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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昀實在沒辦法憑一貓之力關上兩扇門,最後還是鄰居看他家門大開而又屋裡沒人才幫忙關上的,見對方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想來這應該也不是第一次了。

依靠著傻白甜的記憶,韓昀從窗戶跳了出去,溜達著跑過兩個街區,打算去好心人家裡蹭吃蹭喝蹭住。

好心人住的地方是一個別墅區,韓昀繞到門口,用爪子撓了會兒門,沒人應,大概是還沒回家。

於是他便在門口蹲下來,兩隻前爪揣著,後腿屈起藏在身子底下,整個人變成了個長方體似的趴在門邊,微微仰頭盯著來往的行人。

沒過多久,有個穿得西裝革履的男人朝他走了過來——又是熟悉的一張臉,韓昀對此已經習以為常了。

他被好心人抱起來。

「又來了,嗯?」好心人說。

「喵咪——」

韓昀軟綿綿地叫了一聲,好心人摸摸他的腦袋,用指紋開門鎖,然後抱著貓走了進去。

別墅被裝修得很精緻——就像樣板房一樣,雖然漂亮,卻是半點人氣也沒有。

韓昀被放到地上,好心人脫了外套,捲起袖子走進廚房,打開抽油煙機,看樣子是要做飯。

韓昀趁著這段時間四處走走逛逛,沒一會兒就聽到樓下傳來聲音:「吃飯了。」

聽到有吃的,韓昀貓屁顛屁顛地跑下樓,路過走廊時在一副落地鏡前看到了自己的貓型——應該是布偶貓品種,毛色雪白,間或點綴著幾塊褐色,湖藍色的貓眼又圓又大,簡直是貓中林志玲——呸,應該說是貓中吳彥祖才對。

韓·貓·吳彥祖·昀跳上餐桌,放在它面前的是一盆蒸魚。

「吃吧。」那人說,見他開始埋頭吃魚,看了幾秒后便徑自離開了。

大概是因為韓昀本質還是一個人的原因,他吃完了一條魚還是覺得餓,可是貓又打不開冰箱門,只能在有限的地方找吃的。

掃蕩過客廳和廚房之後,韓昀只找到幾個蘋果。這房子實在太冷清了些,加上傢具大多都是冰冷的金屬質地,看起來便更顯空曠。

在這種房子里,那人居然有食材,而且還做了條味道不錯的魚給他吃?

韓昀把蘋果抱在住,但蘋果太大太圓嘴巴太小,他實在咬不下去,最後只能放棄了。

作為一隻貓,韓昀著實沒有什麼娛樂活動,他趴在餐桌上眯著眼睡了一覺,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醒來時天已經黑了。

韓昀看了眼時鐘,20:30。他所在的位置沒有任何變化,餐桌上除了一盆魚骨什麼都沒有。

韓昀苦惱地揉了揉腦袋,他餓了。

實在沒辦法,韓昀只得又走向那幾個啃不動的蘋果,叼住其中一個的根莖晃晃悠悠地走上樓。

二樓一片漆黑,連走廊的燈都沒開,好在貓的視力夠好,韓昀從門縫透出的光確認了好心人的所在地。

他走到門前死命撓門。

幾秒種后,隨著門把手轉動的聲音,耀眼的光亮一點點地從屋內透出,撒遍韓昀全身。

好心人低頭看他:「怎麼了。」

過於強烈的光線讓韓昀的貓瞳驟然收縮,他用爪子把蘋果往前一推。

好心人頓了頓,說:「我不吃。」

韓昀:「喵喵喵喵喵!!!!」

智障,誰特么讓你吃,我是要你給老子切成塊兒!

韓昀一爪子拍上蘋果,張嘴做了個啃咬的動作。

好心人說:「我真的不想吃。」

韓昀:「……」

他不死心地用肉墊擦擦蘋果,伸出指甲在中間劃了一道,然後把蘋果往那人面前推了推。

好心人沉默地和他對視,漆黑的瞳孔里是一隻又軟又萌瞪圓了眼睛看他的胖貓。

「好吧。」

好心人說,彎腰拿起蘋果。

韓昀眼睛一亮。

「謝謝你。」好心人說,然後咬了口蘋果,扯著嘴角露出一個笑,從那公式化的弧度可以看出來他不經常做這事兒,「嗯,甜。」

韓昀:「喵喵喵???!!!」

老子的蘋果??!!

