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驗證

陰暗的地牢中。

阿素果闔緊眸子正著牆壁小憩，屁股下潮溫發霉的草堆發出著難聞的氣息，平時錦衣玉食貫了的阿素果，她不時的用手掩一下鼻子，以驅散這難聞的氣味。

已經四天，雖然貴為阿多麗寵婢的阿素果還是抱著一絲僥倖，她在想，只要她能忍著，也許這樣的日子很快就會過去了，就會像上次一樣，只不過是幫娘娘多扛上幾天，受幾天罪，很快就又能安然無恙的出去了，很快又是娘娘身邊的紅人，風光無限。

黑暗不見光的牢房，發霉的氣味，曾讓她一度一夜不曾合眼，一直到天亮，可是她現在不會那麼傻了，因為正殿傳話了，所以她得養精蓄銳，養好精神再出去，倚在牆上，靠在草堆上小憩片刻！她相信阿多麗娘娘一定會有手腕，把她從這裡撈出來，也許就是明天。

最不濟，還有皇上……她的眼角不覺的閃現出一絲光亮，橫豎她都能出得去這間牢房，阿素果自信滿滿。

「阿素果！」幽暗深沉的聲音，就像從地獄傳來，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牢房中，極為恐怖。

剛剛闔上的眸子，倏的一下子睜開，誰在喚她？她四下尋去卻見不到一個人影，霎那間阿素果有一種凄惶的感覺，恐慌一下子爬上了阿素果的心頭，她的聲音不由的微微而顫，「誰…誰……」

雙臂拄在地上，雙腿情不自禁的朝後方退去，眸中一片驚恐，強壓著心頭的餘悸，再一抬眼，卻突然發現一襲黑色的身影佇立在自己的面前，她被這個突如其來的黑影嚇更小臉刷的一下慘白，聲音更加不成句，「你…到底是……誰？」

黑衣人慢慢蹲下身子，放緩了語氣，直接提問，「阿多麗…阿多麗可有姦夫？」頓了頓，眼睛警惕的掃過外周一眼，當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時候，心慢慢放了下來。

黑衣人正是隱身而來的江小牧。

嗓音故意壓得很低，快說，「否則本……宮……本人必讓你生不如死！」低沉冗長，帶著令人心悸的尾音，宮字差一些出口。

阿素果心突突的跳動著，心臟跳動的嗡嗡聲響徹在耳邊，「沒有……」她張口便來！垂下頭去，她怎麼也看不清江小牧的面容，因為牢中的光線太暗了，江小牧距在阿素果稍遠一些的地方，停下腳步。

