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煙花

第九十八章 煙花

軍艦再度加朝著順水的方向衝去,黑暗,鋪天蓋地的黑暗,壓力,越是深入壓力就越大,整個軍艦已經開始完全變形,那精鐵製造的軍艦,只聽見咔嚓咔嚓的聲音不斷的響起,帶來的是如地獄一般恐懼的聲音。

平靜,越往下漩渦中心起是平靜,少的海面上的狂風,少了那洶湧的四面八方的力量,只有那強大的壓力在不斷的擠碎艦身,那海底深處內斂卻洶湧的力量,純粹,乾淨,卻無比霸道。

「抬高船頭。」齊墨握著操縱桿沉聲命令道,等的就是這會兒,沒有了其它力量的拉扯,純粹的旋轉才可以調整力度和方向,沒有人回答,只是整齊劃一的動作聲音。

只一瞬間軍艦本來一頭朝著下在漩渦中心飛轉下,現在船頭一抬那無與倫比的度,瞬間就把軍艦給帶了起來,不斷的朝著漩渦上方飛馳而去。

飛的旋轉力量,越來越靠近上方,那如地獄一般恐怖的各種力道又爭相撲來,已經被壓迫的變形的船身,不斷的響起咔嚓咔嚓的聲音,風,水,輪流的灌進來,窗戶不斷的碎裂,船艙中沒有固定的物體,不斷的被強大的吸力,從破裂的船身當中吸出去,一瞬間就不見了蹤跡。

俊祈等身體被牢牢的固定在船艙裡面,強大的吸力不斷的拉扯著他們的身體,俊祈的臉都拉的變形了,身體也開始漂浮,唯有那固定住腰部的鋼鐵帶子,緊緊的把他鎖在座位上,才不至於如那些沒有固定的物體一樣,飛出船艙消失無蹤。

船艙里的齊家人都滿臉冷酷,身體的拉扯和不停的東搖西擺的碰撞,偶爾還有物體撞上來,碰碎了額頭,鮮血不斷的流出來,但是沒有一個人說話,甚至連臉色都沒有變一下,只是冷酷,鎮定。

璃心沒有被任何帶子鎖著,只有那堅固的手臂牢牢的把她鎖在懷裡,在如此的旋轉和吸力中,硬是連一點晃動都沒有。

璃心強咬著牙一動不動的抱著齊墨,頭臉因為角度和力量露在了齊墨的頸項外,那空中不斷被吸出去的物體,讓璃心睜大了眼睛,頭暈的讓她已經說不出話來,蒙朦朧朧之間,一不知道什麼東西突然朝齊墨身後飛來,那尖利的切面在船長室,唯一擁有光線照明的地方,泛著寒冷的光芒。

璃心頓時想也沒想,雙手突然移動緊緊的抱住齊墨的腦袋,把齊墨的後腦完全護在了自己雙臂中,還沒來得及閉上眼睛,那不知道什麼東西已經如飛一般沖了過來,狠狠的撞在璃心的手臂上。

是金屬物體,在狠狠的撞上璃心之後,稍微一停頓,頓時被斜方的漏洞給吸了出去,瞬間就消失不見。

璃心頓時放下手來,不敢遮擋住齊墨的視線,只緊緊的抱著齊墨的脖子,儘力的睜大眼睛,觀察著所有身後齊墨看不見的地方,這個時候不能讓齊墨分心,更加不能讓他出一點事情,雖然她很不舒服,但是她要擔負起現在保護齊墨的責任。

鮮血順著璃心的手臂流了下來,瞬間染紅了璃心的衣袖,一滴一滴的灑在船艙中,那本來並不太鋒利的金屬切面,在強勁的力量帶動下,如利刃一般銳利,簡單的碰撞卻已如利刃。

俊祈正對著璃心坐著,把一切都收在眼裡,看著璃心滿臉蒼白卻頑強的睜著眼睛,看著齊墨的身後,雙手緊緊的抱著齊墨的脖子,好像隨時都整裝待,那樣的柔弱和剛強,讓他的心狠狠的撞了一下,輕輕的卻迅的蔓延開來,那絲濃濃的心疼和微酸瞬間凝滿心間。

很想告訴她不要用手,不要用身體去擋,但是現在能夠用什麼,能夠採取什麼辦法,不能走,不能動,看著璃心的手臂鮮血不斷的往下流,俊祈的雙眼都微微紅了起來,一次盼望著不要有任何東西朝齊墨那個方向去,任何東西都不要去傷害齊墨,因為那樣會傷了璃心。

