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6章 血海

螺旋的階梯沒有再出現奧術僕從，軍團也非常自信的沒有在這裡設置任何陷阱，甚至這裡其實已經許久沒有惡魔來過了。

「邪能的味道很淡，這證明最近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惡魔來過，不過金屬上又有最近才留下的邪能痕迹，證明這座被當做邪能放大裝置的高塔最近剛剛使用過。」班尼一路撫摸著牆壁，感受著什麼。「看來軍團對自己的工程技術相當自信，甚至沒有派人維護，又或者說，這裡並不是邪能放大裝置的一部分？」

「基本上，只有高塔的上層才算是裝置的一部分。」伊利丹走在最前面，頭也不回的說道。「軍團並不是只會使用武力的蠢貨，雖然很多惡魔看上去的確很蠢，但你應該見過艾瑞達人，自從基爾加丹和阿克蒙德加入軍團以來，這些艾瑞達人就成了軍團的大腦和主導，絕大部分邪能裝置也都是他們設計的，那些葛爾甘只不過是些蹩腳的技工罷了，他們唯一的優勢就是永遠也不擔心死絕，它們的靈魂對軍團來說有時候也可以『廢物利用』一下。」

「怎麼，這些你不知道嗎？」伊利丹回過頭，語氣帶著幾乎是標誌性的不屑。「你說你很了解軍團。」

「對軍團了解，不代表我就要了解軍團的裝置是什麼原理，怎麼運作的！」班尼看也不看他，微閉著眼繼續感受著牆壁上不時出現的細小凹痕，有些凹痕似乎像是邪能符文，用肉眼很難發覺。

「你討厭我，我也不喜歡你，伊利丹先生，不過這似乎並不代表我們非要互相傷害吧，另外，這次事了以後，具體的合作我建議我們倆不要出面，派一個更加『理智』的副官就好了，不然我怕我終究會忍不住會把你身上那些噁心的綠不拉幾的紋身給打花！」

「咳咳咳~」卡德加驚的踉蹌一下，差點撞在凱爾薩斯身上。「他在幹嘛？」

「激怒？」凱爾薩斯無所謂的攤了攤手，旋轉的階梯讓他們正好處於伊利丹的視角之外。「又或者他只是單純的表達一下自己的想法？他不一直這樣嗎，別大驚小怪，看看這些邪能裝置，惡魔刻畫符文的方法非常奇特，我懷疑是它們在金屬熔煉時就直用特殊材料製成的符文融進了金屬，奎爾薩拉斯也這樣做過，這樣的好處就是法陣運作時就會減少能量的損耗，間接放大大法陣的威力，這樣法陣也不容易被破壞，不過這麼做也相當難，因為會打鐵的不一定是魔法師，而魔法師一般都不會是一個鐵匠。」

「這些東西我們有的是時間研究。」卡德加直接翻了個白眼，他和凱爾薩斯在魔法塔里一起廝混了不少時間，他那點國王陛下的驕傲早就能讓卡德加無視了。「你就不怕他們打起來？」

「打起來也無所謂。

」凱爾薩斯撇了撇嘴，用烈焰之擊觸碰了一下路過的牆壁，看著並不鋒利的劍刃輕易的就在上面劃出了一道划痕，似乎是觸碰到了關鍵點，曝起了一團火星大的邪能火花，他停下來看了看，才繼續沿著階梯前行。

「你認為我們和那個暗夜精靈惡魔的合作是必要的嗎？」

卡德加搖了搖頭。

「不過那塊薩格里特鑰石倒是有些用。」

「議長閣下打的什麼算盤你應該也清楚，無非就是另一個部落罷了，炮灰——這個詞倒是很貼切。」凱爾薩斯挑了挑嘴角。「我們自己的力量到底還是單薄了一些。」

伊利丹並沒有和這個人類大打出手的打算，他只是像往常一樣不屑的冷笑了一下。

班尼這一拳算是打到了棉花上，就像是兩個人罵街，一個口若懸河，另一個則很是淡定的看著對方，報以『呵呵』。

「恩？」伊利丹突然噌的一聲抽出了雙刃，希爾瓦娜斯皺了皺眉，因為伊利丹的目標並不是他們，他們抵達了階梯的盡頭，伊利丹的目標是宮門外藍色的海洋。

「奧術之海！」跟上來的卡德加和凱爾薩斯臉色肅穆，沒了剛才的輕鬆。

這裡像是一個天然的岩石溶洞，黑色的金屬在階梯的出口外噶然而至，往外則是不規則的岩石，只是這些岩石像是被塗上了一層藍色的熒光染料，一層薄薄的藍色霧氣充滿了洞穴，整個洞穴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粗略看去整個洞穴相當的大，不自然的藍讓洞穴呈現出一種讓人不安詭異感。

細心的希爾瓦娜斯看見了一些人工挖掘的痕迹，就像是有人正在開鑿這些洞穴，但進行到一半時就終止了，她指給班尼看，對方點了點頭。

「應該是軍團發現他們無法腐蝕泰坦的屍骸，所以直接停止了無用的工程。」

「有封印。」凱爾薩斯突然看了看金屬階梯盡頭的門框，上面刻畫著一排排的綠色符文，閃爍不休的符文證明它們還在運作。「應該是防止魔力外溢的，這種不加約束的奧術像邪能一樣會腐蝕自然造物，而且會大量產生剛剛的那種奧術生物，軍團一定是因此才在這裡建造的這座建築，那個所謂的邪能放大裝置應該是為了封印這裡才建造的，而且——」

凱爾薩斯越過伊利丹，蹲下了身，伸出手摸了摸藍色的岩石。

「這些岩石被侵蝕的時間不長，物理性質還沒有被改變，應該是邪能放大裝置的能量被調去其他地方的原因。」

班尼隱晦的看了一眼卡德加，卡德加明白他的意思，微微點了點頭。

左右觀察了一番的伊利丹沒有說話，只是握緊雙刀跨進了洞穴，堅硬的雙蹄踩上藍色泥土的第一時間，伊利丹就皺起了眉頭，這裡的奧術能量並不像是那種狂暴而且充滿了侵略性的原始魔力，但也不是艾澤拉斯那種經過了魔網調節的有序能量，這種魔力他曾經感受過，在一萬年前，那片名為『永恆之泉』的湖水中。

「這不是單純的奧術能量。」班尼抽了抽鼻子。「這是泰坦的血，這是血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