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脊椎手術與復健
「一氧化碳,一氧化碳!」秦威念叨著,「如果能看一眼屍體就好了。」他默默感嘆,望了一眼門外的人影。說好聽一點,他被請來客居暫住,說難聽一點,他是被軟禁在這裡了。
「天浩,你在哪裡?下山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怎麼就記不起來了!」秦威重重拍了一下腦袋,衣袖掠過茶杯,杯子應聲落地,背上的傷口痛得他呲牙咧嘴。
隨即房門被推開了,負責看守的小廝看了他一眼,又看看地上的杯子殘骸,叫了院子中掃地的丫鬟進來清理,然後又關上了房門。
秦威默默退開了少許,努力回憶腦海中支離破碎的記憶。從後背的傷口看,應該是有人為他做過脊髓手術,所以雖然他還不能行走,但雙腿已經有了知覺。只是,這種手術,就算在醫學發達的現代也需冒極大的風險,在靠草藥治病的古代,陳仲瑞哪裡來的外科技術?
「難道是『無名醫書』的記載?」他不敢肯定心中的猜測。想起太夫人抱著屍體說的那句:「報應,一切都是報應。」他更加糊塗了。
「林二公子,二小姐要奴婢告訴你,林公子一切安好。」
丫頭細弱蚊蠅的聲音打斷了秦威的思緒。「你說真的……」
「噓!」丫鬟驚恐地看了一眼門外,又把聲音壓低了幾分,「請林二公子安心在這裡養傷,有什麼消息,奴婢會想辦法通知公子。」說完這幾句話,丫鬟拿著打掃的東西出去了。
秦威還在錯愕中,門外傳來了一聲響亮的耳光,緊接著吳老爺的喝斥:「我不是說過,除了你們兩個和官府的衙役,不能讓任何人進去嗎?」未等小廝請罪,門又一次被推開了,秦威清楚地看到吳老爺一腳踹倒了已經跪在地上的下人。
甩了甩衣袖,吳老爺似沒事人一般跨入房間,指了指捕快對秦威說:「林二公子,這幾位官爺要問你幾個問題。」他一邊說,一邊打量了秦威幾眼,坐上了廳中的主位。跟在他身後的張管家把手中的東西放在了案几上了,立在一旁。看起來他是為秦威換藥而來。
官差客氣地問了秦威事情的始末。他雖都照實回答了,可顯然聽的人並不十分相信,特別是吳老爺,從頭到尾都在用X光線般的眼睛掃視著他,讓秦威有種如坐針氈的感覺。
「對了,我搬上馬車后,聞到了草藥的味道,應該是草藥的味道。」秦威說得不是太確定,畢竟當時他的意識已經非常模糊了。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陳家及官府的人早已在追查那輛送葯上山莊的孫家馬車了,以求確認是不是陳仲瑞把秦威秘密運到山莊,用「無名醫書」治療他的腳傷,以致引發了詛咒。
不過官府的人板子也打了,夾棍也上了,可送葯的孫家管事,死都不承認是他送秦威上山的,令眾人十分費解。在如此的酷刑下,為什麼他不承認這種無關緊要的事?畢竟大家都認定陳仲瑞死於詛咒,即使確實是他受命送人上山莊,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罪過。
為了保險起見,他們已經開始盤問所有上過山的車輛。雖然每日都有馬車進出山莊,但除了孫家運草藥的車輛以及山莊的送葯車,其他進出的馬車或者個人在庄門口都需要接受十分仔細的檢驗,所以盤問的工作並不複雜,相信一兩天內就會有結果了。
至於林天浩,前幾日山莊就收到栗州分行的書信,信上稱,有路過的商隊,把昏迷的他送去了葯庄,說是受人之託。當時眾人皆不解,所以只是要分行把人送回山莊。按時間算,林天浩也應該快回庄了。
官差記下了秦威的口供就走了,小廝扶著秦威上了床,張管家一言不發查看了他身上的傷口,換了葯,然後默不作聲看著吳老爺。
吳老爺遲疑了一下,走到床邊,把了把秦威的脈,又用銀針刺了他大腿上的幾處穴位。
「吳老爺,我的腿……」秦威忍不住詢問。
「林二公子放心……」