而這一切齊墨好像根本不知道,那握著操縱桿的手連一絲輕微的移動,或者顫動都沒有,那如鋼鐵一般堅硬挺拔的身影動都沒有動,一切晃若未覺。

船艙的壓力越來越大,順著旋轉的方向飛朝上,只瞬間工夫就從海底旋轉了上來,水流的度本來就已經快的離譜,加上齊墨把軍艦的度已經提升到極致,兩者的力量相加,已經不是一加一等於二的概念。

船身破裂,巨大的壓強從破裂的地方,對船裡面的人施加著壓力,胸腹間已經幾乎窒息,濃重的血腥味道泛到嘴邊,又被強行的壓下去,沒有人出聲,沒有人異動。

「忍住。」齊墨突然開口道,那在風雨中的大吼聲,穿透風聲,雨聲傳遞出來,讓所有人都精神一震。

「還有三十秒鐘接近海面最高點。」立戶的聲音帶著緊繃,帶著絕對冷靜中的不冷靜。

「最高點在一千八百度以後,離我們現在還有三圈半。」齊墨身邊的副手一個接一個的開始稟報,從容不亂,好像早就明白齊墨等的是什麼,找的是什麼,要的是什麼,讓剛才那一瞬間死寂一般的沉默氣氛,重新出現生機來。

「最後半圈船頭全部拉起來,關閉所有輔助系統,包括這裡,全力提升度。」齊墨神色不變,看著那隱隱透露出光線的海面。

「還有一圈半。」

「一圈。」

「半圈,關閉,提。」只一瞬間所有的輔助系統全部關閉,本來還有照明和其他設施的船長室也一片漆黑,各項檢測儀器全部停止運轉。

睜著大眼睛的璃心頓時什麼也看不見,一驚之下想也沒想的手臂一抬,緊緊把齊墨的腦袋護在了自己雙臂之下,黑暗,讓她無法分辨,但是她卻可以一直保護。

「保護身體,快。」齊墨整個人綳的死緊,沉聲大吼道。

齊墨話音剛落,濃重的壓力帶著暴風雨瞬間撲了過來,外間本來漆黑一片的天空,突然出現微微蒙蒙亮的光芒,所有人一瞬間全都反應過來,現在已經順著漩渦的力量衝到了頂端海面上,成功還是失敗就此一舉,成功就是存活,而失敗就是死亡。

齊家人和俊祈頓時快的縮抱住身體,把自己團成一團,各人雖然沒有開口,但是現在已經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齊墨一把緊緊的抱住璃心,狠不得把她的身體溶入到他自己的身體里一般,握著操作桿的和迅的往後一拉,整個系統全部關閉。

同一時候,巨大的旋轉力和著軍艦本身極致的度,齊墨所在的軍艦,已經衝到了水面的最高點上,也就是擺脫心力的最高一點,任何的旋轉都會有脫出去的那一關鍵點,而齊墨等所有人找的就是這個點。

度,力量相加,軍艦呼的一聲脫開了漩渦的巨大吸引力,被漩渦強大的力量瞬間給甩了出去,軍艦騰空而起,朝著前方飛了出去。

大自然的力量是可怕的,那被巨大的漩渦摔出去的力量,大的過了齊墨等人的想像,雖然這一直都是齊墨心中估算的那樣。

軍艦在半空中無法保持平靜的形態,也無法保持著一直朝前的飛落方式,雖然走到漩渦的最高點,可以在那一點上面擺脫漩渦的巨大吸力,但是那連貫的吸引力和慣性,讓在海面上就如一隻螞蟻一般不起眼的軍艦,完全無法擺正它的位置,如陀螺一般翻滾著朝前飛去。

軍艦不斷在空中翻滾著,旋轉著,船艙里的人頭重腳輕的也跟著軍艦翻滾,做著離心力運動,頓時只覺得天地倒轉,日月無光。

緊緊抱著齊墨的璃心只感覺到人都快死了,從來沒有的失重感覺,從來沒有過的驚險恐怖之感,讓她的心幾乎已經快要停止跳動了,因為已經不知道它是不是還能承受的起壓力,是不是還能維持它的作用,只能恐懼的緊緊抱著齊墨,感受著身前的這個人。

「怕什麼。」冷冷的如訓斥一般的聲音突然在璃心耳邊響起,璃心不由微微一愣,劇烈的翻滾中,感覺到齊墨兩隻手緊緊的把她抱在懷裡,那撫在背上的雙手,帶著暖暖的溫度,不是剛硬而是溫柔,對,是溫柔,是從來也沒有過的溫柔,那從鋼鐵的骨子裡散出來的安慰和保護。

