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別怕
「水流度太快，我們正在不進反退。」立戶衝上齊墨所在的軍艦，快說道。
齊墨沒有吭聲，軍艦的度已經完全提升了起來，但是水流的度太快，帶動的力量太大，整個一面水域都開始倒流，區區軍艦的度完全無法穿透這面鏡面。
璃心低頭不去看倒流的海水，只緊緊盯著雷達，上面的指針不斷的搖晃，朝著２6度３到４的方向不停的移動，璃心不由下意識的緊緊抓住齊墨的手臂，看這外圍的力量都已經到這個範圍，要是被漩渦拖到中心，那種境況根本沒有辦法想像。
「放棄三艘軍艦，緊緊跟著我。」齊墨沉聲命令道，頓時只看見旁邊那一艘軍艦上的人，快的朝齊墨所在的船上收回來，由於兩船的度和力量基本持平，在一條線上，人員的傳遞現在還能夠做到。
天色開始黑起來，這夏日的天色本就比較長，現在不過下午時分，斷不會出現黑夜的顏色，這是漩渦的強大力量開始改變周圍的天色變化，也許並不是天色開始轉黑，而是越的進入了漩渦的中心。
「時三百海里。」
「所有度已經全部提升，船正在朝著相反的方向後退。」
一項一項的稟報快的傳來，清晰無比，立戶坐在齊墨身邊，雙手不斷在儀器上飛舞，臉色越來越沉，漩渦的力量太大，就如一隻無形的手，正抓住軍艦讓它不能前行，只能後退。
「當家，擺脫不了這股吸力。」在另一艘軍艦上的紅鷹沉著臉的稟報著現在的情況，一旁的黃鷹正在操縱著軍艦，努力朝前沖著。
齊墨臉色鐵青滿臉冷酷的道：「測算水流度，提升吃水深度。」
站在璃心身後扶著璃心的俊祈，滿面嚴肅中也不例外微微露出一絲佩服，他的人現在就算沒有抖，也已經臉色全青，這麼大的場面他們沒有經歷過，但是料想齊墨等人也不是時不時都會經歷這些東西，然而如此的訓練有素，如此的冷靜沉著，這裡面有各項素質的從小訓練，更多的則是對他們的當家一種無法言語的信任，這份信任不是憑空的，能夠做到這一點，也許面前背對著他，滿身冷酷和無形中散著威嚴的齊墨，比他想像中還要厲害。
「嗚嗚。」壓抑的哭聲隱隱約約傳來，齊墨的臉色頓時一沉。
站在齊墨身後的俊祈頓時唰的一下轉過身，見他帶來的藻類研究人員中，一個二十多歲，相當年輕卻是這方面的權威的男子，看著眼前的場景，嚇的臉色蒼白中正壓抑不住恐懼，開始有崩潰的跡象。
俊祈頓時在齊墨還沒怒前，几上跨過去，一把捂住該男子的口鼻，沉聲道：「想活命就給我忍下去，否則我讓你現在就去見閻王。」邊說邊掏出懷中的槍，冷冰冰的指著該男子。
該男子頓時被嚇住了，睜大了眼睛看著面前黑壓壓的槍口，他是害怕，可是漩渦畢竟還沒要他的命，畢竟也許還可以活一點時間，或者乞求出現奇迹，而現在這樣的槍口，卻可以一時間讓他歸西，人都是求生不求死的，兩廂比較下，該男子揮身顫抖的，緊緊捂住自己的口鼻，死命逼回眼中的淚水。
俊祈見此不由微微鬆了一口氣，這樣的狀態下，最忌諱生這樣情緒崩潰的事件，他就會如一個導火線引燃所有恐懼的情緒，而在這種恐懼的情緒下，會生怎樣的事情，沒有人可以說的准，而他相信，在還沒有生什麼事情之前，齊墨就會動手處理一切騷擾了他情緒的人，冷血無情的齊家當家不是會給任何人面子的人，就算是他方家這個時候也不可能。
「把他們扔到后倉，誰要出現問題，就給我直接扔下去。」齊墨頭也沒回，冷冷的命令道。
「是。」從其他船上登過來的齊家人，頓時應命到，一人提起兩人就朝後倉提過去，就連吳森也被提了起來。
俊祈見此對吳森點了點頭道：「你也去，秀水支撐不住，幫我安撫那些人的情緒。」吳森見此點了點頭，被齊家的人直接給扔進了后倉。
「水流時接近四百海里。」俊祈話音剛落，立戶就開了口。
璃心一聽不由心一下就提了起來，軍艦的度是三百海里，而水流的度是四百海里，將近差了一百海里，難怪雷達上面的指針不斷的朝著２6度４的地方移動，這樣下去遲早免不了毀滅。
