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心謀(50):她步步擄獲

宮心謀(50):她步步擄獲

「離開了?」舒沄一臉錯愕,抿了抿唇瓣,想了想又問道:「去哪裡了?」

那傢伙怎麼說走就走?都不給她說一聲呢?

她都還未給他說一句謝謝呢。

蕭君餚聞言眸色一閃,將端著的熱粥輕放在桌上,側身慢慢朝她走到床邊站著,目光灼灼,耐心的回答:「他送你到這裡就離開了,至於去了哪裡本王不知道,他送你到這兒的時候,本王並不在客棧里。」

舒沄低著頭,暗想既然他都說不知道了,她也不想繼續問,蕭煜離開,自然有他的原因。

她抬起頭移開視線朝桌上瞥了一眼,看著那還碗中還冒著熱氣,突然覺得肚腹空空的,疑惑的問:「桌上碗里裝的是什麼?」

她剛醒,肚子很餓。

「粥。」蕭君餚黑眸淡淡的看著她臉上那呆萌的表情,簡單的回了一個字,便伸出手想去扶她。

看著他伸過來的手,修長的手指是那麼好看,她也不嬌氣直接握住他的那一隻手,觸碰那溫熱的手掌時,她心不由一盪,被他握緊輕輕一拉,她起身站了起來由他扶著去桌邊坐下。

他沒問她為何來找這裡,她也沒主動開口。

坐下后蕭君餚也隨之坐在旁邊,撩袖端起碗看似是要喂她,她看著有些不習慣,直接從他手中搶過來就開始低著頭吃。

他一怔,眸光輕揚,凝著她:「慢點喝,燙。」

見她毛手毛腳的樣子,蕭君餚出聲提醒。

「蕭君餚…」喝了一口粥后,舒沄一臉吃驚的抬眸看著他,「這粥誰煮的?」

蕭君餚挑眉,半晌才回答:「本王煮的。」

「真是你煮的?你堂堂王爺還會煮粥?」舒沄不可置信的凝著他,王爺都不是飯來張口,茶來伸手嗎?

看她那麼吃驚的模樣,蕭君餚眼中閃過一抹戲謔,淡淡揚唇一笑:「怎麼?發現本王的好了?」

舒沄朝他翻了一個白眼,不由扁起那小嘴,滿臉的不屑:「會煮個粥算什麼好了,我也會。」然而低頭繼續喝粥,雖然只是白粥卻很好喝,米熬得很黏,很柔。

喝在嘴裡嚼著甜甜的,滑滑的,胃很暖,很舒服。

蕭君餚聞言只笑,不言,伸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邊飲茶,一雙好看的眼一邊看著她喝著粥俏皮可愛的樣子,彷彿就這樣他也覺得很開心。

一碗粥舒沄幾口就喝完了,她舔舔唇似未吃飽,訕訕的抬眸望著坐在對面的男人,扯唇一笑將碗慢慢推到他的面前,「還有嗎?我還想要。」

聽到她最後那一句:我還想要四個字。

蕭君餚心頭猛然一顫,彷彿這句話透著深深的曖昧,是那麼別有深意,就如她此時躺在床上向他索.要愛一樣,是那麼讓人心神蕩漾,胡思亂想,他凝著她那一雙漆黑閃爍的黑眸,俊雅的臉上笑意更甚,更加好看。

「好,本王去給你拿。」說罷,起身翩然走了出去。

這傢伙笑得真是有種讓人全身起雞皮疙瘩的感覺!

舒沄面色有些尷尬的擦了擦嘴,望著他走出來去的背影,蹙起秀眉雙手撐著下巴,暗想,蕭君餚是不是中邪了,還是吃錯藥了。給自己親手煮粥,說話那麼溫潤如玉,笑得那麼神秘兮兮的。

他為何表現得如此淡定呢?就不問問她為什麼來這裡找他?不怪她私自與別的男人離開王府,奇怪了他怎麼都不問呢?

難道他就那麼相信自己?還是不在乎呢?

這一次她聽蕭煜的提議來南疆找他,原因有兩個,一是想盡設法讓他愛上自己,那樣的話她在王府的地位就不會那麼孤立,她要讓王府里所有人都尊重她,都覺得她才是王府里女主人。

二是,想利用他查出殺死非語的兇手,其次,還有關於二王爺死的真相,或許只有他知道這個答案,那樣的話她就知道了父親真正死的原因,她是絕對不相信父親會出賣國家。

蕭煜的一句話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她也想明白了,無權無勢的她,想要查清父親真正的死因,還有非語的慘死為他們報仇,自己一定要有報仇的這個能力,而唯一能讓自己有這個能力的人,只有蕭君餚。

在她胡思亂想之際蕭君餚已經從外面回來了,手裡端著小鍋,裡面裝的是白粥,還是熱的。

見他回來了,舒沄將思緒按耐在心底深處,一步一步的計劃著,看著男人將她的碗里盛滿了白粥,她還是那麼安靜的埋著頭吃,這次蕭君餚還給她帶了一些泡菜。

蕭君餚做完一切隨之就坐了下來,那雙似有泛著血絲的眼凝著她,唇邊的笑意是那麼柔,是那麼耀眼。

「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來這裡找你?」舒沄見他那麼樣看著自己,不由的眨了眨眼,疑惑的挑了挑眉。

蕭君餚聞言輕輕一笑,聲音明朗:「妻子來找丈夫,你覺得本王該問些什麼?」

妻子?丈夫?

