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你,你想幹什麼?不,不要……

第四十九章 你,你想幹什麼?不,不要……

宮九顯然看出了我的猶疑,抱著手臂,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反正命是你自己的,你願意被迷惑,我管不了,也懶得管,畢竟人身能救,人心難救!」

說著將手指湊到自己的嘴邊,一咬,瞬間白皙的手指上滲出殷弘的鮮血,說也奇怪,那鮮血竟像是有生命般,在他的操控下,竟然慢慢凝結成一直展翅欲飛的鳳凰圖騰,緊接著他虛空一劃,那血構成的鳳凰突然向著我的腹部罩來。

「不要……」

正在這時剛剛一直沒有聲音的寶寶,突然尖銳的喊道。

見他喊得凄慘,我幾乎是本能的想要躲開那血鳳凰,卻發現自己動不了,眼睜睜的看著它沒入我的腹部。

在這個過程中,肚子里的寶寶一直在慘叫。

直到那血鳳凰完全融入我的腹部,寶寶的慘叫聲在達到了一個極致后消失,被這突然發生的一幕嚇得心裡一緊,所以幾乎是剛一恢復自由,我便抓住了宮九的衣袖,急聲:「宮九,你把我的孩子怎麼樣了?」

他一邊厭惡的推開我,一邊冷哼:「他沒你想得那麼弱,鳳凰是萬物之中揚起最足的生物,不過也只能夠壓制他一個月不控制你的身體,你只有一個月考慮時間!」

什麼?難道說他剛剛在救我?

這時我才發現他的臉色竟然有些蒼白,顯然是因為剛剛施法,想到這兒我不由得有些愧疚,就在我打算和他道歉之際,他卻推開我一個閃身間消失了。

在他消失后,我突然想起之前在他用符咒救下沈夢瑤之際,沈夢瑤被嚇暈了,之後因為發生的事太突然了,我竟然忘記了她還暈在地上。

轉身,看倒在地上額頭滲出一大片鮮血的她,我心一緊,擔心她出事,連忙顫抖著手探向她的鼻息,直到指尖上傳來濕暖的感覺我才鬆了一口氣,連忙打了120。

因為不確定現在動她會不會加重她的病情,所以我沒敢動她,只能現在原地等她。

120沒過十分鐘就來了,好在被抬上車后醫生檢查了一番說沒大事,一會兒就會醒了。

但我卻沒有鬆口氣,這次沈夢瑤剛巧遇上宮九被救下沒事,可下次要是再出這事……

宮九說只能保證鬼胎一個月內不控制我。可一個月後……

這次是沈夢瑤,那麼下次會是誰?

想到這兒手不由自主的撫上自己的腹部,這一刻我所有的感知都被絕望侵佔。

在我滿是絕望之際,我想到鳳寒,我想要問他為什麼會出現這種狀況,可無論我怎麼呼喚他都沒有反應,肚子里的寶寶也是。

就在我心裡滿是焦急之際,耳邊響起了一聲輕微的痛呼聲,轉頭一看發現沈夢瑤已經醒了。

見她醒了,想起剛剛發生的事,我剛要跟她道歉之際,沒想到她在短暫的迷茫過後看到我,還沒等我開口呢,便先我一步滿是擔心的看向我:「暖暖,你沒事吧?你現在有沒有不舒服?」

她的話,瞬間讓我淚奔了。

我沒想到她非但沒有責怪我,反倒對我滿是擔心,強忍住感動的淚水,我連忙搖頭道:「瑤瑤,我沒事,對不起,我剛剛……」

還沒等我說完,她便先一步笑著打斷我:「行了,就別矯情了,我這肚子餓的咕咕叫呢,快去給我買飯。」

其實朋友就是這樣,不用多餘的解釋,她會懂。

就在我滿是感動之際,這姑娘突然拉住我的胳膊:「暖暖,聽說你們吸血鬼家族都很帥,你有沒有親戚,給我介紹一個好不好?我缺男票!」

哭笑不得的看著她,我突然想起了他和我們學校校草裴少修的事了。

我能夠看得出來,她對他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要不然也不會在別的女生和裴少修走的近的時會不自覺的撅起嘴。

只是按理說裴少修不但學習好,家世好修養好,簡直是全校的男神,再加上她對他也有感覺,怎麼就不同意呢?

