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17章 美女鄰居是高手
梵羽搬進了新房,生活逐漸穩定下來,上午去縣學堂學習,下午去炊餅店幫忙,更多的時候則是挑著扁擔走街串巷收購雞蛋。
如今武大郎炊餅的價格已經漲至二十文一張,茶葉蛋四十文一個,買的人少了,但賺的卻多了,店鋪經營逐漸走上了正規。
解決了溫飽問題之後,梵羽把更多的精力用在了讀書學習上。
天子重英豪,文章教爾曹;
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這首《神童詩》正是這個時代的真實寫照,想要發家致富,揚名立萬,科舉才是最終途徑。
梵羽來自後世,且大學專業主修文學方向,熟知宋史,故而在許多觀點見識上,遠超他人。但對於四書五經經義的背誦理解,乃至於科考的應對策略等,相對於古人來說,卻是他的弱項。
北宋時科舉考試動輒數萬人,中榜者只有寥寥百人,競爭壓力之大可想而知。梵羽有自知之明,不敢小覷天下英豪,畢竟這是一個盛產文人妖孽的朝代,自己想要中舉,唯有頭懸樑錐刺股般刻苦攻讀,加倍努力才行。
這天寅時剛過,梵羽照舊洗漱完畢,他先在院子里活動了一番筋骨,然後打了一套軍體拳鍛煉身體。
軍體拳是現代軍隊中常見的一套拳法,梵羽上大學軍訓的時候,教官曾教過,一直以來他都勤練不輟,現在已經相當熟練了。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無論將來做什麼宏圖大業,沒有一副好的體魄是不行的,因而梵羽在抓緊一切時間讀書的同時,絲毫不敢懈怠對身體的鍛煉。
一套拳法打的虎虎生風,早起的睏乏也被驅趕的一乾二淨,梵羽只覺得神清氣爽,渾身有使不完的力量。
兩個多月過去了,如今他的外傷已完全康復,剩下的只待慢慢調養,逐步恢復受損的身體機能。
只是那易筋縮骨的禁術對身體傷害極大,沒有一年半載怕是難以痊癒了。
梵羽打完拳,正欲回屋讀書,忽然聽到隔壁院子里傳來鏗鏘的舞劍聲。
他心裡大為詫異,兩處院子只有一牆之隔,在那院牆的中間原本有扇門的,只不過現在被堵死了,一點光都不透,黑魆魆的什麼都看不見。
梵羽想起西門慶主僕三人在荒林中追殺自己時,使出的那神乎其技的武藝,頓時心癢難耐起來。
作為一個忠實的武俠迷,來到異界后驀然發現可以飛天遁地,這令他興奮莫名,那種對高超武藝的內心渴望,根本無法遏制。
他從屋裡搬來了板凳,一個一個摞起來,然後小心翼翼爬了上去,借著對面房間里傳出的一絲微不足道的亮光,隱約看出舞劍之人是一名女子,但因為光線太暗,看不甚清楚。
梵羽正想換個姿勢偷看時,手臂不小心將牆頭的碎石塊打落在地,聲音不大,甚至不留神聽根本聽不清楚。
但就是這麼一聲微不足道的聲響,那練劍女子立時便警覺,輕叱道:「什麼人?」
梵羽擺了擺手,正欲向這位素未謀面的鄰居打招呼,冷不防一塊碎石激射而來,不偏不倚剛巧打在了面門處,痛得他直流眼淚,雙手一松,登時從牆頭上摔了下來。
這下猝不及防,梵羽沒有絲毫的心理準備,摔得他屁股開了花,兩眼直冒火星。
然而不待他從地上爬起來,喉嚨處有著絲絲寒氣散出,梵羽心中一顫,對方好快的速度,甚至於連她如何越牆過來的,自己都沒有看清楚!
不過驚詫歸驚詫,梵羽還是十分乖巧麻利的雙手向上舉起做投降狀,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
至於開口求饒,劍尖已經抵住喉結了,動都不敢動一下,哪裡還敢開口說話呢?
咦——
那舞劍女子發出一聲驚奇,倒似乎在意料之中般,繼而收劍回鞘,道:「果然是你!」
梵羽睜開眼睛,待看清了眼前的女子后,驚道:「怎麼是你?」
西門如蘭面色有些尷尬,指了指牆那邊:「隔壁……就是我家。」
說著,腦海中浮現出前些日子劉嬸說他得的那個怪病,粉頰頓時火辣辣的,竟不敢直視眼前的醜陋男子了……
梵羽這些日子為了圖方便一直從後門進出,完全不知道自己糊裡糊塗的竟與佳人為鄰。
不過,當他聽到西門如蘭就住在隔壁時,兩眼頓時放起光來,自己的鄰居可是一個武林高手哇!
