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什麼都有,卻唯獨少了一個顧顏夕
第227章什麼都有,卻唯獨少了一個顧顏夕
顧顏夕譏諷的看著他,冷冷的哼了一聲,「看不出你倒打一耙的能力是那麼的強悍,當時,我去到教堂里除了我母親裡面空無一人,對了,還有一個盛菲柔,她說,你讓她轉告我,你根本就不喜歡我,讓我走。」
想到以前的那樣一幕,顧顏夕眼睛輕輕的閃爍了一下,臉上痛色一閃而過,「三年後,我因為母親的醫藥費重新回到江城,才再次跟你牽扯在一起。」
深深的嘆息一聲,她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我去休息了。」
想到以前,她便覺得渾身難受,心裡悶悶的喘不過氣,三年前的事情,就如同一塊巨石一樣深深的壓在她的心上。
看著她的背影,傅北臣深邃的眼底閃過一抹暗流,起身,他一把拽住顧顏夕的胳膊,「我想知道我們以前的事情,我覺得,我是喜歡你的。」
顧顏夕沒有回頭,沉浸淡雅道:「傅北臣,你知道么?其實我很羨慕你,可以把過去那的事情全部忘記。「
抽出被他握住的手,她直徑上了樓。
站在樓下,傅北臣抬頭深深的看著她,那雙眼睛里閃爍著漆黑一片的複雜,有暗流在無聲的翻滾。
傅北臣坐在沙發前很久很久,寂靜無聲。
之後,他拿出手機撥通了盛菲柔的電話。
半個小時后后。
咖啡廳。
盛菲柔盛裝出席,來到傅北臣對面坐下,她臉上勾起一抹笑容,眼底深處有著明顯然是不掉的欣喜。
「北臣,你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把我約出來了。」
拿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他舉手投足之間帶著一抹說不出的高雅。
「告訴我,三年前,是你騙我太太走錯教堂然後趕走她的么?」
盛菲柔臉上的表情猛地僵住,即將喝到口裡的咖啡也被她拿了下來。
她怔怔的看著他,「是顧顏夕這麼告訴你的么?」
「我找了當年那個教堂的修女,她當時目睹了全部過程。」
看著傅北臣的堅定的眼神,盛菲柔最後一絲想要狡辯的想法也逐漸的熄滅了下去。
低下頭,她狼狽的笑了一聲,「是我。」
「果然是你!」傅北臣眸色一緊,眼裡清晰的閃過一道殺意,「盛菲柔,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
「好處?」她抬起頭,唇角泛出一絲冷笑,「顧顏夕那樣的女人到底哪裡讓你這麼痴心了,她出生卑微,又粗魯,絲毫沒有教養,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絕對不允許你娶這樣一個女人來讓商界人士笑話。」
傅北臣俊美的五官一下就沉了下去,面沉如水的盯著她,唇角卻勾勒出笑容的弧度卻沒有絲毫的溫度,有的只是蝕骨的涼薄。
「盛菲柔,顧顏夕是什麼樣的女人你還真的沒有資格指指點點。」
這似乎是傅北臣第二次用這樣的語氣跟她說話,上一次也是為了顧顏夕,而這一次,也是因為顧顏夕。
她深深的看著他,眼裡染上一層深深的水霧,接著,猛地起身,拿起自己隨身的包包便衝出了咖啡廳。
坐在位子上,傅北臣臉上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多餘的情緒。
正在這個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一聲引擎摩擦的聲音,接著,是一陣嘈雜。
眉頭一皺,他起身走了出去。
出了咖啡廳,便看到許許多多的人圍在一起,穿過人群,就看到盛菲柔倒在了血泊中,而肇事車主則驚慌的站在一側。
瞳孔清晰的縮了一下,他快步走了過去,「菲柔……」
盛菲柔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氣若遊絲的吐出一句,「北臣……救,救我……」
傅北臣眉頭微微蹙了一下,靜靜的看著她。
不一會的功夫,救護車便來到。
……
顧顏夕剛睡下電話便響了起來,是醫院主任打來的。
眉頭輕輕的皺了皺,她拿起電話:「喂。」
「顧顏夕,快點到南區第一醫院裡來,盛菲柔小姐出車禍了。」
聞言,顧顏夕握著手機的手猛地一緊,心裡竟然生出一種幸災樂禍的感覺來,唇角扯了一下,「是么?」
「你快點到醫院裡,她傷勢嚴重,一般的醫師處理不了,你是最傑出的外科醫師,現在只有你才能救她了。」
拿著手機,顧顏夕眼底閃過猶豫。
下一秒,她猛地點了點頭,「我馬上過來。」