這個問題我問過她很多次,但每次都被她一句沒感覺給打發了。

所以今天見她這麼說,真的很希望看到她幸福,我連忙勸道:「瑤瑤,你看裴少修可比吸血鬼帥多了,要不你就考慮一下他唄?」

她一聽我這麼說,連忙小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暖暖,我才不要跟他呢,好了,我肚子餓了,快去給我買飯。」

出乎我意料的是這次她雖然同往常一樣拒絕,但是我竟在她眼中看到一閃而逝的傷感,他們之間發生什麼事了嗎?

我剛要擔心的去問,她已經抱著枕頭睡覺了,明顯是不想就這個話題和我繼續。

我知道她要是不想說的,怎麼問都不會有結果,見此我連忙出去買飯,我沒有注意到的是在我轉身離開時,她已經醒了,盯著我的背影,一臉複雜。

……

因為沈夢瑤是因我而受傷的,再加上她又是我的好閨蜜,所以不放心她一個人在醫院,我自是請了假照顧她。

至於江燦燦那邊,據說還是晚了一步,等警察到的時候憤怒之中的她已經把李月和江城給打死了,而她本人則是不知去向。

雖然傷害我的兩個人付出了死亡的代價,但是我沒有任何開心的感覺。

這倒不是說我有多麼多麼聖母,因為江燦燦還沒有被找到,當時是我帶她過去的。她這個人又是最善報復,保不齊她認為是我造成了她成為殺人兇手從而報復我。

就在我心裡滿是害怕之際,腹部一涼,寶寶的聲音突然自我腹部響起:「媽咪,別怕,寶寶會保護你的!」

寶寶的話讓我突然想起之前宮九和我說的事,說實話,雖然覺得江燦燦的事可疑。

但就像沈夢瑤在我對她做出那樣的事後,還未待我解釋便選擇相信我一樣,我心底是信他和鳳寒的。

尤其是想起上次他還不惜犧牲自己的生命用弱小的身軀護住我,更覺得他不會像宮九說的。

雖然宮九是我的師傅,但說到底他比之寶寶和鳳寒,自然是他們更親近一些。

要是這兩者選擇的話,我自然是會選擇寶寶和鳳寒。

並且現在細細想來,突然覺得那日寶寶的怪異說不定就是他搞得鬼,畢竟我肚子里的鬼胎可是人人都想要的,尤其是對這些懂行的。

指不定他就是打我肚子里鬼胎的主意,從而故意施法騙我呢,想到這兒我對於他的懷疑更多了。

如果我的猜測是真的,那麼他的法術一定是高於寶寶的,若不然那天寶寶也不會著了他的道。

不過如果他的法術真的高於寶寶,大可直接施法把我肚子里的鬼胎除掉,又何必非得要我同意才幫我打掉呢?

突然我想到了一個問題,他在明明可以這麼做的情況下卻不這麼做,那麼只有一種解釋。

他或許打的不是鬼胎的主意,而是故意挑唆我和鳳寒,只是這麼做對他有什麼好處?

這一整天都在我想這件事和幫沈夢瑤買飯中度過,等到了晚上,也沒想出頭緒的我,只好閉上眼睛休息。

本來我以為因為有心事我一定睡不著,沒想到剛躺倒床上,眼皮就沉的厲害,這種沉很詭異,是那種意識明明很清醒,但眼皮卻很重。

並且身子也越來越冷,就像是跌進了冰窖……

雖然我眼皮沉的睜不開,但我總感覺有一雙冰冷怨毒的視線正死死的盯著我……

我不知道她是誰,更不知道她要做什麼,我想要驚恐的求救,嗓子卻像是被人堵住一樣,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

