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紀寒(番外一)

第155章:紀寒(番外一)

和所有未婚男人的眼睛沒有什麼區別,紀寒也有一雙對女性能夠給予特別關注的眼睛。

他的眼睛,經常會在女人身體上比較醒目的部位停下。雖然你不能斷定他的目光就一定齷齪,但你至少可以肯定的是:他的目光,絕對不會崇高。

吳玲已經感覺到了他的那雙眼睛。

每次,當她從紀寒的面前走過時,他的眼睛總會使她感到被關注。常此以往,她萌生了希望弄懂他隱藏在那雙眼睛背後的心思。

已經半年了。從吳玲出現的那天起,關注她身體的部位和動作,成了紀寒每天的必修課。當然,僅僅使關注而已,所以倒也能夠相安無事。

吳玲本來住在市區里的老城區,因為城市改造家裡被拆遷,在漫長的換房期待中,她和丈夫劉凱在市郊租了一間房過渡。而紀寒則是房東的孩子。

因此,紀寒和吳玲,從相識到熟絡幾乎平淡無奇。

吳玲是個鄉下女孩子,因為長得頗有幾分姿色。所以,在她二十歲時便嫁到市裡來了。她的丈夫不是很有錢,不過家庭條件過的去,自己開了一家規模不大的鋼材門市部,在城市少女面前高不成、低不就的窘境中,便娶了她這個美貌的鄉村姑娘為妻。

和所有的婚姻一樣,在開始的幾年裡,兩人倒也相親相愛,但隨著孩子的出生,家上婆媳之間永遠也無法化解的矛盾,漸漸的,吳晴和婆家的關係日趨緊張,加上在拆遷換房問題上,丈夫和兄嫂之間又鬧得很不愉快,更加劇了她對這個家庭的厭惡感。

因此,每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就成了他們夫妻間的一種習慣。而這種習慣,卻給旁觀的紀寒帶來了機會。

一個也許能夠將隱藏在心底的慾望兌換成現實的機會!

所以,當吳玲再次和丈夫劉凱發生衝突后,紀寒的眼睛就一直沒有離開過吳玲因抽泣而劇烈起伏的胸脯。

劉凱走了。象每次夫妻吵架以後的結局一樣,他到門市部去睡了。

但吳玲卻開始創新起來。

她不再象過去那樣,等丈夫走後就擦乾眼淚,該幹什麼幹什麼去,而是坐在和房東共用的大廳里越哭越厲害。

因為她發現在房東的房間里。有一雙眼睛正頂著自己。

房東夫婦到外地做生意去了,家裡只有他們的孩子。所以,她知道,那便是紀寒的眼睛。

「又吵了?」

說話的是紀寒。他從房間出來,走到了吳玲的面前。

吳玲哭得更厲害,但似乎並不象過去那樣傷心。

她想給紀寒一個機會,也是想給自己一個同樣的機會。

她想,紀寒的手,一定比他的眼睛更加溫柔。

她還想,假如紀寒的手此時能夠撫摸自己的肩膀,一定會讓自己變得興奮起來。

突然。她的肩頭,真的有一隻手輕輕地搭在了上面。

「別哭了,吳姐,」紀寒一直都是這麼叫她:「如果現在有人進來,還以為是我欺負了你。凡事想開點,別跟自己過意不去。」

吳玲泣道:「兄弟,你不知道,我跟他簡直就過不下去了。」

她這無疑是一種暗示。

當一個女人在一個男人面前說和自己的丈夫過不下去的時候,這個男人如果不是十足的笨蛋或者不是十分討厭這個女人的話,十有八九會成為第三者的。

紀寒不是笨蛋,他也不討厭吳玲。

他的手,把她的肩頭往自己的懷裡拉了拉:「吳姐,沒有那麼嚴重吧?夫妻拌嘴是正常的,別往心裡去。」

吳玲沒有推讓,而是順勢靠在他懷裡:「你不知道,他們一家人都壞透了,都說我是鄉下人,娶了我好像吃了多大的虧似的。尤其是他那老不死的媽媽,如果不是我給他們家生了個男孩子,恐怕早把我掃地出門了。」

