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照片

第一百三十八章 照片

紙醉金迷從來都是形容這些男男女女最好的詞,秋章白手裡拿著一杯酒,在明明暗暗的燈光下,和一個異常火辣的女人在舞池裡跳著舞。音樂的聲音已經穿透了耳膜,秋章白從來沒有讓自己這麼放縱過。

舞女已經整個人都貼在了秋章白的身上,秋章白一隻手攬著她的腰,把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這種感覺已經很久沒有了,秋章白半睜著眼,看見了從門口走進來的段城徹。

「你果然在這裡。」段城徹已經走到了秋章白的面前,歪著頭看著秋章白一臉嫌棄的喊道。

音樂的聲音已經蓋過了段城徹的聲音,秋章白絲毫沒有在意,鬆開了摟著舞女的手,拿著已經空了的酒杯向舞池外面走去。還沒有走出兩步,整個人就絆在了台階上,身子向前摔去。段城徹站在他的後面,雙手插在衣服的口袋裡,絲毫沒有要扶他的意思。

本來期望的摔在地上的戲碼並沒有上演,段城徹看著秋章白腳步踉蹌了兩下,堪堪穩住了身形,繼續跌跌撞撞的向前走著。真不愧是練過的人,段城徹瞥了一下嘴,雙手插兜跟在他的身後。

舞池幽暗,櫃檯前的燈反而顯得有些刺眼,段城徹眯了一半的眼,看著秋章白從酒保的手裡接過了一整瓶的伏特加,咬開了蓋子倒了兩杯,一杯遞給了段城徹。段城徹沒有動,看著秋章白手裡透明的液體,很快又把目光從酒杯上移到了秋章白的臉上。蒼白的臉上帶著不自然的潮紅,倒是一副喝醉了的模樣。

許是等的不耐煩了,秋章白收回了手,直接把酒杯放在了櫃檯上,自顧自的喝起了酒。段城徹沉默著走到了秋章白的身邊,用手玩弄著放在櫃檯上的那杯酒。光影明明滅滅,秋章白從酒杯的後面看了他一眼,喝光了最後的一口酒,把酒杯砸在了櫃檯上。

「誰讓你來的?」秋章白的聲音里有說不出來的憤怒:「馬特伯恩?」

「沒有人讓我來,我只是過來看看你,確定你不會死在外面。」段城徹拿起了酒杯,在鼻子底下聞了聞說:「好酒,像你這麼喝就可惜了。」

薄唇挑起了一抹嘲笑,秋章白搶過了段城徹手裡的酒,頭一仰把酒一飲而盡。段城徹的眼神里多了幾許玩味,他看著秋章白已經失去了聚焦的雙眼,終於確定這麼男人真的醉了。

「那個女的還等你呢。」段城徹朝著秋章白的身後輕輕指了一下說道。

秋章白的身後,女人手裡拿著一杯看不見顏色的酒,整個人趴在玻璃制的茶几上,塗了鮮紅口紅的唇正勾著迷人的微笑,黑色的裙子完美的貼合了軀體,兩團白色更是呼之欲出。光是看著,就已經讓人心潮澎湃。

「讓美人等的時間長了,可不是紳士的行為。」段城徹拍了拍秋章白的肩,笑了一下說道:「我先回去了。」

還以為他秋章白有多大的本事,沒想到也不過就是一個普通人,段城徹轉過身向外走著,忍不住的冷哼了一聲。喝酒買醉,在段城徹的眼裡從來都是最不能理解的行為,真的要是有什麼怨氣,段城徹寧願去聞聞鮮血的味道,只有那個味道才真的能讓神經振奮起來。想到這裡,段城徹又一次露出了嗜血的笑容,就連眼神都變得瘋狂起來。

酒吧里的人還在忘我的跳舞,秋章白看著段城徹離開了酒吧,再回頭的時候眼神就已經變得清明。女人還在暗處等待著,不過只是轉了個頭的功夫,剛才的那個男人就已經不見了蹤影,女人一下子站了起來,四下尋找著,卻沒有看到這個人的影子。

木質的門經過了這麼多年風雨的洗禮已經變得破舊,秋章白推開了木門走進來,屋子裡昏黃的燈光氤氳的打下來,木質的門在秋章白的身後關上。

「你終於來了。」一個歡快的聲音從屋子裡響了起來,甚至沒有回頭就知道來人是誰。

「做好了嗎?」秋章白走到了谷晨的面前,不客氣的拉開了椅子坐了下去。

燈光下,叫做谷晨的男人正低著頭擺弄著手裡的儀器,秋章白不知道這些東西都是什麼,不過倒是知道這些都是他的寶貝。秋章白看著滿屋子裡堆著的儀器,不由得搖了搖頭,自己有一次不小心碰了他的東西,被他好一頓的說,從那以後秋章白再好奇都只是遠遠的看著,再也不敢動他的東西。