「如蘭姑娘,在下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你能不能答應。」梵羽眸光熠熠的說道。
西門如蘭不解的看著他,心中警惕十足,猶豫了片刻,道:「什麼事?」
梵羽道:「我想求你教我武藝。」
西門如蘭彷彿被人戳在了痛處,猛然抬起頭,正欲發怒時,卻發現梵羽一本正經,不像是在嘲弄或開玩笑的樣子,並且眸光清明,看上去似乎很堅定。
她一時疑惑起來,宋人重文輕武,武夫向來被人瞧不起,文人士子一向避而遠之,生怕與其接近掉了身份,而武大郎卻主動請求自己傳授他武學,這人為何總是標新立異呢?
「如蘭姑娘如果不方便外傳,那在下願意拜你為師,如何?」
梵羽見她猶豫不決,聯想到武俠小說中的情節,估計是師門絕學不能外傳……於是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拜西門如蘭為師,這樣既能學一身高超武藝,又多了一個美女師傅,何樂不為呢!
西門如蘭美眸打量著梵羽,好像要將她看穿似的,又回想起最近坊間流傳的那些閑話,忽然寒聲道:「你接近我們的企圖究竟是為了什麼?」
梵羽愣了下,看來對方是誤會了,以為自己接近她們姑侄二人是為了報西門慶的辱妻之仇。
「原來如蘭姑娘是在擔心這件事啊,那你大可以放心了,我這人肚量不大,但也沒那麼腹黑。」
梵羽聳了聳肩,與西門如蘭認識也有段時日了,沒想到自己在她心目中居然如此不堪,恐怕這一切都是拜自己這張臉所賜,都是顏值惹的禍啊!
腹黑?
西門如蘭瞪大了眼睛。
「腹黑就是表面和善溫良,內心卻黑暗邪惡的意思。」梵羽抹了把汗,一時口誤居然冒出了個時髦辭彙。
西門如蘭搖搖頭:「不成的。」
梵羽急道:「為什麼呢?」
「不行就是不行,哪裡有那麼多為什麼。」
西門如蘭轉身欲走,卻被梵羽攔了下來,後者乾脆耍無賴道:「你如果不答應,我天天在這裡敲鑼打鼓,擾的你們雞犬不寧,讓金哥沒法學習。」
西門如蘭曬然一笑,道:「你別忘了,房子是我的,我隨時可以收回!」
梵羽則是回敬了一個似笑非笑:「現在收回的話,按照契約規定,就是違約,要賠償十倍的違約金,你確定要這麼做嗎?」
西門如蘭冷哼一聲,低頭不語。
金哥的娘親卧病在床,需要靜養,再加上平日里柴米油鹽醬醋茶等一應開銷,自己已經把值錢的東西都典當了,如今正是用錢之際,自然不可能賠上一大筆違約金。
梵羽擔心適得其反,也不敢過分的逼迫她,此刻見時機成熟,趁勢道:「如蘭姑娘不想教我也沒關係,不過只要你能打敗我,以後還像之前那般,我每日教金哥寫字,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西門如蘭聽了,看著梵羽,平靜的說道:「你確定要跟我動手?我不會手下留情的!」
梵羽笑道:「我不用你手下留情,不過在動手之前咱們需要約法三章?」
西門如蘭一怔:「什麼約法三章?」
梵羽將板凳扶正,坐下來翹著二郎腿道:「第一,咱們只比拳腳上的功夫,不能動刀劍,比試點到為止,不得下重手狠手,違者按輸處理。」
西門如蘭點點頭,所謂刀劍無眼,雙方又沒什麼深仇大恨,萬一失手傷了對方就不好了,因此這一條她完全贊同。
梵羽繼續道:「第二,雙方本著友好的態度切磋技藝,不能有門戶之見,不能因為對方的招數古怪而罵對方卑鄙無恥下流齷蹉等,違者按輸處理。」
西門如蘭撇撇嘴,天下武學本是一家,自己當然不會有什麼門戶之見,至於說那些罵人的臟污辭彙,那是潑婦的罵街行為,自己怎麼可能去做呢?
因此說道:「這一條我也沒有意見。」
梵羽笑道:「如蘭姑娘果然深明大義,在下深感佩服。不過這第三條嘛尤為重要,雙方無論輸贏,切磋完之後當冰釋前嫌,不準秋後算賬,願賭服輸。」
西門如蘭道:「好,但願你能言而有信,比試之後,不要再來糾纏我,並且保證今日之事不泄露半句,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梵羽頓時苦笑不得,這傻女人也太自信了吧?還沒比試呢,就擺出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不過話說回來,自己還真打不過她,看她的身手,應該比西門慶高明多了。然而,所謂勞心者制人勞力者制於人,自己只要動腦子就夠了,誰說比武一定要斗蠻力呢。
「這個自然,不過,如果我僥倖贏了,你也要信守承諾,不能藏私,把你懂的武學傳授給我。」梵羽趁熱打鐵,使出了激將法。
西門如蘭點點頭:「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