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山洞的寶藏
第21章山洞的寶藏
「玉簫殿下最近像是著了魔似的,對待磬竹夫人視如珍寶。更奇怪的是,磬竹夫人一直在暗中提示讓玉簫殿下出戰幫花都國。」
夜雲謝嘆了嘆,「月兒,這花都國若是真的與挽月國聯合了。以龍炎國現在的應戰實力,君瀾風贏的幾率怕是幾乎為零。」
景月兒抬頭,望著天空。紫薇帝星暗淡無光,彷彿即將消失。心中陡然一涼。
「我哥,他不會是中毒了吧?」她鎮定的問。
「大夫查過沒有異樣,玉簫殿下也懂些毒術按理說還是不容易發生中毒這種事的。」夜雲謝道。
「這事本宮自會去查,你現在就給本宮滾。看到你我特么就想吐!」
她話語尖酸刻薄,沒有看夜雲謝一眼。她怕自己再看一眼便會忍不住想殺了他。而她那雙手,真的不是太想沾染血腥。不管是為孩子還為自己,都需要積點德福。
夜雲謝爬起來,一瘸一拐的消失在暗夜中。
景月兒這才走過去,拿出手帕為墨玉包紮。景月兒的動作很輕但在墨玉看來,她似乎真的是第一次對他有這麼曖昧的動作。墨玉莫名其妙的有些不適,動作緩慢。
「月兒,你武功真厲害。」
墨玉笑了笑,心中有些尷尬,「我自不量力,還想著去保護你。真是可笑。」
「墨玉,能把生命豁出去保護我的。都是我景月兒的好哥們!」
景月兒望著那黑黑的血,淡定的道了句,「毒不深,還好那夜雲謝有良心用的只是一般的毒不危及性命。至多是一時失去知覺。」捏住手臂準備用內力把毒逼出來,但只見墨玉用愣愣的看著她。似乎在隱忍著什麼。
她嘆了嘆,「用內力的確有點痛。」說著,景月兒將手拿起來。想也沒想便附上去,準備吸吮的方式減輕墨玉的疼痛。
「其實都說為朋友兩肋插刀,但是,我墨玉的確沒有那麼偉大。也不會為了朋友想也沒想便衝上去。因為我深知,人不為己天誅地。」墨玉望著她唇附在他手臂時,心頭一怔。一種莫名的情愫漸漸的升起。
終於,他是不忍心的拒絕她。瞥向一邊,自己大口大口的吸出毒血,單手將錦布纏著:「月兒,別做傻事。你現在生懷有孕若是萬一中毒,我不會放過自己。」
景月兒沒有說話,倒是心頭一暖。若非他提醒,似乎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生懷有孕的事實。瀾風不在,她越發的放縱自己了。
「你的口氣,好像瀾風哦!」
景月兒調侃道,「是不是你們男人都是這樣。」
「應該是男人對愛的女人,都這樣。」他說這話很小聲,似乎是說給自己聽的。說完之後很快起身,一瘸一拐的離開。
她撅了撅嘴,站起來離開,「墨玉,你知道這是哪裡嗎?我感覺我們迷路了。」
「其實這不是最糟糕的。」墨玉望著天,淡定的說道,「其實最糟糕的是,這天好像有大雨。你看,在閃電。」
景月兒撫額,這山中怕是豺狼虎豹無數。想到這裡景月兒莫名其妙的覺得周圍很冷,「那什麼,現在我們是不是該去找個山洞?」
墨玉白了她一眼,「你說呢?」
「我不會生火,不知道山洞在哪裡。也不知道該如何找出去的路。」
景月兒咬牙,望著墨玉,「這些你會嗎?」
「不會!」
墨玉忘了她一眼,周圍一片漆黑。其實他何嘗不是生活在頂端,一直以來從來沒有做過這些粗事。一瞬間忽然發現,兩人連個山洞都找不到。
「那怎麼辦?」景月兒可憐兮兮的看著墨玉,「我好像已經忘記,怎麼去謀生了。這些事,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都是瀾風去做了。」
「可是我也常年在別人的保護之下生存,哪裡知道怎麼在野外謀生啊。」墨玉有些無奈,「何況現在還受傷了。」
「行行行,我照顧你我照顧你。」
景月兒算是怕了他了,「我們就這樣走吧,說不定就遇到山洞了。或者走出去了。」
墨玉撅了撅嘴,跟著景月兒的步伐往前面走。一邊走還一邊道,「你的隱衛呢?」