抬頭看了一眼海面，此時的海面已經沒有那麼風平浪靜，如鏡子平面一般光滑無波了，而是帶著洶湧的氣勢呼嘯奔騰而來，那海水互相撞擊的聲音，就算在軍艦船長室裡面，也清楚的能夠聽見那浩大的聲音，帶著詭異的風聲洶湧而來，讓人不寒而慄。
天空灰沉沉的，帶著漫天的不知道是水，是風，是浪，是雲，還是因為強悍的大自然力量，引來的其他天氣變化，越來越烏黑下來，沉甸甸的壓在人心上，無形的壓力讓人幾乎無法呼吸。
「還有多少海里接近漩渦中心？」齊墨整個人筆直的坐在船長椅上，手中操作的各種儀器和控制著一直壓著的操作桿，面色比任何時候都嚴肅。
「還有一百海里左右就是漩渦中心。」黃鷹處沉聲傳過話來，幾艘軍艦是不同型號的，本來想的是應付任何型號的藍邦軍艦都沒有問題，現在卻派上另外的用處，
從黃鷹處的雷達和界面上可以搜查的到，在一百海里之外的地方，正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在干擾所有的信號，這樣強大的干擾和力量，除了海底漩渦別無其他，這就是判斷的依據。
「水流度越來越大，吸引力也越來越強，當家，關閉所有其他功能，或許現在我們還有一拼的餘地。」立戶沉著臉，臉色鐵青的道。
齊墨深深的皺著眉頭沒有說話，雙眼如電一般掃視著各種儀器上傳遞過來的資料，內心不停的計算著對比。
哇，趴在齊墨背上的璃心，哪裡受得了如此波濤滾滾的影響，和船不斷被拉扯著朝後的怪異感覺，整張臉已經蒼白的一點血色也無，此時聽齊墨和立戶等說的緊急，抬頭看了一眼窗外，頓時只覺得頭暈目眩，胸腹間不斷的翻騰，低下頭就是一陣噁心。
由於上了船就不敢多吃東西，此時也嘔不出什麼東西，只是不斷的乾嘔，整個身子都在戰，直都直不起來。
俊祈見此嚴肅的面上滿是擔憂，一把扶起璃心低聲道：「我扶你去休息一會兒，不要站在這裡了。」
說罷看了眼頭也沒回的齊墨，見齊墨所有的心神都撲在漩渦和軍艦上，根本沒心思來管璃心，話到嘴邊想了想又收了回去，看著璃心緊緊抓住齊墨胳膊的手，很想讓齊墨開口放行，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下，怎麼跟齊墨說這些事情，他身上關係這兩船人的生死。
低頭見璃心確實眩暈的厲害，卻死死抓住齊墨不放，俊祈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摟抱住璃心的身體，低聲道：「你放手吧，我帶你去邊上休息，這個時候我們不要打擾齊當家，要是他怪罪你不聽他的話，我幫你抵著，放開，不要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邊說邊就來拉璃心的手。
璃心整個人被眩暈帶的一點力氣也無，全身無力的被俊祈護著，只是那手卻緊緊抓住齊墨，指關節已經泛起了白色，想來是拼盡了全身的力氣。
「不。」不斷喘氣的璃心，深深的吸了口氣后，聲音微弱卻堅決的道，一邊抓住齊墨的手臂，推開俊祈的手，緩緩道：「我要跟在他身邊。」
俊祈見此頓時有點怒了，皺眉道：「那也看個時候。」
璃心點點頭道：「我知道。」邊說邊放開抓住齊墨的手，身子順著齊墨的腿滑了下來，把頭枕在齊墨的腿上，雙手抱著齊墨的腿，就那麼委頓在齊墨的腳邊窩著。
她頭暈，渾身也不舒服，但是她的感覺還在，在這個時候她知道不能打攪齊墨，卻也模模糊糊，也可以說是清清楚楚的知道，齊墨是她的依靠，在危險和環境惡劣的時候，她就想待在齊墨的身邊，這樣的氣息可以讓她平靜，可以讓她感覺不到恐懼和害怕，這個人，是她從心底信任和依靠的人。