直到我聽到鬧鐘響起這種感覺才消失,我才可以睜開眼,因為早上沈夢瑤要抽血,所以鬧鐘我定的是清晨五點,也就是說這雙冰冷怨毒的視線盯了我一晚。

「啊……」就在這時我耳邊突然響起沈夢瑤的尖叫聲,她的尖叫聲讓我心裡一緊,連忙側頭去看,發現她正滿臉驚恐的看向我。

見我看向她,他滿是害怕的指著我的臉:「你……你的臉……」

在她充滿驚嚇的瞳孔中,我看到自己的臉慘白的跟白紙一樣,並且眼眶烏青,不用上裝就系一個很好的殭屍模樣,難怪她會尖叫了,一晚上都被那東西折磨,我臉色好才怪。

但為了避免她擔心,我並沒有將昨晚的事告訴她,只說自己在她睡著后醒了失眠了擼了一本小說,一晚沒睡,她這才釋然。

本來我以為這種情況只會持續一天,沒想到接下來的幾天都這樣,並且我能夠感覺到那雙眼睛一天比一天惡毒。

我有預感她馬上就要行動,可怕的是我卻不知道她要對我做什麼。

就在我想這些想的頭痛之際,手機響了,一看是老媽打來的我連忙接通,接了電話,我才發現這幾天忙著這些事,我竟然忘記了周六答應和老媽一起嬸嬸家為林嬌的康復慶祝的事了。

因為沈夢瑤的傷口不深,所以今天已經沒大礙了。在幫她辦理好出院手續后,我就打車去了嬸嬸家。

去了之後才發現大家都到了。一問我媽我才知道,原來他們以為我有事來不了,一直等我,並且我媽要打電話催我,都被他們制止了。

最後我媽實在不好意思讓大家等我,所以才出去偷偷給我打了電話。

一見我害的大家等這麼久,我連忙抱歉,所以大家一見我這麼說,都沒埋怨我,反倒是笑著拉我坐下吃飯。

我是挨著林嬌坐的,這小傢伙一見到我,立即甜甜的開口道謝:「堂姐,謝謝你救嬌嬌。」

在她給我道謝的時候我有注意到,如今如今擺脫病魔困擾,不被鬼怪纏身的她面色宏潤潤的,像顆可愛的蘋果。看到她如此健康我是真的替她開心。

就在我剛要笑著和回這小丫頭的時候,她突然一臉愧疚的看向我:「堂姐,對不起,如果不是……」

還沒等她說完便被一旁的嬸嬸截住了話:「暖暖,這丫頭一直因為當初你救她暈倒在法陣中而愧疚,其實不止是這孩子,我也是,我知道當時的情況一定很緊急,要不然你也不會暈倒,暖暖,你真是嬸嬸一家的大恩人。」

說著她便要給我跪下,見她這麼說我連忙扶住了她,說她當初對我也幫了那麼多,我這麼做是應該的。

至於林嬌沒說完的那半截話,我因為嬸嬸的話,以為這孩子是因為當初我暈倒的事愧疚,所以自然是沒多想。

而旁邊的親戚見此紛紛誇讚我,說是姥姥後繼有人了。

聽到他們提到姥姥說實話,一直被我壓在心底的隱憂再次浮現。

記得在處理完林嬌的事情后,我因為翻看她之前留給我的筆記,想到了她,雖然她一心想要我死,但畢竟她也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熟話說的話,一死百了,我本想回去將她的屍體埋葬,也算是給我們這段恩怨做一次徹地的了結,誰知她的屍體消失了。

