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帝國往事

61.帝國往事

幾聲驚呼響起,經過了一夜的折磨后,每個人的情緒都向離弦之箭一觸即發,霍德希汶的舉動就是一根□□,除了躺在地上掙扎的男生,剩餘的三個組員紛紛驚惶起來。

「怎麼回事?這是什麼鬼地方?放我們走!」

「我要回家,嗚嗚嗚,我想回家。」女生哭泣著說。

森爵一搖一擺的從遠處撿了一個箱子,坐在哀嚎不停的學生身邊。

這群選擇的軍校生原本很不錯,他們本該有堅定的意志和無畏的性格,要不是彗星的影響,他們依然是一群天之驕子,可見情感對人的影響有多麼嚴重,回去之後他們得接受心理治療。不說這些初出茅廬的學生,回想著昨夜,他藏在最深的東西被挖掘了出來,連森爵自己也差點遭道。

「放鬆一些,你們只是受了心理干擾。你們最在乎、害怕的事會不停放大,以致產生幻覺。彗星走了,昨夜的事不會再發生,先平靜下來。」森爵揉了揉太陽穴,疲倦而溫柔的勸慰著。

霍德希汶直接盤腿坐在他身邊,在一群頹靡的人中顯得異常清醒。他聽完森爵的一席話,微微動了動眉毛。他忽然記起昨夜,沒見到森爵之前他並不知道要做什麼,當腳踝受傷的森爵出現在他面前,心底只有一個聲音:去啊,你不是喜歡他?過了這次你沒有機會了,於是他……

霍德希汶決定將這秘密隱藏一輩子。

不知那幾人聽了多少進去,只是嘴裡不再念念有詞,森爵知道自己的話起不了多少作用,他們更需要心理醫生,他嘆了口氣,自言自語到:「我的組員怎麼一個也見不到。」

烈日灼灼,紅火的日頭烤在沙地上,時間不停流逝,森爵扯開訓練服,心底焦灼讓他口乾舌燥。霍德希汶突然站起來,欲言又止的看了看他的脖頸,扭頭穿過陰影,朝太陽下面走去。

森爵看著他的背影,突然低下頭,露出的胸膛上呈現片片瘀紫,森爵面色蒼白的合攏衣服,慶幸學生們並沒來得及發現。

過了一會兒,霍德希汶走了回來,他向森爵遞來一個水瓶。原來他默不作聲走開是找水去了,森爵舔了舔嘴皮,不假思索的接過,幾口清涼的液體往喉嚨中灌去,森爵覺得自己的燥熱瞬間好了許多。

霍德希汶再次坐回在森爵身邊,森爵發現他的嘴唇蒼白起殼,卻沒見他喝水。森爵氣惱自己這時還會關心他,水瓶在掌心中緊緊拽著卻始終沒有遞出去。

過了一會兒,身後傳來沙沙的腳步聲,森爵回頭一看,竟然是衣著襤褸的佩茲。森爵眼神一亮,倍感慶幸的看著這位回歸的學生。

「謝天謝地,你們在這兒。」佩茲看清了眾人以後虛弱的喊了一聲,拖著腳步匆匆走來,森爵注意到他的鞋子掉了一隻,襪子也破了一個洞,一臉愁苦的倒霉模樣。

這孩子到底經歷了什麼?弄得像個撿破爛的。

「太好了,快給我一口水。」佩茲走到面前,一眼看見了森爵手中的水瓶,他此刻渴的發瘋,要知道喝了這瓶水他會受到多少霍德希汶的擠兌,他寧願渴死也不沾一滴,然而此時的他並沒思考就從森爵手中奪了過來,對著瓶口灌了幾口,絲毫沒察覺霍德希汶要噴火的眼睛。

森爵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他眼睜睜的看著佩茲喝光他的水,見他將瓶子往褲兜一塞,說到:「昨夜不對勁!」