「我怕。」低低的如喃喃自語的聲音從璃心嘴裡吐出,說不怕是騙人的,在這樣的情況下,沒有人會不怕,沒有人敢說他視死如歸,低弱的聲音在風雨中根本讓人察覺不到,但是齊墨聽見了,近在咫尺的齊墨聽見了。

一瞬間璃心突然感覺到齊墨狠狠的把她扯下來,按著她的頭往下拉,璃心還沒反應過來,一道炙熱的氣息已經吻上了她的雙唇,帶著絕對的霸道,帶著強悍的力量,也帶著說不出來的情意。

與其說是吻,更不說是野獸的啃咬,但是就是這樣毫無技巧,這樣全身心的撕咬,讓璃心一瞬間恐懼到極點的心突然落了下來,緊緊抱著齊墨回應起來,激烈,纏綿,帶著死亡的氣息,更帶著絕然的想與對方糾纏到一生一世的熱情。

軍艦在空中翻滾,沒有人控制,也無法控制,這樣的力道只有神才有本事改變它的軌跡,一切只有聽天由命。

轟,突然船身劇烈的一震,就如被狠狠的擊中心臟一般的衝擊力,大的以為軍艦根本已經四分五裂,巨大的落水聲,巨大的撞擊,讓船艙中的人頭腦嗡嗡作響,什麼也感覺不到,什麼也察覺不了。

水聲,浪花一浪跟著一浪的聲音,在片刻后緩緩傳來,那輕柔的海風從破碎的船身上灌進來,帶著海水的潮氣,帶著海風的悠然。

寂靜,如死一般的寂靜,回過神來的所有人看著眼前的情景,都睜大了眼定定的望著,沒有人說話,沒有人歡呼,沒有人興奮,只有寂靜,寂靜得連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聽的見。

窗外,波光蕩漾,夕陽的餘輝灑在海面上,彷彿籠罩著一層七彩的光芒,天地間平靜的優美華貴,浪花朵朵,推著船隻,推著它前進,推著它蕩漾,一切美好的好像如夢如幻。

坐上輔位上的立戶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轉頭正欲說話,就見齊墨抱著璃心狠狠的親吻著,那兩人的姿勢藐視一切,又融洽的如是一體,那激烈的感情流露,連他幾乎都可以感覺到,立戶嘴角不由勾出一絲笑容,轉頭沉聲道:「開啟所有系統裝置,聯絡黃鷹,全前進。」

「是。」依舊是冷靜的回答聲,但是那濃烈的興奮和重生的激動,仍讓所有齊家這些訓練有素的人,都經不住激動起來。

坐在後面的俊祈睜開眼睛,望著海面的藍天白雲,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靠坐身後的椅子上,死亡和生存,如此快的在眼前輪換了一遍,快的讓他的心臟無法負荷,此時軟軟的靠在椅子上,原來活著的感覺是這麼好,這隻有經歷過死亡的人才知道。

一切都開始有條不紊的進行著,齊家果然是鐵血手段下訓練出來的人才,在極短暫的調整和興奮之後,快的投入工作中來。

海面上的水流還是朝著一個方向在流動,但是比剛才已經緩慢到不能再緩慢的地步,這一拋之力和著軍艦快前進的力量,把他們帶出了漩渦的巨大流量周圍,卻還是在可以影響的範圍內,畢竟這海底漩渦的力量太大了,再不警覺和慎重,這軍艦已經沒有能力再應付一次生死輪迴。

船長座位上齊墨緩緩放開璃心,放開緊緊抱著璃心的雙手,輕柔的撫摸著那被自己撕咬,吮吸的已經紅腫,微微破皮流血的紅唇,對上璃心那晶亮的雙眼,齊墨伸手勾起璃心的下顎,不顧周圍眾多的人,輕輕的舔食著璃心唇上的血絲,把一切的禮法和目光拋在一邊。

