項不錯的收入。
同時得到自己侄子被殺死消息的張老財也匆忙趕到警局,給了警局局長不少的好處。警局局長頓時下令,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石頭抓回去。
局長命令一下,警局內外頓時忙翻了天,所有警察都行動起來,一天時間把清遠縣翻了個遍。晚上又派出多個小隊對周邊進行盤查。大有一股不抓住石頭不罷休的架勢。
農婦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看手裡的大洋,抬起手想要叫住石頭,可抬頭一看那還有石頭的影子。把剩下的貼餅和石頭用過的水碗收拾回屋裡。
石頭離開不久就有兩個警察找上門來。
「有沒有見過這個人?」警察手裡拿著石頭的畫像,這是警局特意找人趕製出來的,雖然與石頭本人有些出入,但也有七八分相像。
「沒見過……」農婦看了看畫像搖頭道。
「他奶奶的,這小兔崽子可真能藏,再說了這小兔崽子殺誰不好,非把局長的小財神給弄死。害的咱們也不能好好休息。抓到他一定好好教訓教訓他。」一番盤問無果后兩個警察罵罵咧咧的離開了。
「要我說啊,現在也沒人看著咱們,不如叫上兄弟幾個找個地方喝點小酒,下半夜回去就說沒找到不就結了。」
「你說的也對。走……,不過酒錢可得你出啊。」
幸好石頭走之前叮囑過農婦,而且農婦看石頭也不像壞人,這才幫著石頭隱瞞過去。在農婦的腦海里,就沒見過那個壞人吃過東西硬給錢的,他不搶你就不錯了。
「兄弟們,上車,咱們找地方喝酒去……」
「好嘞……」
一聲招呼下其他小警察頓時迎合道,看樣子這樣的事情他們平時也沒少干。隨著馬達的轟鳴聲汽車緩緩開動,緊接著「哧……」的一聲怪響從汽車的輪胎傳了出來。
「真他奶奶的晦氣,那個龜孫子把這帶釘子的木板扔路上的。」下車查看發現車胎被扎的小隊長,惡聲咒罵道。
爺爺扎你車胎是輕的,算是你們沒讓我吃上安穩飯的代價。沒把你們剎車給弄失靈,就算便宜你們幾個王八羔子了,竟然還敢在背後罵我。趴在不遠處荒草堆里的石頭心裡惡狠狠的想到。
「兄弟幾個,下來幫把手,換上備胎咱們好去喝酒去。」小隊長用力扔掉手中的木板對車上的幾人喊道。可很不巧的是小隊長扔木板的方向正是石頭隱藏的雜草堆,更不巧的是這塊木板還砸到了石頭的腦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