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7章 深入

泰坦是星球核心誕生的生命，與班尼知道的星球構造不同，這個世界上，所有能誕生生命的星球都是由龐大的近乎無限的奧術能量源作為核心的，奧術能量就像是星球的血管一樣在大地深處蔓延，有時候也會突破地表，這就是所謂的魔力節點，『靈』這種調和萬物的能量會促使奧術能量與其他能量和諧共處，而不是像原始狂暴的奧術能量一樣侵蝕自然。藍龍一族也依靠它們建造的魔網系統來維持魔力的平衡。

那個艾澤拉斯著名的能量源泉永恆之井，其實就是遠古時代的泰坦在處理上古之神的腐化時太過暴力，在扯出上古之神與世界連接在一起的血肉時在世界上撕開了一道傷口，為了治癒這個傷口，泰坦們用特殊的材料製造了永恆之井。

而作為誕生於奧術，甚至其本身就是奧術意志延伸的一種存在，泰坦的體內所流淌亦是最純凈的魔力。

伸出手指觸摸牆壁，魔力幾乎液化成了液體，或者說，是原本的液體還沒有完全氣化。

「無法想象——」凱爾薩斯失神的看著東西，作為魔法師，他與卡德加比其他人更能直觀的感受到這些魔力之血代表的意義。

一個拳頭大小的容器蘊含的液體創造了曾經的太陽之井，而那不過是來自無窮無盡的永恆之井的一滴水滴。正是這座太陽之井庇佑了奎爾薩拉斯上萬年，讓奎爾薩拉斯成了艾澤拉斯最強大的魔法王國。

他知道那些有關上古之神的傳說，只是傳說終歸只是傳說，它很遠，遠的我們只能發出感嘆，卻永遠不可能參與其中。

但現在，他們要直面傳說了。

「你不說那只是一個屍體嗎？」卡德加看了一眼凱爾薩斯一眼，申請帶著些促狹。

「我只是因為看到了無數正在成型的法力水晶而震驚。」凱爾薩斯眼神瞬間恢復清明，還是那樣驕傲的微昂著頭。「奎爾薩拉斯的奧術晶礦早就接近枯竭狀態了，這裡的岩石只要催化一下就能變成另一條礦脈。」

奧術晶礦的形成本身就是一種奧術對自然的侵蝕，泰坦在艾澤拉斯的秩序化工程做的相當成功，很少出現不受魔網約束的魔力節點，奎爾薩斯的奧術晶礦也是太陽之井常年累月的影響才出現的，總之，這玩意很稀有，也很昂貴，晶礦粉末是刻畫法陣的必需品。

「那你可要失望了。」卡德加靠近牆壁，小心翼翼的扣下了一些岩石的碎屑，還不斷的左右掃視，不知道在防備什麼。「這些岩石早被邪能徹底滲透了，

這些奧術之血也沒能凈化掉這些邪能，你難道指望我們那些蹩腳的學徒去干這些活嗎？」

把碎屑搓成熒光粉一樣的碎末，卡德加拍了拍手。

「該走了，陛下。」

「當然，將軍。」凱爾薩斯優雅的點了點頭，讓一旁的卡德加隱晦的翻起了白眼。

沉默寡言的人缺少存在感，但絕不包括奎爾薩拉斯的遊俠將軍，或者說，曾經的將軍，為了讓凱爾薩斯在短時間內徹底掌控王國，希爾瓦娜斯這個唯一的前朝元老主動淡出了王國的視野。

除了幾位曾經的家臣和風行者家族的舊宅，她在銀月城什麼都沒有留下，至於其他的王國元老，他們絕大部分都在逐日島一戰中與老國王一同犧牲了，沒有了家族利益與王國利益的衝突，凱爾薩斯在奎爾薩拉斯幾乎一言九鼎，這也是凱爾薩斯宣布整個王國都加入某一個組織而沒有反對聲的根本原因。

希爾瓦娜斯的所作所為讓凱爾薩斯發自內心的尊重這位在最後時刻也為王國緊守大門的將軍，雖然希爾瓦娜斯已經離任，但凱爾薩斯仍舊為她保留了將軍的名號。

「走吧，別讓伊利丹遠離視野。」一直沉默的想著什麼的班尼抬起頭，跟上了伊利丹的背影，希爾瓦娜斯緊隨其後，卡德加沖凱爾薩斯聳了聳肩，也跟了上去。

隨著幾人深入洞穴，四周變得無比單調，整個世界都是一片藍色，就像是走在一片沒有其他顏色的藍色雪地，伊利丹身上的邪能符文忽明忽暗的閃爍著，成了藍色之外唯一閃耀著的顏色，為了讓自己的眼睛舒適一點，幾人一直盯著伊利丹的背影。

繼續前行，洞穴開始慢慢的變窄，就像緩緩收緊瓶口，魔力的存在形式也越來越不一樣，淡淡藍色霧氣變成了瀰漫的濃霧，漸漸的甚至開始能夠感到冷霧滲透的潮濕感，岩石構造的地面上有些坑坑窪窪的地方也開始出現一些閃爍著熒光的水窪。

「液態化的魔力，我在星界的奧術之海中遠遠撇過一眼——當時我以為那只是幻覺。」卡德加彷彿一個隨身實驗室，拿出一瓶藍色水晶製成的試管小心的裝起一些藍色的液體，裝入液體的試管也閃爍起藍色的熒光。

「小心一些，應該快到了。」班尼身上仍舊帶著薄薄的彷彿快要熄滅的聖光護盾，一旦進入某一個單一能量過度充盈的地方，他就會產生嚴重的不適感，這種不適感來自靈魂，算是成為半神的缺點之一。

「我有一種虛無的戰慄感。」凱爾薩斯的眉頭深深的皺起，滿臉的戒備。「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一種面對偉大傳說的無所適從感，我明白。」班尼是唯一一個直面過泰坦的凡人，除此之外，對泰坦了解最多的其實是矮人，而凱爾薩斯對泰坦的了解自然來自於班尼，他曾震撼於班尼向他展示的那些泰坦留下的知識，他知道那來自於泰坦，但他從未真正的將泰坦們看做是『神』，他從不相信神的存在，在他看來，所謂的神就像是一個更先進的文明的創造者，他們也許在某些方面超越了所有種族，但他們並非世界的創造者，僅此而已。

而現在，他預感到，他的認知可能會被顛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