「放什麼心!」吳老爺「哼」了一聲,「他的腿雖然有知覺了,但以後能不能像正常人那般行走,還是未知之數!」
這句話讓秦威心中的期待與雀躍瞬間粉碎了,他掙扎地想坐起來。
「林二哥,你別亂動!」陳紅衣一下子跑進了屋子,對張管家抱怨道:「舅公,您怎麼不扶著林二哥。」她一邊說,一邊按下秦威,「你好好躺著,傷口裂開了怎麼辦?」
她的身後跟著一聲白衣的吳大娘,一個下人攙扶著她。「爹,你在這裡正好,我剛派人去找您了。」她啞著嗓子對吳老爺行了個禮,然後對身邊的人使了一個眼色。站在她身旁的四十多歲的女人關上了房門,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交到吳老爺手中。
「爹,這是奶娘整理相公東西的時候發現的。」她一邊說,一邊哽咽,用手絹擦了擦眼角,「這是相公最後的願望,女兒想,女兒想拜託張管家……」
吳老爺看也沒看書信,把東西扔給了張管家,讓他念給眾人聽。
書信極短,似乎在匆忙間寫下的,字跡潦草得張管家幾乎無法辨認。信上說,他不忍讓死去的綠袖傷心,也不能違背良心見死不救,所以偷偷把秦威藏在後院,按照「無名醫書」的記載治療他的腳傷。如果在秦威能行走前,他因詛咒而亡,希望吳大娘能幫他完成心愿。後面是他寫下的治療方法。
雖然秦威一直認定是陳仲瑞偷偷為他做了手術,但聽到張管家口中的治療方法,他驚訝得差點合不上嘴巴,因為那些方法活脫脫就是現代醫學所稱的復健。「難道陳仲瑞也是穿越的?或者這群人中間還有一個和我一樣的穿越者?」他揣測著,一一掃過眾人的表情。(透劇一下,全文只有秦威一人是穿越的,大家不必往這個方向猜測。)
張管家念完書信便退到了一旁,吳老爺的面色有些難看,拿起管家手中的書信瞄了兩眼,又看了看女兒,「既然這是仲瑞的意思,你就照辦吧。」他把紙張放在桌上,停頓了幾秒說道:「不過這畢竟是『無名醫書』上的方法,陳家祖訓,非陳家當家的不能翻閱,今天的事,我希望只有這裡的幾個人知道。」
「吳爺爺,既然不能讓別人知道,張管家年事已高,不如讓我……」
「二小姐,男女有別。」張管家難得插嘴,打斷了陳紅衣的毛遂自薦。
「舅公,二叔經常說,醫者父母心,父母對子女,哪有什麼男女之別?」
陳紅衣似是而非的狡辯又勾出了吳大娘的眼淚,她對著吳老爺行了一個禮,哭著說:「女兒還要為相公守靈,這事就拜託父親了。」說完也不等吳老爺做回應,便帶著奶娘出去了。
吳老爺顯得有些為難,他拉起紅衣的手問道:「你真的想這麼做?不怕你娘……」
「娘那裡我自有主張,再說姐姐一直想治好林二哥的傷,我只是想為姐姐做些事情。」想起綠袖之死,陳紅衣的眼中湧出了淚水,用期盼的眼神看著吳老爺。
吳老爺還沒下決定,門口傳來了敲門聲。吳大娘又折了回來,她一邊擦眼淚,一邊看著秦威,把自己的奶娘,陳紅衣都支了出去,正色問:「『無名醫書』是陳家不傳之秘,我多嘴問一句,林二公子,相公為你治療腳傷時,可曾有第三人在場?」
秦威愣了一下,搖搖頭,「對不起陳夫人,我的眼睛一直被蒙著,昏昏沉沉的,實在不記得發生過什麼。」
「那……」吳二娘擦了擦快滴下的眼淚,沉吟片刻,有些為難地問道:「林二公子,相公他,相公他可曾留下什麼遺言?」
看著傷心欲絕的婦人,秦威心生愧疚,卻只能無奈的搖搖頭。
吳大娘沒有再問什麼,只是看著父親,緩緩道:「相公走了,山莊的事就有勞父親多多費心了。雨澤他……」她嘆了一口氣,「父親有空的時候多多教導紅衣吧,大嫂那,等過了孝期,我再好好與她商量。」
吳老爺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跟著吳大娘一起走了,留下了張管家與陳紅衣照顧秦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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