你這智障!!!!

#好餓#

#貓生絕望#

韓昀氣得發抖,緊接著就感覺身體突然懸空,他被好心人抱了起來,對方走到書桌后坐下,然後把它放在桌上的一堆文件旁。

男人從抽屜里拿出一把裁紙刀,從手裡的蘋果切了一小塊放到他面前。

韓昀狼吞虎咽地吃下,好心人側過頭看他,這才意識到了什麼,「餓了?」

韓昀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喵喵喵咪——」

你特么才知道老子餓了?!

男人起身走到壁櫥邊翻找起來,幾分鐘后,他抱著一堆肉乾和餅乾等零食走了回來,拆開包裝遞到他嘴邊。

韓昀咬了一口,沒嚼幾下就吐了出來,憤怒地用爪子在好心人尚未收回去的手上撓了一把——又酸又硬,這他么絕逼是肉乾界的化石吧?!

好心人一愣,然後低頭看了眼保質期,韓昀也跟著伸長了脖子看過去——果然,這肉乾已經過期快兩年了。

男人揉揉額頭,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喂,陳助理,是我。」

「你現在有空么,幫我去超市買些——」說到這兒,那人瞥了他一眼,話音一頓,「對了,你知不知道貓除了魚以外還吃什麼?」

「恩……貓糧?」

貓糧?!

韓昀眼睛一蹬,生氣地喵喵叫了幾聲,他要吃人吃的東西,才不吃什麼貓糧!

好心人安撫地揉了下他的腦袋,說道:「先不用買貓糧,其他的……什麼能吃就買什麼吧。還有,明天幫我請個做家政的,負責每天的一日三餐。」

「好,麻煩你了。」

韓昀歪頭,這人有配備助理啊,而且還是生活助理,看來貌似來頭不小的樣子。

他轉頭去看攤開放在桌上的文件,標題是某處地產的開發合同,正好翻到了最後一頁,韓昀便看向下方的落款簽名。

甲方沈楠,乙方傅清禾。沈楠的名字是列印上去的,傅清禾則是手寫上去的,而且墨跡還沒完全乾。

韓昀看得一愣,傅清禾他知道,就是下午蘇程錚口中的『傅總』,最近和他們公司有個大項目在談,具體是什麼情況,只身為助理的原身也不清楚,只知道雙方似乎談不攏,蘇程錚為此很是心煩。

韓昀回過頭打量著打完電話就接著埋頭工作的傅清禾,奇怪了,如果這人真是傅清禾,對方又似乎並沒有原先傻白甜所聽到的傳聞里的那樣孤僻和難相處。

不一會兒,傅清禾剛才口中的陳助理便來了,手裡提著兩個滿滿的購物袋。

未來的口糧總算有了保證,韓喵感動得淚流滿面。

吃飽喝足后,韓昀有了個喵生的重大發現——雖然做貓很無聊,但是給人惹麻煩卻是一件很因吹斯聽的事情。

比如現在,韓喵四處跑跑跳跳,玩玩這個碰碰那個,沒多久就把原本整齊的書房折騰得亂七八糟,等到傅清禾合上文件夾抬起頭時,看見的就是一隻睜圓了眼睛安靜乖巧地注視著他的貓中吳彥祖,以及吳彥祖背後狂風過境般的書房。

傅清禾:「……」

他低頭看著韓昀:「你在幹什麼。」

傅清禾是第一次養貓,而且第一次養的就是一隻不同尋常的高智商貓,於是他將教育小孩兒似的言語溝通的方式用在了韓昀身上卻不覺得有任何不妥,對於對方表現出的超出正常貓智商所能給予的回應也不認為有什麼奇特之處,韓昀給他的印象使得他覺得所有貓都應該是這麼聰明的。

