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眾人的目光
「光芒嗎？那就希望等一下光芒能夠重燃吧？。」凌雲眼中有著思索，有著期待，有著害怕，很多情緒都一一布滿了他的雙眼。
「雲哥，你光芒一定能夠重燃的，我們進場吧。」薛雪看向凌雲時，還是那柔和的眼神。
「恩，走吧。」凌雲點了點頭。
兩人牽著手，進入演武場，一切都是那麼自然。
「喲，這不是凌雲公子嗎？兩年不見了，不知道這次凌雲公子會給我們帶來怎樣的驚喜？」
「確實，兩年之前，凌雲公子和就達到了練氣後期，那時凌雲公子才十二歲啊，十二歲便達到這樣的程度，這在我們凌家，可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
「別說是在我們凌家以前沒有出現過，就算是在整個浮華城，以前也是沒有出現過啊。」……
人們在議論時，眼中都是有著期待之色。
周圍的聲音落在凌雲耳中，他每聽一句，心中的痛就多一分。
這演武場，呈現圓形，看起來很大，在那邊緣，有著一層層高台，高台之上，都是擺放著座位。
當然，在這些座位上坐著的，很多都是中年人，個別的已經白髮蒼蒼。
座位有主次之分，劃分的標準就是地位的高低。
在入場的時候，凌雲抬起頭，向著上方高台看去，見父親坐在主位之上，在父親旁邊，母親也依次就坐。
凌雲的父母在談吐著什麼時，閑談中，朝凌雲看去。
在凌雲父母的瞳孔深處，有著期待，害怕，和不忍等一些情緒，這些情緒只是被藏得很好，很好。
凌雲的父親和母親，只是臉上帶著慈祥，向著他點了點頭。
見父母點頭，凌雲也點頭回應。
看著高台上的父母，凌雲的牙關不住咬緊，這一刻，他在想什麼，沒有人知道。
在凌雲父親座下，那首位，是一個中年男子正正的坐著。
男子身著灰袍，看起來四十多歲，面容與凌雲父親有七八分相像。
只不過男子那眼帘一直低垂著，所以少了一些威嚴。
在男子的身上，背負著一把六尺長的彎刀。
黑色的彎刀，倒是把男子身上的那氣息顯得凜冽了幾分。
此時的男子，正在向下方的凌雲打量。
在這背著彎刀的男子對面，是另一名男子正坐，這男子雖也是中年，但相對於這背著彎刀的男子來說，則要顯得年輕一些。
這男子，也是與凌雲的父親有著七八分相像，只是男子是一光頭，除了頭很光，男子的眼睛也顯得大了一些。
在男子右手側，有一丈長的鐵棍放著。
這鐵棍之上，有著森森寒氣散發出來，沒有人小看這棍子威力。
男子光著頭，持著棒子的模樣雖像極了和尚，但他身上穿的卻不是袈裟，而是一件麻布長衫。
光頭漢子給人的感覺，便是剛強。
背著彎刀的男子向場地之中的凌雲看了看，便對主座上的男子道：「大哥，凌雲算得上是我們凌家這麼多年，很有資質的後生，算算看，兩年前，這小子可是才十二歲啊，僅僅十二歲，便能到達練氣後期，不得了，不得了，這次，也不知這小子會給我們帶來什麼驚喜。」
聞言，主座上的男子瞳孔微微一縮，隨之淡定的道：「一切，還是到時看吧。」
「恩，不管怎麼說，我們凌家有凌雲，以後有望啊，哎，可惜我那犬子凌宵，兩年之前，才是練氣中期，與凌雲一比啊，可就相差甚遠，相差甚遠。」
背著彎刀的男子自顧自的嘆息。
主座上的男子只是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凌雲的母親，也是臉龐略微的變化了一下，但隨即恢復了正常。
背著彎刀的男子，也是察覺主座上兩人的異樣，看向下方凌雲時，整個人的眼中，有著思索。
主座之下，很多修士都是有點年紀的，個別修士的頭髮，已經斑白，這些修士眼中，多多少少也有著思索。
主座之上，那中年夫婦，也是發現眾人眼中的思索之色，但兩人唯有正正坐著。
對這一切沒有注意的，就是那光頭漢子，似乎光頭漢子的視線，始終聚集在凌雲身上，當然，他注視凌雲時，也看到了凌雲身邊的薛雪，便詫異道：「這少女，是薛煉器師的那個女兒吧？」
「對，就是薛煉器師的女兒。」主坐上的男子道。
「薛煉器師，雖然不是我們凌家的人，但能有此女，也屬不易，如若我沒記錯的話，上次家族測試，這小女娃可是到了練氣中期。」光頭男子道。
「確實，練氣中期，十二歲便達到，這也了不起了，不過這女娃，身上卻是有著一種奇怪的病，使她看起來形容消瘦。」主坐之上的男子搖了搖頭。
言畢，中年男子將視線看向下方的演武場。
其他人也停止議論，向著下方看去。
