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第三章：哈士奇變異了】我一直很仰慕將軍大人

在迪奧抑制不住的好奇心之下，他第二天還是偷偷跟在葉昭後面去約定的餐廳見了那個交易人。

「來了。」葉昭端起面前的紅茶，輕飄飄地說了一句。

這話剛說完沒多久，一個身穿黑色常服的年輕男人就走到了葉昭對面。葉昭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卻沒有先開口。

「是亞當先生嗎？」對方詢問道。

葉昭點了點頭：「加爾先生。」

被叫做加爾的男人這才鬆了一口氣，在葉昭面前落了座。他在坐下之後便從隨身的公文包內掏出了那張邀請函放在兩人中間，竟是超乎想象的急切。

葉昭皺了皺眉。

旁邊桌上的迪奧已經很不得把脖子伸過來看這大無畏的傻逼長什麼樣了。

葉昭也不著急和他直入主題，反而不緊不慢地開口：「在加爾先生之前，在下可是遇見了許多罵我騙子的朋友……我是說，加爾先生就不提防我是個騙子？」

加爾的眼神熠熠生輝：「做生意，自然是最需要信任。」

葉昭聞言嗤笑一聲——他都快信了。他從桌上捏起那張邀請函，也不拆開，只是狀似很認真地細細打量著那外封上的字。

「加爾先生不好奇我要這邀請函做何事嗎？」

「何事？」話剛出口，加爾就恨不得把自己舌頭咬下來。

媽的，口快。

葉昭好笑：「我還以為您真不好奇呢。」

加爾立刻嚴肅道：「其實也不是那麼好奇。」

葉昭笑著搖了搖頭，下一秒他就在對面交易對象的注視下站了起來，與此同時一個有些沉重的箱子就落到了加爾的懷裡，對方下意識伸出手就接住了它。

「兩塊原石都在這箱子裡頭，約修亞少將可以不妨確認一下。」

「加爾」的眼神瞬間就凌厲了起來：「你知道我是誰？」

「也是胡亂猜的，沒想到竟然真讓我蒙對了。」葉昭不會告訴他，早在他找上自己的時候自己手腕上這隻光腦已經將他連地址到身份都調查得一清二楚了。

少將，約修亞·霍夫曼。

約修亞抱著箱子以一種審視的目光看著他，似乎不打算再度開口。

葉昭動了動腳。

約修亞如臨大敵。

「做生意，自然是最需要信任。」葉昭笑著重複了一遍他剛剛說的話。

「你到底是什麼人啊？！」約修亞覺得自己快崩潰了。

對方看上去一副十分了解自己的樣子，而自己卻像個沒有心機的傻白甜一樣什麼都不知道，這種情況簡直太可怕了！

沒錯，約修亞少將表示他對自己的定位就是傻白甜。

葉昭也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會是這麼的……害怕自己。他挑了挑眉：「下面說話不方便，我們去樓上雅間？」