韓昀斜著眼睛看他:「喵。」

「餓了?」

「喵。」

「想上廁所?」

「喵。」

「……」傅清禾想了想,「發情了?」

韓昀毛一炸,在他手背上又撓了一爪子:「喵!」

傅清禾費勁地在腦子裡搜索自己知道的關於貓這一類傲嬌生物品種的知識,想了好一會兒,他說:「家裡沒有玩具,也沒有逗貓棒。」

誰稀罕逗貓棒這種low貨。

韓昀撇撇嘴,後退蓄力往前一躍跳到了傅清禾身上,被對方穩穩噹噹地接住並抱進懷裡。

沉甸甸卻又溫暖柔軟的身體緊緊依靠著他,這是傅清禾從未體驗過的一種感覺,他忍不住低頭蹭了蹭韓昀的臉,輕聲說道:「我沒有養貓的經驗,事實上,我也沒什麼和別人相處的經驗。」

「所以如果我有什麼做得不到位的,很抱歉,但是我儘力了。」

他又摸了摸韓昀,然後把貓放到一邊,自己動手收拾起書房來。

傅清禾是個既無趣又古板的人,韓昀從第一天的相處中看出了這一點。

那天晚上,傅清禾把書房收拾回原樣后洗漱完就躺到了床上,打開床頭燈開始看書,大概過了一小時他便關燈睡覺了,而那時候甚至還不到晚上12點!韓昀覺得只有學生和老人才這麼早睡。

傅清禾睡的是雙人床,原本他一直是睡在正中,只是這次多了只貓,他們便一人一邊。但傅清禾怕自己睡相不好壓到韓昀,畢竟那軟軟的小東西就像是微一用力就可以弄死一樣,於是傅清禾便分外小心,不斷地往邊上躺。

結果等到一早上醒來時,他發現在自己躺在地上,而那隻貓則霸佔了整張雙人床,只把圓圓的腦袋露在被子外面,睡得很沉。

傅清禾揉揉額頭,從地上爬起來。

他給自己做了早飯,一杯黑咖啡,一個夾了煎蛋火腿和豬扒的三明治還有兩片吐司,這是他唯一會做的早餐,就如同給小東西吃的蒸魚是他唯一會做的一道菜一個道理。

傅清禾對於生活品質問題並不在意,他可以吃五星級酒店的精緻法餐,也可以在家吃普通的白粥和素菜,這些形式對於他來說都不過只是為了填飽肚子而已。

但他過得粗糙,卻不代表他床上的那隻小東西也可以隨便,於是傅清禾昨天才讓助理請了家政過來負責一日三餐。

然而就在他吃完飯並且清理收拾好桌子要出門的時候,傅清禾發現那隻小東西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蹲在了門口,正抬頭看著他,尾巴在身後一擺一擺的,不懷好意地沖他喵咪叫了一聲。

傅清禾沒有多想便彎腰把韓昀抱了起來,把他一併帶去公司。

工作的時候,傅清禾把韓昀交給一位女助理照顧,臉圓圓的助理小心翼翼地接過韓昀,一邊問道:「傅總,這貓叫什麼名字?」

傅清禾踏進辦公室的腳步一頓,「他沒有名字。」

「啊?那……那不取一個么?」

傅清禾平靜道:「我無權為他起名,這隻貓不屬於我,我們只是偶然相遇。」

其實傅清禾不是會嚴苛對待下屬的人,只是對方冷淡的語氣和沒什麼表情的臉實在太有威懾力,助理得到了他的否定回答后也不敢再多說什麼,諾諾地應了聲是。

等到上司目不斜視地走進辦公室並關上門,助理方才鬆了口氣,帶著韓昀回到自己的格子間。

傅清禾的辦公室在十一樓,和其他高管的辦公室只隔了一條走廊,再外面就是助理和秘書的格子間。他們大多都是女孩兒,工作之餘少不了閑談八卦幾句,因此韓昀除了收穫一大堆零食和熱吻之外,也了解了關於傅清禾的不少事情。