紀寒的手。從她的肩頭滑到她的手臂上:「不管怎麼說,成一個家也挺難的,該忍的還是多忍忍,不為別的,就算是為了孩子吧。」

從把手搭在她的肩頭,到滑向她的手臂,不僅能夠更緊地貼著她,而且可以從她的反應中試探出她的心思。

吳玲當然明白他的用意。所以對他那隻手在自己身體部位上的變化,盡量表現出若無其事的樣子。

而在紀寒看來,她的表現就是一種默許。

他不知道,女性在遭到尤其是情感的挫折時。是最渴望得到男人的關愛的,而誤以為是自己的魅力所致。

男人的自信,通常是來自女性的認可。

他覺得吳玲已經認可了自己,所以就變得更加自信。

他覺得。憑著自己的魅力,今晚就能夠搞定吳玲。

他現在考慮的,是到她的房間去,還是讓她到自己的房間來。

「吳姐,」他進一步試探道:「要不,到我房裡去坐坐?」

他之所以最後決定還是到自己房間里去,是因為覺得在自己的地盤上會更加安全。男人在盲目自信的背後,往往又會表現得十分地不自信。

吳玲沒有回答。

她知道,自己的回答,將決定著自己和面前這個男人以後的關係。

她不知道自己應該和面前的這個男人保持一種什麼樣的關係才好。

嫁給他,不現實;

做他的情人,又不甘心。

所以。她選擇了沉默。

紀寒的手,這時又從她的手臂滑向了她的腰間。

她感覺到了,他的手摟住自己的腰時,他的心跳特別劇烈。

「走吧,」紀寒顯得特別興奮而又緊張地說道:「到我房間坐一會,我們好好聊聊。」

吳玲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

順著紀寒摟在腰間那隻手的力道,她貼著他的胸膛。慢慢朝他的房間走去。

皺褶的被單上,到處都是斑痕點點,一股汗腥味夾雜著臭襪子的味道,差點讓吳玲嗆出了眼淚。這味道,使她想起了第一次到丈夫家的情景。

在同樣的環境和味道中,她曾經把初夜獻給了一個後來成為自己丈夫的男人。今天,她準備獻出什麼呢?

「不好意思啊,」紀寒胡亂理了理床單:「平時沒有什麼人進來,所以,我就懶得整理了。」

吳玲笑了笑:「沒有關係,單身漢都是這樣。」

紀寒拉著她的手:「來,屋裡沒有板凳,就在床上坐吧。」

兩人往上面一坐,單薄的床板就發出了「吱吱呀呀」的響聲。吳玲的臉突然紅了起來,因為她想,等會紀寒撲向自己的時候。這床一定會不斷地發出有節奏的響聲的。

她知道,紀寒很快地就會撲向自己。

她還知道,如果紀寒有經驗的話,會哄著自己慢慢解除自己的武裝的。如果沒有經驗。那麼在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後,他一定會突然象餓虎撲食一樣把自己壓在身下。

她希望他是後者。

因為所有的女人都希望男人在撲向自己的時候變得瘋狂些。

因為男人表現得越瘋狂就越能夠證明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價值和地位。

一陣令人幾乎窒息的沉默。

儘管紀寒已經二十五、六了,但他沒有碰過女人。

儘管他已經明白吳玲不會拒絕自己,但他不知道應該怎樣做才是合情合理的。

他突然想道。今夜之後怎麼辦?假如她和丈夫離婚要嫁給自己呢,自己能夠接納她嗎?迎娶一個有夫之婦,自己的家庭和社會會理解嗎?

男人的理智都是十分脆弱的,尤其是在情緒極度亢奮的情況下。

他被吳玲漂亮的臉蛋打動了。

他被吳玲散發的體香淹沒了。

他被自己體內的慾火熔化了!

在面對一個渴望征服自己、並且自己並不厭惡這種征服的男人的時候,女人能夠作出選擇嗎?

不能!

同樣的一個單身漢;同樣的一張單人床;同樣的一屋汗臭味;同樣的一種激情迸發。在面對兩個男人在不同的時間、出於兩種目的對自己實施同一種行為時,吳玲從來就沒有選擇的權力。

當年,娶與不娶,她都是被選擇的。

今天,是將來成為夫妻,還是成為情人,還是成為一夜激情后的路人,她依然是處於被選擇的位置。

她知道,儘管也有女人能夠在同樣的情況下,有能力自己作出選擇。但,她更相信那只是少數的強人,而絕大多數女人的遭遇一定和自己一樣。

她不能選擇。

紀寒撲向她時,很魯莽,也很笨拙。

紀寒在替她解衣寬頻時,很緊張,也很慌亂。

紀寒的樣子,和丈夫劉凱當年的樣子一模一樣。

不一樣的是,她沒有象當年一樣表現得慌亂無章、半推半就,而是靜靜地躺在那裡,一邊欣賞著他的窘態,一邊在心裡比較著擁有過自己軀體的兩個不同的男人。

在他的瘋狂和亢奮中,在「吱吱呀呀」不停晃動的床板聲中,她感覺到了一段人生當中最快樂的時光。

過去想都不敢想,想起來就覺得噁心的偷情,讓她對所謂的「破鞋」有了個重新認識。

她想,今夜的自己,真真地做到了一次完完全全的解脫。

她想,所謂的道德倫理和極度醜惡的家庭歧視將不再會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

她想,自己將不會在無盡的煩惱與憂鬱中快速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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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再嫁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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