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壞人多作怪

昨天之前，這些人都像個小乞丐般，現在個個裝扮了番，還當真是像到了花園裡面，各色各樣的都有，只是沈初蘭和刻薄女另類些。

「好了，你們別打了，大早上的像什麼話？要是給教習嬤嬤知道了，有你們吃不了兜著走的。」

「是啊是啊，別打了。」眾人都開始勸阻起來。

「算了？就這麼算了？要說算了也簡單，我喬莞兒也不差這麼一支釵子，只要你乖乖的趴在地上給我磕三個頭道個歉就得了。」

喬菀兒得意得不可一世。

江小牧也不理會她，叫喬莞兒？呵，還真糟蹋了這名字呢！

拉起沈初蘭，江小牧看了看她的臉，這個喬莞兒的手勁兒還真大，居然給打的腫了起來。

「我沒事，恩公不需擔心。」沈初蘭微微欠身。

江小牧伸手把她的秀髮梳理到耳後，瞥了一眼那個喬莞兒，對沈初蘭說：「就那麼一個破釵子，咱們不磕頭她能怎麼著了！」

沈初蘭點點頭，害怕的看了一眼喬莞兒，她還是咬牙切齒張牙舞爪的樣子，沈初蘭嚇的趕緊低下頭。

「恩公，我還是磕頭吧。」

「呵。」聽到這些喬莞兒越發得意了。

「出什麼事了？」教習嬤嬤的聲音響起，圍著的眾多女人都自動讓開了一條路，微微低頭，一副尊敬的樣子，「我說這一大早的，你們就給我鬧出事端。怕是不想等著選妃了就想分配了吧！」

她嘴裡的分配，實則比選妃更嚇人，你想想，一輩子不能出宮，永遠的奴隸身份，太監們的玩偶，還不如死了來的痛快；但就是不能死，死了連累家人。

教習嬤嬤此話一出，所有圍著的人都跪了下去，嬤嬤眼睛一掃，皮笑肉不笑的開口，「各位姑娘都起來吧，嬤嬤我只是個下人，到時候如果誰當上主子，還請姑娘們多多袒護才好，這樣的大禮，我是不敢受的。」

說著扶起其中的一人，其他人都跟著起了身；她的眼睛這才望向站在中間的江小牧，「說說吧，什麼事？」

江小牧一愣，慢慢的移開身子，示意自己也是看熱鬧的。

「嬤嬤來給評評理，我今天一大早的剛起來，就碰見這個不要臉的窮酸偷我東西，被我看見嚇的鬆了手，掉下去打碎了，嬤嬤，打碎了東西自然要賠，但是我一說，她居然說她不是偷，還哭成這個樣子。」說完氣憤的指著捂著臉的沈初蘭。

「嬤嬤。」沈初蘭聲音一顫，膝蓋一軟，跪在地上抱著嬤嬤的腿，「嬤嬤，初蘭真的不是偷東西，只是不小心……打碎了，而且她的東西放到我……帕子邊上，給帶下來的，實則不是我的錯啊，還望嬤嬤……還我一個公道。」

兩人一個頤指氣使，一個跪著哀求，嬤嬤許是動了惻隱之心也忙著打圓場，「我說莞兒姑娘，你首飾無數也不差這一隻釵，不如賣給老身一個面子，今兒的事就算了。倘若以後有什麼需要的，老身一定幫忙。」

喬莞兒聽嬤嬤這樣說，賣乖到，「既然嬤嬤這麼說了，那就算了。只是嬤嬤能不能幫我換一個房間，我不想與這窮酸貨一起住了。」

看向沈初蘭，只見她默默低下了頭。

嬤嬤吩咐下人到，「一會給喬姑娘換個房間，其餘人都散了吧！」說著帶著丫鬟離開了。

江小牧看著沈初蘭紅腫的臉，搖了搖頭，「還是去敷一下吧，瞧瞧這腫的。」

沈初蘭欠了欠身子，掛著眼淚轉身進了屋子。

喬莞兒則是看著她的背影咬牙切齒，拉著剛路過她身邊的一個小廝樣的人，臉上笑意很濃。

只見她從懷裡摸出一支玉鐲子，晶瑩剔透煞是好看，江小牧看的嘖嘖不已，這個刻薄女人的東西還挺多的。

「多的話就不說了，這個東西，如果是一般家庭，可是幾十年都用不完的，我只是想讓您幫我個小忙。」

那人看見東西眼睛賊亮賊亮的，小廝不比女人，沒膽色，這個東西可是很值錢的，他把鐲子在嘴裡哈了口氣，然後用衣袖擦擦，諂媚的笑道：「姑娘請說，小的一定辦好。」

喬莞兒左右環視了一下，伏在他耳邊說了幾句。離得太遠聽不真切只隱隱有「東苑」二字傳入耳中。

「果然壞姑涼心眼多，又想整點有的沒的。」江小牧心想。既然聽到東苑那就自己一會也去東苑看看吧，只是不知道她要什麼時候行動。

月光灑在地上，勾勒出一片銀白世界，花園裡稀疏的幾聲蟋蟀叫，襯的黑夜清晰了不少。

「篤篤」隨著敲門聲響起，沈初蘭從書中抬起了頭，站起身去開門。

門口只站著一個丫頭，她望了一眼小丫鬟，道：「有事嗎？」

小丫鬟眼神遊離了下，這才福了福身，「姑娘，嬤嬤讓您過去一下。」

嬤嬤二字在沈初蘭的心裡重重的一擊，想起早晨的事情，她心裡開始有些發慌，「嬤嬤？你知道什麼事嗎？」

小丫鬟低了頭，一本正經的說道，「嬤嬤的事情我哪裡是能知道的呢，你跟著來就是了！」

沈初蘭覺得有理，應了一聲忙關了門跟著丫鬟出去。

小丫鬟默不作聲的在前面走著，四周的環境越來越安靜，漸漸的燈光也少了許多。沈初蘭覺得有些不對頭，忙拉著丫鬟，「為什麼帶我來這裡？這裡是去東苑的方向，嬤嬤不是說不能到那邊的嗎？」

小丫鬟沒做聲，反而是加快了步子，沈初蘭更加害怕，忙的再問了一次；小丫鬟這才將步子緩了緩，「你只管跟著走就是了。」

沈初蘭突然站定身子，向江小牧的房間望了一眼，但是同樣是關著的，和其他地方並無兩樣，提起裙角，她跟上小丫鬟低頭不再做聲。

「到了。」小丫鬟對她說了聲，轉身就走。

沈初蘭抬頭，正對上東苑這邊的鐵門，裡面荒草叢生，黑漆漆一片，連蟋蟀的叫聲都消失了，她焦急的尋找著那小丫鬟，但是哪裡還有人？

「姑娘，姑娘？你在哪裡？姑娘？」沈初蘭顧不得深夜，尋找起來，月光投下樹木的剪影，略顯斑駁，那樹木被風一吹，更顯得張牙舞爪，猶如鬼魅般，她慌張的連連後退，背部被鐵欄一檔，她嚇的尖叫起來，感覺被人包圍了。

早上被喬莞兒嚇了一下，現在當真是草木皆兵，生怕就有誰衝出來要殺她。

忽然，從遠處傳來一群人的腳步聲，沈初蘭已經是汗毛立起，臉色煞白，嘴唇顫抖，睜大眼睛驚恐的看著那邊，嬤嬤的臉開始出現在眼前，頭上的步搖隨著腳步不停晃動，接著身後走出兩個小廝，漸漸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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