這事我有問過鳳寒,我記得他當時臉色沉了一下,隨後便恢復正常,要我不要擔心,說是一切有他。

之後我想再繼續多問些,他便消失了,之後再次相見也都是因為有事,且見面時間很短暫,所以並沒有機會再次問。

至於問寶寶,他顯示是不知的,所以這事也就成了我心裡的一個隱憂。

就在這時面對眾親戚的誇獎,我媽突然開口道:「你們太抬舉我們家暖暖了,不過昨天她姥姥看到也說了這孩子有天賦!」

聽到我媽這麼說,一旁的小姨連忙玩笑道:「暖暖她媽,你就不能低調點嘛!」

「不能,我家寶貝就是用來曬的……」

……

他們都因為我媽的話玩笑著,嘻嘻哈哈笑成一團,只有我心越來越沉,因為我媽說昨天她看到我姥了。

我姥明明死了,她卻看到了……

只是我怕嚇到我媽和周圍的親戚,所以並沒有把這件事說出來。

但我又很想到我姥找我媽做什麼。

想到這兒,看向我媽我連忙委婉問:「媽,我姥昨天除了誇我,還和你說什麼了?好長時間沒看到她了。」

見我這麼問,她搖了搖頭:「昨天我看你姥來,連忙把嬌嬌的好消息告訴她了,她聽了誇了一句你有天賦,就開始管我借錢,拿了錢就走了,好像有急事,我問只告訴我別擔心。」

我姥既然死了還要錢做什麼?而且看這樣子,好像只管她借錢了,並沒有管別人。

就在我因為她的話心裡的不安越來越濃之際,坐在飯桌上一直沒有說話,像是有心事的舅媽突然看向我一臉愁容:「暖暖,嬌嬌那麼嚴重的事,你都治好,能不能幫舅媽家看看,我們家別墅鬧鬼。」

她家是做房地產的,是我們這圈親戚里最有錢的,但人真心不怎麼好,我媽前年去做腫瘤切除手術。醫生說很危險不能再拖了,如果拖下去腫瘤變成惡性的就完了。

知道她這個人小氣,但當時能借的親戚都借了還沒湊夠手術錢,所以才尋思管她這個有錢人借的,這相當於救命錢,沒想到她愣是不是借,硬說是生意緊張。

可當天下午我就商場看著她大肆購物,所以對於她我的印象一直不好,和她也就只是面子上過得去的那種。

所以見她這麼說,不論我這個半吊子去別墅幫她看會不會遇到危險,就算是沒危險我也不想幫她,誰讓她當年不幫我們家的。

只是我剛要拒絕,腦海里一涼,鳳寒的聲音突然響起:「娘子,答應她!」

我剛想問為什麼時,他的聲音突然消失了,之後無論我怎麼用意識同他進行溝通。都不再有回應。

不過既然他讓我這麼做,一定有這麼做的道理,想到這兒迎向舅媽渴望的臉,我點頭道:「只要舅媽你不嫌棄我是個半吊子,我可以幫您看看,只是看不好您別怪我!」

她一聽我這麼說,連忙開心的笑道:「暖暖,你能幫我,我實在是太高興了,對了,要不一會兒吃完飯,你就跟我回別墅看看?」

我沒想到她這麼著急。

像是也察覺到了自己有些著急,她的臉再次苦了下來:「暖暖,你不知道,這幾天被那鬼折騰的,我都快要精神崩潰了,來這兒給嬌嬌慶祝看到你們我這心情才好一些!」

在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有注意到她的眼眶烏青,裡面布滿紅血絲,並且臉色蒼白的很,不難看出這些日子確實受了不少折磨。

不過一想到當年我媽管她借救命錢,她明明錢多的很都不肯借,我就來氣。

所以對她自然是沒有多少同情,但鳳寒既然要我答應,我心裡也好奇他為什麼要讓我這麼做,所以便也沒有在推脫,而是點頭答應了。

在開開心心的吃了一頓慶祝飯後,因為要去那鬧鬼的地方,我得準備點類似桃木劍,糯米,黑狗血,牛眼淚之類的辟邪的東西。

所以便讓舅媽先回去,在別墅等我就好。

她一見我要準備些東西,這次倒是大方了,從包里拿出一大疊鈔票遞給我,問我夠不夠。

看到那鈔票,我就來氣,當時我媽病重,怎麼求她,她都不肯借錢,如今為了自己的事倒是大方。

所以看到那錢我自然是毫不客氣地一把收掉,對於她這種人,為她辦事,我才不會幫她省錢,更何況是自掏腰包呢。

就這樣拿了錢,我去了附近專門賣這類東西的幽冥街。

這裡東西琳琅滿目,而賣這些的人有很多都穿著很專業的道士服裝,這裡面不乏有一些真有本事的人,但也不乏一些坑蒙拐騙的。

好在我因為看了姥姥之前留下的筆記,所以對於這些法器倒是會鑒別,在這裡我順利的買了挺多帶著方便又實用的法器后,肚子餓的咕咕叫。

就在我打算拎著這些東西去一旁的小吃街吃一頓時,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回頭一看發現拍我的人正是宮九。

他一身白色道袍長身玉立,古裝美男的既視感十足,只是熟話說的好,越美的東西越有毒,所以看到他,我正打算敷衍的叫一句師傅便離開,誰知他卻攔住了我,湛黑眼眸凝向我拎著的法器:「你這是要去給人看事?」