舒沄怔怔的望著他,眸色一閃:「你的意思是說,不怪我私自離開王府?」

蕭君餚點頭,臉上的笑意慢慢凝下,正色的轉移話題道:「非語的事,本王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提到非語,就像一根刺,在舒沄的心裡扎得很深,每提一次就會疼一次。

她放下筷子和碗,眸中浮現一片悲痛,慢慢的淚水酸澀的凝聚沾滿了她一雙眼。

「我不要什麼滿意的交代,我要殺死非語的兇手,我要真相,你明白嗎?」她舒沄紅著眼,眼淚在說完話的同時已經溢出眼眶。

這一瞬,她本只是演戲,想奪他的憐憫,她不想真正的哭,可心底深處那一沉澱的痛卻讓她如此的脆弱,也不想在他的面前表現出自己的懦弱,可她控制不住,看到他,那該死的眼淚和委屈將她緊緊包圍,狠狠的撕扯著她。

蕭君餚坐在原地看著她眼角流下的眼淚,眸色一沉,驟然起身站了起來走近她身邊,伸手抓住她的雙肩拉她站起來,近在咫尺的相望,手指輕輕拂上她的臉頰抹掉那眼淚,薄唇微啟:「本王知道你心裡的苦,也很痛。」

他展開雙臂裹了她,緊緊地將她按在自己的懷中,低頭,溫熱的唇貼在她的耳畔,「對不起,每次都沒有陪在你身邊,讓你一個人面對,本王保證,從今往後都陪著你,保護你,不會讓任何人都傷害你。」

溫暖的胸膛貼著她的臉龐,他身上那一抹淺淡的檀香味讓她心裡暖暖的。

舒沄楞在他的懷中,也很貪戀他的溫柔,他的聲音,甚至是這個懷抱。

這一刻,眼淚因為他的話肆意,濕了眼睛,濕了他的衣。

「蕭君餚...」她哽著聲音,不由自主的低喚著他的名字。

千言萬語,也抵不過他剛說的那一句話,深觸她的心。

或許這是愛?又或者是一種同情,她已經分不清楚了。

不管此時她是演戲,還是只是利用,她只想安靜的窩在他的懷中,放聲大哭。

「恩。」蕭君餚緊緊抱著她,輕應一聲,下巴緊緊抵在她頭上,嗅著她身上那淡淡的乾淨的氣息,蕩漾在他的心間,是那麼幸福。

「蕭君餚....」舒沄流著眼淚喃喃低喚,垂放在兩邊的手緩緩抬起摟住他的腰,她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就是覺得心裡特別的難過,心痛。

「想哭就哭出來。」蕭君餚眸色一閃,沉聲道。

壓抑在心裡那些心痛,浸透整顆心,排山倒海的襲來。

眼淚,終於肆意……

那一直緊緊被自己綳起的情緒終於一發不可收拾……

「嗚嗚嗚.....」舒沄終於承受不住在他怔中哽咽著,泣不成聲,像一個小孩子那樣嚎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

蕭君餚微微抿緊了唇,動也不動,就那麼抱著她,任由她哭。哭吧,沒必要所有的事情都一個人默默地扛著。

他黑眸中掠過一抹沉痛,他低低地嘆息,「想要有能力去保護身邊的人,首先要學會愛自己,連自己都不會愛的人,拿什麼去保護別人,憑什麼讓人去愛你?更不會得到別人的愛。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好好活著,只有活著才會改變一切。」

舒沄愣了愣,又繼續窩在他的懷裡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哭累了,才終於慢慢平息了下來,這才意識到兩人曖昧的姿勢,心中頓時一堵,猛地抬起頭來,「你知道我生病不吃不喝的事?」

蕭君餚垂眸凝著她哭紅的眼,點頭。

「蕭煜說的?」舒沄挑眉,鬆開抱住他的手,想從他懷中掙脫出來。

卻無奈他抱得更緊,只見他黑瞳一閃:「還用得著他說嗎?你是什麼性子本王難道還不清楚嗎?」

舒沄一臉愕然,一時盡無言以對,有種被他看得很透徹的感覺。

蕭君餚眸色深深,唇角突然勾起一抹淺笑,突然問道:「肚子還餓嗎?吃飽了嗎?」

舒沄怔怔的望著他,默默的點了點頭,下一秒,他驟然彎腰將她打橫抱起,嚇得驚呼一聲:「啊....」

「你要做什麼?」他突然的動作讓她有點受寵若驚。

蕭君餚將她抱著就朝床走過去,一邊走一低頭看著她驚愕的表情訕然笑了笑:「做一些有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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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心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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