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3.第283章 攜手相伴
上官妃雪趕到臨源小築之時，天色已晚，整個水榭都都已點上了燈火，照映出一池的秋韻。
她緩緩走入通往水榭的九曲長廊之上，望著眼前的樓台美景，雙眸瞬間凝結成冰。
已經這麼晚了，他早該回宮去了。
自己終究是晚來了一步，也罷，他該找一個更好的女人，自己也不應該再糾纏於過去的種種。
放下的還是要放下。
她轉過身，打算離開。
「阿雪……」
身後傳來蕭子墨溫和的呼喚，上官妃雪回過頭，遠遠望見他一身白衣，面若冠玉，溫潤似水。
上官妃雪微微一驚，目光有些怔忪，這時，蕭子墨已經走了上來，翩然站立在了她的眼前。
四目交匯，上官妃雪連忙挪開目光，低聲道，「我以為你已經回宮去了。」
「我告訴自己，若是等不到你，我絕不會走。」蕭子墨頓了一頓，復而笑道，「可我終究還是等到了你。」
上官妃雪心情複雜，不知該怎麼說，沉默了片刻道，「我本不打算來，可又怕你一直在這裡等著，所以……」
「沒關係，最重要的便是你來了。」蕭子墨伸手緊緊地握住上官妃雪的手，拉著他慢慢往前走，「你看這裡的景緻，靜謐秀美，就連宮裡都及不上。」
「的確，看來花司羽在這裡花了不少心思。」
蕭子墨展顏一笑，「這裡太偏遠，我本不想住在這裡，可來了十多天，這突然要走，卻有些捨不得了。」
上官妃雪道，「你若喜歡這裡，可以常來。」
蕭子墨低嘆一聲道，「這次離宮十幾日，父皇已頗多不滿，我身為儲君，哪能經常任意而為，這次回去，挨罵肯定是少補了的，恐怕以後都不能隨便出宮了。」
「這一次你的確出宮太久，早些回去也好。」
蕭子墨板過她的肩膀，使她的目光與他對視，靜靜地凝視了她良久，蕭子墨道，「那你呢，三天之期已到，你究竟是如何打算的？」
感受到蕭子墨殷切期盼的目光，上官妃雪垂下了頭，原本滿肚子的話又咽了回去。
他等了很久都沒見她有任何回應，他眸光一黯，緊握著她的不願放開。
蕭子墨道，「阿雪，你知不知道，我多想就像現在一樣，與你執手相伴一生。」
「我……」
「此生若是沒有你在我身邊，必將成為我最大的遺憾，阿雪，你給我一個保護你的機會，我永遠都不會傷害你。」
蕭子墨擁住了上官妃雪纖細的腰肢，觸上了她有些微冷的唇。
上官妃雪觸不及防，身體宛如過電一般，她下意識地想要將蕭子墨推開，可手被他牢牢地控制住，她根本就無法動彈。
蕭子墨終於放開了手，他含情脈脈地凝著她，心裡迫切的渴望彷彿要衝出體外，他已經認定，此生除了她，他誰都不要。
上官妃雪將頭垂得低低的，根本就不敢抬眼去看他，都不知是心虛，羞愧，還是其他。
尷尬曖昧的氣氛在兩人之間隱隱流動。
靜默了很久很久，上官妃雪終於抬起了頭，望著蕭子墨，微微一笑，「好，我答應與你成婚，今後的路無論艱辛與否，我們攜手一起往前走。」
「真的？」他喜不自勝。
上官妃雪點了點頭。
蕭子墨伸手緊緊得將她擁入懷裡，心裡如怒放的火球，滿滿的喜悅，彷彿得到了全世界。
上官妃雪道，「你回宮之後，我明日就搬回上官府邸。」
「你先回去住幾日，等我向父皇回稟之後，令欽天監就近擇個吉時，我們儘快完婚。」
「一切從簡就好，無須太過鋪張浪費。」
蕭子墨嘴唇一彎，笑得別有深意，「還未嫁你就如此替我著想，我實在是高興，可我不想委屈你，一定要給你一個特別且盛大的婚宴。」
上官妃雪蹙了蹙眉，「別的怎樣都好，我只是怕你遭人非議，畢竟我已經嫁過太多次了……」
「從前的那些，連拜堂之禮都沒行過，怎麼能作數？他們不娶你是他們的損失，你不過把罪過都往自己身上攬。」
聽得說的全是維護自己的話，上官妃雪心裡涌過一陣暖流。
蕭子墨的溫柔呵護讓她暫時忘記了從前的傷痛，雖然她還不能完全對他敞開心扉，可她相信時間能沖淡一切。
總有一天，她會為死去的親人報仇雪恨，然後徹底忘記君阡黎，把他從自己的記憶里，乃至生命中完全清除。
第二天清早，上官妃雪和月牙開始收拾包裹，準備離開花府。
得到消息的花司羽都顧不上梳洗打扮，匆匆趕往落雪居。
他剛踏入房間，便見上官妃雪已經將衣物收拾好，正要離開，他笑著說道，「妃雪妹妹，你真的要走？」
上官妃雪抬眸望了他一眼，「我總不能一直住你這裡，這些天對虧了你的照料，謝謝你，如今我也該走了。」
「可你是身體還未痊癒，不如就留在我這裡調養，等徹底復原了再回去也不遲啊。」
她思索了片刻才是決定如實告訴花司羽，她道，「我昨夜已經答應了太子。」
聞言，花司羽心裡咯噔一下，他壓低嗓音沉聲問道，「你答應他什麼了？」
上官妃雪抬起眼，目光直視花司羽，「我馬上就要和他成婚了。」
「你說什麼？」他猛地往後踉蹌一步，幾乎被她的話驚道。
「我已經決定了，他對我很好，在我最痛苦無助的時候，只有他陪在我身邊，我不想辜負他對我的情意。」
「可是……」花司羽六神無主，有些手足無措，愣了半響都找不到什麼合適的詞來說服她，踟躕了很久，他才道，「這是終身大事，你可千萬別輕易做決定啊。」
上官妃雪將包袱甩上肩頭，走到他身邊，低低道，「像我這樣的女人，有人肯不計前嫌接納我的過去，已經算是不錯了，我還要如何奢求。」
花司羽咬咬牙，面容猶如陰雲密布，他道，「可蕭子墨他是太子，他將來還是皇帝，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他將來會有后妃無數，不可能只有你一人，這你可能承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