璃心緩緩回過神來,對上近在咫尺的齊墨,看著那黝黑的深不見底的目光,感覺到齊墨正在舔食著自己的雙唇,不由微微抬頭更加順著齊墨的方向,她想他吻她,她喜歡。

齊墨嘴角勾勒出一絲笑容,那只有冷酷和平靜的雙眸中,透露出相當高興和愉悅的氣息,雙手一環璃心的腰,再度俯上那櫻花一般美麗顏色的雙唇。

「船身滲漏嚴重。。。。。。」

「。。。。。。」

不斷報備的聲音傳入璃心的耳朵里,璃心不由一愣,瞬間睜開眼睛,正對上那從窗外射進來的夕陽,本來以為必死無疑的璃心瞬間回神過來,聽著耳邊的聲音頻繁的響起,璃心瞬間臉色通紅,突然狠狠的一推齊墨,那微弱的力量卻實在撼動不了齊墨的身軀,急的璃心直想咬人,齊墨感覺到她的抗拒,不由冷冷皺眉抬起頭來。

璃心臉色紅的如要滴下血來,一頭埋在齊墨懷裡,不斷的想往裡鑽,好像要把自己完全藏起來似的,齊墨先是微微皺眉,後方想到什麼的抬起頭來,見立戶等人都面色正常的正在做事,只是那上揚的嘴角透露了那愉快的心情,齊墨頓時明白璃心是什麼意思了,不由冷冷的哼了一聲,讓立戶的嘴角瞬間平了下來,一邊伸手拉過璃心。

「幹什麼?我。。。。。。」璃心羞紅了臉被齊墨拉起來,頓時瞪著齊墨張牙舞爪的像只炸了毛的貓。

齊墨看了璃心一眼,伸手提著璃心直接換了一個方向,背靠著他坐在他懷裡,伸手握住了璃心的雙手,皺眉看著上面的傷口。

璃心見此頓時知道自己誤會了,齊墨哪是那種只想著這些事情的人,不由紅了紅臉后,冷靜下來道:「沒事。」一邊想縮回手來。

「別動。」齊墨冷喝了一聲,璃心頓時不敢動的把雙手伸到齊墨面前,齊墨撕下那殘破的袖子,只見那潔白的手臂上青紫一片,一條如刀砍過的傷痕橫在兩條手臂上,入肉三分,現在雖然已經沒有滴血,不過看上去卻分外恐怖。

「我說過不再讓你受傷。」齊墨冷眼狠狠的扭過璃心的頭望著璃心的雙眼,眉眼中的情感複雜得說也說不出來。

璃心挑了挑眉笑道:「那老大你這次欠我一次,要怎麼獎勵我。」

「你違背了我的命令。」

冰冷中夾雜著慍怒的聲音頓時讓璃心跨下臉來,瞪著齊墨道:「那你剁去好了,它自己要撲上去的,我也不要了,給你。」邊說邊把手微微抬了一抬。

齊墨見此頓時眉眼中光芒一閃,緊緊抓住璃心的雙手,對上璃心那亮晶晶的雙眼,沉默了片刻后沉聲道:「沒有下一次,有危險我知道躲。」邊說邊朝著立戶伸手,立戶忙把隨身攜帶的藥物遞給齊墨,他是全身上下隨時都帶的有葯,這樣危險的任務,更加是少不了。

齊墨熟練又輕柔的給璃心上藥,那一刻他雖然全身心都注意著眼前在,但是並不代表他感覺不到後面的危險來臨,本來想抱著璃心閃一閃的,沒想到璃心動作比他快,一下撲上去,順帶蒙上了他的眼睛。

那一刻說不上是什麼心情,雖然他的臉色從頭到尾都沒有變過,受傷后也沒有過問,但是他知道,心裡有一角塌了,鋼鐵製造的肝膽有一角被溫暖了,溫暖到四肢百骸。

俊祈回過神以後一直看著眼前的齊墨和璃心,不是他想看,而是他就坐在正對他們身後的位置,只要一睜眼就能夠看見。

那緊緊相擁和親吻他看見了,雖然他在後面,但是那樣的動作,那樣的肆無忌憚和囂張,他無法現不了,看著眼前的場面,一次讓他覺得心中酸的苦澀起來,但是卻美的不得了,美的讓人無法打擾,無法去破壞,也不想去破壞,鐵骨柔情,經歷生死而百轉千回,盪人心腸。

俊祈緩緩站起身來,苦笑一聲,也許他晚到了,雖然好像是他早遇見,但是錯過一次也許就永遠錯過了,看了眼為璃心上藥的齊墨,俊祈微微搖了搖頭,感情真是個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舒展了一下四肢,俊祈徑直朝外走去,后倉中的人怎麼樣了,他必須要去看看,裡面還有吳森,蕭雲,秀水等人,不能不關心,軍艦上最堅固的船頭也被摧殘成這樣,后倉那些地方可想而知,他無法放心。

