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470.她就是個禍害,是個狐媚!
侍女聞聲趕來,擔憂問:「岳姑娘,你怎麼了?」
岳泠溪這才回神,看了看侍女,又看自己身邊,枕頭無人睡過,身側也是涼的。
「你家少爺呢?」
「奴婢不知。」侍女搖頭。
「他是不是又去喝酒還沒回來?」岳泠溪抓著侍女的手。
侍女害怕地連連搖頭:「奴婢真的不知。」
岳泠溪蒼白的臉色多了怒意:「滾,給我滾出去!他不回來最好!」
這樣子的岳泠溪讓侍女驚恐,也不敢不聽從,看她似乎無事,只得離開。
岳泠溪將身邊的綉枕扔到地上,怒意未消,最近李皓天已經不止一次夜裡很晚才回來。
起先是受邀在哪家朝臣府中喝酒,回來時醉得人事不知,今夜又是為哪般?
她特意早早沐浴梳洗過來與他同寢,噩夢醒來身邊卻無人關懷。
往昔的一切湧上心頭,只覺得自己如此悲哀,命不好,怎麼就遇不到真正可以依靠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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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早朝之時,御景煊因昨夜駐紮皇城外的軍營糧庫失火大發雷霆。
畫言成入宮請罪,自陳失職。
「兩日之後便是太廟祭祀大典,你們讓朕如何安心!」
新帝即位,莫不是希望平平順順過度初期,唯有在太廟祭祀大典之後,一切儀式完成,御景煊才能真正算是被承認的新君。
他容不得半點出錯,何況是臨近大典之時出現這樣的事,留下畫言成與一支軍隊在皇城外,便是因為對當初御翎皓舉兵反叛心有餘悸,故而讓畫言成鎮守於此,如今這軍中糧庫失火,彷彿是在對御景煊的挑釁。
畫言成自知失職,並不多解釋,任由處罰。
高旭昌出列,為畫言成求情:「如今太廟祭祀大典在即,皇室宗親出行乃為大事,諸事皆需謹慎,正是用人之時。畫將軍雖有過錯,罪不至重,更不可調離。皇上開恩,畫將軍必會反躬自省。」
御景煊望著白髮老者,思忖片刻,最終道:「那便罰俸一年,以補糧庫損失!」
畫言成謝皇帝恩典,退朝,李皓天看了畫言成一眼,隨眾臣離開。
…
御景煊在御書房批閱奏摺不久,宮人來報,太后情況不好。
「不是已經穩定下來了,怎地突然又如此?!」
御景煊頭疼欲裂,只得又趕往太后寢宮。
太后看到御景煊,等他靠近床榻旁便突然伸手一把握著他的手臂,睜大眼睛激動道:「那個女人不能留,她就是個禍害,是個狐媚!不能留!」
御景煊一時不解,沉著臉問伺候的人:「什麼女人,怎麼回事?!」
宮女跪在地上小心翼翼道:「回皇上,是、是因為太后得知那……那孟貴妃之事,一時情緒激動。」
孟瀾衣?御景煊這才想起前幾日之事,不禁怒道:「是誰在太后病中嚼舌根?」
這回無人敢回答。
御景煊轉了身先安撫太后:「不是您想的那樣,母后,您如今要做的便是好好休息,其他一切朕自會處理好。」
太后本來就精神恍惚,此刻聽了安慰嘴裡念著什麼搖頭,御景煊讓太醫上前請脈,宮女扶其躺下,太醫施針,隨後回稟,太后只是精神虛弱並無大礙。
「讓她殉葬……不能留……」
太后嘴裡念著,眼睛直直望著帳頂,臉色灰敗不正常。
御景煊從內殿走出,臉色極為難看,再問到底是誰將此事告知太后,不說便拖下去。
宮女才跪下求饒:「皇上開恩!此事是、是玉妃娘娘今日前來探望太后之時談及的!」
施玉瑩!御景煊狠狠閉上眼,對身後張吉吩咐:「傳朕旨意,玉妃多言失德,禁足半月不可踏出瑤光殿半步!」
而彼時,施玉瑩正在瑤光殿中喝著茶,悠然自得,看到春芙入來,神色驚慌:「娘娘,不好了!」
「是不是那孟瀾衣不能留在宮裡了?」施玉瑩期待地問。
春芙搖頭,急得快要哭了:「娘娘,皇上剛下了旨意,要將您禁足,說是半個月內不可踏出瑤光殿半步!」
施玉瑩瞬時跌坐矮榻之上,怎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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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
皇城之中鼎鼎大名的得月樓,一樓的大堂里喝茶歇腳的客人不少,忽而聽聞某一桌兩位客人談論起來。
「你聽說了嗎?前陣子那七王府貼出的榜文,真的尋到了高人!」
「哦?不知是哪路神仙,真能治好七王府那位多年的舊疾嗎?」
聽聞此言,附近的客人都好奇想聽,隔壁桌的另一位客人還湊過來對那兩人道:「我也聽說了,是兩位江湖中的高手,說是多年以前曾為聞名江湖的詭毒聖手,雖擅長的是毒,用好了卻可以為葯救人吶。」
「聞名江湖,我怎麼沒聽說過呢?」又有一人問。
最先開啟話題的,那同桌兩人其中一人解答:「這都多年前的事情了。據說後來高人隱世,極少露面,此回重金應邀出山,一直就在那莊子上給七王爺治病呢。」
隔壁又有一人端著茶點湊過去,招呼一起吃,然後坐下道:「我說呢,那七王爺身上的舊疾可不是一般人能治好的,但若是此類隱世高人,怕是很有希望。」
「如此厲害?那七王爺的腿傷是否也有希望——」
「這個難說,但江湖中人擅斗,比武缺胳膊斷腿的常有,有些什麼接骨續筋之術也未可知呀。」
幾個人的話題逐漸傳得一樓大堂都是,即便各自回桌之後,不少人也依然與自己朋友低聲議論著。
「小二,再來一盤芙蓉酥。」
高高低低的人聲里,一襲絳紫錦衣的公子端坐臨窗之位,對剛好路過給客人端茶上菜的店小二道。
店小二一掃那公子桌面,招牌菜色已點了不少,殷勤應是,手中毛巾往肩上一搭,準備去了。
那公子握著茶杯,緩緩喝茶,不多時,門外進來一名男子,徑直走來便在他對面的空位坐下。
「主子,今日早朝,車騎將軍被罰了一年俸祿,以充糧庫之失。」
來人正是葉痕,只是不做平時影衛的打扮,更像一個尋常男子,壓低了聲音說事。
而他眼前之人,是夙微生。
「縱火之人呢?」
「抓到之時便已服毒自盡,沒有留下什麼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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