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認下祖父

125.認下祖父

?「姐姐。」「恩?」

「姐姐。」「恩?」

「姐姐!」「恩。」

謝懷溯一聲又一聲叫著,心中歡喜的雙眼也彎彎如月,李薇竹也總是應下,心裡頭也是塞得滿滿漲漲。

「真好。」謝懷溯像是扭股糖一樣膩歪在李薇竹的身上,雙手抓著李薇竹的衣裳,「難怪我總想要親近你,原來,你就是我姐姐呀。」他的聲音天真而又歡喜。

白芨回到屋裡的時候,見著的就是這樣的一副景。

「小姐。」

「有消息了?」李薇竹見著白芨的樣子,就知道讓她打聽的消息有了著落。

白芨點點頭。

李薇竹讓茜草帶著謝懷溯休息之後,與白芨私談。

等到謝懷溯離開了房間,不等著李薇竹發問,白芨就說道:「我打聽出來,如果說京都里醫術最高明的人,就是醫術院的院長,也是太醫署的御醫,宮大夫。」

聽到這裡,李薇竹的眉心就蹙了起來,「他給謝懷溯治過病的,除了他,還有旁人嗎?」

「沒有了。」白芨搖搖頭,有些好奇,「小姐怎麼知道他給小少爺治過病?小少爺說得?」

李薇竹搖搖頭,輕聲地說道:「我聽謝老太爺說得。」

「謝老太爺?小姐今早又同他見面了?」白芨問道。

「恩,」李薇竹點點頭,「不光是這些,因為遇上了些事情,已經同他說清了。」

白芨聽到了這裡,不由得驚呼出聲,「說清了?」她的呼吸也急促起來,「是什麼意思,知道小姐你的身份,今個兒上午的時候說了些什麼?遇上了什麼事情。」一個又一個的問題,拋向李薇竹。

李薇竹按在白芨的肩上,讓她坐下,「你聽我慢慢說。」

從那金針說起,說到李家後門的一場鬧劇,說到她的卸妝,說到她和謝老太爺的長談。「我說,我想做李薇竹,他也允了。」李薇竹抿唇一笑,「實在是寬厚不過。」謝老太爺還說到,如果李薇竹改了注意,隨時可以找他。另外,她想要去醫術院進修,因為已經過了日子,她要是想要進去,他可以幫忙舉薦。

白芨聽到李薇竹拒入謝家,心中並不意外,卻還有一個疑問,她看向了隔壁房間的方向,那裡安置著謝懷溯,「小少爺怎麼還是跟著小姐?」

「也是有緣由的。」李薇竹說道。

那一席長談,自然也說起了謝懷溯,謝老太爺說了曾經的變故,說起了他的揣測,應當是府中有人對謝懷溯下手,可惜那人做得太過於隱蔽,他並沒有找到幕後的人。謝懷溯是中了毒,並且無法可醫,因為青雲寺的正德大師,還有調養身子的秘方,所以才讓謝懷溯住在青雲寺,並借托正德大師之口,隔絕了謝家所有人去看謝懷溯,果然,他的毒便沒有再加深,只是這毒也無人可解。李薇竹這裡既然有一線生機,便讓謝懷溯繼續跟著她。

白芨想到了消瘦的謝懷溯,與尋常的孩童相比,他瘦的脫了相併不好看,但他的性子可以說是白芨見過之中最好的,讓人心生憐惜。因此,對那下毒之人也就越發厭惡,「是誰下的手?」

「先太傅都找不到人,你還想要找出來?」李薇竹苦笑著搖頭,腦中卻突兀地浮現了一個人影,那人不是別人,正是貝思怡,她撫唇輕笑低頭掩住眼底的狡黠,想象中的她都讓人……生厭。

李薇竹甩開思緒,「既然有了防範,等到他再好了回府,是不怕的。當下最重要的,還是他身上的毒。宮大夫……」低頭沉吟,手指扣在桌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響。雖然宮大夫給謝懷溯看過病,而現下的狀況,和當初又不太一樣,她已經斷出了毒,也有法子解了謝懷溯身上的毒,只是藥力霸道,還需要其他的方子護住他的心脈,又或者讓人幫忙相看,把現有的解□□方,調減一番。

「宮大夫那裡,如果別的大夫出了方子,他不會看診。」謝老太爺的說辭和白芨的說法是一模一樣,白芨打聽出來的消息,曾經有人現在宮大夫這裡看了病,又在別人看病,結果有一味葯與宮大夫開的不大一樣,那人按照宮大夫開的方子吃了,誰知道最後撒手人寰,那一戶人家就鬧了起來,宮大夫不勝其擾,自此之後,便放了話。

