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你是我的
呃……空氣中有種尷尬的氛圍,許哲一隻手用於止血和包紮,姿勢有些扭曲。
右手酸死了,乾脆停下包紮的動作。
「你怎麼做到的?直接越過我的防護罩?」
容策無奈的笑了笑,「只是側家的宅子被我改造的而已,在外邊我可做不到這樣。」
「今天順利嗎?」容策一邊說著一邊想上來幫許哲包紮,但是被擋住了。
「順利。」
「那你的傷口?」
「檢查的時候,寒極鳥不敢相信我的身體無法接受屍毒測試,發瘋了,不過自然,那是假的。」
容策上前按住許哲的手臂,雙眼誠懇的說道:「抱歉。」
「不,應該感謝你,不然我可就是一具實驗品了。」許哲推開他,固執的往身後的牆壁靠去。
眉心的鱗片只要這傢伙一靠近,就會發熱,酥酥麻麻的感覺傳到後頸處。
「不過你倒是奇怪,以前看到這情景,似乎早就失控了。」許哲是只容策對自己血液的執著。
「想知道為什麼嗎?」容策突然笑的像個孩子,如玉的臉上燈光照的熠熠生輝,嘴角微微翹起,眼睛里閃著不知名的情緒。
許哲從沒見過這樣的容策,像個大傻個,是新的魅惑之術嗎?
「我可不想知道。」許哲轉過頭,她忽然想起第一次看到容策的模樣,像個嚴重潔癖的花花公子,魅惑和孤傲總在他身上不停的轉換。
「是因為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許哲自然知道,是容策的生母,為了她容策不惜在此之前迷惑自己,然後成為那個女人的血源。
「我說了我不感興趣!」許哲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發火。
那張僵硬的臉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變得這麼生動了,容策想伸手去觸碰,但還是忍住了,他自顧自的說道。
「確實我在用你的血時,效果是最好的,甚至我曾一度覺得只要血液充足,她醒來就有可能,但是當我一次半夜起來的時候,我發現她早就活了,或者說早就能行動了……」
「可是那卻不是曾經的母親,那是沒有靈魂的軀殼,她不認識我,只知道不斷的吸食血液,只有食慾,卻沒有感情。」
許哲看著眼前的容策,說這些的時候眼睛里還在傻傻的笑,她有些搞不懂這傢伙。
「你肯定很疑惑吧,為什麼我還這麼高興。」
「因為我知道你和她只能活一個,救了她你就會死,而現在我明白了她是不需要救得,我想要的是個活生生的人,我是多喜歡你啊,而現在我終於不用假裝接近你,不用殺了你。」
手中的髮絲,柔軟冰涼,像上好的綢緞,容策忍著肚子上的疼痛,房子鼻尖輕輕的嗅著。
許哲出了好幾拳,這傢伙還不放開!
「比起食慾,我有感情的。」
無奈的鬆開手臂,認命的任由面前的男人為自己包紮,許哲也不知道為什麼,大概是想看他忍的更幸苦。
熾熱的目光看著許哲的肩膀,那傷口處彷彿流出來的不是鮮血,而是可口的美味。
容策的額前的髮絲微微濕潤,眼裡的視線幾乎不能移開這鮮紅。
手中的包紮速度加快,直到傷口被紗布蓋住才好受了些,只是口中還是不停地沿著口水。
但其實許哲也不好受,她腦子發燙,暈暈乎乎的,尤其是額前的鱗片就像個密集的神經組織,極為敏感。
她感覺到這個人的熱氣,體內和自己一樣的力量,熾熱極了,卻又忍不住靠近,後頸處彷彿被羽毛輕輕的刮著,癢意難忍。
「阿哲……」低沉的聲音像一劑重重的迷藥,許哲覺得自己大概是被迷惑了,任由容策輕輕的抱住。
「你叫我名字好不好……」
魅惑幾乎用到極致,加上自己體內的力量現在主導者許哲,容策每句話都溫柔至極。
蒼白的臉龐伸出細密的紅暈,懷裡人的眼神變得迷茫,容策從未覺得自己心跳的這麼快。
他猛地含住那張淡淡的紅唇,舌尖一點點的描繪那完美的形狀,輾轉之間極為纏綿,手摸上那張想了好久的臉龐,摸到那微微凸起的鱗片,微微笑出了聲。