見他這麼問,覺得沒啥隱瞞的便點了點頭,誰知他卻面色一凝:「這事我勸你最好別管!」

他的話不由得讓我心裡一緊,連忙問:「師傅,你為什麼不讓我管?難道這裡面有問題?」

見我這麼問,他漂亮的眼眸上下掃了我一圈后,一臉嫌棄:「這事跟你說,依你的智商也聽不明白。更何況這裡面涉及的東西很多,總之你聽我的別去,別再讓我第二次!」

顯然能和我解釋已經到達了他最高的忍耐限度。

如果鳳寒沒讓我去之前,聽他這麼說我指定不去了,畢竟未來舅媽那種人陷入危險不值得。

但現在不同,我本來就因為之前的事懷疑他,現在見他阻止我,在鳳寒和他之間,我當然選擇相信鳳寒。

至於他為什麼阻止我,他顯然沒有要告訴我的意思,估計再問下去也不會問出啥結果,或者是得到的都是假的,我又何必去多費口舌呢?

我只知道信鳳寒的就對了,想到這兒我連忙拎著法器:「師傅,我都答應舅媽了,做人要言而有信,您先忙我先走了!」

說著便要繞著他離開,隨之向來有潔癖的他卻伸手將我給攔住了:「林暖,你是非去不可?」

其實現在不是我非去不可,是鳳寒我去,他要我去一定有他用意,所以必須得去。

但我知道啥事都得留一點的道理,所以我並沒有把是鳳寒要求我答應的事告訴他,只是肯定的點頭。

見我堅持,他突然眼眸一沉,罵道:「林暖,你還真是鬼迷心竅,蠢,太蠢了……」

誰沒事喜歡被罵啊,但他實力明顯比我強,我奈何不了他,就在我氣呼呼的打算繞過它離開時,誰知他卻再次拉住我:「我陪你去!」

他的話不由得讓我愣住了。

見我傻愣愣的模樣,他冷哼道:「我怎麼收了個這麼蠢的徒弟?」

說著就讓我前面帶路。

見他真要陪我去。因為之前的事一直對他心存懷疑,所以擔心他搞鬼我連忙委婉拒絕道:「師傅,我這都是小事,就不勞煩您了……」

誰知還沒等我說完,就被他不悅地打斷:「林暖,你別不知好歹,我陪你去是怕你出事,你要不是我徒弟,我才懶得管你這蠢貨。」

他這話要是沒經歷之前的事說出來,我一定感動的不要不要的。

可自從經歷了寶寶事件后,我已經將他列為第一危險人物,所以有他陪我,我反倒是對於這次別墅之行充滿不安。

見此我連忙試圖做最後一次努力:「師傅,我……」

還沒等我說完,他突然從我扔過來一道符咒,我瞬間不能說話了,在我滿是控訴的目光中。他一臉嫌棄:「好吵……」

說著就帶上了耳機,跟在我旁邊,但這次不同於上次去嬸嬸家,這次他雖然是在聽著歌,但我總覺得他有心事,這更加讓我不安了。

只是在這期間無論我如何試圖去聯繫鳳寒,尋思去問問他都聯繫不上,就這樣煎熬的過了一個小時,我們打車來到了舅媽家的別墅。

沒想到剛一到別墅,就發現舅媽等在別墅門口。

見我們來了,她連忙感激的迎了上來:「暖暖你來了啊。」說完這句,她看向一旁的宮九一臉疑惑道:「暖暖,這位是?」

見她這麼問,我連忙解釋說是我在外面認得一個師傅,一見是這麼回事,她連忙笑道:「暖暖,你看你都把師傅給帶來了。這事真是勞煩你費心了,等別墅里的這件事解決了,我一定好好答謝你們!」

與舅媽客套了兩句后,我便在她的帶領下進了別墅。

說也奇怪,別墅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陰冷可怕,相反在陽光的照射下,一片暖意融融,根本不像是鬧鬼的感覺。