砰的一下子，江小牧的身子冷不丁的移向阿素果一步，咬牙切齒，「如果你不說，我就讓你成為男牢中的發泄品？如何？」

「你卑鄙無恥！」阿素果惡狠狠的咬著嘴唇，張嘴撲的就呸了江小牧一口。

江小牧卻呵呵的笑了，「看來你夠烈的，那麼先讓你嘗一嘗，蠍子的親近滋味如何？」

她的身子故意又朝著阿素果的方向再移一步，江小牧舉起手來，兩指拈著一隻黑色的蠍子，一點點向著阿素果的小臉湊近……

雖然阿素果，看不到，但她一聽蠍子這兩個字，就不由的頭皮發麻。令人恐懼的動物字眼。

「你再威脅阿素果，我可要喊人了？」阿素果的嘴不不服輸，身體還是不聽使喚的向後挪去，雙手代步，「不要過來！」聲音明顯的外強中乾，還略帶著哭腔。

「你喊吧，如果你喊我，大不了，我與你同歸於盡！」江小牧不著一絲驚慌的樣子。

正在這時。

「什麼事？」外邊傳來獄卒的怒喝聲，他大約是聽到阿素果的牢房有動靜。

「有……」阿素果剛喊了一個有字，眼疾手快的江小牧立刻砰的伸出玉手結結實實的捂上了阿素果的櫻唇。

咣當一聲，牢門開了！

剛才門口值班的那個獄卒挑著微黃的破紙燈籠照在阿素果驚恐無措的小臉上。

「你幹什麼，叫什麼叫，大半夜的不讓人睡覺？」獄卒罵罵冽冽著，沒懷好氣的罵著坐在草堆上的阿素果，她也不由的一愣，怎麼剛才就在面前的黑衣人怎麼就不見了。

見牢中一切正常，獄卒就要轉身離開。

「有人？」阿素果不小心的出口，眼睛卻四下不斷的搜索著，真是一眨眼的功夫，阿素果怎麼就看不到人影了呢？

「人呢？」獄卒回頭也好奇的問著，上下看看，四處尋尋，不過語氣中卻是對阿素果的輕蔑，看罷多時，獄卒吼著「你***倒是說啊？扯謊也不找一個好點的理由，還把驚擾了大爺的美夢，不知道大爺正在夢中娶妻生子，金榜題名！」

隱身中的江小牧不由的撲吃一聲，差一點笑出聲來，不過撲吃的一聲還是讓那個正在為難阿素果的獄卒給聽到了。

他提著燈籠，彎著身子向著阿素果靠近一步，冷森森的，「***，好笑嗎，你倒是現在給爺做一個試試！」

阿素果無語，不敢招惹這些人。

「試就試！」不過隱身的江小牧倒是壓低嗓音，迸出三個字，這下徹底把獄卒給惹火了，只見獄卒放下手中燈籠，沖著阿素果，左右腳並用，砰、砰、砰就是一陣飛腳亂踢！

不時傳來阿素果吃痛的哎喲與悶哼聲。

「不是我說的。」阿素果怒吼著。

「還敢狡辯？看你嘴硬到多時？」砰砰左右開弓，甩手就是幾巴掌，直打得阿素果兩眼冒金星……

砰砰砰！又傳來獄卒踢打阿素果的聲音。

「我再也不敢了！」阿素果不斷的求饒著，頭磕得跟個啄米雞似的！

江小牧倒是看起現場的笑話。

直到獄卒打累了，還罵罵冽冽的離開了牢房。江小牧也決定不再讓阿素果背黑鍋，不然阿素果一命嗚呼哀哉，她江小牧找誰去問，怎麼也得有一個活口吧，再說只有她一個活口……

「怎麼樣？如果覺得渾身痒痒的話，我的寵物可比剛才的那個獄卒會更讓你舒服！」聲音陰沉，透著幾分疹人。

「你……到底……是什麼人？」阿多麗現在是嚇得老早就蜷曲在牆角，聲音明顯的強度一點點流失掉了，只是喘氣的聲音，更不像剛才討價還價的樣子。

「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談判？」江小牧不屑一顧，「你只管回答我的問題，否則……」江小牧還是拿出火鐮子，劃了一下亮光，「你可以喊，不過獄卒來了，你又是一頓暴揍？」

火鐮子微弱的火光，跳動著那股吞噬的火焰。

阿素果的眸子一下子瞠到最大，嘴巴微微張開，小臉比剛才還要白上了幾分，額頭都緊張的疹出一層密密麻麻的汗漬，明晃晃的一隻黑色巨蠍橫亘在她的眼前。

越來越近……她的身子一下緊繃起來。

她的瞳孔之中巨蠍的樣子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大……

啊的一聲，等阿素果徹底看清了那個所謂的寵物之後，臉色突然由白變綠，雙手騰的一下子抱上頭，深深埋入膝間，身子不停的抖動著……

「只要你回答我的問題……我可沒有那麼好的耐性？再說你的血，我嗅到了一股甜甜的味道，相信我的寵物也會喜歡，」說著江小牧故意晃了晃手的蠍子，可阿素果深埋著頭，就是不肯把頭抬起來。

「好，如果你不說，本人的耐性是有度的，我數到三，如果你不回答，就讓我的寵物嘗嘗你那好喝的血？如何？」江小牧擔心儀夜長夢多，得速戰速決才好，於是她不再給阿素果兜圈子，因為已經讓她嘗到了教訓。