頭腦中殘存的意念，讓璃心腦海中微微有絲清明，難道這就是喜歡嗎？因為喜歡而願意靠近嗎？不，這不是喜歡，這也許越了這個定義，她搞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喜歡還是不喜歡，這個問題沒有生還是死這個問題重要。
俊祈見此微微僵了一瞬間，眉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之色，掃了眼趴在齊墨腿上的璃心，又看了眼好像根本沒注意這樣的情況的齊墨，咬了咬牙什麼放也沒說的站在齊墨身後。
「掉轉船頭，降低度，把所有能量全部降到最低點，保持啟動狀態。」齊墨盯著所有的資料和儀器，突然沉聲道。
「是。」黃鷹，紅鷹，立戶等沒有一絲猶豫同聲應道。剎那之間只見兩艘軍艦都開始掉轉船頭，朝著漩渦的方向。
「什麼，這是什麼意思？齊當家你這。。。。。。」俊祈頓時狠狠的吃了一驚，掉轉船頭對準漩渦，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想自取毀滅不成，話還只說一半，旁邊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一男子，側頭滿面陰森的狠狠掃了他一眼，俊祈到嘴邊的話頓時咽了回去。
「風向標取消。」
「照明取消。」
「所有功能保持最低點。」
一連串的報告聲響起，讓俊祈的臉色又沉了幾分，看了眼窗外的茫茫大海，現在整個天色已經跟傍晚時候的差不多一樣了，灰濛濛的帶著雨滴滴下來，打在船身上，開始下雨了，這是被強烈的漩渦中心產生的巨大旋風，所吸收起來的海水，一切離漩渦很近了。
而海面上此時已經變成漆黑一團，本來深藍的海水全部成了墨黑，成漩渦狀態的朝著前方奔騰而去，一股一股，一浪一浪，浪花如奔馬，如狂龍，呼嘯著，肆虐著，瘋狂的奔流著。
氣勢已經排山倒海，夾雜著風聲，如雷鳴一般衝擊著人的耳膜，尖銳的勁風聲，越來越大的黑雨打在船身上的聲音，組合成一組天地變色的色彩，狂暴，瘋狂，帶著向地獄而去的姿態，蜂擁向前。
「還有三十海里左右。」立戶緊緊的盯著眼前的屏幕，計算著海水的度，現在所有的輔助功能基本上已經降低在最低的限度，只能夠模糊的計算和準備著。
掉轉了航向，又減慢了度，本來還可以僵持著時間的軍艦，此時如飛一般順著漩渦的力量飛而去，看著窗外的景色讓人膽戰心驚。
「齊當家，你。。。。。。」俊祈的臉色此時已經不能用嚴肅來形容了，這般拚命毀滅自己的行為到底是什麼意思？而齊墨的手下又如此連懷疑，連猶豫都沒有就全部遵照執行，這到底在幹什麼？
「方少爺，你不要插話，過來坐下，固定身形。」身後一冰冷的聲音打斷了俊祈的問話。
俊祈轉身一看，那不知道什麼時候齊墨的手下，已經全部有次序的把自己的身體固定在船艙裡面，此時對他說話的人，一臉的冰冷，眉眼中看不見驚慌，看不見置疑，只有濃厚的信任和崇拜。
俊祈見此掃了一眼此時只有他一個人還站著，其他人都已經固定好身形，不由皺了皺眉轉身看了縮在地上的璃心一眼，還沒說話，那男子沉聲道：「快點，不該你管的你不要管，當家的話就是絕對的命令。」
俊祈聽言深深的吸了口氣，這人他見過是原來這個船上的大副，不過在立戶來了之後就退了下來，雖然不知道什麼時候齊墨下了命令，全部固定好自己的身形，不過聽總不會錯，當下幾步走過來，把自己固定在這個大副的身旁。
「我想知道齊當家為什麼會這麼決定？」一固定好身形，俊祈頓時沉聲道，這樣送死的行為，他想不通。
』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聽從。「大副冰冷的聲音一點波瀾都不起，俊祈聽言頓時皺眉。
他卻不知道就算給他解釋，他也不一定明白這海上的道理，現在軍艦的度是每小時三百海里，而漩渦的力量帶動的水流是每小時四百海里，或許越到後面會越大，這樣的對峙遲早是問題，等到燃料耗盡的時候，再怎麼掙扎都會無濟於事。
