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六章 莫名危機
「嗬!」
在那域外神靈滿是驚詫的呼聲之中,芬里斯巨狼以其難以反應的速度,瞬間翻身扭頭將其掀下狼背。
雖然域外神靈此時的陰靈之身並沒有所謂的重量,被掀下來也不會受到什麼傷害,但是緊隨而來吞天大口中恐怖的力量,卻讓那已經開始漸漸凝實的陰神之軀開始逸散開來。
「哈哈哈,沒想到你這個畜生還有一點血性!但是你以為這樣就可以了?」
在經過最初的驚詫之後,域外神靈很快的反應了過來,雖然狼吻近在咫尺,但卻肆意張狂的笑著問到。
「吼!」
在他那肆意的笑聲之中,芬里斯巨狼身上一道道鞭打的斑痕之中,一簇簇血花不斷的外溢,並在溢出體內的瞬間,爆發出猩紅的烈火。
「呲啦——」
即使是刀劍難傷,神力不敵的芬里斯巨狼的魔軀,在這股猩紅血焰之中和普通的木柴被點燃時也沒有什麼區別。
「咔咔咔咔——」
這血焰來的猛烈,帶來的痛苦也同樣如此。芬里斯魔狼反身弒殺的舉動,在火焰出現的瞬間便被那股幾乎衝散神魂的痛苦終止。
那痛苦是如此的強烈而細密,每一寸血肉和骨髓,都在這劇痛的折磨之下不由自主的顫抖著。而芬里斯巨狼本身,卻連最基本的哀嚎都無法做到。
因為在這股痛苦之下,他的喉嚨和唇舌,早就無法做出半點動作。
「哈哈哈!啊——」
看著被血焰折磨的連憤怒的眼神也無法做到的芬里斯巨狼,那域外神靈直起身子,莫名的笑著。但笑聲還沒有結束,一股血焰隨著芬里斯巨狼的腥濁的血液自其口中噴出,瞬間同樣的血焰將那域外神靈周身覆蓋。
「轟咚!」
似乎是這一次含血噴人耗費了芬里斯巨狼所有的力量,他的身體再無半點抵抗血焰之力,在一團照亮半個姑兒山遺址的血焰之中轟然倒下,然後呼吸之間灰飛煙滅。
而一旁看著其倒下的域外神靈,在自己身上的血焰隨著血液燃燒殆盡漸漸熄滅之後,帶著虛弱無比的虛晃身軀站在原地低聲的笑了兩聲,然後在一陣風中再次遁入陰影之中。
對於姑兒山廢墟之中發生的種種,此時並沒有太多人知道。雖然有點奇怪那域外神靈為什麼沒有趁勢追殺已經差不多毫無還手之力的白鳥神,但眼下也沒有太多時間去在意這點了。
因為,昆岡大蛇即將衝進河口,進攻東土。
這件事事實上並不需要誰來告知,事實上,只要是擁有祭巫實力的人,此時都能夠感知到河口之前那龐然大物的陰影。那如同日月一般無法忽視的存在感。
不過好在昆岡巨蛇的身體實在太大了,雖然在敵對的時候這是一件糟糕透頂的事情,但此時卻為所有人與神爭取到了一點時間。
以昆岡大蛇此時龐大的身軀,即使是河水,也只能勉強承載。若想如同在深海之中那樣迅速的移動,卻是根本沒有可能。
但就算是這樣,昆岡大蛇的存在,也對東土造成了巨大的影響。
站在泰山南面的山腰上,天空之中海腥味還沒有散盡的雨水傾盆而下,不遠處的大河在雨水的匯聚之下越顯浩蕩。
在這樣的情況下,朱離氏中的情況漸漸變得愁雲慘淡,大部分朱離氏族人不得不離開山腳下的房屋,躲到山上,忍受風吹雨打。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朱離氏的封神大典並沒有取消,反而越加急促起來。
對於朱離氏的族人來說,昆岡大蛇再臨,目的很明確,一定會是泰山。當初朱離氏正是在金烏的幫助下驅逐了昆岡大蛇,才擁有現在東土第一氏族的根基。
但現在昆岡大蛇比往昔傳說之中的更加強大,而金烏卻早已化作圖騰守護著氏族。此時此刻,唯有神靈才是朱離氏唯一的寄託和希望。
「總是有些不對勁啊!」
轉身看向泰山之巔,那一團即使在風雨飄搖之際也璀璨莫名的金光,張世平皺著眉頭說道。
這樣純粹的力量,對於一個氏族圖騰來說,實在強大的驚人。以此為基封神,按理來說應該是十拿九穩的事情。
但是莫名的,張世平感覺這次的封神並不會成功。
「是昆岡大蛇?還是那域外神靈?」
張世平明白,自己的預感絕對正確,因為這是天地對他的警示以及期待。
可惜的是,對於這種期待張世平本身也是無能為力。此時的他必須時刻守在泰山,為接下來泰一神降作為引導。
「你在這兒看什麼?」
就在張世平陷入沉思之時,華都自一旁走來,對著張世平隨意的問了一句。然後便望著滔滔大河,看上去滿腹心思的模樣。
對於這種情況,張世平倒也沒有覺得奇怪。此時的朱離氏可謂內焦外亂,作為族長的華都若是能夠毫無心思,那才是問題。
不過華都身上那和金烏圖騰同樣璀璨的神光,倒是讓張世平驚訝了一下。
這樣純粹的神光,基本上可以視作金烏圖騰的本身了。即使是張世平這種與泰一同源而出的存在,也不曾享有這樣的待遇。
雖然著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應為無論張世平還是泰一都不願意讓屬於神的泰一那一部分吞沒屬於人的張世平的存在。
不管怎麼說,這樣的眷顧絕非尋常,任何一個有著明確認知的神靈,都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這大概屬於圖騰的特殊待遇吧!」
心中這樣想著,張世平覺得華都著實是幸運到極點。憑藉這樣的待遇,將來的他必定在金烏封神之後走上封神之路。
「你最近有沒有奇怪的感受?張世平?」
就在張世平發散思緒的時候,一旁沉默良久的華都忽然問到。
「你一向很厲害,也十分得泰一神的眷顧,我想你應該能給點建議。」
似乎覺得自己問的有些突兀,華都又接著補充道。
「我最近總是莫名其妙的出現危機感,越靠近祭台越是這樣。這種危機感已經嚴重到影響我自己的行動,這是我從未遇到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