「是嗎……」失去寶貴的水源,森爵有氣無力的說到。

佩茲坐在森爵另一邊,心有餘悸的說:「你們不知道,我昨晚遇上怪事了。」

森爵默默接了一句:「其實我們知道。」

佩茲沒聽清楚,他接著說:「昨夜一共有三個我,一個修機甲的我,一個做將軍的我,包括我自己,然後,我和修機甲的自己把將軍那個我干翻了。今早起來剩下的我不見了,到處都找不著,這簡直是宇宙間最奇妙的事情。」佩茲冒煙的嗓子被解救后,比手畫腳興奮的說到。

森爵抬了抬眼皮,有些好奇的問,「有嗎。」

「老師我以前對你講過我的事,你還記得嗎。他們簡直是世上另一個我,如果當年我的選擇不同,說不定我會變成他們其中之一。當我殺掉將軍那刻,感覺真是太棒了!」

「我彷彿和一直被拘束的自己說了再見,哈哈哈哈!」佩茲張狂地說著,他的語速很快,像是接受了猛烈的衝擊想要一股腦傾倒出來,雖然佩茲口中幾個不同的「我」讓人聽起來有些混亂,森爵還是耐心的讓他說完。

「所以你把自己干翻了,真是……有意思。」森爵緩緩地說到。

「這是個只有你我知道的秘密。」佩茲對森爵眨了眨眼睛,森爵唔了一聲。

森爵明白佩茲的意思,作為大家族的一員,他是被迫進入軍校的。他在應該是在昨夜的幻覺中見到了未來會成為將軍的自己,他討厭那種可能,所以把幻覺中「另一個自己」幹掉了。

「還有水嗎?渴死我了,水呢水呢?」佩茲慌張的團團轉,說著甚至去掏森爵的衣兜。霍德希汶條件反射的站了起來,他閃電出手抓著佩茲手臂試圖阻攔,這陡然出現的舉動讓周圍的人一愣,連掏衣兜的佩茲也一臉奇怪的看著他的臉色——不錯,霍德希汶的臉色可以媲美鍋底了。

佩茲看著霍德希汶的問:「幹什麼?」

霍德希汶緊緊掐著佩茲的手臂,好一會兒他才說服自己放開對方,「抱歉。」霍德希汶嘶啞的說到,並沒有解釋自己的行為,他悶頭悶腦的走到角落,背對著他們坐了下來。

森爵當然明白霍德希汶怎麼了,可讓他在意的是佩茲的怪異,說不上哪裡不對,森爵迷惑的看著佩茲的雙眼,那雙一塵不染的墨綠眼珠狡黠一閃,森爵急切的問到:「你說還剩一個修機甲的自己,他去了哪兒?」

佩茲眉心一動,他理所當然的說:「昨夜之後,我們都很累,背靠背睡了一宿,一早醒來他就不見了。」森爵總覺得哪裡不對,卻又說不上來,既然是幻覺,消失是很正常的事,到底是那個環節呢?

森爵絲毫沒有頭緒,只得說到:「你的衣服爛到不行,去那邊營地找點衣服穿。」

佩茲無所謂的低下頭,「能夠蔽體就好。」

森爵懷疑的唔了一聲。

「頭髮要不要打理一下?像個瘋子。」森爵試探了的問。

佩茲抓了抓鳥窩似的頭頂,問到:「很多灰?」

森爵慫慫肩膀。

「管他的,反正也沒地方洗。」佩茲說到。

森爵意味深長的唔了一聲。

「還有什麼嗎?」佩茲又說。

「沒了。」森爵答。

就在此時,三三兩兩的人群從不同的洞穴中爬了出來,大部分人精神萎靡,都說見到了最害怕的事,當然也有少數,說產生了有生以來最完美的幻覺,而那群造成大塌陷的大蟲子,彷彿從未來過似的,並沒對他們造成任何傷害。

