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心謀(58):取神犬長戟
舒沄驚愕的瞪大眼,似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墳墓被蕭君餚用內力震開后,鮮紅如血的光芒將映射在震開的墓坑中,那發出的獵犬嚎叫聲是那般的真實。兩人默契的朝前走了幾步,向墓坑中看去,只見裡面擺放著一個檀木盒,發著淡淡的檀香味,而裡面長長的架著一把長戟,周身泛著紅色的光芒,劍柄處是三角呈出犬牙的形狀。
「我們找到了神犬長戟。」她不由驚呼出聲,一臉歡喜。
「恩。」看到裡面的神犬長戟時,蕭君餚似鬆了一口氣,眉間蘊藏著淡淡的喜色。他大步跨過去,跳進墓坑中將神犬長戟取出,手觸到長戟時那鮮紅的光芒瞬間就消失了。
突然,就在這個時候神犬長戟發生了變化,被他握進手中時,剎那間長有一米七五長度的神器,竟然變小了,只有十尺那麼長在手心裡。不僅如此,就連躺在墓吭之中的檀木盒也變小了。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倒是讓兩人都感覺特別的意外和錯愕。
蕭君餚俯身把檀木盒拾起,將其變小的神犬長戟放在盒子里,將其蓋上走到舒沄的面前,凝著她有些茫然的眼神,訕然一笑:「看傻了吧!這是神物,有些變化不足以奇怪,而且變小了我們也好隨身攜帶。」說著就將檀木盒遞給她。
舒沄望著盒子滿是不解,訝然的抬眸看著他:「王爺是要我保管?」
「這個東西是你找到的當然得由你來保管了?拿著吧!以後它就屬於你。」
舒沄一楞,以為自己聽錯了。
「它對我來說,一點用處也沒有,還是王爺你留著吧!」
蕭君餚聞言淡漠的一笑便將檀木盒揣進懷裡,轉身朝四處看去,雖然找到了神犬長戟,可要怎麼從這裡走出去呢?
就在他疑惑的時候,四周的環境竟然也起了變化,地面上不再是一座座空墳墓,而是花草紛香,長滿了野草和野花。而半空那飄蕩著的雲霧瞬間盪開,成為了一片七彩的雲霞。
當看到天空那漂浮著的七彩雲時,又看到了一個景象,幾乎讓人不敢置信,左邊的是一座峭壁懸崖卻空無一物,連樹都沒有一根,光禿禿一片,頂上還冒著黑煙,有些炎熱的氣息朝下面飄來,不用看也知道是一座火焰山。而對面卻是一座冰峰雪山,厚厚的積雪和天空是一個顏色,寒冷的氣息環繞四周。
看著四周瞬間變得如此清晰,兩人都分不清晝夜了,而腳下卻有一條通天大道直達盡頭處,一邊是火焰山,一邊是雪山,一條不相交的一條大道,走在上面真讓人不寒而慄的感覺。
可能是有神犬長戟的護著,兩人都感覺不到太熱,也感覺不到太冷,甚至出來時沒遇到什麼危險,就這樣兩人安然的走了出來。
出來后,兩人又回到了起初進來的山口處,天色灰濛濛一片,而風雪吹拂,兩人不禁打了一個哆嗦,身上都是傷,只想快一些回到客棧換身乾淨衣服包紮傷口。
回到客棧時,天色已晚,可他們的回來倒是客棧里的掌柜驚了一把,說離開了半個月還以為他們不回來了,便把開始他們住下的客房給了其他客人,想著他們還沒有退房便另再開了一間給他們住。
他們以為進洞里發生的事只不過是一天的事,沒有想到竟然是半個月了?而且,在裡面卻沒有感覺到餓,累,真是不可思議。話雖如此,卻不敢達兒多待,需早些動身離開這兒回京。
最重要的是他們手裡有神犬長戟,怕別人以為他們還活著會來奪走,到時只會更危險。
舒沄的顧慮蕭君餚怎會不明白,所以他都沒有命店小二出去找大夫,而是自己親手親為地為她治療手腕上的傷,他們兩人的行蹤也很隱秘,在客棧將她的傷口處理包紮后,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他就提議先行離開這裡,她也贊同他的意思,為了不必要的麻煩。
夜深了,蕭君餚護著她悄然離開了客棧,並共騎一匹快馬朝京城前去。夜色寥寥,蒙蒙一片,冷風狂嘯,風吹得呱呱響,伴隨著雪花一路狂奔,而她卻乖巧的窩在他的懷裡,享受那片刻的安寧與溫存。
嘭...
