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二章:恐懼

第兩百七十二章:恐懼

我想過很多次陳婧和柳綠被我嫁出去的場景,卻從沒有想過,會是被我強行摁上的轎子。

我一直以為我總是要為她們備上十里紅妝,在最高興的日子,開開心心的嫁出去。結果卻成了這般模樣。

原本也是宮裡難得的喜事。她們也在考慮,在這個看不見硝煙的時候,能給宮裡添一點喜氣。只是,她們不知道,這個時候的四方城,根本不需要一點點喜氣。

更需要叫凌雲寒更早現身,結束這場爭鬥。

出門的時候,我並沒有叫她們張揚。也不允許如何叫外人知道。

我一直在想,如果她們嫁出去了,凌雲寒就會真的將她們遺忘,她們也許能遠離這四方城的危險。

而且。我估計凌雲寒顧及不到我身邊的人,他更想打垮的是凌雲遙。

她們出城門之前,我在後面張望了很久,連說句話的機會都沒有。

一切安然的好似根本沒有發生太差的事情。

芸艾茗拉了拉我的手臂。有些俏皮的說:「娘娘,看來真的還在陪著您的,是奴婢了!」

我笑了笑,拉了拉她的衣服,「看來,我們也要相依為命了。你既然熟知星象,該知道最近發生什麼。」

芸艾茗想了想說:「還是黑煙籠罩。」

我哦了一聲。

芸艾茗又說:「但是有一件事情很奇怪。」

「恩?什麼事情?」

芸艾茗說:「另一條龍身顯現了出來,和皇上的龍身交相輝映,我看不出來,到底是哪一方能贏。但是有一點,這黑岩裡面有金光閃現,卻始終透漏不出來。我看不出來為什麼。」

我嘆了口氣,「怕是這戰爭,並不會是好的結局。只是隱藏著一些好的結局罷了。」

這猜想和芸艾茗此時的話,叫我十分的擔心。

可是說不上來,我到底在擔心什麼,只知道一定會發生很不好的事情。

芸艾茗拉了我一下說:「娘娘,吉人天相,這些事情總會過去的。」

我嗯了一聲,沒再去想。

我跟芸艾茗才到刑芙宮,小良子就過來稟告,「娘娘,環妃她不行了。」

我怔了怔,心裡咯噔一聲。到底是到了環妃。

芸艾茗將衣服給我披上,我說:「走,去環妃那邊看看。」

路上,我有些擔心的對她說:「環妃倒是好對付的人。她父親丁大人,卻是個難對付的角色。如果環妃不是因為膽小,怕是會跟她父親一個樣子,十分難纏。」

芸艾茗說:「我早些時候也聽說過,丁大人曾為了朝堂上一句鐵戰的無意嘲笑,一定要鐵戰登門道歉。為此事更是鬧了不知道多少次,重複不斷。先皇被他鬧得沒有辦法,才只好跟鐵戰商量。給丁大人道橋。」

我說道:「鐵戰是何等暴躁的人,能叫鐵戰道歉,原本也是登天的難事。而且從來與鐵戰計較的人也不多。鐵戰原本就是個粗人,說話根本不懂彎彎道道。只有我爹方銘山跟鐵戰是世仇,才鬥爭到了現在。其他人,從來不予鐵戰爭奪。」

