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作死第二十式

白落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路兮一路上突然變得沉默無語。遇到問題，白落問幾個，他便答幾個，絕不話多。白落也不是那種熱臉貼冷屁股的人，兩個人保持這詭異的沉默一直到了黑市。

黑市與魔域主調色相似，以紅與黑為主。男子多半赤-裸上身，毫不吝嗇展現自己的強壯，身上的肌肉健壯卻不大塊；女子則穿著露骨的紅袍，袒露出白白花花的胸部，修長的大腿走起來一搖一搖，風騷得妖治。

白落突然有些明白為什麼梅索不讓他來黑市了。無論是GAY還是直男，在這裡一定能找到滿意的性伴侶，欲-仙-欲-死。如果不懂節制，被榨乾也不是不可能。可以說，黑市的空氣里都瀰漫著濃濃的性-欲。

這麼一對比，白落忽然覺得哪怕是被米修帶壞了的神域也很保守。黑市便是如此了，那麼魔域是不是做-愛就跟吃飯一樣隨便？

白落突然有一股衝動，想去看看真正的魔域到底是什麼模樣。可惜，魔域在劇情里與他的存在差不多——背景領域。全劇情完結，路兮當上神王、與女主結婚。魔域這一詞出現的幾率不超過十次，比他出場機會還要少。

「餓了嗎？」

路兮破天荒開口了，白落先一愣，狂點頭。他出神殿後，還沒吃過東西，早餓壞了。

「前面有一家飯店，裡面全是魔域的食物。」路兮頓了頓，「你願意去嗎？」

神域的食物就跟神域的作風一樣，聖潔。故而，寡淡跟白開水一樣，吃什麼都是一個味道。美名其意，抑制食慾是對慾望的升華，對神明聖潔的表現。

白落只想說，要不都別吃了，去升天吧，這樣最能接近神明了。故而，對別人來說，吃飯是享受，這是盡忠神明的時刻；而對他來說……不提也罷。

白落狂點頭。別說魔域的食物，要是能拯救他的味覺，什麼都可以。

路兮一怔，眼睛彎起來。沉寂的面容如融化的冰霜，溫暖的陽光普照大地，漸漸心暖。白落傻傻地看著他，琥珀色的眼睛在燈光下顯得透明，分外撩人。也不知道是這個笑容，還是這雙眼睛。

路兮握住他的手，皮膚細膩光滑，手骨架修長纏繞住他的手。猛地間，視覺、觸覺的雙重刺激，白落一片空白，獃獃地跟他走。

高立的店招牌，上面刻著特別中二的特哥字體，店名還特別惡俗「惡魔之吻」。路兮掀起門帘，風鈴『叮叮』地作響，漫起濃濃的雲霧。剎那間，雲霧覆蓋住兩人的身軀，一陣疾風刮過兩人的臉，秀麗的頭髮相互纏繞。白落扭開頭，待風聲停了，面前已經是另外一幅景象了。

光線灰淡，圓木桌，象徵自然圖騰的桌布，放著節奏緩慢的小調。大家優雅地用著刀叉，輕聲細語交談。這一刻白落幾乎要落淚了，這副景象至少出現十八世紀了，可比神域的盤古開天地不知道進化了多少。

一名灰發服務員迎了過來，「先生，幾位。」

「兩位，A字包廂。」路兮打了一個奇怪的手勢。

「好的，請跟我這邊來。」服務員臉色微變，恭敬地垂下頭。

彎彎曲曲的道路，兩人走了好一會才到A字包廂。包廂異常寬廣，比不上神域的奢華卻霸氣凌然，別具有王者風格，每一處花紋都透著神秘的氣息。服務員為他們拉開椅子，身軀隨著雲霧漸漸消逝，「請兩位慢用。」

路兮熟練地拿起菜單，「想吃什麼？這裡的食物，味道可能有點重。」

「沒關係，要口味最重的。」白落忙出聲搶答。他最喜歡重口味了，要是現在能上一碗胡椒粉，他會感動得吃完。

路兮笑了笑，漂亮的手指在菜單上劃了划，動作流暢優雅。「我都點了一份，你可以試試看喜歡那些。」

「都點一份？那不是很貴？」他沒帶那麼多錢出門，吃霸王藏會不會被打啊？他的神力現在不能外用啊！！

「我請你。」路兮笑了，輕觸他的鼻尖。

這回輪到白落笑了，看路兮的熟悉應該經常來，說不定還是VIP呢。「你有沒有去過魔域？」

「有。」路兮點點頭，「陛下，想知道什麼？」

這個小子是他肚子里的蛔蟲嗎？好吧，他承認對魔域非常好奇。在劇情里並沒有著太多筆墨來描寫魔域、魔族，也可以說是一片空白。對未知的東西，要麼感到恐懼，要麼感到好奇。

白落自然是屬於後者，「我想知道一切。」

清脆的聲音帶著低沉，不緊不慢，又猶如聖歌的吟唱。白落享受的聽著，大概了解道：魔族大致是一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種族。神族的術法精美面容，而魔族不論是黑魔法還是黑騎士都是強化體質。

魔族天賦者不多，但大概是種族天賦，他們生來便很強壯。經過修鍊黑魔法或黑騎士，他們的體質強壯到恐怖。因為頭腦簡單，他們不似神族會用勾心鬥角來解決問題，他們崇尚戰爭與榮耀，認為戰爭能解決一切問題。

他們信奉自然，遵循弱肉強食的規則。強者可以通過戰爭獲得榮耀，獲得大批的追尋者。他們不會歧視轉生為魔的神族，但不會認同弱小者。人們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獲得相應的地位，強大是他們第一準則。這一點上，與神域截然相反。神域在乎的是出身，而不是自身能力。

神域禁慾，堅持以克制慾望保自身的聖潔。而魔族崇奉自然，提倡隨心所欲，很少會出現克制慾望的情況。說到這裡的時候，路兮停頓了很久，「繼新魔王上位至今，魔域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了。」

「新魔王？魔域換魔王了？那老魔王呢？」

「死了。」路兮淡淡道：「魔族只會追尋強者，每一任老魔王都是被新魔王殺死。如果你能殺了老魔王，不論你是什麼種族、膚色，魔族都會擁你為新魔王。」

「暗殺算嗎？」白落抖了抖嘴角。

路兮搖搖頭，「先向魔王發起挑戰，在全魔族人的見證下，一對一單挑。誰活了下來，誰便是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