「他們除了會殺人哪裡會找山洞,不讓出來也罷。」她嘆了嘆,「若是瀾風在,一切都不用我擔心。」還可以躺在他懷裡大睡一覺。這就是好處,即便是再困難的時候。君瀾風也會把心愛的人護在懷裡,即便自己受盡委屈也不會讓她受一點點傷害。
約是找了大半夜,景月兒發功照明。雖然有點大材小用卻也的的確確是沒辦法,墨玉受傷也只能她來一點點的探測著附近有沒有山洞,兩人二貨般的,找了一個時辰終於尋到了一處山洞。但後來發現,君瀾風每次找到的都很神,懸崖峭壁裡面竟然有時候還放著稍乾的柴火。
可就是他們找到的,滴答滴答的流著不知道什麼液體。
「我聽說,對於沒帶火摺子。鑽木取火是個不錯的選擇。」
景月兒撿了幾塊柴火,有些濕答答的。她親自用內力烘乾。這麼費本的事的確她真的是第一次做。她今日的衣衫穿得很簡便,但在洞內卻也已經全部濕透。
「這些事,我來吧。」
閃電之下墨玉望著景月兒濕透的裙擺,不禁有些心疼,「月兒,你坐在一旁等我生火就行了。」
「好啊!」
一貫享受著君瀾風的寵溺,景月兒其實也很不想做這些事。但墨玉拿起兩塊木頭相互摩擦,即便是整個手臂被血跡染透了。最終還是沒把火給取出來。
「算了吧將就睡一下,等天亮了雨晴了我們就可以出去了。」景月兒扶額,有些不忍再看下去。墨玉會不會生火她不知道,不過她的確是不會。
即便是曾經無數次在外面執行任務,她身上有隨時有帶著迷你打火工具以及一系列應急工具。再後來,這些所有的事都很少會讓她去做。因為她基本很多時候都跟君瀾風在一起,就算不在一起的那段時間,也是……夜雲謝在照顧她。
墨玉望著她的神色,心中頓覺有些失落,「這個天也不是很好,若是一晚上這樣睡。怕是會被凍死。」即便這樣說,墨玉還是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套在景月兒身上,「對不起,我沒想過生火居然也可以這麼難。」
景月兒望著外面下起的雷雨,頓時有些擔心,「或許我該跟著他一起去前線。」
「你這樣,他要照顧你。多不方便?」墨玉一面用力的取火,一面,跟景月兒說話。
「可是我並不覺得我待在宮內,他就能放下心來了嗎?」景月兒聲線有些凄楚,「這場戰爭,太險。我怕……」
「你不相信他?」墨玉問。
「夜雲謝剛才說的話,讓我不放心。瀾風就算是戰神,也無法控制整個局面。畢竟這次他弱的不是一點點。」
景月兒咬牙,閃電之下能夠看見她蒼白的容顏。
墨玉沒有再說話,而是專心的鑽木取火。望著景月兒冰冷的身體冒出一陣陣寒意,他手裡的速度加快了不少。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久得景月兒都覺得自己快要被冷死的時候。一團溫暖的烈火在諸多柴火中燃起。
「月兒,我做到了。」
墨玉從未這麼有成就感過,他迅速的將柴火往裡面加。還帶著濕氣的柴火,漸漸的燃起來。燎火燃起,洞內忽地一片生機。
終是,景月兒為了豎起拇指。將冰冷的手一寸寸的接近那火源。
在火光下,她清麗的容顏付諸微笑。蕩漾著男子心中的一方春水,醉了那冰封幾百年的芳心。墨玉低頭,淡淡的笑了笑,「月兒,若有一日他對你不好了。我隨時代替他。」
景月兒一怔,旋即笑了笑,「你希望他對我不好啊?」
「不是,我……」墨玉不知該如何回答,「我是說如果,如果他對你不好了。我一定帶你離開京城。月兒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可能……永遠都不會有那一天。」景月兒未經思考,便立即回答。
「你就這麼相信他?」
墨玉難以置信,「一個只想著爭權奪利的人,一個權力巔峰的人。周圍的誘惑性對他來說太大了,指不定他什麼時候就跟別的投懷送抱的女人上床了。」
「那我告訴你,從他坐上皇帝的寶座三年多以來。除了我,大臣們獻給他的女人少說成百上千。可他真的就連一個手指頭都沒有碰過。」
