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469.狐狸肉,燉了嘗嘗?
夢凡說的沒有錯,他不相信詭毒雙煞的大發善心,必有私心與目的。
柳兒之輩是用以試毒的活體,如音又何嘗不是這詭毒雙煞用以研究罕世解毒藥方的棋子。
她對御皇柒的執著,才會不畏艱難去尋那些稀世藥材,他們不過隨口指了一條路,甚至此前無人試驗過是否真實有效,她卻可能因此遭遇任何危險甚至喪命。
「前輩你別這樣說,畢竟那些葯都是對我夫君有用的,我自然願意去尋,我也只是為了我自己跟他而已。」
這是如音自己堅持的,她不後悔。
「這些年,慕名求葯的不少……能做到你如此,寥寥。」
妄七灰敗的臉色顯出幾分惋惜:「毒譜書成……你有天分,若是願意,便記下來,或許他日有用。若是不願,如何處置都隨你,只是,莫要落入他人之手。」
如音良善,毒譜在她的手中,才不會引出禍端,這也是後來妄七與妄八真心欣賞她的原因。
只是如今這毒譜最後一記,上古神物龍魚內丹,是否真可以植心入葯,解開人身上埋藏多年之劇毒,令命不久矣者續命重生,妄七怕是已無法得知,只能留待空白了。
……
一盞茶的時間,如音從妄七房中出來。
院中清輝下,月白身影頎長佇立,負手對著月色,如音一瞬怔然,彷彿回到最初,剛來到七王府時第一次夜遇陵絕的模樣。
幾步開外男子回身,望著她,明明是清清冷冷的人,眸色卻溫和又有些無奈。
如音有些心虛,朝他走去,「……你,怎麼起來了?」
近時被那人一把拉過扯入懷中:「音兒長進了,聲東擊西兩次用在自己人身上。」
如音抿起笑,討好地抬手環住他脖子,沒有解釋,無法解釋。
上一回她讓月光假裝重傷引來暗衛放她出密室,今夜又是月光叫聲怪異將暗衛引開。
「本王走過許多的地方,美食也嘗了不少,唯獨沒有試過狐狸肉,不如把家裡這隻燉了嘗嘗?」
如音忙抬頭看他,蹙眉央求:「不要!月光什麼都不懂,都是我指使的。」
御皇柒摟著她的腰,抬手捏她的鼻尖,「哦?你指使的?那你倒是說說為何,理由讓我滿意了,便放過它。」
如音立刻環視院內,身前人道:「不用看了,已被暗衛拿下。」
月光是靈狐,不會輕易被人捉住,但御皇柒的手下武功高強,真的難說,而且此刻她確實尋不到它。
「就是……就是想起曾經向兩位前輩討教過的藥方,怕自己記不準,趁著妄七前輩還清醒,再問一問。」
「需得半夜特意來問?我可有說過,不許再一個人過來。」
御皇柒沒放過,如音頭疼,正要再找點借口,姜凡突然出現。
幾步開外,姜凡恭敬稟告:「主子,出事了。」
聞言御皇柒看過去時,姜凡看了如音一眼,御皇柒道:「來人,送王妃回房。」
如音如獲大赦,也不多問這麼晚發生了什麼事了,趕緊乖乖回了自己房中。
人離開后,姜凡才上前低聲道:「皇城外畫將軍駐守的軍營,失火了。」
「何人所為?」御皇柒朝外走,言語已冷。
「被燒的主要是糧庫,如今軍營忙於救火,人也還在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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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夜乾燥,疾風驟起。
三人潛入軍營附近查看情況,火勢已經得到控制,遠遠地看到了畫言成在軍中指揮的身影。
為了防止偷襲,軍營與物資眾多的糧倉一般不會設在一處,但軍營之中仍會有備日常所需糧草的糧庫,今夜軍營中失火的便是此處。
御皇柒一身黑色夜行衣,黑色面巾,劍眉微蹙,將軍營各處尋視了遍,因為這一場火,本應休息下的將士巡邏更為嚴密。
當畫言成轉身時,才看清了他左小臂袖子缺了一塊,露出焦黑帶著血紅的皮膚。
「應是救火的時候傷到的。」姜凡道,轉而往旁掃一眼,幾匹快馬打頭,身後跟著一隊人馬,正往這邊來。
夜色下塵土飛揚,三人往樹林深處退去,不久,騎在最前的馬匹上下來人,入了軍營里。
看清那人是誰之後,陶衍嗤道:「來得倒是快。」
剛趕到的,正是李皓天的人馬。
御皇柒派人注意軍營的情況,因此及早得知軍營失火之事,那麼李皓天又是如何能在此時出現的?
若是按照軍情上報,等皇帝知曉,再派李皓天來此,怎麼也得一個時辰。而依現今看,這邊應是有李皓天的眼線,才能在半個時辰內便出現於此。
聽不到李皓天與畫言成在說什麼,但李皓天一直不太服氣畫府三兄弟,他看得出來。
同為武將,李皓天爬到今日重位不容易,不像畫府三兄弟祖上有功,父親乃是鎮國大將軍,多少覺得自己輸於家世而非本事。
此處無事,三人離開,陶衍本以為主子是回山莊,沒想御皇柒卻夜探了一趟李府。
…
潛入李府輕而易舉,且此前陶衍曾來過,很快便將御皇柒領到了李皓天的書房。
姜凡與御皇柒在書房尋找蛛絲馬跡,陶衍入了李皓天的房間,本以為無人,卻隱約看到一人躺在床榻之中,悄然撩開床帳,只見女子閉著眼夢中一聲囈語,側身朝外仍在睡夢中。
岳泠溪,他差點忘了此人。
嘲諷不屑地看了一眼,陶衍欲轉身離開,又想起什麼,回來快速點了她的穴,從懷中取出一粒葯,喂入其口中,這才滿意離去。
半個時辰之後,岳泠溪在睡夢中冷汗涔涔。
夢裡有一隻手捏上她的下頜,迫使她吃痛張開嘴,然後喉嚨便被灌入什麼東西。
她難受極了在地上打滾,有人站在她身前,她努力抬頭去看,月白錦衣眉目如畫的男子,卻是一身肅冷之氣,投給她的眼神是如此無情。
——「本王留不得你。」
她呼吸困難,尖叫著醒來——
房中有燭火卻覺得很黑,蜷在床角瑟縮成一團,看向窗檯,莫名也覺得像極了曾經地牢里那扇高高的小窗。
岳泠溪緊貼著床角,胸悶頭暈,緊捂著腹部,她體內是不是有什麼又發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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