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暗潮湧動
大麻子把侯小風拎到後院,直接扔到柴房裡,鎖好了門,屁顛屁顛的跑了出去。
侯小風四處打量了一下這個柴房,說是柴房倒也沒放柴火,只有一張破舊的木板床和一張裂了縫兒的桌子,像是收拾出來要給人住的,不過上邊已經落了薄薄一層灰,看來也是有一段時間沒人打掃了。
這間柴房除了一個鐵條焊死的窗戶之外,在沒有其他透亮的地方,侯小風雖然心裡著急,可也是沒有辦法,索性收拾了一下,躺在那破木床上睡起覺來。
李青把臭蟲押回念把樓,打發了手下一干人等,只留臭蟲一人在屋裡。
臭蟲雖然心裡恨極了李青,可是除了一臉怒容之外,也不敢太過放肆,他知道以李青的身手四五個人都不一定是他的對手,此時自己手上沒槍,也奈何不了他。
李青見臭蟲一臉怒容,笑呵呵道:「臭蟲,實不相瞞,我繞這麼一個圈子,把你請來,無非是想讓你幫我辦件事情,事成之後,我不僅虧待不了你,從此之後我退出京城,你也不會再有後顧之憂,只不過今非昔比,我不這麼干,恐怕你根本不會跟我來。」
臭蟲哼道:「少繞彎子,儘管說!」
李青招呼道:「坐下慢慢說」,見臭蟲並不動換,笑容一收沉聲道:「臭蟲,實不相瞞,自從那什麼張大帥入主京城以後,這些天老子過得都他媽很不舒坦,不僅我青幫,整個外八行都被攪得雞犬不寧,尤其是那些個日本人,個個都跟大爺似的,老子看見就特么不舒服。」
臭蟲聽完李青此話,略一沉吟,神色緩和了許多,坐下來道:「李青,你這是想要幹嘛?這些人可不是青幫能對付得了的。」
李青哈哈笑道:「老子只是一個土匪流氓而已,只要自己快活就好,哪管得了那麼寬的事情,我找你來,是想大幹一筆,事成之後找個荒郊野嶺佔山為王,逍遙快活去!」
見臭蟲滿臉疑色,李青繼續道:「譚二狗子的話你也聽見了,他和悶葫蘆在法源寺看見那個東西可不是一般的寶貝,我要不是偶然聽說過,肯定也以為他們倆是喝醉了胡說八道,不過他倆說的卻十有**就是真的,那佛堂里供奉的東西說不定就是龍脈上的寶貝!」
臭蟲聽完更是滿臉迷茫之色,緩緩道:「龍脈?」
李青正色道:「到這個份兒上,我也不怕告訴你,我剛混上道兒的時候,偶然偷聽到幾個人談起龍脈的事情,說什麼龍脈興則國家昌,龍脈衰則國家亡,還說誰要是能掌控龍脈就能掌控天下,這風水上的說法我也不懂,所以我當時聽得稀里糊塗,他們說的好多話早就記不得了。」
見臭蟲聽得入神,李青又繼續道:「不過有件事兒,我卻記得清清楚楚,他們說這龍脈上到處都是絕世無雙的好寶貝,隨便拿到一個都能換來幾輩子享不完的富貴,我還親眼看到他們拿出一個拳頭大的夜明珠,說是要放到什麼龍眼裡。」
臭蟲眼中微茫一閃,問道:「你怎麼確定譚二狗子他們看到的一定是龍脈上的寶貝?」
李青得意道:「那都是我從那幾個人哪裡偷聽到的,據說只有鎮壓龍脈的重寶才會在佛堂里顯出龍形,而且要請道長施法做陣,七七四十九個時辰以內不得見人,時辰到了才可鎮住龍氣,將寶物收做他用,他們拿的夜明珠就是用此法得來的。」
臭蟲見李青說的頭頭是道,不禁興奮道:「既然你早有打算,兜這麼大圈子帶我來又有何事?」
李青知道臭蟲動了心,這才說道:「所謂富貴險中求,既然連我都知道這寶貝的重要,想拿它必然不是那麼簡單。」
臭蟲追問道:「原來你是惦記著那個寶貝,那你打算怎麼辦?」
李青道:「臭蟲,你是治安大隊長,想來搞個幾十斤炸藥不成問題吧?!」
臭蟲尋思了一下說道:「倒也不難。」
李青高興道:「好,據說那些道士的陣法挺邪性的,到時候老子來幾個驚天雷,管他布置了多少看守,還有什麼狗屁符紙陣法,統統見他娘的鬼去。」
臭蟲一聽臉上滿是驚訝之色,不過心中也是豪氣頓生,大聲道:「艹特么的,老子當這個治安隊長也是窩囊透了,簡直是他們隨意使喚的一條狗,最近還讓老子暗中抓捕幾個小毛賊,只要抓到都是嚴刑伺候,老子算不上仁義,可是有些人老子還真下不去手,去特么的,不幹了,青爺要是不計前嫌,我跟著你!「
李青神情嚴肅:「臭蟲,你是條漢子,老子也不婆婆媽媽的,既然你跟著我,我自然不會虧待你。「
兩人冰釋前嫌,開始一五一十的細細謀划起來。