故步自封，等死，不是齊墨的作風，只要有一線希望，齊墨就會抓住帶著所有人升天，常年跟著齊墨的手下都明白齊墨的行為手段，主動出擊才是正道，齊墨是所有齊家人的靈魂。
「坐上來。」寂靜的船長室里，齊墨的冷酷的聲音突然傳了出來，俊祈不由皺眉這是在跟誰說話。
皺著的眉頭還沒舒展，就見趴在他腿上的璃心費力撐起了身體，這是在對璃心說話，俊祈不由微微挑眉，他一直認為齊墨已經把璃心忘了。
璃心趴下來不看海面已經好了很多，也沒有剛才那麼眩暈的厲害，聽言頓時二話不說，撐著齊墨的腿就站了起來，轉身坐在了齊墨的腿上。
「抱好。」齊墨沒有低頭，從始至終都沒有看璃心一眼，他只注意著面前屏幕上不停跳動的數據，一手按著儀器按鈕，一手握著操作桿，連眼角都沒有給璃心一個，但是並不代表他不知道璃心在他旁邊。
璃心聽齊墨的聲音中透著前所未有的嚴肅，當下想也不想，直接從齊墨手下鑽過來，下面對著齊墨，把頭埋在齊墨的頸項邊，不阻擋齊墨的視線，緊緊的抱住齊墨的腰部，從頭到尾一句話也沒說。
齊墨快的一回手，使勁把璃心往自己懷裡一摟后，快的在按上面前的按鈕，快的好像根本沒有收回手過。
前方巨浪濤天，黑壓壓的海水成漩渦狀飛的旋轉，海面已經不是朝著一個方向而去，而是開始旋轉著轉動，墨黑的海水，巨大的氣壓，狂妄的力量，從那漩渦中看不見的中心，狂妄的朝四面撲散開來。
「紅鷹，黃鷹，開啟度，全力跟上我。」齊墨注視著眼前的海面，詭異的畫面，冷酷的聲音中是絕對威嚴和鎮定。
在布命令的同時，齊墨手一揮，立戶等這艘船上的船長室里的人員，齊齊按下手中的按鈕，軍艦開始開動了。
「是，我們知道。」另一艘船上的紅鷹和黃鷹同聲應是，本來保持在最低動力裝置度的軍艦，一下子就把度提升了起來，本來順著海水的流動方向在走，就已經快的離譜，現在還開啟了度前進，一瞬間更加快的讓人無法接受那樣的度。
強大的壓力，過軍艦本身能夠承受的壓力，雖然是在順時針轉動，是在順著漩渦的方向開動，但是那越人本身的壓力，還是讓所有人都一瞬間臉色蒼白起來，包括訓練有素的齊家等人。
本來就暈船的璃心，此時只覺得一股大力正朝著四面八方在拉扯著她，胸肺間被擠壓的難受到極點，強烈的氣壓讓四肢都開始疼痛，呼吸也開始被壓迫起來，不由更加緊緊的抱住齊墨，緊咬著牙忍受著。
「別怕。」齊墨沒有低頭看懷裡的璃心，甚至連眼角的餘光都沒有掃璃心一眼，那目光盯著前面的海面一動都沒有動，但是那霸道的好像天地間任何力量都無法與他相抗衡的狂妄，卻讓璃心安下了心來。
璃心把頭埋在齊墨的頸項間，狠狠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她不怕，不知道為什麼她真的不怕，只是身體不舒服，頭暈的厲害，此時坐在齊墨懷裡，緊緊抱著他，心中卻是難得的平靜，外面的天地變色，日月無光，好像一點也影響不了她，風雨中，心卻是寧靜和溫馨的。
勞日拙「再提升度。」齊墨看著前方隱隱約約露出來的黑色，目光陰沉，滿是冷酷和沉穩的道。
連接信號開始出現波動，這樣大的大自然力量，不是人類的精密儀器可以控制，可以研究，甚至可以穿透的，紅鷹和黃鷹的頭像時現時無的跳動著，不過目前還不影響所有人的聯繫。
「當家，前方十海里就漩渦的中心。」立戶的聲音中透著前所未有的冷靜，或許還夾雜著一絲瘋狂，不是恐懼的瘋狂，而是血腥的，興奮的，無法壓抑的與天地作對的瘋狂。
齊墨看著眼前漆黑一片的景象，船外已經什麼都看不見了，風聲穿透軍艦的外層，在所有人耳邊響起，就如那利刃一樣刺著人的血肉，震撼著所有人的靈魂。
而那被狂風吸到天空的海水，瘋狂的砸下來，就如冰雹一般砸的軍艦上出乒乒響聲，好像要把軍艦砸開似的。
