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送還孩子
「呸，有傷風化！」
「傷風敗俗的東西！」
有個村民悄悄走出院門，朝草堆這邊大力地扔了塊石頭，才把兩個相擁的人給嚇散了。（［[[〈?（?
一陣譏諷的笑聲從村民那邊傳了過來。
大娃又氣又惱又羞，抄手撿起幾塊大石頭，這幾戶人家才意識到不妙，「嘭嘭」都關了門。
「謝謝你……我剛才，我沒站穩！」溫泉有些臉紅，為了躲狗她身手敏捷就上了稻草堆，可是下來的時候卻失誤了。
稻草堆可真滑，幸好大娃接住了她，不然她最輕也得扭傷腳脖子。
大娃哼了一聲，臉轉向另一邊，才心神不定地說道：「我只是接住了你，這是人的本能，不必謝我。」
「大娃……謝謝，我還要謝謝你在姚憨子家裡配合我演戲，我說的那些話，都是為了達到目的要回孩子，對你父母並沒有惡意，他們，真的是好人。」溫泉解釋著。
姚大虎和大虎媳婦居然讓大娃來送她，幫她，還把當作借據的貂皮大氅拿來給她禦寒，雖然他們送走孩子也有錯，但是一碼歸一碼。
回去之後，她會當著全村人的面，說清楚姚大虎救人的好事，並鄭重向他們一家道歉，讓他們挽回面子。
「都說了不必謝我，是爹娘讓我這麼做的。」大娃是有些疑惑的，「不過你說那孩子重病，憨子叔能信嗎，你那瞎話我差點都編不下去。」
「會信的。」溫泉淡淡一笑。
商人重利輕離別，最恨虧本買賣，更何況買完之後，別人還告訴他買的是個殘次品。
孩子本身受了凍，渾身青紫，就不像健康的。
只要聽者有心，就一定會再次查看孩子的身體，而且無論查看結果如何，他們心裡都會認定孩子是有病的。
姚憨子一家並未生養，應該不懂小孩子肢體硬是怎麼回事。
如果孩子繼了新生兒硬腫症的話，皮膚硬腫難以避免，他們一旦現這個異樣，哪裡還能坐的住？
甚至還會信以為真，以為孩子一定得了重病。
「最早今晚，姚憨子就會派人把孩子送回來，我相信他還是想換回他的本錢的。」
對於一次就要回孩子，溫泉還是比較有把握的，即便姚憨子不信她，她以後也有辦法名正言順要回孩子。
大娃點點頭，表示信了，因為溫泉的神態很篤定，他感覺能信。
兩人朝村外走去，土狗們只是遠遠地盯著他們，都不敢跟上來放肆。
過了一會兒，犬吠又控制不住了，大娃氣的掄起路邊的石頭就要向後砸去。
一轉身看見憨子媳婦正抱著個東西朝這邊跑來。
看到大娃的舉動，憨子媳婦一驚。
土狗們也被大娃的舉動嚇的魂飛魄碎，哀嚎著又跑散了。
「憨子嬸，你，你怎麼來了？」大娃趕忙丟掉手裡的石頭，訕訕地問。
「我，我來送孩子的啊。」憨子媳婦一頓，想起姚憨子讓她遲點回去的話，心裡一陣懊惱，又道：「順便……順便送你們上路。」
「憨子嬸真是……幽默！」大娃知道憨子嬸口誤了，但他注意的卻是憨子叔真的把孩子還回來了。
溫泉在一旁盯著襁褓看，想知道裡面的孩子情況怎樣。
「孩子，給！」憨子媳婦笑呵呵地說，「孩子很可愛，送還給你們的確有些捨不得。」
溫泉迫不及待地把孩子抱回懷裡，試了額頭的溫度，又伸手進入襁褓摸了摸四肢的溫度以及皮膚軟硬程度。
「還好……」溫泉欷歔一聲，就沒說什麼了。
大娃知道溫泉是放心了，也就沒問什麼。
「孩子還有救？」憨子媳婦忙問道，雖然不知道溫泉在襁褓里摸些什麼。
如果孩子還有救，請個大夫治一治便是了。
如果治一治就能活，孩子幹嘛還要送還給她？
溫泉聽出了憨子媳婦話里的打算。
「那要看怎麼救了。」溫泉不想騙人，也不想讓憨子媳婦產生希望。
「如果能救活，還賣給我們行嗎，我挺喜歡他的！」憨子媳婦果然抱有希望。
溫泉忽然想起那三兩八錢來，於是將錢袋掏了出來，遞給憨子媳婦。
「嬸，數一數對不對。」
「誒！」憨子媳婦本不想數的，但是數目如果真的不對，姚憨子肯定會對她一頓拳腳相加，好在她數的快，「對的對的，三兩八錢，原封未動。」
「嬸，那我們兩清了。」
溫泉的話沒什麼情緒，聽起來卻有些殘忍。
不過大娃聽了竟然覺得舒心，開誠布公總比藏著掖著讓人舒坦。
大娃有些欣賞這個乞丐了，對了，她有名字嗎？
他爹讓他喊她姐，可是他們一家人好像都沒有問過她的名字吧……
「這孩子我不會送人也不會賣掉，如果以後我知道誰家有孩子願意送人，會第一時間幫你們牽線搭橋的。」
溫泉這話並不是騙她，一旦做了接生婆，肯定能碰到未婚產子的人家，生出來的孩子也十之**會被扔掉。
該說清楚的話還是說清比較好，溫泉想，免得憨子媳婦惦記這孩子，最終求得一場空。
「也好，也好。」憨子媳婦並沒有十分失落，畢竟和這孩子接觸時間不長。
憨子媳婦想要孩子也只是為了討好姚憨子，可是今天的情形她也看見了，孩子只能讓賤妾嬌兒更加討好姚憨子而已。
「嬸，多謝您的理解了，那我們這就走了呢，您也不用送了，早點回家，外面涼。」
溫泉將襁褓小心地掩進貂皮大氅里，免得夜風寒，若是讓孩子本就生病的身子再受凍可不好。
不過憨子媳婦並未離去，臉上還掛著尷尬的笑，站在原處有些扭捏。
大娃也勸她：「憨子嬸，快回去吧，憨子叔在家裡該等急了！要不，我送您回去？」
大娃倒是想的周到，但是憨子嬸一聽到大娃的話，臉上立刻就掛上了一層鐵青色。
若是讓大娃看到姚憨子和那賤妾**纏綿的場景，一則帶壞了小孩子不說，二則她這個嬸子的臉……倒要往哪兒擱？
憨子媳婦知道自己不想回去，還得再想個理由才行！
那，想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