森爵慢吞吞的說到:「沒事……我突然覺得這就是一場彗星帶來的玩笑,或許我們可以耐心等一等。」佩茲依然不太懂,不過他並沒有追問。他胸前一縷一縷的碎步隨風飄蕩,露出隱約可見的胸膛。

霍德希汶一直注意著森爵的話,他若有所思的盯著細密的黃沙。他伸手刨了刨,竟然在沙碩淺表處發現了一塊小小的碎骨。風化的骨骼看不出來源,霍德希汶鬼使神差的將骨片放在面前,一股淡淡的腥臭縈繞在鼻尖。

到了夜間,所有人陸陸續續回歸了,索性沒有人員死亡,學生們顯得十分沮喪,他們對未來提不起希望,他們對修整營地這一項活動也提不起勁兒,甚至有幾個人向森爵提出了退出。

任務有勝有敗都是正常的,怪就怪在這次任務的人員選擇上,A級任務更適合有經驗的學生,見識過大風大浪之後,他們能從容的應對失敗。而這群學生雖然天賦異稟,卻缺少失敗的經歷。他們不是敗在實力,而是敗在失去自信上。

森爵不知道從何安慰,他和看起來精神渙散的女老師坐在一起商討,女老師學過心理,兩人說著說著,她突然捧著臉蛋悲哭了起來。森爵嚇得手忙腳亂四處環顧,就談論了一下學生們的心理問題,她這突然的傷感是怎麼回事?

神出鬼沒的霍德希汶遞來一包乾淨的紙巾,森爵神情複雜的接過。

「你……」霍德希汶想提醒他的屁|股問題。

森爵反應過度的朝他問到:「還想幹什麼?」

「沒有。」霍德希汶訕訕的說了一句,無趣的走開。他分的清輕重緩急,可森爵的態度,哎……

「你擦淚吧。」森爵看他走遠,將紙巾遞給女老師,女老師猛然抬起頭,握著森爵的雙手哭訴到:「嗚嗚嗚,森老師,我昨天見到我男朋友了。」

「嗯,啊?」森爵沒想到兩人的討論會變成一場傾訴,他不得不耐著性子聽女老師說到。

「他立志要做帝國第一軍醫,我卻很貪玩,成績平平。他一直想帶著我進步,花了很多時間在課餘輔助我學習。」女老師用森爵給他的紙巾擦了擦眼淚,接著說:「我並沒有珍惜我們在一起的時光,他每次找我我都用不同的借口打發他,直到他再也不願和我在一起。」

「其實我真的很喜歡和他在一起,他那麼嚴肅那麼認真,我和他完全不同,我害怕我配不上他,他卻從來不會不耐煩。」

「後來他不等我了,他真的當上了帝**醫,每一篇報道都能看見他的成就,而我呢,我只能做一個小小的校醫……」女老師抬起亂糟糟的腦袋,一臉憂鬱的盯著森爵,「人是不是都愛犯|賤,得到了不珍惜,失去了卻後悔?」

說完,女老師突然抱著森爵的手臂哇哇大哭起來,森爵能感覺她的眼淚趟濕了自己的衣袖,他只能張了張嘴,卻不能說什麼,唯一可以指望的心理老師也崩潰了,這一切真是……操|蛋啊!

森爵抽不出手,無奈的說著:「振作一點啊,你見到的只是幻覺!」

「嗚嗚嗚。」女老師趴在他的衣袖間悶聲悶氣的哭著。

「或許老天在提示你們還有機會吧。」完全不知如何安慰,一陣讓人發狂的沉默后,森爵緩緩說到。

「是嗎?」女老師止住哭聲,抬起頭可憐兮兮的看著森爵。

「是吧。」森爵不太肯定的說,「要不,讓我們談談學生們的事。」

女老師鬆開森爵,身子軟綿綿的縮成一團,絕望的說:「我暫時想不到辦法,我也需要救援。」

森爵停頓兩秒,哎喲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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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蛋丟了![星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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