海面上從海底生起來的磅礴力量，帶著軍艦如飛一般朝前衝去，那厚重的，旋轉著的，癲狂的力量，從四面八方傳來，若不是這是現代最新出產的最精銳的軍艦，恐怕還沒有接近漩渦中心，已經被分裂成碎片。
現在只有雷達上還能夠偵察出一點半點的海底軌跡，漩渦已經迫在眉睫，所有的力量已經瘋狂。
「記住，順我者昌。」齊墨冷酷的聲音在船艙中回蕩，那強勢的氣質，傳到所有人的耳里，都是一震。
「是，我們明白。」斷斷續續出現的黃鷹和紅鷹同時答道，只一響后，整個通信信號就掛斷了，接近漩渦中心，所有的信號都沒有了。
抓住座椅扶手的俊祈聽著齊墨這句好像宣示，又好像專橫獨斷的話，微微一皺眉頭后突然眼中一亮，滿是震撼的看著齊墨，他懂了，他明白齊墨的意思了，好大的膽子，好瘋狂的想法，好快的反應。
「當家，已經進入漩渦中心地帶。」軍艦猛的一抖后，頓時開始左搖右晃起來，海面已經不再平靜，而是不斷的收縮起伏，不斷的釋放著巨大的力量，軍艦在一瞬間就已經感受到了那不同與外圍的驚天變化。
「關閉所有其他系統，全力提升度，順著漩渦的方向全前進。」齊墨滿面嚴肅，一直握著操作桿的手狠命往下一壓，一直被他保持在標準度的軍艦，頓時更加把度拿了出來，順著水流幾乎如利箭一般朝前衝去。
漩渦中心，那巨大的風浪，那恐怖的旋轉力量，不斷的吸收著軍艦的船底，借水行舟，度和壓迫力量已經過了軍艦所能承受的範圍。
咔嚓，咔嚓，軍艦的艦身不斷的傳來咔嚓，咔嚓的聲音，那冰冷的帶著海水的狂風，從裂開的軍艦頂部開始倒灌進來，吹的所有東西和人東倒西歪，若不是早就固定好位置，此時根本控制不住身形。
「旋轉力量加劇，船身十七度傾斜。」與這一道有較深造詣，不用雷達來判斷，憑藉熟悉程度，立戶不斷的報告著軍艦的度，力量，和傾斜度。
「船艙積水已經過百分之十。」
「船身變形，受力度已經過船身能承受的百分之二十三。」
一道一道的報告聲冷靜無比的清晰傳出，俊祈看著眼前好像一點也不慌亂的齊家眾人，不由緊緊咬住了牙關，這就是差距，真正的差距，為什麼白道永遠勝不了黑道，就因為一個是在死亡中拼殺而鑄就的今天，而一個是在溫室中成長到今天，不同的環境造就出真正的差距。
「船身四十五度傾斜。」整個船已經完全傾斜了起來，水流帶著軍艦朝著海洋底下旋轉進去，那撲面而來的水色和大風，若不是這是頂極的金屬製造的艦長室，恐怕早已經碎裂開來。
已經進入了漩渦的中心，大概有上千米直徑的海底漩渦，正不斷的旋轉著，那中間的力量可以絞碎任何的東西。
此時兩艘軍艦正馬達全開順著水流旋轉的方向，瘋狂的朝前旋轉著，圍繞著上千米的漩渦直徑，一圈一圈不停的旋轉著，朝著越來越深的中心如飛一般旋轉著。
「船身九十度傾斜。」整個船此時已經完全傾斜了起來，所有人都橫著在船艙中，船身已經與漩渦的靠壁形成垂直的角度，完全平行與海面，靠著漩渦的巨大吸引力，越來越小的朝海底深處旋轉而去。
璃心整個人緊緊的抱著齊墨，這樣瘋狂的旋轉，這樣身體完全的傾斜，這樣完全已經沒有地心引力的作用力，讓她幾乎感覺身體已經被撕碎了一般的疼痛和眩暈，也許地獄也比這裡好受。
力量從身體中剝奪，身體完全不住這樣的折騰，璃心的手幾乎維持不住這個姿勢，控制不了的抱不緊齊墨，璃心頓時大驚，唰的睜開眼，慌張的拚命想抓緊，可是那傾斜的角度給不了她喘息的機會。
「閉上眼，我在這。」冰冷的霸道的話語在耳邊響起，一條手臂牢牢的圈住了她的身體，把她狠狠的按在了身前那鋼鐵般強悍的胸膛上，那溫暖的溫度，那從肌膚上傳遞過來的，讓人安心的力量，讓人心安，也許有這個人陪伴著，下地獄也不錯。
齊墨什麼話也沒多說，眼神一眯，一手緊緊的抱住璃心，握著操作桿的手，再度朝下壓去：「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