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曾經的光芒
「哦，什麼事？」凌雲朝凌宵看去。
「這是我的下人，你好像沒有資格赦免吧。」凌宵嘴角勾出一個弧度。
凌雲也是一笑，道：確實，這是你的下人，我沒有資格定他罪，但這下人腦袋都磕破了，最多關他幾天，就算了吧？」
「哼，關他幾天，這說得倒輕巧，我們凌氏家族對於這種偷盜之人，就應該殺。」凌宵的那一聲殺字說出，身上透出一股煞氣。
這股煞氣散發出來，周圍空氣都是微微一震。
那跪著的下人臉上驚駭，周圍的眾人，都是打著哆嗦。
「殺」聲才在空中輕盪，凌宵手中扇子便飛出。
扇子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度，向著這下人的脖子而去。
速度非常之快，這下人還沒反應過來，身體便和腦袋分了家。
大量的鮮血自斷頸湧出，血飈三丈。
這鮮血噴出的感覺，就像是瀑布流水，潮紅的鮮血瞬間染紅了地面。
噗通！
脖子斷了，那下人的腦袋在空中轉了個弧度之後，才掉落地面。
就算是頭顱掉落地面，那雙眼睛仍舊透著強烈的不甘。
扇子割斷下人脖子后，便悠悠的轉回凌宵手中。
凌宵抖了抖扇子，便將上面的血跡祛除，從新變得光潔。
手握扇子，凌宵悠閑的扇著，微微仰頭中，很享受空氣中血腥的味道。
冷風吹來，自凌宵身邊吹過，將他那身白袍吹得向後飄蕩。
在少年身上，仍舊是高高在上的感覺。
雪花不斷飄落，灑在凌霄身上，將這少年顯得更清冷，更高傲。
周圍的數十個下人，看著地上身體在一旁，人頭在一旁的同伴，在害怕中，兩腿抖動的弧度更大了。
凌雲的臉色有點難看，他看向凌霄，道：「你這麼做，未免太殘忍了？」
凌霄臉皮一顫，那不善的目光看向凌雲，道：「殘忍？凌雲，你是讓我笑話吧。」
「什麼，讓你笑話？」凌雲兩手稍稍握緊。
「確實令我笑話，才是殺一個下人而已，這能說成殘忍嗎？」凌宵瞥了一眼凌雲之後，繼續搖著扇子，整個人嘴角的嘲諷更甚。
「下人也是人，只是出生不一樣。」凌雲整個人的胸膛微微起伏，似乎是由於激動。
「就算是人，出生不一樣，也註定身份不一樣，所以我想殺就殺。」凌宵嘴角依舊有著嘲諷，話語頓了頓后，他繼續道：「哦，對了，其實出生就是那麼回事，這好比你是族長的大公子，若無意外，那族長之位，將來也是你繼承的，凌雲啊，你可是未來的族長啊，不得了，不得了。」
瞥了凌雲一眼，凌宵右手繼續搖著扇子，他從新變為享受的樣子。
看凌霄這傲慢姿態，凌雲卻不在意，只是道：「按道理應該以後我就是凌家的族長，到時候你就準備死吧，因為你已經得罪我這個未來的族長了，我以後會將你五馬分屍，將你的屍首拿去喂狗。」
凌霄似乎感受到了凌雲身上的那股火藥味，側過頭，道：「很好，那麼，現在要比試一番嗎？」
凌雲身上的氣勢不斷凝聚，凝聚之後逐漸消散，他鬆了鬆緊握的兩手，道：「不，我不會動手，你的身份，很低賤啊，憑藉你那低賤的身份，還沒有與我比試的資格。」
最終，凌雲吹著口哨中，選擇轉身向著南面走去。
在他轉身時，那步子是那麼悠閑，就算是他口中吹著的哨子，也是那麼響亮。
大雪紛飛，雪花落在他的身上，落在他的頭上，他鼻孔中的氣息呼出時，卻顯得有點絮亂。
「混蛋，傲慢的傢伙，比試上，我定會打敗你的，我已經不是兩年前的自己了。」
走著中，凌雲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但他還是繼續吹著口哨，繼續向前走去。
待走遠之後，凌雲嘴中的口哨停止了，就算是他的臉上，也是有著些許陰沉。
一路走著，路上的下人，看到了凌雲臉色之後，都紛紛讓道，沒有對他行禮。
走著中，他拐了幾條街道，通過幾個府邸，來到了一個演武場的大門之外。
演武場的大門漆黑如墨，有著一種大氣磅礴的感覺散發出來。
大門高一百丈，寬兩百丈，很多人在其中來來往往。
在大門之上，掛著一塊漆黑的匾牌，匾牌之上寫著「演武場」三字。
這「演武場」三字，用龍飛鳳舞的字體寫著，給人一種磅礴大氣的感覺。
站在大門之前，凌雲沒有踏進，他整個人的臉上，有著徘徊。
他右手中指下意識的拍打著褪邊，似乎是由於緊張。
「凌雲，怎麼還不進去啊，一起。」
「大少爺，兩年都沒見了，這次如果不是家族測試，真難見到你。」
