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步王皇后的後塵?
字跡確系單擎嘯的,他居然做出苟且之事,實在是令人髮指!江小牧緊咬牙關,虛有其表,厚貌深文,不可測也。
阿多麗暴斃的消息很快傳遍後宮。
眾人議論紛紛,個個傳言目前最高興的莫過東宮的王婉兒,都覺得她的皇后之位勢在必得。
翌日,江小牧還是休息了一天,她故意充耳不聞天下事,一切又與她無關,待到所有的事情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她會悄然的離開這個不屬於她的地方,還有不屬於她的人!
攤開雙手,「天蠶!」她低聲喚著。
「主子!」天蠶磨幾了好久,才緩緩爬到江小牧白皙的掌心,懶洋洋的。
「如果你下次再慢,小心本宮燒你的頭?驅離你出本宮的身體!」江小牧一看到天蠶,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氣,劈頭蓋臉的就迎了過來。
「知道了!」天蠶一哆嗦!心道,看來這個傢伙要爆發了,得小心為妙,乖乖些。
「藍衣到底何人所殺?」江小牧低頭府問著手掌。
「主子!」青紅一挑珠簾,就閃了進來,江小牧都沒來得及合起手掌。
青紅四下看看,「娘娘跟誰說話呢?奴婢剛才明明聽見,藍衣到底為何人所殺?」她故意一陣驚喜的樣子,「真的找到殺害藍衣姐姐的兇手了?」
江小牧冷冷的盯著青紅正欲四處張望的小臉,「你沒聽說,知道的越多,死得就越快嗎?」唇畔勾起,片片如刀,寒芒陣陣。
青紅嚇得心中一震,心道,小姐的性子可比之前冷多了。
脖子向著領內一縮,青紅趕緊跪倒,「奴婢也只是擔心主子的心結,也盼著早日找到殺害藍衣姐姐的兇手,這樣主子的心境之中也能早日得到解脫!」眼角的餘光不時的掃向江小牧那一張寒冰的臉龐。
心一下子咯噔起來,青紅暗道,這幾日的主子與前幾日相比卻是大不相同。
「如果早日找到兇手,你能為藍衣尋仇?」江小牧不咸不淡,十分的挑逗。
「這個……」青紅立刻吞吐起來,「就是奴婢有心,可是不知仇家在哪裡,如何報得呀?」青紅紅著眼珠,十分委屈的樣子,「奴婢是想,可是奴婢什麼本事也沒有。」
「下去!」江小牧冷淡異常。
「這……好!」青紅不甘的瞄了眼主子,突然想到自己來到這裡的目的,趕緊又轉過身子,行大禮,「主子,剛才春雨說,半個時辰后,皇上移駕尚宜殿。」
「好!」江小牧閉目養神,她不知道皇上濮陽連華來這裡的目的,但是她知道無事不登三寶殿的道理,因為青紅的事,她對皇上多少有了些介心,如果不是青紅的事情,或許她還寧願相信濮陽連華還是曾經的皇上,卻不是現在的皇上。
從阿多麗被他逼死,江小牧心中就掠過陣陣疑問,現在她是誰也不會相信,而且還會親自找出殺害藍衣的兇手。
看著青紅緩緩出去的身影,江小牧的眸底泛起一層冷光。
恍然間,思緒飄到皇宮之外。
藍衣墓就在城郊的紅柳庄,河畔青青,燕雀相鄰,綠水長流,倒不失一番景緻,一個月過去了,她給藍衣在墓地邊上栽的一顆小柳樹不知道成活了沒有。
天熱了,小樹成大,還能為她遮蔭納涼;
無聊時,小鳥嘰嘰喳喳,會給藍衣聊天解悶;
寂寞里,小河嘩啦啦,會給藍衣唱動聽的歌。
闔上了眸子,她靜靜的思索著,如果自己有那麼老去的一天,誰會在墓前如此貼心為自己歌唱,填寫祭文,誰又會送自己上路,會在墓前陪自己說話……
「皇上駕到!」不知過了多久,小太監的聲音飄揚起來。
江小牧趕緊拂去眼角的濕潤,招手細撫輕絲,一瞥鏡中之花,一挑珠簾,迎身上去。
尚宜殿的正廳。
「愛妃,身體如何?」皇上一進門就迫不及待的來至江小牧身邊,直接伸長臂就扶住彎身行禮的江小牧。
「臣妾無礙!」江小牧淺聲答問。
「皇上請上坐!」說罷,沖著跟著旁邊的青紅遞了一個眼色,去為皇上備茶。
牽著江小牧柔軟如凝脂的玉手,一同走近案幾之旁,直到落座,皇上才十分不舍的鬆開握著江小牧玉手的大掌。
青紅端上一盞茶,然後斜著眼角偷偷瞄了一眼皇上之後,匆匆下去了。
「愛妃也坐!」皇上十分的溫柔,連臉上也帶著切切的關心。
「謝皇上!」江小牧還是十分莊重的行過謝禮,方才屁股佔了軟椅的邊緣地帶。
一陣沉默。
「南詔國進貢了不少寶貝,絲織品,玉器,金釵,看看愛妃有什麼喜歡的,由愛妃去內務府親自挑上一挑。」皇上只得找個話題。
「皇上早就賞了臣妾不少首飾,還是讓其它姐妹們去挑些吧!以示皇上的恩澤!」江小牧語音平靜,沒有一絲被挑起的喜悅,只是例行公事般的應附著,冥冥之中有一種淡淡的冷淡。
心中不爽的皇上,看了看江小牧沉著的小臉,沒有任何的冷雨陰晴,只是平靜,但為什麼這平靜之中卻是比什麼雨雪交加還要讓人看了心裡覺得不舒服呢?