約修亞謹慎地點頭。

葉昭：「……」

這位，真的是少將？

他咳了兩聲，隨後立刻就有等候已久的服務生上前來引領著二人來到二樓事先定好的包廂。

隔壁桌的迪奧傻了眼：還是不帶我啊……

進去坐定之後葉昭見約修亞還是不打算主動開口的樣子，便問道：「約修亞少將……似乎很防備我？」

「屁！」老子才不怕你！約修亞做出一副惡狠狠軍痞的架勢。

葉昭終於放聲大笑，讓提著心的約修亞一頭霧水。

「少將大可不必如此，我今天來的目的，怕是與您一樣。」他將一直拿在手中的邀請函放進懷中，勾起了嘴角：「我一直很仰慕那位將軍大人。」

「而且，我和他也許有著同樣的想法。」

和約修亞道別之後，葉昭就離開了那個餐廳。

一直等在外面的迪奧見狀立即跟了上來：「剛剛那是？」

葉昭心情顯然很好，他開口道：「約修亞少將，那位的副官。」

迪奧：「……」

愣了幾秒，他一巴掌就拍向了葉昭的腦袋。

「舅舅！」躲閃不及的葉昭驚呼，「您這是想幹嘛？！」

迪奧咬牙切齒：「臭小子，我倒是想問問看你想幹嘛！你他娘的就不能給老子安生點？」

兩人此刻已經在飛行器上，自然也不必害怕有什麼事兒被外人知了去。

葉昭反問道：「舅舅還記得我的精神體嗎？」

「那隻沒用的小哈巴狗？」迪奧十分不屑。事實上葉昭的精神體並不是哈巴狗，而是一隻稍顯蠢萌的哈士奇——但在迪奧眼中，他們都一樣。

葉昭沒有理會自家舅舅對自己的精神體滿滿的蔑視，他呼出一口氣：「它變異了。」

迪奧：「……它變成薩摩耶了？」

葉昭面無表情：「它變成狼了。」

迪奧：「……」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家外甥的額頭。

打掉了他的手之後，葉昭說不出是什麼心情地解釋道：「是真的，它現在已經具有了一匹狼的全部習性，昨天還試圖精神引導我讓我帶它去找母狼。」

迪奧：「……」

葉昭語氣特別真誠地問道：「舅舅，你覺得這是什麼原因引發的變異呢？」

迪奧神色怪異地盯著他看了許久，最後終於用力一拍控制台：「掉頭，去我那！」

***

所謂精神體，其實就是哨兵嚮導覺醒時的一種伴生生物，它們具有自己的意識，可以和哨兵嚮導直接進行精神層面的交流。

而一個哨兵或者嚮導的強弱，則直接導致了他的伴生精神體的智商高低。

葉昭生來便被判定為具有嚮導體質，雖然過程艱辛，卻依舊還是在十五歲那年磕磕絆絆地覺醒了，並擁有了自己的伴生精神體——一隻名叫葉哈哈的哈士奇。

即便葉哈哈是一隻長相酷似狼的狗，也不能否認它是精神體之中最傻的種類之一——另一個最傻的種類是狍子。

一個菜逼小慫狗突然搖身一變英俊威武的大尾巴狼，原因自然只有一個——它的主人變強了。

迪奧捂住嘴，看樣子簡直快要哭出來：「你真的是我外甥？」

葉昭抬起頭：「您覺得呢？」

迪奧猛地一拍大腿：「媽了個巴子的！我就知道你小子不是池中之物！」

這可是A級啊！縱觀全帝國也找不出十個的天才！

葉昭笑了笑繼續低頭去看手中的鑒定報告。

葉昭，男，嚮導，精神力A……

他心裡一直懸著的石頭終於放了下來，看來自己沒有想錯。

他穩了穩心神，豎起兩根指頭：「這是幾？」

「三！」迪奧絲毫不含糊。

葉昭「呵呵」了一聲：「重說一遍。」

等到迪奧終於冷靜下來了，葉昭才開口道：「舅舅，再給我測試一下。」

「啥？」

「快！」

在葉昭的堅持下，迪奧雖說疑惑但還是照做了。這次測試的時候葉昭努力使自己保持在一個毫無雜念的狀態，只全力去感知那用來測試的波段。

S級。

葉昭笑著笑著就哭了出來。

他終於……再次擁有了站在這個帝國頂端的機會啊。

廢柴了這麼多年啊……

迪奧見他一哭立刻亂了陣腳，他對著這種漂亮的臉蛋可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大外甥……小昭啊，你別哭啊你說，你……」等他看到葉昭手上的那張紙時，也徹底傻了眼。

S？！

葉昭揉了揉眼睛，聲音還帶著些哭腔：「舅舅，您還記得我五歲那年生了一場大病，所以精神力變成了E級嗎？」

「您覺得什麼病能讓人一夜之間變化這麼大？」

迪奧皺起眉。

確實，事實上葉昭生來便是轟動帝國的天才，要不是五歲的時候……

葉昭把自己所知道的結合推測告訴了他。

「你是說，是你家那頭豪豬……你叔父乾的？」

葉昭冷笑：「除了他，怕是也沒人那麼惦記著我。」

上一世到了最後，他那位親愛的叔父勾結聯盟軍控制葉家的情形到現在可都是歷歷在目。

在自己的飲食里下大量的抑製劑，這事兒還真是那位幹得出的。

「沒有了我，葉明豪便是葉家最順理成章的繼承人了。而我如果是個廢物，最得利的可不就是他么。」

迪奧皺眉：「十九年來都沒人發現？葉明豪的權利已經大到這種地步了？」

葉昭沉思了片刻，腦海中出現了一個人名。

「卡塞亞。」在他們家做了四十年的管家。

葉家遭受了那樣的變故之後，從上到下可謂是經歷了一場大換血，唯獨管家屹立不倒……葉昭從前沒有那個空閑心思去理這其中的緣故，現在這一細想，總算是將所有是都理通了。

難怪葉明豪能在所有人眼底下動這種手腳，原來是家裡有一隻大灰老鼠與他裡應外合。

「自從上個月我在宴會上受傷以來平日的吃食都是父親大人親自照看，幾次卡塞亞送來的我也都多了個心沒有去碰。所以以前的那些個抑製劑怕是在慢慢失掉作用。」

「你那時候就懷疑那個管家？」

「那倒不是，只是多了個心。」葉昭撒了一個無傷大雅的小謊，事實上他是每個人都不信任。

他看著鑒定報告上的「精神力S」，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可我記得你當時也只是A？」迪奧疑惑。這也是他剛剛看到第一次的鑒定報告能夠很快接受的原因，他只當是葉昭恢復了。

葉昭的回答卻讓他更蒙了：「如果我說，我本來就是S呢？」

迪奧：「……」

「樹大招風，A可比S安全多了。父親不是傻子。」

迪奧總算是明白了。

如果說A是全帝國都找不出十個，那麼S就是全星際都找不出五個。縱觀整個博埃羅帝國能達到這種高度的也只有帝國第一將軍路德維希·博埃羅，以及……葉家二十年前在戰爭中去世的長子——葉暘。

雖然沒人敢說，但葉暘確實是死於太過耀眼的才華。

葉明遜想要保護同樣耀眼的小兒子，也是人之常情。

「大外甥，你以後打算怎麼辦？」事已至此，已經不是葉昭想要低調就能夠置身事外的了。

「怎麼辦？」葉昭垂下眼瞼，「我剛剛不是已經做出決定了嗎？」

迪奧不明所以。

「我的選擇是……帝國第一將軍，親王路德維希·博埃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