雖然感性上她是希望盛菲柔就此死掉,消失在他們的世界,可是,她是醫師,在醫師的眼裡了,是沒有好人和壞人之分的,只有病人。
穿上衣服,她來到南區醫院。
剛跑到手術室門口,還沒有來得及詢問,雙肩便被傅北臣狠狠的握住,他雙目猩紅的看著她,聲嘶力竭,「顧顏夕,你一定要救好菲柔!」
看著眼前情緒崩潰的她,顧顏夕一雙眼睛輕輕閃爍了一下。
一顆心在頃刻間瘡痍一片,說不難過,那是假的。
這似乎是她第一次見他如此激動,如此不顧形象,可是,卻是為了別的女人。
伸手,輕輕的拿開那雙把她雙肩握的疼痛的手,忍住了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
「傅先生,我儘力。」
決然轉身,她大步走了進去了手術室。
接到盛菲柔受傷的電話,燕司景不急不慢的來到醫院,一眼便看到了滿身是血的傅北臣,他好看的眉頭輕輕一蹙。
「她怎麼樣了?」
傅北臣不說話,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臉上的表情有些崩潰。
燕司景不再說話,靜靜的看著手術中的字眼,他明白他對盛菲柔的感情。
他們三人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可是,盛菲柔到最後卻選擇了他。
現在,他雖然有了顧顏夕,可是,他們之間以前那些深刻的記憶卻已經隨著他的選擇性失憶而忘記了。
如果不是那場失憶,顧顏夕和盛菲柔之間,他的天平會更加偏向顧顏夕,可是現在,忘記顧顏夕的他,天平只會偏向盛菲柔。
漫長的四個小時之後,手術中的字眼終於熄滅了下來。
顧顏夕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打開門走了出來,還來不及鬆一口氣,雙肩再次被傅北臣握住。
「菲柔怎麼樣了?」
抬眸,她怔怔的看著他,把他眼裡毫不掩飾的擔憂看在眼底,唇角艱澀的扯了一下。
「盛小姐沒有生命危險了,只是,她的雙腿下輩子都沒有站起來的可能了。」
傅北臣臉上的笑容瞬間就熄滅了,看向顧顏夕的眼睛在頃刻間變得冰冷起來。
下一刻,他突然一把推開她,飛快的衝進了手術室。
顧顏夕被他那一推整個人狼狽的倒在了地上,無菌服上的鮮血把纖塵不染的地面沾上了濃濃的鮮血。
四個小時的手術已經完全的耗盡了她的體力,此時,因為傅北臣的舉動讓她心口一片荒蕪。
她彷彿脫了水的魚,就連站起來的力氣都已經沒有了。
他對盛菲柔的擔心,看向她的眼神,就如一隻怪獸,張開長滿獠牙的血盆大口,想將她撕吞入腹!
到了此刻,她也才真正的明白,她在他的心裡,真的沒有半分位置。
而盛菲柔,不管她做了什麼,他都能夠包容。
顧顏夕的臉色變得蒼白,今夜發生的一切就彷彿毒藥一般,浸入骨髓,也痛入骨髓。
燕司景站在一側,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虛弱的樣子,眸子微微閃爍了一下。
下一秒,他忽然俯下身子,向她遞過手:「我拉你起來!」
顧顏夕在瞬間回過神來,搖了搖頭,她扶著牆壁艱難的站了起來。
脫下自己身上的無菌服,跌跌撞撞的朝著外面漆黑的夜色跑了出去。
站在身後,看著那抹倔強的背影,燕司景眼底深處輕輕的閃過一抹複雜。
收回目光,他轉身進了房間。
此時,盛菲柔還在昏迷。
「你知道么?今晚如果不是我叫她出去,她不會出事的。」
燕司景不說話,慢慢的走了過去,停在他的身邊,「外面從小一起長大,我從未打過你,可是這一次……「
燕司景話音未落,忽然掄起拳頭朝著傅北臣砸了過去。
他一個不慎,身子忽然往後傾去,「砰」的一聲撞到了牆上,接著,他整個人卻忽然一怔,瞳孔清晰的縮了一下。
腦袋裡閃過一道道熟悉又陌生的景象,可是全部都是顧顏夕。
他還保持著靠牆的動作,眼角忽然滴下了一滴清淚。
一種蒼茫如同溺海般的情緒瞬間深深地包裹住了他,一顆心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地揪住!讓他快要不能呼吸了。
「傅太太!」喃喃的吐出三個字,他清晰的聽到了自己的聲音,猶如乾涸艱澀如同破裂的冰,沙啞的厲害。
他幾乎是瘋一般的跑出手術室。
站在走廊上,看著眼前空無一人的走廊,他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
驚慌失措的拿出手機,他快速的撥通了顧顏夕的電話,回應他的,卻是冰冷的機械聲音。
收起手機,他快速的回到家,偌大的別墅中,什麼都有,卻唯獨少了一個顧顏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