體內似乎有什麼被喚醒了,容策從沒覺得自己這麼快樂,他找到了一個屬於自己的靈魂,這是我的,誰也不能搶走。
壓住許哲的身體,他緊緊的抱著,彷彿要把她融進自己的骨血。
「容策!」然而魅惑很快就消失了,許哲大喊道,她不敢相信的看著趴在自己身上的容策,唇舌居然還在咬著自己的外衣,二人的姿勢上下相貼。
許哲只覺得腦門突突的跳,她其實意識到容策想幹什麼,但是當時為什麼不推開?曾經的相處歷歷在目,許哲覺得自己很慌,有什麼不受自己控制了。
她驚恐的看著容策,像一隻受驚的動物跳的老遠。
額前的鱗片微微發燙,她突然想起來了。
「你用了魅惑?!」這是極為肯定的語氣,許哲似乎也因為這個答案不再驚慌,而是殺氣騰騰的看著容策。
噗……眼前的人表情變化如此之快,讓容策哭笑不得,他在許哲的怒視中舔舔唇角,似乎再回味什麼。
「滾!」
側家大宅半夜發出一聲慘叫,容策最後是被僕人抬回房間的。
「我只是因為那種力量和魅惑……還是我喜歡容策?」
這是許哲睡前的思考的問題,她搖搖頭,覺得很難分辨,還是先睡吧,明早起床得早點訓練異能。
現在體能有三種力量,十分穩定,正是提升自己的大好時機。
……
在醫院檢查結果上報之後,許哲能感覺到中央區注意自己的人變少了很多,而之前受到忽視的沈錐卻備受關注。
原因是沈錐的身體對屍毒的包容性極好,算的上的這些年難得一見,那些研究者現在可是熱捧他。
第二天許哲到達典獄的時候,那些犯人看自己的眼神帶著尊敬和可惜,根據通知,許哲終於在無主之地有了自己的工作。
辦公室就在寒極鳥的隔壁,想到那人失望的表情,許哲倒是笑了,辦公室里幾個衣衫襤褸的犯人正在對自己扮著可憐。
「說吧,什麼事?」靠在舒適的椅子上,這個辦公室可不是一般的豪華。
「大人,我們是覺得您才剛來有些事不了解,所以想給您提點建議。」最先開口的是個黃頭髮的男子,長得尖嘴猴腮。
許哲笑了笑,示意他們接著說。
「典獄一共有十九層,除去地底的決鬥場,一共十八層,您現在的官職就是在十八層,工作呢也只是看著我們這些小嘍啰,但是我們覺得按照您的本事去個前五層絕對不成問題,而在無主之地只要去了前五層就有自己創建家族的機會,那可是無上的榮耀和財富啊!」
「打住,說吧,你們找我到底幹嘛?」許哲伸出手掌,示意別在說廢話。
「那個……是這樣的,寒極鳥執事原本是第三層的管理者,但是之前為了迎接您特地跑到十八層,但是現在您來了,我們覺得他似乎可以……」黃毛搓著手,目的已經不言而喻。
「哦?他在不好嗎?還是說你們對他有意見?」許哲拿起桌上泡好的咖啡,輕微的抿了一口。
「不不不……」幾人使勁的搖頭,「我們只是覺得他在這裡有些彆扭,畢竟我們只是些雜粹,每天按照第三層的訓練方式遲早會沒掉半條命。」
「而且我們覺得您和寒執事的關係不錯,所以……」
「那我倒是感興趣,你們是怎麼訓練的?」許哲瞥到幾人,每個人的臉上都是恐懼,中間的黃毛甚至滿頭大汗。
許哲還注意到他們的左手掌心,一大塊密密麻麻的刀疤連在一起,左手的那隻袖子還在微微顫抖。
「我本以為你們喜歡這樣的。」許哲放下咖啡杯子,似笑非笑的看著幾人。
「我們就直說了吧,其實我們也是怕死的,在這待久了看到很多人死了,很多人成了怪物,倒是愈發覺得生命可貴,什麼中央區,我們連外邊的太陽都沒見過。」
許哲輕輕敲打的桌子,無奈的擺擺手,「抱歉,我和那位執事的關係也不是很好。」
「不過,我倒是好奇,你們的思想和其他人有些不一樣。」
「其實很正常,典獄的犯人也是有危險級別的,我們當初只是犯了小錯,十八層的犯人們都是這樣,膽小怕死,異能級別低,連十七十六層的那些實驗品都不如!」黃毛越說越激動,臉上露出絕望之色。
許哲磨蹭著杯子的把手,看到辦公室一個物件眼睛閃了閃,但很快就掠過,拿起桌上的咖啡喝著。
果然是考驗嗎?