就在我因為看到的景象剛想鬆口氣時,驀然,一口大棺材映入我眼帘,嚇得我瞬間心臟一緊。

一旁的舅媽見狀連忙解釋:「暖暖,別怕,熟話說的好一棺壓百禍,所以這棺材是用來鎮邪用的,是口空棺材。」

見她這麼說我剛想鬆口氣之際一旁的宮九卻看著那棺材冷笑了一聲。

我看到在他冷笑之際,一旁的舅媽眼裡滿是緊張,當時我只當她是因為害怕那口棺材有問題。所以對於她眼底的緊張並沒有多想。

就在我開口想要問他那口棺材有什麼問題時,略微有些安靜的四周突然響起一陣尖叫聲:「金敏敏你這小賤人,我要殺了你……」

順著尖叫聲,我正看到一身形枯瘦約莫二十歲左右的小姑娘,正拿著水果刀瘋狂的向著她面前跟她差不多大,就連身形都差不多一樣消瘦的人身上捅去。

更可怕的是那人手裡也拿著匕首,怕鬧出人命,我剛要上前去拉,卻被宮九一把攔住。

看向我,他冷笑道:「當自己是金剛俠?就你這樣,我敢保證她們沒死,你先被她們捅死了!」

好吧,我承認我衝動了,畢竟她們手裡有武器,我去著實危險,而就在這時舅媽已經喊人過來阻止了。

讓我覺得奇怪的是我原先印象中很豐滿的那些傭人,都像剛剛見到的那兩個一樣,消瘦的厲害,身子上的皮膚就像是一層皮貼在上面似的。

就連我印象中最胖的大家都叫她胖丫的傭人,也瘦成了這樣,而且他們都不同程度的受了傷,有的瘸了腿,有的眼睛瞎了一隻,有的少了一隻胳膊。

並且我有注意到他們看到眼前兩個女人拿著刀互捅的神情很麻木,好像這種事每天都在上演一樣。

就在我詫異間這些人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時間,他們已經拉著那兩個人下去處理傷口了。

像是看出了我的疑惑,一旁的舅媽苦著臉解釋道:「最近不知道為什麼,這裡的人常常因為一點小事就大動肝火,甚至玩命,最近已經連續死了七個人了,找了好多先生過來看都沒用,所以才尋思請你過來看看。」

她的話讓我心裡一緊,一般吵架,很少會拚命的,尤其還是小事,並且都是在這個別墅里工作的人。

就在我想這些的時候,我突然感覺有人向我跑來,抬頭一看,發現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

她此時正拿著一根大棍子,一邊狠狠的向我揮來,一邊大罵道:「滾,滾……」

由於她出現的太突然了,等我反應過來時,已經來不及了,就在我準備承受這一棍時,預料中的疼痛並沒有襲來,關鍵時刻是宮九伸手抓住了那她的胳膊。

她雖然被抓住,依舊不甘的揮舞著手中的棍子惡狠狠的瞪著我,一邊瞪著我,一邊要我滾。

見狀舅媽連忙對著裡屋喊道:「吳嬸子,趕緊把你家瘋丫頭帶走,嚇到我侄女了!」

裡面立馬傳來一聲病殃殃的應答聲,緊接著便出來一白著臉約莫四十左右的中年女人,強行將小女孩帶走了。

看著不甘的扭動掙扎,不斷的瞪著我要滾的小女孩,我心裡突然警鈴大響。

因為她針對的只有我,並且只要我一個人離開並沒有要其他人離開。

正如烏鴉路過的地方會死人不代表是烏鴉讓他們死的一樣,我總感覺這瘋女孩其實是在警示我離開這裡。

就在我心裡有退意時,鳳寒的聲音再次在我腦海里響起:「娘子,不要走,留下!」

聽到他的聲音再次出現在我腦海,我心下一陣激動,連忙將積攢了一天的疑惑問向他:「鳳寒,你為什麼要讓我留下?」

讓我失望的是回答我的是沉默,之後就出現了之前的情況,無論我怎麼試圖和他聯繫,腦海里始終靜靜的,一點反應都沒有。

……

在試圖與鳳寒溝通幾次都無果后,看著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別墅,想起因為一件小事便瘋狂廝打,甚至玩命的傭人,還有剛剛那奇怪的瘋丫頭,我總預感到繼續留下來會發生可怕的事。