在大多數員工——包括和他走得相對近一些的助理和秘書看來,他們對於傅清禾雖沒什麼太大的反感,但對方的孤僻和不合群還是讓他們敬而遠之。這也正是為什麼傅清禾需要一個助理團隊的原因——他不像其他商人一樣擅長社交,因此需要助理來負責他的對外關係,每個助理都有他們各自負責的工作範圍。

大概這也是為什麼傅清禾讓蘇程錚如此頭疼的原因吧,他油鹽不進,甚至沒什麼明顯的喜好,就和個苦修士似的清心寡欲,連想套近乎都找不著門路。

結束一天的工作后,傅清禾帶韓昀回家,家政阿姨已經為他們做好了一桌子菜了。

一人一貓安靜地吃完了晚飯,吃飽喝足后,韓昀跳到傅清禾腿上,對他翻出肚皮。

「撐著了?」

「喵嗚。」

傅清禾便幫他揉肚子,他們已經有了足夠的默契。

接下來的幾天韓昀都和傅清禾同進同出,一人一貓獨處的時候也是傅清禾最放鬆的時候,他經常會和貓說話,而且他也摸清了韓昀的習慣:回答喵就是否定,如果喵後面多了個類似『嗚』的尾音就是表示贊同,如果尾音是輕飄飄而且上揚的『咪』聲,那就是小傢伙又要惹什麼麻煩了。

傅清禾不知道為什麼這隻貓似乎聽得懂他說話而且樂於和他交流的樣子,上個月時的貓咪雖然同樣聰慧,但卻很少和他互動,通常都是吃完后就窩在角落裡睡覺,一點也沒有現在的好動任性。

不過,誰在乎呢。

這天晚上,傅清禾依舊把韓昀帶到書房,他已經習慣了對方的陪伴了。而且除了第一天以外,小傢伙在他忙碌時的表現一直很乖巧懂事,只有確定他把重要的事情都做完后才會開始鬧騰。

明亮的檯燈下,韓昀咯吱咯吱地咬著餅乾,一邊看他處理文件。

當看到某個熟悉的名字的時候,韓昀站了起來,沾滿餅乾屑的爪子一把拍到文件上。

傅清禾抬頭看他:「怎麼?」

蘇程錚。

韓昀盯著那三個字,如果不是偶然掃了一眼,他都快忘記這個人交代給他的任務了。

傅清禾往前翻了翻,「關於蘭溪度假村的合作合同,怎麼了,喜歡?」

「喵嗚。」

韓昀踩在合同上,尾巴掃過傅清禾的手指,再次纏纏綿綿地叫了一聲:「喵嗚。」

他沒打算這樣輕易就可以讓傅清禾簽下文件,原本只是打算表現特別一點讓對方再仔細審讀一遍,畢竟蘇程錚的標籤是天之驕子,他的能力並不比傅清禾差多少,甚至可以說是旗鼓相當的,所以也許傅清禾的再次深思熟慮會讓他回心轉意也說不定。

沒想到對方接下來的舉動卻差點沒讓韓昀驚掉了下巴。

「唔……好吧。」傅清禾說,「左右不是什麼大事。」

他翻到最後一頁,在右下角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你喜歡玩水,蘭溪確實是個不錯的地方,以後得空了可以帶你過去。」

韓昀歪頭,張嘴接過傅清禾遞來的餅乾,鬍鬚掃過他的手指,換來對方几聲輕笑。

「真好。」他低聲說。

然而可惜的是,傅清禾對是否能和韓昀一起去蘭溪度假村這件事仍持懷疑態度。

因為隔天一早醒來時,傅清禾便發現貓不見了。

他找遍了家裡,只在餐桌上發現了一張印有梅花爪印的白紙,旁邊是倒了滿桌子的番茄醬,以及印上了不少爪印的乳白色大理石地面。

傅清禾一怔,隨即轉頭看向日曆,今天離他這個月把貓撿回家的那時候正好過了七天。

又走了。

傅清禾站在原地怔愣了許久,半晌,他把白紙拿起來,摺疊成一個只露出了爪印的小正方形後放進口袋裡,默不作聲地把餐桌清理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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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成為傑克蘇的偽·傑克蘇[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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