場地中，凌雲看著眾人眼中的期待之色，聽著那凌亂的議論聲，他鬆開薛雪的左手，對她道：「小雪，我們等吧。」
「恩。」薛雪輕輕的應了一聲，臉龐之上有著些許失望，但還是點了點頭。
「大哥。」
聽到這聲音，凌雲向大門位置看去，見一少女快速奔來。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白裙飄飄，然後是少女那一雙大眼睛，很圓，很漂亮。
少女跑著中，來到了凌雲身邊。
「凌靈，怎麼來得這麼晚？」凌雲伸出右手，向著少女的腦袋摸去。
凌靈巧妙的躲過凌雲的大手，道：「今天可是修為檢測，等一下輪到本小姐時，可不想別人看到我凌亂的頭髮。」
「呵呵，小靈妹妹活潑。」薛雪上下打量了一番凌靈，微微一笑。
「哦，這不是雪姐嗎？多謝誇獎，好像雪姐兩年之前就到了練氣中期，不知現在如何？」凌靈露出兩顆小虎牙，眼睛狡黠的瞧著薛雪。
「那個，到時你就知道了。」薛雪故作神秘。
「哼，不說就算了。」凌靈轉頭，看向凌雲，道：「哥，等一下測試時，你可要加油。」
凌雲嘴角泛起些許苦澀，但還是道：「好的，會儘力。」
見凌雲嘴角的那苦澀之意，凌靈不再說話，但她眸子中，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麼。
「這不是凌雲少爺嗎？參見凌雲少爺。」
「雲少爺，你今日一定會大放光彩的。」
「兩年前，少爺你可是引起整個凌家震驚的人啊，今日，少爺定然轟動所有人。」……
接下來，就是一聲聲期待的話語，一聲聲奉承的聲音在凌雲耳邊飛過，他整個人就在茫然與痛苦中度過。
凌雲的眼神，充滿了迷茫，那感覺，就如同找不到人活著的意義。
一個身影的出現，才使得他那迷茫的眼神，微微的縮了一下。
這是一少年，引人注目的，是他右手中，搖著的那把扇子。
扇子之上，刺著竹子圖案。
少年在看向凌雲時，嘴角帶起些許笑意，不過這笑，看起來並不是多麼友好。
「凌雲，兩年前輸給你，真是不甘啊，不知兩年後的今天，你修為如何？待過了檢測之後，便是實戰，到時很有可能再戰一場。」嘴角一笑，凌宵並沒有停留，自凌雲身旁走過。
凌雲不住的握緊了拳頭，稍許，他那拳頭便鬆了開來。
雖不願承認，但他眼神深處，有著些許失落。
「大哥，不要氣餒，說不定你測試的時候……」
「小靈，不用說了。」
凌靈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凌雲打住。
站立中，凌雲臉龐之上，很是複雜。
無論是凌靈，還是薛雪，都沒有說話，在這一刻，沉默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周圍，很多人那詫異的眼神，都向凌雲看來，他們隱隱感覺到了什麼。
眾人深思之際，一個老者自高台躍下。
老者臉龐很蒼老，就像樹皮一樣，很是褶皺。
在老者背上，背著一黑色長劍，劍長四尺二。
形影頓在空中，自老者身上，有著一股澎湃的氣息散發出來，這氣息，如江海，如河流，在狂暴中透著強勢。
老者落地，所有人都被他身上的氣勢所攝，不敢說話。
落地時，老者身上的氣息，便向著周圍席捲，頓時很多人都覺得呼吸困難。
凌雲，凌靈，薛雪三人皆向後退去一步，那眼皮也是一跳。
「眾位，老夫凌木，今日，便是我凌氏家族兩年一次的弟子檢測，想必大家也清楚，每一次檢測，除了看清家族中，誰有資質之外，最主要的還是牽扯到風雲學院的資格問題。」
說著中，凌木的話語頓了頓，向著腰間的黑色袋子一摸，便摸出一塊黑色石碑。
這石碑寬半丈，高一丈，有著黑色的氣息不斷升騰而起。
一聲輕響，老者便將這石碑放在地面。
很多人看向這石碑時，臉上沒有絲毫波動，個別人看向石碑時，還是露出了好奇之色。
老者繼續道：「這是測試碑，老夫看來，你們很多人以前也都見過，那我就不廢話了，接下來，便開始測試修為，至於測試的順序，便按兩年之前的資質排行來進行，第一個，凌雲」
老者的聲音不是很大，卻很清楚，在這話語傳出之後，使得整個演武場中，更加寂靜。
無論是看台上，還是場地中，那一雙雙火熱的眼光，都向著凌雲盯來。
凌雲右手之中，下意識的沾滿了汗漬，他向著高台之上看去，看到了父母眼中，那期待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