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突然的見面
機場,一行人等待著君耀,他此時此刻突然過來,我不知道要做什麼,之前因為各種各樣的亂子,他被迫呆在山門根本無法抽身,此時怎麼突然過來了。
一個完整的山門,大家都看的十分重要,山門都保不住了,還談什麼其他。
熙熙攘攘歡笑的人群,充滿久別重逢的喜悅,得到禮物的驚喜,如我們這樣緊張還沉悶的群體顯得格格不入,鮮亮色彩中的一抹灰暗,路過的人不自覺的想要遠離。
造成這樣情況的原因,是因為實在沒有什麼顏面來面對自己的長輩,轉眼之間就折損了這麼多人,也許君耀是不放心我們,才迫不得已放棄的自己的山門,過來守護我們,在他的眼裡,人更重要。
但也就是這樣的情況,更讓我們無地自容。
在人群的最後,終於看到了君耀,兩個身影毫無嫌隙的走在一起,融洽的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有說有笑,我感覺自己的精神有些恍惚。
是師傅,和君耀一起來了,在我猝不及防的時候十分淡定的站在了我的面前,我想過再見師傅的畫面,他或者變得瘋狂,變得極端,變得嗜殺,又或者帶著些許悔恨,但就是沒想到師傅還是一如從前,絲毫未變,甚至輕鬆的跟我打招呼,拍了拍我的肩膀,跟君耀打趣,「還是這麼個傻小子。」
但痴痴傻傻的我卻不知道怎麼回答,心裡不知道怎麼形容,是憤怒?我是應該憤怒,欺瞞我這麼多年,教著我人間正道他卻反其道而為之。委屈?是應該要委屈,這麼多事我都努力的去做到自己所能達到的最好,但是為什麼還是失去了那麼多?高興?我高興什麼?應該高興吧,畢竟見到了師傅,多少年的思念,他在我心裡的地位是與父親齊平的。憂傷?也是要憂傷,師傅的出現意味著我們將要卸下最後的情誼,了結大義面前的恩怨。恐懼?我不知道恐懼什麼,但我確實很怕!
大義面前的恩怨,呵呵,世人所說的大義,與我心裡的大義是不是一個東西?不是說百善孝為先嗎?
我不知道怎麼離開的機場,互相都說了什麼,在君耀的帶領下,互相的氣氛都很友好,或者說是沒有間隙的長輩看到成長的晚輩,心懷大尉,輕鬆而隨意。
夜晚時分在尹婕的君滿園,融洽的氣氛,我本應該叫父母過來的,畢竟師傅帶了我這麼多年,於我們家裡有恩,但我卻沒有叫來。
觥籌交錯,我看著師傅,心裡想著若是能一直如此該有多好。
「看看這個曾經的混世大魔王,誰能想到長大了是這個樣子。」君耀笑呵呵的舉起酒杯,輕輕抿一口,想起了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場景。
「還記不記得曾經的迎接你的樣子。」師傅也笑著抿了一口酒,皺了一點眉頭,不過沒有吃菜。
「記得,怎麼能忘了。」君耀笑的更開心了,「他們唱的什麼歌來著?讓我想想。」
「那一天,我洗澡,結果全都被人看見了。」師傅哼了出來。
「對,對,就是這個,」君耀一拍桌子,面前的菜品集體跳躍了一下,「還有,裸奔,裸跑......」
「聽說還吐你車上了?」師傅開始求證當年的事情。
「可不是,那個年代能有輛車,簡直就是傳說一樣。」君耀開始對著一大群後輩晚生開始吹噓,「結果,那個不爭氣的喆璽,直接在我車上吐了個天昏地暗,兩個小兔崽子還不打掃,扭著屁股就跑了。」
「活該,讓你顯擺。」師傅見縫插針的嘲笑君耀。
「是啊,可不是我顯擺,」君耀一臉的恨鐵不成鋼,「好歹這倆兔崽子現在也算成長起來,能夠獨當一面,看看我這個昨和明朗,真是被我慣壞了。」
本來靜聽曾經趣事的夥伴,一聽到君耀話鋒一轉就到了昨和明朗的身上,立刻豎起了耳朵,其中以夏臨淵最為明顯。
「你說,我堂堂劍仙門,他偏偏要玩槍,還非要讓搶和劍融合起來,不答應還不行,這撒嬌撒起來,硬生生的讓我把棺材本都賠了進去,才弄出個人家勉強滿意的東西。」
「師傅,不是說我師兄呢,怎麼到我身上了。」昨和明朗一聽話風不對,立刻跑到君耀身後捏捏肩膀,後者舒服的眯起了眼。
「你師兄那些偉大的事迹,當時是我們津津樂道的話題啊。」一臉享受的君耀嘮叨起來,「聽說,他管他師傅叫死老頭,差點一把火把他的山門燒了,好像曾經遇到陰兵過境,咱們躲都來不及的東西,你師兄敢跳出去,提醒那些陰兵他們的位置,而且第五老頭還跟著他進了幾次局子。」
「仔細說說,仔細說說。」昨和明朗興奮的詢問。
「我哪知道具體情況,只是道聽途說,這你得讓當事人來細細分解。」君耀不懷好意的看著師傅。
師傅也不小氣,露出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但是還是細細說了出來。「我就知道這些事情瞞不住。」
每說一些事情都會有鬨堂的大笑,我也不覺得尷尬,如今聽來更顯得懷念,完全想不到這些都是我做的,而且師傅記得如此清晰。
他記得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因為不滿而打他的那一拳。
他記得曾經走的時候,因為給家裡留下一些錢,讓父母誤以為是買了我,電話中的解釋卻讓別人的理解出現了失誤,從而進了局子。
他記得曾經因為跟著他太過煩悶而發脾氣,點燃了山門,差點讓所有傳承付之一炬。
他記得曾經在陳師叔那裡,我調皮將其費勁積攢的符篆摧毀大半,讓出名脾氣好的陳師叔發飆。
他記得每一件事!
而隨著每一件事的訴說,我覺得自己在夥伴們心目中的形象有了變化,多虧他們不知道曾經我為了出去玩而怎樣與父母抗爭到底的光榮事迹,怎麼也得給我保留一些才好。
「對了,喆璽人呢?」輕鬆的氣氛中師傅詢問起那個從來不離我身邊的兄弟。
「他們去.....」昨和明朗剛開口,卻被我壓抑著煩躁的聲音擋住了。
「回山門了,他看了陳師叔的傳承,算是個入門弟子吧,只是陳師叔的山門被毀了,只好回我們山門裡去,守護那裡。」我煩亂的抓了抓頭髮。
「哦,是這樣,多少年的情誼一路相隨,這是最最珍貴的珍寶。」師傅這樣評價,喝一口酒,吃下第一口菜,我們嘴裡味道很不錯的東西,師傅卻緊緊皺起眉頭,顯得很難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