天上是一輪明晃晃的月亮,四周依稀可見是一片荒涼的原野,侯小風被人抱在懷裡感覺四周都是金屬碰撞的聲音,緊接著轟隆一聲巨響,震得侯小風渾身一顫。
一瞬間,侯小風雙耳滿是嗡嗡的蜂鳴之聲,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算緩和過來,只覺得周身寒意刺骨,似乎有水流動的聲音,他試著想掙扎一下,卻覺身體像墜入無底深淵一樣,一直下沉,下沉……
侯小風猛地睜開眼睛,原來又是做了一個夢,而夢境竟然都是同一個,只是這次又多了一點新的內容。
侯小風細細想來,好像是從碰過水龍珠以後便開始這個奇怪的夢境了,最近經歷這一系列的事情,讓自己感覺冥冥之中似乎命運一直在被操縱著,只不過自己身在局中,根本看不明白。
而且侯小風對最近接觸到的這些忽然出現的人也看不明白,西山溶洞中吳影和盜墓四傑的身手已是不凡,姬蘭心、陸青峰、周玄一也是個個身懷異術,就連看似普通的柴伯都能配置一副效果奇佳的藥草來,自己也曾想過要成為一個有本事的人,那樣就可以不在受人欺辱,可是這些個已經本事了得的人又是為了什麼呢?
侯小風正在琢磨的功夫,只聽見房門被風吹的輕微震動了一下,於是不在多想,收起心思,起身朝房門走去。
侯小風用手輕輕一摸,發現門竟是虛掩著的,明明記得大麻子已經把房門鎖了,此時怎麼是開著的?
侯小風推門而出,發現後院空蕩蕩的並沒有人,細細嗅來,空氣中一股子胭脂味道,他心中生疑,但轉念一想煙柳之地自然少不了這種味道,他無從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道這算是放了自己啦?三十六計走為上,既然如此那就先走再說,侯小風毫不猶豫的朝柴房的後院牆走去。
剛轉過屋角,只見前邊背身一人,正不緊不慢的走著,侯小風心中暗罵道:「見鬼,怎麼一點動靜都沒聽到」,他的耳朵極為靈敏,如果不是有人刻意放輕腳步,這種距離內的平常走動一定早就發現了。
侯小風略一愣神,那人便停住腳步,說道:「你醒了?」,侯小風心裡暗然一驚,開口道:「你怎麼知道是我?」
那人轉過身來,正是望春樓的老闆一點香,不過此時已是換了一身打扮,臉上也並無風塵魅惑之色,若不是之前侯小風見過一點香的樣子,說她是老鴇恐怕肯定不會相信,倒像是個風韻猶存,涵養極深的儒雅婦人。
一點香看著侯小風,淡然道:「味道。」
侯小風眉頭一皺:「味道?什麼味道?」
一點香微微一笑:「我是說我聞到了你的味道,所以知道是你」,一點香這麼一說,侯小風恍然大悟,憑一點香的本事確實可以做到這一點,可是方才門一定是一點香打開的,此刻她看到侯小風也並沒表現出多少意外,不是說要把自己壓在這裡當跑堂嗎?難道又要放自己走了?
一點香看出侯小風滿臉疑惑,輕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侯小風回道:「侯小風。」
一點香念叨著:「侯小風?」,這侯小風的名字是他自己起的,自然是沒人聽說過,一點香當然也不會回憶出他是誰,於是問道:「你身上的那副藥草是誰給你的?」
侯小風心想這倒沒什麼好隱瞞的,於是把在柴伯家養傷的事情大概說了一遭。
一點香聽過之後哦了一聲說道:「原來如此,沒事了,你走吧。」
侯小風心裡大為不解,這一點香花了一錠銀子把自己壓下來做跑堂的,現在就這麼放自己走了?一下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磕磕巴巴問道:「你……我……不是說要我做跑堂的嗎?」
一點香咯咯笑道:「才不要你做跑堂的,一身的小偷味道,我壓你下來是謝你讓我省了不少事,剛才那兩位爺,我得罪那個也不好,現在沒事了,你還是趕緊走吧。」
侯小風心中暗道:「媽的,這還是人鼻子嗎,小偷味道也能聞出來,不留我更好,我還想著怎麼逃呢」,侯小風點頭道了聲謝,一個縱步就爬上了牆頭。
一點香見侯小風翻出了牆,又恢復了一臉媚態,邊笑著朝前院走去邊喊道:「大麻子,二麻子,趕緊過來,有你們的事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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