「當家,聯絡不上黃鷹他們。」立戶不停的尋找著黃鷹等的信號,卻現根本捕捉不到。

齊墨聞言沉著臉道:「再找。」

他給他們說過順我者昌,不是要求他們順著他,而是讓他們明白有些力量逆轉不了,但是順著它轉並不是沒有機會逃出升天,相信黃鷹和紅鷹跟了他這麼多年,肯定能夠明白他的意思,而憑藉黃鷹對軍艦的熟悉,和與他幾乎不相上下的技術,要穿出來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才保留了兩艘軍艦。

「是。」立戶的手不斷的在鍵盤上飛舞著,軍艦本身已經殘破不堪,信號也不是很好,費力的很。

璃心見此不由道:「我來吧。」邊說邊伸手去。

立戶點了點頭回頭正欲與璃心說找尋的信號密碼,見璃心一副委頓到極致的模樣,頓了一下道:「算了,我自己來,你休息。」

璃心先被死裡逃生和齊墨的親密給弄暈了腦袋,還不覺得怎麼樣,此時聽立戶這麼一說,頓時覺得周身疼的撕心裂肺一樣,胸腹間瞬間翻騰起來,一瞬間臉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不由邊喘氣邊艱難的苦笑一下道:「看來我這還真是要被折騰的命。」

天翻天覆的時候,被齊墨一個吻費盡了全部的心思,居然一點也沒感覺到周身的變化和壓力,現在雲淡風輕,什麼都好了,她居然現在開始又產生副作用了,真是要命的體質。

齊墨伸手拉過璃心,把她的頭緊緊的靠在他的懷裡,一邊伸手撫摸著她的胸腹部,為她緩解不適的感覺,一邊沉聲道:「聯繫白鷹,讓他來接。」

立戶頓時應了一聲,現在這個樣子還什麼藻類,要是藍邦趁機再來,那打都不用打就完了,什麼重要什麼不重要,齊家人可是分辨的很清楚,齊墨還不用吩咐,立戶已經開始聯絡白鷹了。

「當家,黃鷹他們在十海里以外,聯繫上了。」一陣紛亂的信號之後,立戶突然歡呼了一聲,就連他自己死裡逃生都沒看見他如此高興。

「開過去。」齊墨點點頭,目光中閃過一絲讚賞,果然沒有辜負他的期望。

黃鷹的船就沒有齊墨這邊運氣這麼好,平平的被甩在了海面上,而是傾斜著被扔了下來,不過還好,給了他們喘息的時間,有機會難夠逃出船毀人亡的局面。

此時齊墨等船開來,就見軍艦隻剩下船底還浮在水面上,還沒有沉入水底,其他地方都已經下沉了下去,而黃鷹等人都趴在船底上面,正不停的朝著他們揮手。

「挺狼狽的嘛。」立戶親自去接黃鷹,紅鷹等上船,難得的死裡逃生和重聚,讓他的心情挺不錯的,見面就取笑起來。

黃鷹一身狼狽全是海水,衣服也被撕的破破爛爛,吸立戶取笑他,不由白了立戶一眼后道:「彼此,彼此。」

一旁的紅鷹走上來,見此嘴角勾勒出一絲笑意道:「心情不錯啊,那好,我受傷了,回去后我分內的事情你幫忙先擔著。」邊說邊伸出手臂,上面有點擦傷,小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立戶頓時轉頭理也不理的走開道:「自己的事情自己做,這是當家的規矩,要不我們換個位置我就幫忙。」

黃鷹見此不由呵呵大笑,紅鷹也搖頭失笑,難得的重生讓幾個人都心生興奮也喜悅,如此玩笑可是少見了。

幾人走出船長室,見齊墨正在跟白鷹聯絡完畢,紅鷹和黃鷹不由恭敬的喊了一聲當家,齊墨回身沉穩的點了點頭道:「做的好,現在朝西北方向回程。」那裡是夏威夷群島,派來迎接的人正是走那裡出。

「是。」黃鷹直接坐在立戶剛才坐的位置上,對於船,他是除齊墨外的另一高手。

風起雲湧,船頭的方向都還沒有掉轉過來,本來無風無浪夕陽光輝的海面,突然平地風起,一瞬間海面就開始波濤滾滾起來,風中本來潮濕的味道,更加的濃郁,夾著腥味撲鼻而來,天色開始黯淡下來,海面浪花洶湧,風聲呼呼的刮起來,瞬間犀利。

黃鷹一見頓時色變驚聲道:「暴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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