「一……二……」

「我說！」抱著頭的阿素果一下子鬆開雙臂，揚起蒼白、一臉水汗漬的小臉，「有！」

收起巨蠍，江小牧慢慢站了起來，「告訴你一件事，你的主子已經歸西了！」說完一念咒語，轉眼不見。

牢房中留下依舊還在戰戰兢兢的阿素果，到底是誰，來無蹤去無影？虧得皇上早就派人來吩咐過了，她長長的出一口氣，忽然想到，就在黑衣靠近自己的時候，她還聞到黑衣人身上有一種熟悉的淡淡香味。

不過剛才的情景，還是讓阿多麗心有餘悸？到底是什麼人？

兩個時辰之後，阿素果被押至正殿。

等眾人退下的時候，皇上連抬也不抬眼皮，道，「事情辦妥了嗎？」

「妥了！」阿素果小心的回著，心中無限的激動，居然自己還能親自為皇上辦差，這真是她的榮幸之至。

「那好，朕賞你一杯茶，假以時日，朕必將從牢內提出。」皇上幽幽的說著，看了一眼受寵若驚的阿素果。

「那人何等容貌？」手中的奏摺放置於案幾之上，眼睛聚著一道光芒盯著阿素果。

「沒看清，戴著面紗！」阿素果一邊回，還一邊不放心的瞟向皇上，威風凜凜，玉眉俊目……

「廢物！」大拳狠狠的敲擊在桌上。

「不過奴婢聞到她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這個香味很熟悉，應該是內務府送的香料所發！」阿素果擰眉想到了黑衣人湊近自己時的香味。

皇上不語，阿素果接著說下去。

「武功超強，眨眼就不見了？」阿素果非常認真的回憶著剛才的各種景象，然後把自己如可遭獄卒挨打、黑衣人武功極高描術了一番。

有些不耐煩的皇上，揮了揮手，他不認為這是什麼有利的價值，以那個人的現狀，根本不可能有人擁如此好的武功，自如出入地牢，以為地牢是為他家開的？俗話說，雁過拔毛，語過留聲，黑衣人連毛也沒拔，豈不是天方夜譚？皇上一點也不相信阿素果說的，覺得她為了邀功誇大了事實。

「好！阿素果，朕賞你的茶還沒有喝呢？」

驚喜之餘的阿素果，受寵般的端起桌上的水茶，一點點品起來，微微含笑，皇上卻是面目清冷，一動不動。

「好，你且下去，一切朕自有安排！」皇上的眼眸之中多了幾分詭異。

次日清晨！

等小獄卒到三十二號提飯的時候，才發現阿素果已經死去多時，七竊流血，眼眶深陷，臉色鐵青，嘴唇黑紫，全身已經冰涼透骨。阿多麗死了著實把昨天晚上暴打阿多麗的那個獄卒嚇了一跳，不會與自己有關吧。

杵作最後來驗屍，雖然阿素果死亡之前受到外部力量的攻擊，卻不是導致她死亡的直接原因，導致阿素查直接死亡的原因是中了砒霜之毒。

砒霜之毒，小獄卒擦了把額頭的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再說夜中回到尚宜殿的江小牧，經過兩個宮婢房間的時候，發現都睡得挺香，那顆心就放了下來，自己神不知鬼不覺的躍窗而入內室。

和衣而卧。

天大亮的時候，江小牧才從夢中蘇醒過來，伸了伸懶腰，她喚著，「春雨，梳頭，更衣！」

喚了幾聲，卻是沒有動靜。

江小牧正在吶悶的時候，青紅倒是氣喘息未定的跑了進來。

沒等江小牧發問青紅，青紅倒是先發制人搶起了話茬，「主子，可不好了，阿多麗自縊身亡，聽說她的丫環阿素果也於昨天晚上暴斃！」

一道晴天劈靂劃過江小牧的頭頂。

「難道是他殺人滅口？」她的心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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