可鳳寒要我留下,再加上自從來到這間別墅后,我發現那種身子沉的好像背一帶一百多斤的大米的感覺突然消失了。

我想或許是鳳寒知道了我身體的異常,他要我留下是為了幫我,這麼想著我也就打消了離開這裡的念頭。

而一般鬼怪都是晚上出沒,現在距離晚上還有很長一段時間,為了讓我們晚上有精力去調查鬼怪的事,給我和宮九安排了兩間客房。

就在我打算踏進客房休息時,看著走向另一間客房的宮九,我突然想到了之前他盯著那口黑棺材冷笑的事,很顯然他是知道些什麼的,不由得好奇的追了過去。

只是還沒等我開口,便看他見到是我,側過頭,上下掃我一眼后,一臉嫌棄道:「林暖,我勸你最好死了那條心,我不好你這口!」

???

他的話瞬間讓我一臉懵逼,不過擋視線落到前方的客房時我瞬間明白了,原來這丫是誤會我垂涎他美色了。

笑話,雖然他長得很好看,但是我也是有老公的人,而且我們家鳳寒長得還比他好看,我怎麼可能去垂涎他?

還有什麼就做不好我這口,我怎麼了我,看他這一副嫌棄的模樣,看著就來氣。

被他這麼一氣,我竟然忘記問剛才的問題了,而他這個時候也一把拉開屋門,彭的一聲關上了。並且我還聽到反鎖的聲音。

感情這丫真把我當成女牛氓了,氣的我扭頭就回了房間,在躺倒床上后,我本來以為被他這麼一氣我不會馬上睡著。

誰知身子剛貼到床上,眼皮就開始發沉,意識也昏昏暈暈的……

等我再次醒來,我感覺自己被一具冰冷的身子抱住了,這身子雖然同鳳寒一樣冰冷,但是卻僵硬的很,並且氣息。

只是不是鳳寒會是誰?

我明明感覺自己睜開眼睛了,可入眼的還是漆黑一片。

並且手腳都被如同屍體一樣冰冷的東西壓著,四周是詭異的滴滴聲。

那聲音就像是水滴落的聲音,並且隨著那滴滴聲越來越頻,越來越大,我發現四周原本那淡的可以被忽視的血腥味越來越濃。

突然一滴粘稠的東西居然滴道了我的臉上,一瞬間刺鼻的血腥味突然以那個東西迅速竄入我的鼻息,是血。

這個認知讓我心裡一緊。

尤其一想到環住自己的那個僵硬冰冷的東西很有可能就是屍體時。我瞬間嚇得渾身發軟。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響起唱喏聲,那唱喏聲由最初的飄忽不清,到最後逐漸清晰。

「……欲從靈氛之吉占兮,心猶豫而狐疑;巫咸將夕降兮,懷椒糈而要之;百神翳其備降兮,九疑繽其並迎;皇剡剡其揚靈兮……」

伴隨著唱喏聲一聲聲凄婉的響起,我發現抱住我的身子突然動了,由最初的壓著的我的手動一下,到最後竟然一點點的離開了我的身子。

我能夠感覺到他坐了起來,黑暗中我看不到他要做什麼,正因為看不到所以才恐懼。

就在我滿心恐懼之際,外面的唱諾聲突然停了,就連血滴聲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靜。

這種寂靜更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非但不會讓人放心,相反還會讓人恐懼下一秒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

就在我的心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寂靜心懸到極點時,外面再次有聲音。

「砰,砰,砰……」

這聲音就像是好幾十個人一起跪下來磕頭一樣,在他們磕了第七十七下時,突然停住了,謹記著響起一道粗啞的聲音:「請祖先出棺。」

這聲音就像是鉛筆使勁劃過紙張一樣,刺耳又難聽,他像是領頭人一樣,他的話音落下,緊接著是一道道整齊的「請祖先出棺。」

在喊到第七聲時突然停住了。

緊接著寂靜的四周突然響起:「呼……喝……呼……喝……」的聲音。

我能夠確定的出來這聲音就是剛剛一直抱著我的東西發出的……

伴隨著這聲音而來的是衣料滑動的簌簌聲,這聲音就像是蛇爬過地面一樣。

並且我能夠感受到身子越來越冷,顯然他在接近我。

他要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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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孕而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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