墨玉頓時抬起頭,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不可能,你怎麼知道他背地裡沒有搞過別的女人?」
「額……」景月兒想了想,也不隱瞞什麼,「我告訴你,我曾經給他下藥過。那七日我沒有碰他七日散,然而他至今都不知道那七日我給她下藥了。」
墨玉頓時傻眼了,無奈的望著他,「像他那樣的帝王肯定很多疑,你是大夫經常跟別的男人接觸,他就不會懷疑你?」
「他要是懷疑,我們早就不是現在這樣了。」景月兒不以為然的笑了笑,有一種自然而然的驕傲在其中,「瀾風說,我是他最愛的女人。如果懷疑我,就是懷疑他自己。」
墨玉頓時更是不可思議,「你這麼說,君瀾風好像還不是個道貌岸然的。」
「誰特么說他道貌岸然,你說的?」景月兒憋著一股子氣,「下次再聽到,勞資打死你。」
墨玉吞了吞口水,竟然沒有跟她鬧。而是出奇的安靜。景月兒打了打哈欠,沒有再繼續跟她糾纏。而是靠在山壁上靜靜的睡去。
「你睡吧,我為你守夜。」
墨玉走過去,目光投向寂靜的夜裡。在一旁坐著,看她閉目睡去。獨自一人守著整個山洞。然百無聊賴之中,他眷念的目光不厭其煩的盯著景月兒。
那一句句讓他內心忍不住滴血的話,在他心內周而復始。他墨玉活了二十多年,不近女色卻偏偏遇到景月兒這個可遇而不可求的女人。
他放不下,可又不忍去奪。那種感覺就好像心愛的東西就在眼前,卻好像跟她隔了一個世紀。永遠只能目視,而觸碰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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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平原之處,烽火高懸,夜幕之下一個個帳篷緊挨著。然就在中間那頂明黃色的帳篷中,坐在案桌前的男子在幾盞燈光之下凝神望著眼前的磬書。
帳篷門被吹開,君瀾風墨發飛逸。幾盞明燈忽地被吹得搖曳。青楓走進來,為他關上簾帳。這才發現君瀾風周身上下都冒著冷氣。
「皇上,越是接近邊疆地區。這溫度就越冷。」
言落,親自將一襲黑色狐裘大衣蓋在君瀾風身上。這才見他唇角有一絲血色。
「青楓,朕總是不放心那丫頭。」君瀾風放下書,緩緩的走到帳篷前望著一望無際的冷,「她淘氣不說,沒有朕的約束怕是更加肆無忌憚。可若是真遇到什麼危險,他沒朕在身邊……」
「皇上,娘娘隨您一起號令天下能力自然不容小視。怎麼會需要皇上為她擔心呢?皇上只需要統領三軍,處理好前線一切即可。」
青楓道,「至於後方,皇上該相信皇後娘娘可以處理。」
「朕不是怕朝政,而是怕……」君瀾風一副不忍心說的樣子,「我怕她料理不好自己,梳發不會,生火不會,有時候離開皇宮了連路都找不到。而偏偏她又喜歡出去,而且不喜歡帶隨從。」
青楓嘴角一陣輕抽。
在某山洞睡覺的女人忽然打了個噴嚏,夢中夢見君瀾風的說詞忍不住夢囈一句:「瀾風,你真的對我好了解哦。」
「青楓,你回去吧。」
君瀾風忽然轉身,凝思許久,道了句,「你武功不錯,幫我照顧她。」
青楓站在原處一時竟然不知該說什麼好,獃獃的望著他無奈的笑了笑:「皇上,十個青楓都打不過一個皇后。」
君瀾風無言以對,轉身坐回桌案前,「那你也得回去,多一個人他多一個幫手。」
「可皇上身邊是最缺人的不是嘛?」青楓抿唇一笑。
「缺又如何,多一個你也未必能打勝仗。」
君瀾風言語淡淡,卻彷彿少了一分曾經戰無不勝的勇氣。
「皇上,有您在。哪怕是龍炎國山窮水盡,皇上也能開出一條血路。」青楓毅然道,「微臣跟著皇上,肝腦塗地萬死不辭。」
「漠然如今也懷孕了,難道你不該回去照顧他?」君瀾風轉移話題道。
「然兒可以照顧好自己。」
