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 善意的謊言（1）

「小女娃，那個古妖奄奄一息，只能活一天。如果我不出手，必死無疑，你好好考慮。」虛弱的聲音逐漸遠去，最終消失在了石門后。

一天？

司馬芊芊嬌軀輕輕一顫，目光落在了小白狸身上，周身像是被抽幹了力氣一樣，再也支持不住，抱著小白狸，跌坐在石門前。

只有一天嗎？

司馬芊芊輕輕撫摸著小白狸的身軀，不顧神識虛弱，小心、謹慎地探入小白狸的身軀。

雖然她不懂醫理，但敏銳的神識能查看出一絲端倪。小白狸的身體，像一個布滿裂痕的瓷器，只要再稍稍經受一點創傷，便會全部瓦解。

身體的傷還是其次，小白狸的審識，虛弱到了極點，要不是司馬芊芊的神識異於常人，恐怕還探查不到小白狸的神識。

原本應該浩瀚如汪洋的神識，此刻竟如巴掌大的水窪，並在不斷縮小。

以這速度推算，小白狸的神識，只需一天，就徹底消亡。那個神秘的聲音並沒有騙她。

怎麼辦？

司馬芊芊垂淚而下，要是依神秘人的話去做，抹去圖案，但是——

毋庸置疑，被人、妖、聖三族封印的一定是魔族，要是她打破封印，大陸一定會重遭劫難，到時，她就是人族，甚至整個大陸的罪人。

可是不這樣做——

她能眼睜睜地看著妖月空去死嗎？

淚，滴答，滴答地落在了小白狸身上，須臾，美眸中流露出了決絕之色，司馬芊芊小心地將小白狸放在地上，緩緩站了起來。

面容清冷淡漠。

她原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這世界罹難，又與她有什麼關係。她是一個自私的人，只要最心愛的人活，哪怕這個世界湮滅，都與她無關。

只要，只要妖月空能活，就是把她釘在人類的恥辱柱上，她也願意！

正要設法毀去石門上的圖案時，一個微弱的聲音忽然從腳下傳了上來。

「不要——」

司馬芊芊低頭，只見小白狸努力仰著頭，原本俏皮的小臉，布滿了一層淡淡的憂傷，失去光澤的眼眸，正憐惜無比地望著司馬芊芊。

他並不懼怕死亡，只是憐惜，他死後，司馬芊芊怎麼辦？

他身為妖族之王，本身就肩負著妖族的安危，又怎麼能夠因為救活自己，而將整個妖族推入萬劫不復之地。

他不能！

千年前，神獸朱雀做出了表率，千年後，他自然不會做出背道而馳的行徑。

唯一放不下的，便是司馬芊芊。

其實妖月空一直是蘇醒的，只是身體和神識太過虛弱，才一直沒有睜開眼睛，只是現在關係到了整個大陸安危，這才不顧身體虛弱，阻止了司馬芊芊。

司馬芊芊先是猶豫了一下，隨即咬牙：「我不管，我只要你活，無論什麼辦法，我都要嘗試。」

小白狸搖搖頭：「你不要被魔族的人欺騙，我不會死。古妖和朱雀同是妖族之王，朱雀有鳳凰涅槃之術，古妖一脈，也有這樣的術。所以，我現在雖然虛弱到了極點，但涅槃在即，一日後，我便能重生。」

小白狸笑了笑，朱雀有涅槃之術沒錯，當日老朱雀要不是剛誕下小朱雀，區區一頭九級魔獸，怎麼能殺死她。

可是古妖，卻沒有類似的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