幾人的身上都裝著儀器呢。
「其實我這個人很好說話,不論什麼要求只要能滿足我的條件,我都能為你們辦到。」
「什麼條件,您直說!」黃毛幾人激動極了,袖子的左手顫抖的更厲害了。
「為什麼要勸寒極鳥走呢,直接殺了他不是更好?或許這樣我還能去第三層,給你們更大的利益。」許哲的雙眼泛紅,血腥的味道彷彿充斥在她周圍。
黃毛張了張嘴,十分驚訝。
「呵呵……大人您就別說笑了,寒執事哪是我們可以……再說我們也不會去的。」黃毛看著許哲的表情不想做假,倒是緊張起來。
空氣刃猛地斬斷幾人的左手!
幾聲尖叫中,許哲把幾人踢出門外。
「這麼膽小,還好意思來找我。」高傲的看著躺著流血的幾人,許哲的眼裡諷刺十足。
而此刻監視器的另外一邊。
「合格!」寫著許哲名字的那一沓厚厚的紙上,蓋了個章子。
紙內還明確的寫了許哲的身體素質,異能,潛力,等等,這些項目許哲數值都是合格,但是屍毒容納處確實不合格。
許哲的檔案也被屋子的幾人翻過,幾聲可惜的聲音之後,都是放在中檔培養的位置上。
在他們眼裡,異能只是一種力量,遠遠沒有屍毒的效果迅速。
個sss級潛力的異能者確實是鳳毛麟角,但這輩子也只有sss而已,屍毒卻能超越這些。
「這個沈錐,送到教授那裡。」
「是!」
被寫著沈錐名字的檔案被加密保護,上面蓋著一個大大的密字,被人連夜的送到許哲熟悉的地方。
在典獄里領著豐厚的物資和晶核,卻依舊無所事事,幾天之後許哲終於見到了寒極鳥,也迎來了自己第一份真正的差事。
「這是你的任務單,時限為三天。」寒極鳥看著許哲的眼神有些複雜,但語氣冷了很多。
結果單子,許哲還沒打開就被寒極鳥制止了。
「等我走後再看,這是下級對上級的尊重。」
許哲依舊面無表情,把單子對摺塞進自己的口袋。
「這是你的定金,不過給你似乎沒什麼用,只能在地下市場兌換晶核。」寒極鳥扔過來一瓶東西,便匆匆離開。
還真是……世態炎涼……
手中的小黑瓶,十分熟悉,許哲的空間里還有一箱子這樣的東西,低級的小瓶屍毒,還不如福林家的那些。
打開任務單,上邊寫著。
「三天之內找到叫做蜘蛛的叛徒,殺了他帶回屍體,任務成功獲得s級晶核一顆、三瓶低級屍毒、任務積分10分,失敗則減掉任務積分10分、一隻手臂(積分為負者將受到追殺)。
蜘蛛信息:男、31歲、曾為典獄第七層執事,協助一名女囚犯逃走,盜走大量屍毒藥劑,為叛徒,現出現在三於蛇家族周圍。」
單子的背後還定著兩張照片,一男一女。
很明顯是個暗殺任務,而且獎勵還不錯,積分系統倒是和以前的r基地類似。
夜晚,許哲回到側家整理東西的時候,容策也剛回來。
「你接到任務了?」容策拿起床上的單子問道。
對於他能進自己的保護罩,許哲也是無奈至極,搶過單子也不鳥他。
「額……你就不好奇我每天做什麼?」
許哲轉過身看著笑嘻嘻的容策,冷冷的說,「自然沒興趣。」
「我是為了幫你報仇啊。」隨意之極的口氣,愣是讓許哲的手頓了頓。
其實現在正真知道許哲狀況的只有這傢伙,就連水蒂害怕連累她很多細節自己都沒說,可是這傢伙是說真的嗎?
「那你不會還有個人要救吧?」許哲諷刺的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