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冤家
出了房門,輓歌細細的打量了一下這個房間所在的位置,這裡左邊是一個巷道,全是窗戶,緊挨著大街,一般情況下不會有人過來這邊。
可能是塗山懿生怕有人發現他和未婚妻的妹妹在這裡廝混,於名聲不好,特意找了這個比較偏僻的位置,一般情況下不會有人過來這邊。
盛挽晴身邊的丫鬟,她記得叫憐兒,站在窗戶邊,看見輓歌跟著侍從從屋裡出來,嗤笑了一下,輓歌看向她,她竟然毫不掩飾的回望,一點也沒有作為一個下人對主子的尊重,可見是平常囂張慣了的。
最後在輓歌平靜而犀利的注視下,心裡大吃一驚,才慌忙低下了頭。
輓歌冷笑了一聲,任憑侍從在前面走的多快,多麼不耐的等著她追上,她都一直坦然的不疾不徐的跟在後面。
侍從皺了一下眉頭,想催促她來著,轉過頭來看到她似乎和原來判若兩人,傻啦吧唧的圓滾滾的身體似乎也沒有那麼難看了,去掉了瘋瘋傻傻的樣子,自帶了一股自信和凌厲的氣勢,咕噥一聲把喉嚨里的話咽了回去,沒敢說出來。
侍從放滿了腳步,等著她一塊上了三樓,恭敬的道:「前面那個房間也是世子定下的,您的丫鬟香菊在裡面等著,奴才不方面過去,小姐請吧。」
輓歌走向前,狐疑的看了看身後的侍從,他正一臉陰狠的笑看著她的身影,沒想到她看過來,慌忙低下頭按壓住砰砰跳的心,為什麼她看向自己的時候,就感覺比主子還要讓他畏懼?
輓歌輕輕的笑了笑,又走回他的身邊,居高臨下俾倪的看著他:「那裡面是誰?」
以為她是傻子么?那上面明明寫著天字一號房,同樣的幽靜偏僻,如果是塗山懿定下的,他怎麼可能捨棄這最好的房間,只讓一個丫頭呆在裡面給她們換衣服備用?
在這奢華的萬春樓能定下最好的房間的,定是什麼不尋常的人吧。
侍從一愣,沒想到她會有此一問,更沒有想到她會猜到裡面有別人,結巴了一下道:「是,是小姐你的丫鬟啊。」
「哦,是嗎?」輓歌抱著雙臂似笑非笑的圍著他轉了兩圈,侍從頓覺毛骨悚然,在她的迫使下差點站立不穩,像是有千百種蟲子在撓他的腳底,或者有刀子在一寸寸的割著他的心,頭上冒出了虛汗,耳邊只有她「啪,啪」的腳步聲在響,這個祖宗究竟要幹嘛?
「你進去把她叫出來吧。」輓歌輕輕的道。
侍從差點沒有尿褲子,什麼?讓他進去,衝撞了那個小祖宗,還不如直接殺了他呢。
輓歌見他臉色直接嚇得煞白,心裡反倒起了好奇心,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在裡面,竟然讓他如此害怕,她臉色一變,如果裡面真是比較可怕的人,那麼塗山懿讓她進去衝撞了那人,即使她是將軍府的小姐,豈不是也是吃不了兜著走?
她臉色一冷,陪他們玩的心也沒有了,直接拎著那侍從的領子就往天字一號房的門口拖去。
她這麼一身肉也不是白長的,除了瘋傻之外,也沒有別的毛病,所以一個男人居然讓她拎起來了。
侍從沒想到她的力氣這麼大,眼看著房門越來越近,驚恐的眼睛也瞪得銅鈴一樣圓,他卯足了力氣墜向地面:「不,我不要去。」
似乎前面有什麼洪水猛獸,去了不光是一個死字可以解決的,死死的抱著輓歌的腿,不管不顧的喊道:「小姐饒命啊,我不要去。」
輓歌皺緊了眉頭,沒想到他居然這麼沒出息,想甩又甩不掉,就他這樣大喊大叫的,早晚會驚動房間里的人。
她低聲喝道:「不想死,就給我閉嘴。」
她的聲音低沉帶著三分威脅,三分怒氣,侍從被威勢所壓,居然忘了喊叫。
「誰?」一聲爆吼從房內傳來,輓歌心裡一顫,這暴怒的聲音就像一頭被惹怒了的獅子,似乎下一刻危險和死亡就會撲面而來。
輓歌想也沒想,乘著那侍從呆掉的片刻,抱著她腿的雙臂沒有使勁,奮力掙脫開他的束縛,另一隻腳準備跨出一大步,離開這裡是為上策。
然而已經晚了,房裡的話音一落,一根筆直的暗器已經透過房門的木板射了出來,輓歌躲閃不及,她是站著的,侍從是蹲著的,暗器要射的話,射中的也是她,於是抬起的那隻腳只好把地上的侍衛往前一踢,心道:「對不住了,為了我的命只能犧牲你了,誰讓你剛才想害我來著。」
他一聲慘叫都沒有來得及發出,那根暗器已經穿透了他的喉嚨,留下一個血窟窿,倒在了地上。
輓歌呆住了,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她雖然也見過血,甚至還親手把那對狗男女打的滿身是血,但是也沒有見過死人呀,而且還在她的面前死的那麼快。
她這才看清那暗器只是一根筷子而已,可見那人武功之高深。
更重要的是她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古代是可以隨便殺人的,那麼死人也是很正常的,而她死於非命的可能性也很大,她是將軍之女,她原本以為這是她的保命符,可是現在看來,她連拼爹的機會都不一定有,是誰這麼牛叉,居然誰都可以殺?
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逃,然而她還沒有逃出一步,就感覺一股陰寒之風就到了她的身後,她往後扭臉一看,一隻纖長的如玉之手已經扼住了她的喉嚨。
一張風華絕代的臉呈現在她的面前,一身華麗的紫袍看起來是如此的風輕雲淡,如果忽視了如鬼斧雕刻完美無瑕的玉顏上正醞釀著的一股狂風暴雨,他一雙狹長的眼眸居然是紫色的,如純凈的上好翡翠,似乎能把所有的一切都迷惑淹沒,鼻如瓊玉,挺拔峭立,薄唇微抿,下巴光華,就是在前世電視上也沒有見過這麼長相俊俏的男人,只可惜現在她無暇欣賞,因為她的命危在旦夕。
她的臉憋的紫紅,似乎馬上就要意識不清了,可是那人的手臂越收越緊,不打算審問一番,就要置她與死地。
她揮舞著雙手,表達著她要說話的意願,只可惜她從那人身上看到了一種叫做無情,視人生命如草芥的蔑視。
輓歌心頭一股怒氣被激發,好不容易沒有死,現在剛活過來更不能死了,她揮舞著一隻手裝作要抓向他的臉,他眸中殺意一現,就是等他分神的一瞬間,她決定賭上一把,抬起準備好的一條腿狠狠地朝他的胯間踹去。
「嗯。」他悶哼一聲,可能沒有防備,亦或者沒有想到居然有人敢對他做下這樣的事情,被輓歌襲擊正著。
他狠狠的把她甩向一邊,輓歌頓覺脖子一松,倒在地上劇烈的咳嗽起來。
已經有屬下扶向蹲下身來的他:「主子,你怎麼樣了?」
輓歌看見他的眸中劃過一團熾熱的火焰,似乎要把一切焚燒殆盡,頓覺不好,連忙爬起來就逃。
一道蝕骨的暴吼聲從身後響起:「給我活捉,扒了她的皮,油炸了她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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