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襲警
炎熱的午後,秋章白百無聊賴的坐在空無一人的辦公室看著書,嘴裡叼著的是冰咖啡的吸管,兩條修長的腿搭在了桌子上,隨著耳機里的音樂輕輕抖動著。年輕的小警察直接推開了辦公室的門,慌張的跑了進來,秋章白抬頭看了一眼,急忙放下書做好,露出了溫柔的笑容。
「出了什麼事嗎?」秋章白淡定的問道。
「剛剛接到報案,有人在街上持刀搶劫,王丹姐帶人出去了,秋警官你可以去一趟嗎?」小警官焦急的問道。
「別怕,我這就去。」秋章白露出了迷人的微笑,匆匆走出了辦公室。
小警官獃獃的看著他的背影,深深的吸了幾口氣,這世界上真的有這樣好看的會讓人窒息了的人啊。一直以為秋章識就已經是全警局最帥的人了,沒想到他弟弟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並不明亮的走廊里,安凜正從外面回來,秋章白迎面走來,安凜並沒有打算和他說話,而是目不斜視的擦肩而過。
「安警官。」秋章白突然出了聲,站在原地看著停下的安凜,眉心輕輕的皺著等著她的回答。
「有什麼事嗎?」安凜沒有回頭,只是淡然的問道。
「剛剛接到報案,有人持刀搶劫,王丹帶人出去了,整個警局現在就只有咱們兩個可以行動的,你願意跟我出去嗎?」秋章白飛快的說完了話,已經做好了安凜拔腿就走的準備。
「地點在哪?」安凜聽完迅速的轉過身向外跑去,一邊問道。
這回倒是讓秋章白措手不及,反應了一下才急忙追了出去,跟著安凜上了警車。警笛已經響了起來,前面的車紛紛讓了路。耳機里響起了技術員陳璐的聲音,根據路上的監控顯示,剛剛的那名持刀男子向西竄逃。
「坐穩了。」安凜突然說道。
油門一下踩到了底,車子一下子就躥了出去,秋章白嚇得急忙抓住了上面的扶手,和安凜這麼久的搭檔讓他早就習慣了安凜這種間歇性發瘋的舉動,但是心臟還是會受不了。
「嫌疑人叫張兵,穿了一件深藍色的短袖體恤,深色牛仔褲,短髮,三十齣頭。」陳璐迅速分析著錄像說道。
「在哪。」秋章白突然看見了張兵,指著路邊飛速奔跑的那個人說道。
車子迅速轉了方向,直直的停在了人行道前,兩個人迅速下了車應著張兵的方向跑去,張兵看見警察,轉身就往回跑。秋章白一把抱住了他,帶著他撲向了前面,一起在地上滾了兩圈,趁著秋章白起身的瞬間,張兵急忙爬起來想要繼續跑,卻被安凜一個過肩摔摔在了地上。
周圍的群眾急忙散開,害怕受到波及,穿著靴子的安凜一腳踩在了張兵的胸口,所謂來得好不如來得巧,終於有一個不長眼的出來讓安凜發泄了一下這麼多天的火氣了,安凜的臉上露出了微笑。
眼見秋章白也已經過來,張兵突然抽出了刀向安凜的腿上劃去,安凜迅速避開了刀鋒,張兵翻身起來向前方跑去。這一下是成功的激怒了安凜,直接沖了上去飛起一腳就把還沒跑幾步的張兵踹倒在地,刀甩出幾米落在地上,還沒等爬起來,就已經被安凜拷上了手銬。
「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幹這種事情,以為我們警察是幹什麼的?」安凜把張兵拎了起來,在他耳邊惡狠狠的說。
旁邊的群中已經傳來了叫好的聲音,有手快的媒體也已經趕到了,秋章白撿起了掉在了地上的刀,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默契的點了一下頭。秋章白攔住了媒體,安凜帶著張兵匆匆向警車的方向走去。
「就是她,就是這個女的。」人群中突然傳出了一個聲音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一個男人就已經衝到了安凜面前反手就是一巴掌,安凜下意識的反手抓住了那個男人的手背到了他的背後,疼的男人大聲喊了起來。記者的人已經開始按下了快門,安凜皺著眉思考著要不要以襲警的名義拷住這個男人。
「是她害了我媳婦,我媳婦被壞人劫持一刀子砍在了脖子上,她不救我媳婦也就罷了還開槍,子彈就從我媳婦耳邊劃過去,嚇得我媳婦現在都瘋了你知道嗎。」男人掙扎著大聲喊道,另一隻沒被控制的手向後抓著。
思緒一下子就回到了不久前的那次雨夜,安凜的心神一下子有些慌亂。周圍的議論聲越來越大,媒體那邊顯然是已經發現了一個不可錯過的素材,紛紛把攝像頭對準了安凜。圍觀的群中把這裡圍的水泄不通,安凜一時間沒有辦法離開。
「這裡是零一八組安凜,請求支援。」安凜小聲對著耳機說道。