驟然,一聲轟然爆炸的聲音響起,在他的懷裡的舒沄一怔,從披風中微微露出一雙眼睛看向外面,在茫茫雪地里,出現數十名黑衣蒙面人,在他們面前寥寥紅煙飄起,剛發出的爆炸聲是他們的引爆球。
望著外面那站成一排的黑衣人,舒沄眉色深深,抿緊了唇。
看來,這些人都是為了奪神犬長戟而來?還是為了別的。
「王爺...」她小聲的輕喚,能感覺到腰身被人緊緊抱住。
蕭君餚沒有說話,俊沉的臉上陰霾漸漸攏聚起來,眼中瀰漫著濃濃的殺意,黑眸睨著前方的黑衣人,抱著懷中的人兒翩然飛身落馬,將她放在馬旁邊,然而他置身上前,沒有一句交待,沒有一句叮囑。
「蕭君餚,今日這華風嶺就是你葬身之日。」黑衣領首之人一雙犀利如刃的雙眼斜視著他們二人,目光如炬的睨著舒沄,狂妄的語氣有些滲人,字字諷刺:「你放心,你的女人我們會手下留情放了她一條賤.命,好讓明年的今天你的忌日之時有人給你來這兒上柱香。」
蕭君餚朝領首之人淡掠一眼,嘴角噙起一抹冷笑:「想要本王的命,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話音未落,他隨手就披在身上的毛絨披風運掌而出,身形一閃,腳尖一踮,整個人飛身掠起踩著飛出的披風上面,長袖一揮若隱若現的一根細絲從手中脫落激射出去,猶如閃電從空中擊起。
對面站著的黑衣人早就準備,分散開來將其把他包圍其中,揮劍躍身而起,劍氣如虹那般掃過地面白雪,掀起一片片腥風血雨。在朦朧泛白的夜空下,數道黑影與一抹白影在半空中交錯在一起,看得人眼花繚亂。
佇立在馬兒身旁的舒沄一動也不動,就像一個木偶那樣獃獃的站在哪兒,只是那雙閃爍不定的杏眸卻緊緊凝著遠處那戰鬥著的白影,她心緒很亂,也靜靜的在分析。
這些黑衣人?究竟是何許人也?又是誰安排來的人?他們的目的不是為了神犬長戟,而是來取蕭君餚的命?
看著他們使出的招式,招招狠辣,沒有一絲空隙。
想蕭君餚死的人,除了太子,沒有別人。
難道這些人都是太子的人嗎?
舒沄在一旁越看越焦急,望著蕭君餚一人戰十幾個人很吃力,而且那些並不是普通殺手,都是高手。可她除了在這兒傻看著,卻什麼也做不了。
有魔絲麟在手裡宛如最有利的防禦武器和獵殺銳器,蕭君餚一邊防守一邊抵抗,招招迅速,見到空隙就凌厲刺出,毫無給他們還擊的機會。一場廝殺下來,他殺死了八個黑衣人,而剩餘的七個人也受了傷,而他手臂被劍划傷一條血口。
眼看天漸亮,剩餘的七個人竟然收回攻擊驀然退離而去,蕭君餚本想一次性解決他們,可當他欲要追過去時,身後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君王爺,不想管你的女人了?」
這聲音他並不陌生,正是那些也來尋找神犬長戟的江湖上的人,他聞言身形一頓緩緩轉過身立在原地,蕭君餚黑眸遠遠的凝著那架在舒沄脖子上的劍,眸色一沉。
那些黑衣人突然離開,原因竟是因為這些人來了,他們不會以為這些江湖上的人是他蕭君餚的人吧!
見蕭君餚不語,林方休雙手按在舒沄的肩膀上,微微用力一按,就疼得她不由擰眉,卻死不出聲。
「不想這個女人死,君王爺最好將神犬長戟交出來。」林方休又開了口,目光掠過身旁帶來的人,有五十多名人,差不多都是江湖門派的掌門,若真要是交起手來,蕭君餚也不定會打得過所有人。
聽到要挾著自己的人說話,舒沄抿緊了唇,眼睛盯著遠處。
突然被群陰魂不散的人偷襲,她也很倒霉,竟然這麼輕易地就著了他們的道,趁人之危,卑鄙小人。
雪很大,冷風的聲嘈雜,又隔得比較遠,舒沄有些看不清蕭君餚臉上的表情,只知道他面朝著她的方向,偉岸身姿一動不動。
許久,才聽到他清冷的聲音劃過風聲,「你敢傷她半分,本王將你碎屍萬段。」
林方休卻冷冷一笑:「把神犬長戟交出來,我自然不會傷她半分,若王爺你不捨不得交出來,那我只好將這嬌滴滴美人賞給他們了,殊不知這王妃到底和別的女人有何不同之處?」
其餘的江湖中人聽到這林方休這句話,有些愕然,卻紛紛將目光凝向舒沄。
「說出這樣的話,就不怕江湖上的人笑你?」舒沄眸色一閃,斜凝著林方休那張狂妄的嘴臉,真覺得噁心。
「王妃如此生氣,莫是害怕了?」林方休臉上的笑容加深,眼底閃過一絲狡黠之意。
舒沄面色不解,淡淡反問:「我害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