「娘娘的意思,怕是丁大人這次絕對不會相讓了?」

我點點頭,「怕是必定得理不饒人。而且,我總覺得凌雲寒之所以還動了藺妃跟環妃,就是因為藺妃的父親和環妃的父親,不是那麼好說話。」

芸艾茗說道:「這件事情並非皇上所為,他們還能如何怪罪了皇上不成?」

「不管如何。我們先去瞧瞧再說。」

到了環妃寢宮處,凌雲遙已經在了。

他一直站在旁邊看章天賜給環妃整理衣服以及檢查身體的死因。

目光的深沉和他緊縮的眉頭,都叫我知道,他真的很生氣。不僅僅生氣這麼簡單。怕是已經非常的憤怒了。

我走過去,拉了拉他的手,對他笑了笑。

他只是轉過頭瞧著我,卻並沒有說話。

那憤怒,絲毫沒有掩飾的透漏出來。接著是悲傷,說不出的悲傷。

環妃在世的時候也許並不如何得寵,但是她現在,是凌雲遙心裡的一根刺。

就如藺妃突然死掉是沒有差別的。

我想說。遙兒,你不要悲傷,你還有我。

他卻一手摟住我,將頭埋在我的脖頸,嘴裡喃喃,「刑兒。」

那時光漫長,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或許也不該說什麼,叫他安穩的躺在我的懷裡。就是最好的安慰。

我剛要拍他的後背,叫他不要傷心,他就已經站直了身體,對我笑了笑,「這裡交給皇后處理,朕還有事。」

他說著,颳了刮我的鼻子,「也許朕這幾天並不能陪著你了。」

我點點頭,將他的手放到我的臉頰,「不管發生了什麼,臣妾都會在刑芙宮,等著皇上。」

他又颳了我的鼻子一下。轉身離開了環妃的寢宮。

我看著他的背影,心口倏然一緊,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會發生什麼事情,叫我十分為難。

我轉過身,看向環妃的屍體。

她還是那副膽小的樣子,從環貴人升到環妃,她也是等了很久,才等到了今天。

只可惜,她也直等到了環妃,沒有等到更好的結局。

章天賜一番檢查后,對我說:「娘娘。跟之前怕是沒有什麼差別,都是所謂的七羅傘。」

我點點頭。

章天賜說:「微臣最近倒是有個發現,這些人服用七羅傘之後,有很大一部分人經歷了恐懼和憤恨。才會叫毒藥發的更快。而且微臣看過,她們越是恐懼的時候,越是容易叫毒藥發作。」

皺了皺眉,我說:「若是環妃倒是可以說得通。可是藺妃呢?她本身一直不多話,看似也安靜許多,不像是會沒有分寸自亂陣腳的人。」

章天賜搖搖頭,「不娘娘。越是看著安靜的人。可能越是害怕面對恐懼。她們只是不會表達,不知道如何跟人說自己其實害怕。藺妃就是這種,她之前明顯恐懼緊張。」

我哦了一聲,他說的的確有些道理。

藺妃一直少話。

我記得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躲在嬌妃身後,不停地拉著嬌妃叫她別亂說話,顯然更害怕更緊張。

若真的是看情緒,那麼這種毒藥有趣的很。

我問章天賜。「既然跟情緒有些關係,那你有沒有想到,什麼樣的毒藥會受情緒的影響?」

他頓了頓,雖然看著我,目光卻悠遠的不行。

他突然拍著大腿,說:「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影響情緒!是的,影響情緒!」

他說著,就拉著藥箱走了。

走出去幾步才想起來我還在,趕忙回來說:「微臣先行一步。」

繼而就頭也不回的走出了環妃的寢宮。

芸艾茗忍不住笑了起來,「真是個獃子!」

我也笑著說:「卻是個不錯的獃子。」

回頭看向環妃的屍體,對她身側的丫鬟說:「等侍衛來了,就安排了,置放在安置廳吧。」

現在,死亡對於四方城來說,已經變成了麻木。

因為死的人多了,減輕了最初的恐懼,最後也會慢慢變成麻木。

而環妃的死不過也就是給安置廳的地上多加了一副席子。

我跟芸艾茗出了宮,就有些擔心凌雲遙了。

丁大人,藺大人那邊,他是如何解釋的?

然而我並沒有先等到他們,反而先看到了方銘山。

方銘山在刑芙宮求見。

他瘦弱了許多,鬢角斑白更勝從前。

我看著他,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也看著我,許久才淡淡的笑了笑,「我還活著,娘娘怕是有些意外吧。」

「不意外。你本來也沒有到死的時候。」我說道。

他咧開嘴又笑了笑,「看來你始終也不是太聽方澤鐸的話。你不將你的姐姐妹妹放了,也不殺了,留著做什麼?」

我笑了笑,「也許留著你來求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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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逆天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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