趁著這個機會,張兵突然掙脫了安凜的手,一頭撞向了旁邊的一個老奶奶,老奶奶一下子沒有防備,直接坐到了地上。後面圍觀的群中一慌亂,張兵擠著人群向前跑,安凜鬆開了那個男人,抓住了還沒有跑出人群的張兵,一把把他摔在地上。重新獲得自由的男人四下看了看,撿起了地上的木棍直接就向安凜打了過去。
「小心。」秋章白在另一邊大喊道。
多年訓練的本能讓安凜向旁邊撲了過去,躲開了這一棒子,轉身起身直接踢飛了男人手裡的木棍,順勢把男人也按在了地上。
「你這是襲警,我隨時可以逮捕你。」安凜按著男人說道。
「你竟然還敢抓我,我打的就是你。」男人掙扎著叫囂喊著,還想要去抓已經掉落在地上的木棍。
秋章白也馬上跑了過來按住了張兵,現在的形式非常不利,秋章白一隻手按著張兵,另一隻手拉著安凜向人群外走去。警笛聲從遠處傳來,更多的警察已經趕了過來。秋章白讓張兵坐進了警車的後座,安凜跟著坐了進去。剛剛的那個男人突然出現在了秋章白的身後,神色猙獰,高高的舉起了木棍。
「小心!」
安凜大喊了一聲,但是也已經太晚了,木棍結結實實的砸在了秋章白的頭上,秋章白的身子晃了晃,直直的倒了下去。安凜急忙下車想要查看秋章白的傷勢,卻被男人硬生生拖拽到了地上。秋章白還孤零零的躺在地上,安凜的神情一下子就慌亂了起來,一把抽出了腰后的槍,指在了男人的頭上。
男人嚇得直接扔了手上的木棍,舉起了雙手,安凜站了起來,槍一直指在男人的頭上,神情看起來好像下一秒就會殺了這個男人。周圍的充滿了按快門的聲音,沒有一個人上前阻止。
兩輛警車停在了路邊,警員跑了過來攔住了群中,一個警察過來拉住了安凜,另一個警察拷住了那個男人。
「憑什麼拷我,是她要殺人。」男人掙扎著喊道,一邊惡狠狠的看著安凜。
沒有人回答他,警察直接把他按進了車裡。周圍的人也在其他的警察疏散下慢慢離開,還有不少人遠遠的站在馬路的另一面看著。安凜已經衝到了秋章白的身前,還好,脈搏還在,安凜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一刻內心的狂喜,她一隻手握住了秋章白的手,試圖把男人叫醒。
救護車飛馳而來,帶走了兩個人,其他看熱鬧的人也紛紛散去,只有媒體的人還在不依不饒的纏著警察想知道些內部,還有一部分人已經開車追著救護車離開了。幾個老警察對視了一下,都已經意識到了事情在想著多糟糕的方向發展。
警局裡秋章識的辦公室里,站了好幾個人,都在那裡大氣不敢出的等著秋章識下達命令,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陸佐游匆匆忙忙走了進來,看見這個情況,眉心微微皺了一下。
「你回來了,我希望你能給我帶回什麼好消息來。」秋章識疲倦的說道。
陸佐游猶豫了片刻,揮揮手讓其他人都出去,把文件遞給了秋章識,這裡面是那天被劫持的女子齊絹的病情報告單,該女子現在還在住院,但是她本身就有精神病史,但是媒體肯定不會管這件事的。秋章識合上了文件,站在了窗前,警局的門口已經出現了少量的記者,看來剩下的也會很快就到了。
「王丹回來了嗎?」秋章識問道。
「已經在路上了,剛接到消息,這幾天一直流竄的盜竊團伙已經被她逮捕了。」陸佐游馬上回答道。
「通知她準備迎接記者,這次的事情還有上次的事,足夠給她記個功了。」秋章識揉了揉眉心說道:「找幾個你熟悉的報社,馬上把王丹立功的消息發出去,派幾個人去調查那個鬧事的男的,有多深挖多深,所有的事情都給我挖出來。暫時找幾個人代替安凜的位置,讓她現在不要出面。」
「局長,」陸佐游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安警官的位置恐怕沒有人能代替的了,而且現在不讓她出現不就等於坐實了她犯錯了嗎?」
「她的確犯錯了,那天晚上的事情應該交給重案組來做,至少也要是刑警,她是什麼身份你應該也很清楚吧,擅自開槍不打報告,這是多大的錯。」秋章識猛然回頭看向陸佐遊說道:「一旦被人挖出來以前的事情,你知道後果有多嚴重吧。」
深吸了一口氣,陸佐游點了點頭,收起了記事本,匆匆出了門。秋章識又看向了窗外,天氣燥熱,弄得秋章識心情也有些煩躁,他伸手扯鬆了一直嚴絲合縫的領帶。電話鈴毫無徵兆的響了起來,秋章識看著電話平復了一下心情,終於還是接起了拿起了聽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