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08.28
陸心把冰得有些僵硬的手插在口袋裡,嘴巴里說話的時候都可以呵出白氣,氤氳在臉的周圍,她有些沒頭沒尾地問孫曦:「你看過《金南福殺人事件始末》嗎?」
孫曦估計也是沒料到她突然問這個,愣了一下,然後回答:「看過啊。」
陸心轉過頭來,看著她:「如果你是金南福,你會怎麼做?」
孫曦愣了一下,沒有回答上來。這個問題,她還真沒有設想過。
陸心沒等到她的回答,自己說道:「如果是我,我可能會跟她做一樣的選擇。」
「沒有人受得了不公平到讓人無望的生活。就像以前的曆法,會要求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其實這個聽上去可比法律公平解氣多了。但是,人的暴虐性和暴力都是被寫進基因里的,一旦這個閘門被打開,就會有一種猶如上癮的快感和飢迫感。在漫長的進化史中,它逐漸退化成隱性的、不易被察覺的東西。為了保證種族的生存和延續,人們開始了一種對於人性的回歸和呼喚。法律標準正是這樣一種擁護著非暴力不流血的方式下最大限度保證公平的。而它和我們從小尊為信仰的道德倫理相差甚遠。」
陸心說完這段話。兩個人就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片刻后,劉釗他們也走了出來,陸心回頭,幾個人打招呼,商量著什麼時候回去,怎麼回去。
孫曦提起她之前接到丈夫電話的事,就順帶問她是不是有急事。
那頭的劉釗不再參與話題,低著頭開始看自己攝影機里的素材。
陸心看在眼裡,沖著眾人笑了一下,然後說:「是有點,不過不是什麼要緊事。我一會兒就不跟你們一起去吃飯了,這頭後續的一些事就先交給你們了。」
孫曦在那頭點頭,末了,陸心又補充道:「那兩個孩子……你們一定要先做好暫時安頓工作,至於是找人收養,還是建個基金會……等判決出來再決定。」
孫曦喊住了她,說:「心姐,這出力出腦的事我比不上你,出錢的事你可不能不讓我參與。基金會的事我來做吧。」
陸心轉頭看她,有些動容地沖她笑了一下,然後拍了拍她的肩膀:「行,那辛苦你了。我們一起做。」
——
回去的路不知道為什麼顯得格外的漫長,陸心剛上車的時候就收到了林惟故的簡訊,問她幾時出發。
她指尖顫慄,心情雀躍地打下幾個數字。
像是輕盈得在飛。
她放下手機,止不住地微揚著嘴唇看著車窗外,只渴望著自己能如小鳥一般,嚮往著家,就能呼呼啦啦扇動著翅膀飛回家。
因為還是年後返崗高峰期,高鐵出站口的人有些密集。陸心拖著自己的行李箱穿梭在人流中,目光焦急地在遠處舉著牌子巴望著的眾人里逡巡。
望了好幾遍,也沒有她渴望的那個身影。
投了票出站,陸心心底里攢了一路的熱情都有了些冷了下來。
她深吸了一口靠近門口的冷氣,熱熱漲漲的腦袋終於有些清明起來,繼續格楞楞地拖著那個行李箱走著。
門口的人逐漸稀疏起來,她自己低著頭攏著圍巾走得極快,把同批次下車的人都甩在了身後,沖著門邊逃也似的飛快走著。
一雙熟悉的皮鞋卻倏然間進入了她的視線。
陸心的目光停留在那雙皮鞋上面,原本低落下去的心臟一下子猛然又高高懸起,順著修長的腿往上,那張她期盼著的,也帶著一絲緊張悸動的俊臉就這麼猛然落入她的視線里。
陸心愣著,愣怔在了原地。
林惟故的胸膛前還在隨著有些劇烈的喘息起伏著。他也站在原地,看著不遠處陸心有些瘦削的身影,看著她沉靜的眉眼和眼中的神采,心臟砰砰直跳,越發停不下來。
天知道他剛剛太過激動,一個一向以冷靜自持高智著稱的總裁,居然做出了等錯出站口的蠢事。本來就因為堵車到的比自己預計的要晚,這下更是延誤了。林惟故有些懊惱地想著。然後又有些慶幸起來:還好,還好沒有錯過她啊……
兩個人幾乎是同時有的動作,陸心一面慢慢地往林惟故那頭走,一面卻心跳如雷;林惟故邁著長腿,幾步跨了過來,臉上的神色是罕見的緊張。他在兩個人之間還隔了有一米遠的時候就伸了手,然後一把將陸心拉進了自己的懷裡,像是抱小孩子一樣,把她緊緊抱著,雙腳都離了地。
