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三星
霍德希汶遊了一會兒,猛然回過頭,朝著岸邊一動不動守著他的森爵喊道:「下來和我一起!」
森爵在岸邊愣了一會兒,一起游?他不是怕,只是這黑燈瞎火的幹什麼不好,偏偏要游泳?他猶豫的蹲下來,只見霍德希汶轉頭伸手矯捷的遊了過來,貼著牆角露出小半截身子,往後抹著透濕的頭髮對他說:「快,我在這兒等你。」
霍德希汶的五官在月下海中呈現出一種別樣的誘惑,內而外散發的魅力讓他著迷,他越發覺得喜歡,要讓他親口說出自己又會渾身彆扭。
霍德希汶在水中鍥而不捨的伸著手等他,像一隻深海來的人魚,森爵猶豫半晌,總算脫了衣服只留底褲,斬釘截鐵朝著海中躍去,凌空一刻他還在想,自己這是瘋了不成?
沁涼的海水拍打著皮膚,森爵熟練的踩著水花,霍德希汶從後面追上來握住他的腰,兩人像一對魚交疊在一起,森爵無奈的看著他朝自己露出孩子氣的笑容:「你真是……」
霍德希汶揚起一捧水,淋在森爵本就透濕的發上,他的雙眼在夜裡閃爍如星,「你知道嗎,一起洗鴛鴦浴時你的模樣最性|感。」
「……」所以這是你威逼利誘讓我下水的理由?雖說天氣好也不帶這麼夜泳的,森爵後悔的仰起頭,整個人翻了一圈,仰頭舒展四肢躺在水面上。霍德希汶浮在他身邊,時不時舔一舔他的臉頰,或者耳垂,還愛不釋手的撫弄著他漂浮在水中的髮絲。
「不咸嗎?」森爵耳根微微發熱,他鬱悶的問,有些事一再避讓就是他故作矯情,今晚夜色正濃,愛人的眼中映滿星辰,氣氛讓人沉醉,應該是發生某些事的好時機……
「味道不錯。」果不其然,霍德希汶的手摸上了他的胸口,順勢滑到他的平坦的小腹,森爵有些癢,卻沒有制止他的動作,任由霍德希汶脫掉了他的褲頭。
霍德希汶食指掛著森爵的平底褲,放在眼前端詳了一會兒,戲謔的說:「爵爺,我有沒有說過,你的底褲真是很難看。」
森爵再也不能保持姿勢掛在水面上,他身子一下瑟縮的蜷進海中,一把扯過自己的遮羞布,惱羞成怒的說:「底褲就是底褲,還分什麼好看不好看的,何況我好看的多得很。你再胡說八道,我就上岸去了。」
霍德希汶挑了挑眉,提高了八度語調:「很好。」
森爵拽著自己的底褲,雙腳踩著水花,不明白霍德希汶的很好是什麼意思。好好的氣氛被打破了,他又有點鴕鳥心態——誰叫他根本不習慣被人干吶。
霍德希汶一手撐著森爵肩膀,埋頭在他鎖骨窩舔了一口,剩著森爵不知所措的時候一把奪下了森爵的內|褲,往遠處拋去,然後挑釁的說:「我看你光著屁|股怎麼上岸。」
「……」內褲被扔的太遠,面前又橫著霍德希汶,看他一副得意的面孔,森爵無語望天。
半晌,他硬著頭皮說:「反正周圍沒人,我光著屁|股上去怎麼了?」
「你倒是去呀。」霍德希汶索性自娛自樂,或者潛進水中,或者往遠處仰泳,不過隨時注意著那條底褲,他算準了森爵麵皮薄。森爵咬了咬牙,他還真的就決定上岸了!不遠處就是沙灘,他可以從那裡走回去,完全不怕被人看到,森爵開始往回堅定地划水。
霍德希汶信心滿滿的看了一會兒,突然有些底氣不足,失憶后的森爵最是害羞,平日洗澡遮遮掩掩的,防狼一樣防著他,他日日被嫌棄已經習慣了。要說那人有膽量赤身裸|體上岸?他不信!
可森爵越行越遠,那氣勢鼓足,分明就要離他而去,霍德希汶突然有點慌了神,不得不提醒他:「爵爺,岸上也許有人。」
森爵沒頭沒腦回了一句:「怕什麼,反正我身材好得很。」霍德希汶望著他的背影,來真的?說好的水中來一炮呢?!