「您與他有沒有交情?」李薇竹問道,「就不能破一回例?」

謝老太爺搖搖頭,「宮老的夫人在故里養病,他都不肯出手。」

「那就只能等襄陽那邊的消息了。」李薇竹說道。

說完了之後,兩人之間是一陣沉默,李薇竹的身份說破了之後,兩人之間總是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尷尬。聽著汩汩的沸水在小爐里上下翻騰,李薇竹的目光順著小壺移到了敞開的窗,見著了街面上的人群有意識地往西邊聚去。

謝老太爺笑道:「說起來也是十五了,今個兒是西洋來的商戶會把各式的東西拖到東市。」

本朝與他國相連陸路通暢,也未海禁,西域來的商人會拉著物件到西市買賣,多是香料錫器之類,而從海上過來的,所帶來通商的物件更為罕見和珍貴,往往是珍貴的珠寶,或者是精細的巧物,西市裡買賣的多是普通百姓所用得上的,而東市所賣的東西更為珍貴,從謝老太爺這裡,李薇竹知道了,每三個月的十五,都會有海上來的稀罕玩意,送到東市。

「東市人太多,我就不去湊熱鬧了。」謝老太爺說道,「你若是有什麼喜歡的,買下就是,銀子也不消擔心,憑著這塊牌子,暢平票號可以取。」

他手心裡靜靜躺著一塊兒木牌,小纂細細勾勒了暢平票號四個字。旁側是繁複的花紋。

李薇竹有些窘迫,「不用的。」

「長順的病,你還需多上心。」謝老太爺低低咳嗽了兩聲,「我知道有些葯是價值不菲的,另外,如果要是有些藥材不好找,你也帶著這木牌到謝府尋我就是了。」

李薇竹接過了木牌,背面才發現寫的是謝斐珏,謝老太爺的名為謝蘊昌,字斐珏。

「您的身子還是要靜養的。」

「我知道。」謝老太爺笑著,皺紋舒展開,就連眼底也是淡淡的笑意,「都是這樣說的,我心中也有數,年紀大了,加上少年中年不注意,才有這小毛病,我恐怕接下來幾日都不好出來了,若是有事情你登門就是。」想到李薇竹不願回謝府,面上的笑容也收斂了些,「你就算是用現在的面目,也沒人瞧得出。」李薇竹既然不想回謝家,謝老太爺便託人去李家把那信和肖像都討要了過來,李家的家主是攀龍附鳳之人,知道是有人設計,李薇竹也沒那個本事,當即就奉送了物件,可惜那周夫人杳然無音,那個秦嬤嬤當晚也死了,那天圍過來的,大都是住在附近的百姓,他也打點過,不會到處嚼舌。雖然還有個隱憂,就是幕後設局的人,謝老太爺也只能靜觀其變。

「過兩日,我再送兩個人到你那裡。」謝老太爺接著說道:「一來是照顧長順,二來,算計你的人不知道是誰,也要有個防備。你放心,他們都是沒有入謝府的。」

他處處妥帖讓李薇竹就越發羞愧,今日里來見謝老太爺,她心中是矛盾的,她心中是有些期盼又有些懼怕,而畏縮的懼怕之情大於那隱隱的期待,若不是要來說謝懷溯的事情,恐怕李薇竹更難下定決心來見謝老太爺。

「您費心了。」她咬著唇,低低說道。

在謝老太爺看來,李薇竹有些像是受了傷的小動物,因為曾受過傷害,對許多可能會讓她再次受傷的東西都是遠離的,傷了李薇竹的就是情這一字,他心中憐惜這個飄零在外的孫女,若是華氏著調一些,他會接回李薇竹。華氏的許多做法,在他看來,是難以理解的,正德大師說了謝懷溯要留在寺廟之中靜養,她就當真從不曾去看過,也不曾讓人去照顧謝懷溯。反而她收養的那個乾女兒,還用心一些,知道遣人去叮囑幾句。

洛陽時,華氏還與李薇竹起了衝突,如今告知她李薇竹就是謝薇竹,她會做些什麼,謝老太爺沒法子來斷。

所以李薇竹不想回府,他便應承下,多多照顧她,府中其他人他慢慢說這樁事,等到所有人都準備好了,再迎回這遺落在外的明珠。

「謝懷溯是我孫兒,你也是我孫女,我怎能不上心?」

李薇竹低頭不語,唯有顫抖的肩泄露了她的情緒。

「我想,你應當是不厭惡我的。」謝老太爺笑著說道,「我知道李荀對你有養恩,他也是你的祖父,多認下一個血脈相承的祖父,如何?」

李薇竹的心中有一瞬間的動搖,但是一想到華氏,便低聲說道:「昨個兒都說清了。」

「你還做李薇竹,只是多一個長輩而已。」

李薇竹無論如何都無法再拒絕謝老太爺,在他期盼的眼中,最後點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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