「你的這個比較棘手,不過我是誰啊,我一出手就沒有救不回來的片子。」谷晨終於從儀器上抬起了頭,眼睛里閃爍著光芒說道:「不過這個價錢的問題就不一樣了,你的這個可是費了我老大的勁了,你這次別想輕易就混過去。」

果然又是這個問題,秋章白覺得自己的眼角抽搐了幾下,終於看在這麼多年交情上忍住了打人的衝動。谷晨還不知道秋章白的內心已經千迴百轉了多少次,一隻手托著下巴眼裡冒著小星星的看著他。坐在自己對面的這個人可是一個財主啊,秋家的兒子被宰的機會可是不多,自己怎麼能不趁著這個機會狠狠的宰宰他。

「你沒有看見外面的通緝令嗎?」秋章白終於找回了自己的理智,深吸了一口氣問道。

「看見了,不過秋少爺肯定有別的辦法吧,咱倆這麼多年兄弟了,你不可能少了我的不是。」谷晨絲毫沒有介意秋章白臉上的嫌棄,繼續努力為自己掙著口糧。

谷晨知道秋章白的一切,他看見通緝令的時候也只不過是笑了一下,繼續低頭做著自己的事情。秋章白要是真的那麼輕易就能讓這些警察抓到,他就不會和秋章白做這麼多年的朋友了。

「我要先看東西。」秋章白狠狠的嘆了一口氣說道。

聽見秋章白終於鬆了口,谷晨樂顛顛的跑到了柜子前,小心翼翼的取下了最上層的盒子,又從裡面拿出了一些零零碎碎的東西,這才拿出了秋章白讓他處理的照片。不過谷晨不知道這張照片為什麼這麼珍貴就是了,能讓秋章白一遍一遍的囑咐自己已經要小心處理。

「怎麼樣,還滿意嗎?」谷晨把照片推到了秋章白的面前問道。

照片上有三個人,一個人是秋章白在甲板上遇到的男人,另一個人是在遊艇上交手的女人,另一個人是谷晨花了很大的力氣才讓他顯露出來的。秋章白看了一眼谷晨推過來的照片,不出意外的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照片上第三個人,是安自成。

「這個人是誰啊。」谷晨好奇的問道。

「安自成。」秋章白說著收起了照片,起身就準備離開。

「這個名字好熟啊。」谷晨皺著眉說道:「我覺得我應該是見過這個人,這個人的身份肯定不低,不然不會跟溫宇站在一起。」

已經站了起來的秋章白一瞬間就怔住了,他回頭看著谷晨問道:「你剛才說這個人是誰?」

秋章白覺得自己現在的神情一定很猙獰,不然為什麼谷晨會露出害怕的表情。他結結巴巴的重複了剛才說過的話,看著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狠戾起來的秋章白不知所措著。

腦海中的線索有一次支離破碎,秋章白這下子確定自己是真的喝多了,不然怎麼會聽到這麼荒謬的一個答案。秋章白重新拿出了這張照片,看著上面的人。男人的眉眼比起多年前更多了幾分剛毅,這麼多年的風吹日晒,只能依稀分辨出當年的眉眼。

不過這一點點就已經足夠了,照片上的人逐漸和安凜家茶几上的照片重合,秋章白確定這個人就是那個已經死了五年的溫宇。

「溫宇不是死了嗎?」谷晨適時的說出了這句話,歪著頭思考著。

「你認識他身邊的那個女人嗎?」秋章白把照片放回到了桌子上,神情嚴肅的問道。

谷晨拿過了照片又一次仔細的看了起來,終於還是搖了搖頭,他對這個女人真的沒有什麼印象。

「發生什麼事情了?」谷晨看著秋章白一點一點黑下去的臉色,壯著膽子問道。

見鬼了,這是秋章白最想說的一句話,但是他現在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雙腿一軟就坐回到了椅子上,低著頭看著照片不說話。線索在腦海中拼不成線,他沒有辦法解釋為什麼一個人會死而復生,一個除惡揚善的警察會和一個無惡不作的毒梟湊在了一起。

他記得溫宇是因公死亡的,無論是南郁馨還是秋章識都在場,沒有作假的可能。一個人怎麼可能假死了這麼多年,完全改頭換面了再回來。以前的秋章白是完全相信溫宇的為人的,他相信一個讓安凜愛了這麼多年的人不會是一個小人,但是他現在或許需要重新定義一下這個人了。

秋章白終於像是下定決心的樣子,拿起了照片向外走去,谷晨伸手想要拉住他,卻終於還是沒有動手,他害怕這個時候再向秋章白要錢,秋章白會毫不猶豫的直接拿槍崩了他。那就先記在賬上吧,改日再狠狠地宰他一次,谷晨暗暗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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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愛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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