森爵的腳底逐漸能踩到海底的沙碩,他由游改為了走,一步一步,先是掛著水珠的肩膀露出,然後是骨脊分明的背部,然後是線條分明的腰……
霍德希汶絲毫沒察覺他在咽口水,等他回過神時自己已經在奮力追擊,目的只有一個——將那個人捉回來。
「喂!」森爵還差幾步,就被來勢洶洶的霍德希汶撲進水裡,還好周圍渺無人跡,否則他們會被這暴力場景嚇住。
「你這個不守婦道的男人!」霍德希汶摁住森爵,伸出牙齒叼著他的脖頸,還差一點,還差一點他就把屁|股露出來了。
「你就這麼想暴露自己嗎?」霍德希汶點著他的胸膛,胸膛上褐色的兩點,平滑肌理光澤的腹部,還有蔓延至陰影處的毛髮叢,「這,這,這裡都是我的。」
森爵看著他用相當納悶的語氣說:「不是你把內褲扯了,讓我自己上岸嗎?」
一陣挫敗感席捲而來,霍德希汶無力的垂下頭,兩個人的節奏簡直是太不同步了,森爵總能將蜜裡調油的時刻弄得烏七八糟,還一臉無辜,這根本就是一個陰謀。
太不甘心,霍德希汶在淺灘上用身子壓制著森爵,也不說話也不動,只是面無表情盯著他。
「說話。」森爵也只是想逗逗他,所以,你倒是先開始啊,我特么一個躺在下面的還要怎麼主動呢,霍德希汶豎著眉毛,拒絕一切交談。
森爵望著他眼中聚起的浩瀚波瀾,潮水時不時從大洋深處湧入,又從兩人貼合的身子間溜走,除了光芒,他的眼中剩一個自己,那種若有似無的情愫又開始在兩人之間蔓延。森爵咳了一聲,用著尷尬的語氣說著:「要不我們別再談什麼屁|股的話題了……」說完,他微微抬起腿,在霍德希汶的雙腿間蹭了蹭。
這舉動就像瞬時拉響的警報,燃起了霍德希汶身上每一顆瘋狂因子,他像一隻訓練有素的鬣狗迅速撲向了獵物,或許次日,森爵會後悔喚醒這頭沉睡、且反覆吃不飽的怪物,只是這一刻,他已經無暇顧忌其他,只能沉浸在這太過火辣的熱情中。
在霍德希汶第一輪囫圇吃飽后,森爵淚眼朦朧的想:後悔……
在霍德希汶第二輪精研細磨后,森爵流著眼淚想:後悔……
在霍德希汶第三輪提|槍上棍后,森爵雙眼通紅的想:好後悔……
在霍德希汶第四次,哦,暫時沒有第四次了,雖然皇帝表示他還可以由著性子和爵爺大戰三百回合后,森爵扯著嗓子死命拒絕了,霍德希汶年輕力盛精力充沛,他一個老弱病殘恕不奉陪。
森爵陷入了無盡的後悔,作死撩人那。
夜裡受了涼,掛在嘴邊的屁|股也終於挨了敲,森爵醒來的時候渾身鬆軟,一臉縱|欲過度后的虛無,反觀神清氣爽的霍德希汶,他不得不思考起人生,失憶前的他究竟是怎麼想的,以他的剽悍性格,不至於做下面那一個吧。
望著心情甚好在浴室中刮著鬍鬚唱著歌的霍德希汶,他滿心羞憤的揣測,難不成第一次被壓了之後居然上了癮,否則沒辦法解釋種種不合理,在親身受教之後,森爵癱著身子回憶不慎愉快的昨晚……
殘酷,暴力,喪心病狂,人比人氣死人。
「爵爺,睡得好嗎?」霍德希汶刮完了下巴上的點點青須,容光煥發裸|著上身走了過來,一臉滿足的問。躺在床上的森爵連眼皮都沒抬,意味深長的哼了一聲。
「昨晚怎麼樣?」霍德希汶又問,森爵涼颼颼的看他一眼,不予評價。
霍德希汶不死心的追問:「怎麼樣,失憶后的第一次是不是感覺全身血脈通暢,爽的要上天了?」
為什麼一個男人要跟另一個男人炫耀都有的生理功能,帶著鬱悶森爵抖機靈的說了一句:「沒錯,感覺我直腸末端靜脈叢都給你干曲張了。」
霍德希汶想了好一會兒才明白他什麼意思,摟著他的腰笑個不停,「爵爺,你是跟歐少尉學壞了,我回去扣她獎金。」
森爵腰背酸漲,他抖開粘人精霍德希汶,忙說:「你可千萬別做,歐少尉到時哭訴的對象就變成我了。」
霍德希汶被抖開之後又小鳥依人的靠在森爵胸膛,一臉羞澀的說:「昨晚你明明那麼寵愛我,為什麼用過之後翻臉不認人?」
森爵怨氣十足的吼了一句:「滾蛋。」
森爵一覺躺倒午後,終於恢復力氣爬了起來,他再也想野戰了,天知道那些細沙烙在背後和胸口,屁|股還一直被捅的悶脹感覺,即使有下次,他也要選擇正常規矩的床上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