「大少爺兩年之前，才十二歲，就進入了練氣後期，那時，可是讓所有人震驚了，相信這次，定能創造記錄。」……
周圍的人，在向場地中走進時，很多都向凌雲打招呼，有的各自議論著。
對於向自己打招呼的人，凌雲有時候是下意識的「恩」了一聲，有時候他應都懶得應。
或許他現在的心思，已不在這上面。
他的眼神有點迷茫，看向演武場時，瞳孔深處有著一種深深的恐懼。
這恐懼，就像一隻會吃人的怪獸，要將他狠狠的吞下。
「雲哥，兩年不見，這段時間，你都去哪兒了？」
在凌雲眼神迷茫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
聽到這聲音，他整個人的瞳孔猛的一縮，身體也微微一顫。
轉頭看去，凌雲看清這少女的容貌時，他兩手中滲出的汗漬，便被風乾。
少女看起來十四歲，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雙靈動的眼睛，這雙眼睛就像是冬天裡的雪一樣，看起來很美。
靈動的眼睛，與少女彎彎的柳眉映襯起來，顯得更加的生動。
少女的面龐總是帶著些許纖弱，或者是病態的感覺，使得她的面龐有點蒼白。
雖少女的身體顯得纖弱，臉龐顯得蒼白，卻有著一種別樣的美。
在少女身上，背負著一把銀色長劍，劍鞘長四尺。
纖弱少女，銀色長劍，飄飄落雪，少女在這個演武場中永遠是一道美麗的風景。
少女的名字，叫做「薛雪」。
看到少女的身影，凌雲臉上欣喜，再看著少女臉上的蒼白之色，他的眼中閃現出柔和之色，道：「小雪，你的病，還沒有好嗎？」
凌雲眼中有著柔和之色時，他之前的恐懼，害怕，已經全部消失。
「沒有好，自從我五歲的時候，就已經這樣了，雲哥，沒事的，這不影響我修鍊。」薛雪輕笑。
這一笑，配上少女透著病態的嬌容，總是那麼美。
「這病居然如此之怪，難道這幾年，請治療系的修鍊者看，都沒有看出一些端倪嗎？」凌雲臉上好奇。
「哎，就算是心動後期的治療系修士，也是沒有辦法的。」薛雪臉龐之上，有著些許黯然。
「心動期的修士無法治療，那麼我以後會去找修為更高的修士，相信那些更加強大的存在，一定能將小雪的病治好的。」凌雲的聲音很懇切。
薛雪臉龐之上充斥幸福，道：「能夠聽到雲哥這句話，讓小雪很高興，雲哥，我們進去吧，今天測試，我對雲哥可是很期待啊。」
薛雪縴手伸出，一邊牽著凌雲的手，一邊向著場地中走去。
在她牽著凌雲手時，是那麼的自然而然，彷彿已經習慣，一邊走著，少女一邊道：「兩年前，雲哥可就達到練氣後期了，記得那時，雲哥是最矚目的光芒。」
一邊說著，薛雪眼中放出精光，那感覺，就好像當年備受矚目的是她一樣。
凌雲與少女並肩而走時，嘴角泛出些許苦澀，道：「小雪，等一下測試，我估計要讓你失望了。」
薛雪的步伐微微一頓，靈動的眼睛看向凌雲，道：「雲哥，我不許你說這樣的話，兩年不見，你不該變得那麼不自信。」
看著那雙靈動的眸子，凌雲握著少女的右手，都是不住的顫了顫，他認真的道：「小雪，是真的，估計今天，我會變為一個笑話，到時，你可不要笑我就是。」
見凌雲那認真的表情，不像開玩笑的話語，薛雪點了點頭，道：「恩，難怪這兩年，雲哥都沒有再和小雪去那高山，站在山巔之上，欣賞山下的風景，也沒有再和小雪去那海邊，一邊釣魚，一邊欣賞大海的遼闊，難道？雲哥是出了什麼變故？」
「哎，大的變故倒是沒有，只是在這兩年之中，我的修為仍舊無法寸進罷了。」凌雲嘴角的苦澀更甚。
薛雪瞪大了眼睛，道：「修為無法寸進？」
「對，就是修為無法寸進，不知道為什麼，修鍊的時候，我再也找不到兩年之前的感覺，那是一種自然而然的感覺，那樣的感覺，曾經令我痴迷，可惜，現在已經不見了。」凌雲微微仰頭，看向天際，他的眼中，有著惆悵。
「感覺？」薛雪眼中有著思索，也有著疑惑。
「兩年之前，我便能輕易感受到這天地間的靈氣，將這靈氣吸入體內，我感到十分容易，後來，我雖也能吸收天地間的靈氣，卻不能使得身體中的元氣增加分毫。」凌雲嘴角苦澀更甚。
「雲哥你吸收的靈氣，既然沒有增加體內的元氣，那去哪兒了？」薛雪眼中有著好奇。
「如果我知道就好了，可是卻偏偏不知啊。」凌雲眼睛之中，再次浮現些許血絲，似乎是由於極度的難受。
見凌雲眼中的血絲，薛雪安慰道：「雲哥，一切都會好的，不用放在心上，你依舊是兩年前最矚目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