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白雪皚皚,覆蓋了整個東錦,四處,一片蕭瑟凄涼的景象。
東錦城郊處的靜心庵,著一身素白色的女子站在梅花樹下,看著那漫天飛舞的雪花。她的眸光深邃而悠長,仿似看著遠方,透過這空氣,在看著些什麼。
「施主,外面天涼——當心著涼。」不遠處,一陣無悲無喜的聲音響起。
「師太,你說,人死了,回去哪裡?」李修竹頭也不回地問道,只是淡淡地遠處,眸光悠久。
文惠師太只是輕嘆了口氣,「施主,逝者已矣,生者當如斯——」
李修竹伸出手去,感受著雪花的冰涼,直至掌心處的冰雪融化,才輕搖頭,道,「是啊——都死了——」她轉過頭來,看向文惠師太,眸中劃過一絲感激,「修竹自醒來后都不曾向師太道謝,還謝謝師太您救了我。」自從李修竹醒來后,所在之處便是這靜心庵了,回想起之前自己倒在雪地中的場景,李修竹心想,必是文惠師太救了她吧。
「施主無須謝我,救下你的,乃當今的皇後娘娘——」文惠師太卻只是輕垂著眼皮,這般地說道。
李修竹輕笑,素白的臉上,稍稍有了一絲血色,那個風華絕代的女子……「謝謝師太了——這些日子來,修竹怕是給您添了不少的麻煩吧。」
「不麻煩——不麻煩——」文惠師太笑道,卻是想到了什麼,繼續說道,「只是,皇後娘娘吩咐了,務必要讓貧尼留下姑娘在這裡住上一個月。」
「一個月?」
「不錯。」文惠師太點頭,「至於原因,姑娘您日後會知曉的,你該知道的,皇后她定是為了您好。」
「我知道了——謝謝——」李修竹苦笑出聲。
她本就是個孤兒,無父無母,幾年之前,在路上遇上了歹人,卻被那個男子所救,至此,心底全被那個身影所佔據,原以為,只要這些年來堅持不懈,他定能被自己所感動,可是,卻不曾想,最後的最後,他還是不接受自己。
她的手,緩緩地捂上了自己的心口,,察覺到自己的心在跳動,她苦笑出聲。
興許,這便是命吧。
遠望這天際,陰沉的天,灰濛濛的一片,雪花,繼續下著,仿似要將這個天地完全覆蓋住……
東錦京都,四處熱鬧一片,下著雪的天兒卻是絲毫阻擋不住熱鬧的氛圍,今日,是新皇帝登基的日子,整個東錦上下,一片喜意洋洋。
新帝登基,東錦上下見面苛捐雜稅,更是解救了貧苦百姓,人人都嘆新帝賢明,早前人們只當這東錦戰神王爺是個在戰場上甚為神勇之人,都不知道原來他還有這般愛名之心——皇宮內,四處亮堂一片。
一日下來,百里滄溟與秦素素都累得夠嗆,這新帝登基之事,不可謂不繁瑣,更何況,在心底登基的儀式上,還舉行了封后大禮。
偌大的隆清宮內,四處瀰漫著龍誕香的味道,秦素素走進了隆清宮,直接拽去了頭上的鳳冠,這一日下來,著實是夠累了。
「娘娘,這不妥——」一邊服侍著的丫鬟見此,驚叫出聲,「這不吉利啊——」
秦素素冷眼看了下出聲的丫鬟,只一眼,就讓那丫鬟驚得愣在了原地。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人活著,怎可這般頑固?」她冷聲問道。
丫鬟低下頭來,久久,才囁嚅一聲,「奴婢知錯——」
「你先下去吧。」秦素素不耐地擺了擺手,原先大好的心情,這會兒卻是頃刻間消散殆盡,她又想起了她這一生的軌跡了,那些讓她遺憾的人,讓她哭過笑過的事,讓她割捨不下的一切一切。
累了——倦了——倒頭,躺在床上,連身上的鳳服都未曾脫去。
不知過了多久,朦朦朧朧中,突然感覺到身上的一陣臉上一陣癢,秦素素微微睜開眼,卻是見得一張放大的臉,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很累嗎?」百里滄溟問道,眸中有幾分憐惜之意。
「累啊——忙活了一整天。」秦素素撇過頭去,道。說著,就欲睡去,可是,那雙放在她身上的手,卻是愈加地不安分起來。「別動,讓我好好休息休息——」
「素素——我的皇后,今日,可是我們真正的大婚之日呢,我說過,會給你一個真正的洞房花燭夜——」百里滄溟輕勾起唇角,眸中暈染著幸福之意,苦盡甘來,這一路,走過了這麼多,終於,他們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
聽著他的話,秦素素竟是一瞬間羞紅了臉,以前的她,從未有如今這般的感覺——「百里滄溟——」她剛想說些什麼,所有的話,卻是被他的吻,完全地封住。
「乖——別說話,今晚,是屬於我們的——」他細緻地吻著身下的人兒,生怕不小心多用了一份力就將身下的人弄痛。
她緊緊地閉著眼,感受著他溫軟的唇從她的嘴唇,劃過她的鎖骨,再到她的胸前……
衣服,不知何時已被解開,胸前的微涼,卻是很快地便被他的熱情所掩蓋……
卻是在這極盡曖昧的房間內,外面,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下一刻,一陣「嘭」的聲響傳入殿內。二人驚懼,望去,卻是見得一個小小的影子站在外面。
「爹爹啊,娘親啊——你們在玩親親么?」某小鬼眨巴著無害的大眼,問道。
百里滄溟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看向不遠處站著的小鬼,卻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秦素素整好了衣服,看向底下的小寶。
「娘親——小寶要跟你睡——」秦小寶歪著頭,說出了這樣的話來,秦素素眼角微抽,百里滄溟的臉色也不大好看,方想開口說些什麼,卻是聽得秦素素的聲音,「好——」
「別啊——」百里滄溟黑著頭,他這滿身的慾火,該如何發泄?
秦小寶卻是不管其他,直接鑽進了被窩——側過頭,看著依舊留在這裡的百里滄溟,「爹爹啊——娘親有我就夠了,爹爹你趕緊滴回去睡覺吧,累了就不好了,明天還要上朝呢。」
瞧瞧,這小鬼多貼心,秦小寶說著這話,與秦素素對視了一眼,只一眼,秦素素就明白了秦小寶的意思。
看著態度堅決的秦小寶與不置可否的秦素素,百里滄溟只能忍……
「爹爹,你還不走么?娘親,我們不管他了,小寶困了——」說完,直接躺下身子,閉上眼,再是不管他。
秦素素輕笑,眸上劃過一絲歉意,「那——今晚——」
百里滄溟鐵青著臉色,看了眼床上的小鬼,繼而才冷聲開口,「我還有些奏摺沒批好,先去批改奏摺了——」說完,扶起衣袖,揚長而去。
等百里滄溟走後,小小的腦袋從被窩裡探了出來,秦素素無奈地敲了下小寶的頭,「你呀。」
秦小寶皺了皺鼻子,「哼,小寶才不讓他那麼快得逞呢,想要跟娘親真的在一起,得過了小寶這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