青楓說這話時明顯底氣不足,卻依舊死撐著,「皇上,若是國家失守。我們拿什麼去去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
一腔冷風吹過帳篷,兩人佇立半響。君瀾風終是嘆了嘆,拿起桌前的書,「顏玉陌如今不容小視,但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想要以少勝多,其實顏玉陌有一個致命的缺點。」
「皇上的意思是?」
「自以為是!」君瀾風仰首,負手之間風華絕代,「一個人什麼都可以改變,但個性絕對改變不了。他永遠都改不了小看別人這一點。」
青楓點了點頭,「其實微臣最擔心的是……挽月國會插手此事。或許,一個顏玉陌不是皇上的對手。但顏玉簫,微臣怕若是兩人聯手……」
「我何嘗不擔心!」君瀾風閉了閉目,「可他畢竟是月兒的哥哥。」
「皇後娘娘能明白事理。」青楓道。
「朕知道她不會說什麼,但心裡總會難過。這樣會影響情緒。」
聽到這話青楓語噎,頓時不知該說些什麼。一個君王因為愛后的一個情緒,寧願放著一顆毒瘤不拔。這天底下,除了君瀾風真的不會再有別人。
「當然朕也不會讓磬竹和他為非作歹。」君瀾風嘆了嘆,「已經派人秘密監視,他有什麼動靜朕會第一時間知道。」
「微臣明白了。」
青楓深吸一口氣,不再言語。他深知景月兒是君瀾風的弱點,然而似乎所有的敵人都喜歡戳他軟骨。然他,卻只能看著完全沒有任何辦法。
~
晨曦,露滴在葉上。清脆透亮,伴隨著晨間的空鳴。
洞內,墨玉靠著山壁上。一晚上看著她沉睡,她周圍的石壁上有不少被墨玉趕盡殺絕的昆蟲和蚊子。然而他真的是一晚上都在坐著同樣的工作。
景月兒睜開眼睛,望著前方不遠處的雨過天晴一片晴空。轉身掃過墨玉,「昨晚,一晚沒睡?」
「沒有!」墨玉笑了笑。
「還沒有,整個眼睛紅成什麼樣了。還狡辯。」
墨玉一怔,起身望著景月兒,一點點的靠近,「是啊,我昨晚為了你一晚上沒睡。你是不是該有所表示?」他漸漸的靠近,有一種喧賓奪主的感覺。
「恩!」
景月兒點了點頭,指尖微微放在他的胸口施加了些內力,「血玉閣我暫時接管一陣子,讓你放鬆放鬆。這個表示如何?」
墨玉只感覺自己的身子毫無重力的往前傾,旋即,踉蹌幾步撞在石壁上。頓覺手上一陣黏糊糊的。
「月兒,你怎這麼狠心。若是掉下去磕著碰著了怎麼辦?我這張臉毀了,我可怎麼活下去?」墨玉有些不滿的訓斥。
「記住了,以後不許靠本姑娘太近知道了嗎?特別是有意的想佔便宜的那種。」
她淡定的說。望著墨玉一點點的把自己的身體從山壁上撕下來,失笑出聲,「唉,一點點水而已。等下就幹了。走吧!我得回宮了,處理一些事之後再去血玉閣調查一些事。」
「就你忙,吶,這是油不是水好吧。黏糊糊的,噁心死了。」
墨玉看著那一手黑黑的油,找了幾片樹葉仔細的擦著。
「油!?」
景月兒蹙眉,望著墨玉那滿手的油,「這是??」
她一步步走向前方不遠處那山壁之處,將手放在山壁上。旋即,黑黑的,黏糊糊的手。看了好久,才驚呼,「這是石油嘞,真的是石油。」
墨玉一頭霧水,不明白景月兒為什麼這麼高興。
「墨玉,總之咱們這一次住山洞非常值得。非常值得。」
說完,點了點頭。在山洞裡找了許久,忽然覺得墨玉那個外套用來裝石油不錯。於是,便直接脫下來往那黑不溜秋的東西裡面放。
「景月兒……」
墨玉用那種眼神看著景月兒,頓時只覺得頭皮發麻。好像自己最喜歡的東西被破壞了似的,心中往前不爽。
然,景月兒說……
「一件衣服換取國與國之間的和平,值了不是?」言落,捧著那石油像是寶貝似的往山洞外面走。
「那你幹嘛不拿自己的衣服?喂——喂——」
「小氣!」
景月兒鄙夷的眼睛看了他一眼,墨玉頓時只覺得自己就像是斗敗了的公雞似的。灰溜溜的跟在後面。
本文來自看書罔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