陸心一緊張就撒了手中的行李。她因為害怕條件反射地死死抱住了林惟故的脖頸,和他形成了一個情侶間最契合的擁抱來。
陸心的鼻息間全是林惟故的古龍香水的淺香,林惟故埋在她頸間,深深嗅了一口她身上那種讓人心安和悸動的溫柔味道。
林惟故在陸心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腦袋微微向後撤,又猛然湊過來,一下子死死地吻住了陸心。
陸心的指尖跟著顫抖了一下,然後漸漸環他環得更緊,想要給他回應,卻因為他的熱情只能被動地承受著他的攻勢。
人來人往的大廳里,一對長得分外養眼的人在這裡相擁而吻,互訴離愁別緒。
回家的路上,林惟故幾乎一路都要空一隻手出來握著副駕上的陸心的手,陸心紅著臉撥也撥不開,就小聲地提醒他:「開車呢……注意安全……」
林惟故趁著紅燈,握著她的手在唇邊吻了一下,這才肯放開她。
整個上樓的過程都十分倉促,甚至有些狼狽。
林惟故一手推著她那個小箱子,然後另一隻手拉著她一路乘電梯到了門口,幾乎是打開門的瞬間,林惟故把陸心的箱子往客廳地板中央一推,然後一扯陸心,就把她壓在了後面門板上。
門猛地關上了,陸心幾乎是瞬間就被奪去了呼吸。
她的心跳如雷,整個腦袋脹熱著,腿軟得幾乎站立不住,全靠林惟故拖著壓著,才沒有跐溜到地板上。
林惟故幾乎是用了幾分蠻力,一面十分激烈地吻著她,不給她一絲喘息的機會,一面飛快地剝下陸心的圍巾外套扔在了地上,又抬手解她襯衣的衣扣。
陸心整個人都徹底軟了下來,任他壓著靠在門板上吻著,腦袋也跟著昏昏沉沉的,整個人迷離起來。
她清晰地感覺到林惟故的手從襯衣下擺伸了上去,靈動地遊走的時候就像是在她身上跳舞,又像是在點火,連帶著渾身都灼熱起來。
這次跟往常都不一樣。雖然他們真正意義上的只有兩次。但是這一次跟前兩次都不一樣。
陸心迷濛著睜了睜眼,扭動著推拒了一下林惟故,林惟故又狠狠地吸了她兩口才放開。他胸前的襯衣被她扯得格外凌亂,眼中帶著點燃的欲.火,喘著粗氣,聲音低沉暗啞,有些不滿地問她:「怎麼了?」
陸心愣了愣,她的臉頰此時粉粉的,煞是好看,然後低著頭低低地說了一句:「我還沒洗澡呢……」
林惟故不耐煩又滿不在乎地偏頭靠過來:「之後一起洗。」
陸心躲過了他的唇舌,仍舊是不情願的,支吾著不知道想怎麼,惹得林惟故有些失去耐心。他低著頭盯著陸心,眸光暗沉不見底,開口:「之前是生理期五天,緊接著你工作出差三天,」他精準地說出數字來,然後言簡意賅地道出來意:「我忍不了了,我要吃肉。」
陸心臉紅紅的,靜靜聽著林惟故這番話,沒有敢抬頭看他。
林惟故見她似乎是知道錯了,再次湊了上來,結果陸心又一抬手,用手隔在了兩個人之間。
林惟故簡直欲.火焚身之下快要怒火中燒,他不悅地擰眉抬頭,可是這一次還沒等他發話,陸心的小手就迅速地劃過他的胸口,沿著他的脖子環了上去。
陸心緊緊地抱著他的脖子,腿還纏繞在他的腰間,大半個身體都掛在他的上半身,她的腦袋就在林惟故耳邊,被吻得有些紅腫的唇微張,用幾乎微不可聞又帶著幾分嬌媚的聲音在他耳邊低喃:「回、回房間去……」
林惟故硬挺的背脊一凜,幾乎是立刻,一隻手托著她,另一隻手環過她的腰際,緊緊地將她抱了起來,大步向兩個人的卧室走去。
陸心緊緊地抱著他的脖子,腿還纏繞在他的腰間,大半個身體都掛在他的上半身,她的腦袋就在林惟故耳邊,被吻得有些紅腫的唇微張,用幾乎微不可聞又帶著幾分嬌媚的聲音在他耳邊低喃:「回、回房間去……」
林惟故硬挺的背脊一凜,幾乎是立刻,一隻手托著她,另一隻手環過她的腰際,緊緊地將她抱了起來,大步向兩個人的卧室走去。
陸心緊緊地抱著他的脖子,腿還纏繞在他的腰間,大半個身體都掛在他的上半身,她的腦袋就在林惟故耳邊,被吻得有些紅腫的唇微張,用幾乎微不可聞又帶著幾分嬌媚的聲音在他耳邊低喃:「回、回房間去……」
林惟故硬挺的背脊一凜,幾乎是立刻,一隻手托著她,另一隻手環過她的腰際,緊緊地將她抱了起來,大步向兩個人的卧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