強壓下心中的不滿,皇上又接著道來,「西宮麗妃自行不檢,即使尹熙再有錯在身,也不能假借朕之權,如此殘害尹熙,況手段極其殘忍,朕大怒,讓其垂自選生滅,留一個全屍,還是由大理寺讓她的惡行昭示天下,落一個五馬分屍,麗妃選擇了自縊而亡,朕也心疼,後宮之中為何就不能和平共處,如愛妃般。」
「和平相處?呵呵?可能嗎?臣妾從來沒有爭過寵或,想當什麼權后?可是不是一樣的遭受身邊貼婢一個個離臣妾遠去,遭受其它人對自己臣妾一番又一番算計嗎?依臣妾說整個皇宮之中就是一個殺人不眨眼、沾滿血腥的屠宰場!不知道多少衣冠楚楚的背後,沾染了多少無辜的鮮血。更不知道臣妾何時將要這個屠宰場其中的一員?」江小牧不喜、不怒、不哀,眸子深處卻是卷著一絲淡淡的冷漠。
明明距離很近,不過皇上明顯能夠感覺到江小牧周身上下對自己的抗拒與冷漠。
靜,四周出奇的靜!
低咳一聲,皇上站起身子緩解一下有些冷靜的氣氛,「愛妃,心事太重!難不成亡了侍婢,愛妃還要想不開?」
明顯的有些嗔怪之詞,江小牧倒是隨著皇上的動作,也站了起來,「臣妾願意比翼雙方,只是空中多猛禽,妾發如燕雀焉知皇上之鴻儒之志?」
皇上的表情一愣,轉眼,就又笑了起來,聲音低淺,「愛妃,又是自謙,愛妃不是幫朕多次謀划政事,朕甚是賞識,本欲將後宮之首授於愛妃,不之愛妃之意下如何?」
揚起好看的眉山,江小牧回以淺笑,笑得清淡,笑得姿態卻是高雅,「皇上,難道是讓臣妾死的早一些?臣妾可不想步王皇后的後塵,到時被誰算計了,到時卻連兇手都不清不白?」
「哈哈!」只是笑了兩聲,笑聲便嘎然而目,皇上的聲音異常溫柔,「愛妃,真會說笑,王皇后只是一個例外,愛妃何必如驚弓之鳥般,縮頭縮尾?」有些諷刺。
「皇上一提,臣妾頓悟,智者云:古人之觀於天地、山川、草木、蟲魚、鳥獸,往往有得,以其求思之深,而無不在也。夫夷以近,則游者眾,險以遠,則至者少。而世之奇偉詭怪,非常之觀,常在於險遠。」江小牧親自移蓮步,端了茶盞遞奉到皇上的近前,又續接剛才的話,「唉!人生無常,有時亦不是權力左右,妾心遠在山水之外,還請皇上成全。」
緊緊,那張雪白,優雅、傲然的臉龐已經垂下,但身上的傲氣依然,錚錚的露了出來。
「愛妃冰清玉潔,實屬不易,雪花即便從一塵不染的天上垂落,不也得無可奈何的附著塵土的氣息,所以愛妃不必如此較真,你看朕本來是想讓愛妃做皇后,讓愛妃開開心心的生活在後宮,沒想到倒惹來愛妃的一陣不快,此事暫且不提,以後再議!」皇上說罷,臉上露出幾分得意洋洋,淺淺的呷了一口茶,「愛妃的手藝越來越是精進了。」
「皇上,此茶非愛妃所沏,此次乃春雨按臣妾方法泡製而成!本來臣妾想著親自為皇上沏盞,但擔心臣妾心事重,反倒污了這茶,茶與心性相隨,臣妾焉能把消極的悲傷情緒帶染給皇上呢?」江小牧與皇上近在咫尺,就像講述別人的故事一般的字靜、自然。彷彿處處為皇上著想似的。
「愛妃心思細密,難得啊!不過朕剛才忘了倒是有一件事或許能讓愛妃心境舒緩一下。」皇上故意挑了眉,神情溫柔如初,雙眸咪起,靜靜的盯著江小牧那張,他想得到卻不易得到那張臉。
「臣妾謝皇上!」江小牧故意反那個想問的為什麼拋到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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