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卸責任
「豐源客棧」大堂里,張佐此時也是愁眉苦臉的,背著雙手,來回踱步。
他沒想到自己竟然中了高仁的「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之計,沒想到高仁僅兩萬餘兵馬、也敢冒丁點兵馬又分兵的這個兵家之大忌的風險。
他看到張周濟來了,便急促地問:「張大人,現今我軍不僅沒法平叛,且有失土之罪,如何是好?大人可有良策?」
張佑哭喪著臉,垂頭喪氣。
張周濟氣惱地道:「末將能有什麼對策?你是元帥,你說怎麼辦吧?末將聽令就是。」他巴不得張佐因此被革職、自己好取而代之呢!豈會為張佐出主意?
他和黃成才來見張佐,並非尊重張佐,而是因為聖旨,因為表面上的將帥禮節,否則,他不可能慢吞吞的現在才率部趕到豐源鎮。
張佐一怔,背手踱步,沒再吭聲,暗道:老子這個元帥當的也真是他娘的窩囊!唉,上有秦檜壓著,下面張周濟、黃成才又不聽軍令,韓虹雖然打贏了一仗,但是,那是假勝仗,明眼人一看便知,唉,本帥如何是好?看來,不來點狠的,無法折服這兩個奸佞了。
他不吭聲,張周濟、黃成才反而面面相覷,不知張佐葫蘆里賣什麼葯?畢竟張佐是元帥。
黃成才急道:「元帥,快作定奪,否則,廬州有失。」
張佐不是庸才,頗有智慧。
否則,他也不可能在官場的夾縫中生存。
他之所以沒吭聲,等的就是要讓黃成才來問。
於是,他轉過身來,說道:「黃大人,你既然擔心廬州有失,那黃大人就率本部兵馬南下救廬州吧。平叛是大事,非一日之功可以湊效。汝州和寧州叛軍不多,由本帥、韓虹部、張大人部三部兵馬共十幾萬人,足夠了。」
黃成才聞言,側目而示張周濟。
張周濟想想張佐言之有理,便朝黃成才點了點頭。
黃成才躬身接令,道:「大帥英明!末將回赴廬州了,告辭!」
張佐沒有吭聲,朝他揮了揮手。
黃成才氣呼呼而去。
「來人,綁了張周濟!」張佐聽到馬蹄聲漸去漸遠,忽然一聲令下,喝令捆綁張周濟。
刀斧手一擁而上,擒拿張周濟,瞬間將其捆綁起來。
張周濟本是邪派高手,若有防備,自然不是幾名刀斧手可以捆綁的,恐怕「豐源客棧」大堂所有將官加起來,也不是他的對手。但是,這裡不是江湖,不是武林爭鬥,而上級對下級的喝令。
他毫無防備,也始料不到張佐會拿他是問的。
就在張佐如此喝令之時,他還一呆一怔,這就給刀斧手一個捆綁他的機會了。
「張佐,你這個庸才,你敢捆綁本官?老子和你沒完,丞相也不會饒你。」此時,張周濟手腳雖然被綁,但是,自恃有秦檜撐腰,便大吼大叫,怒喝張佐。
「張周濟,本帥平叛不順,穎州丟失,皆因你行軍遲緩,自恃背景,不聽將令所至。老夫是庸才,也有可能被丞相撤職查辦。不過,在本帥被撤職之前,本帥仍是這次統兵平叛之帥。既然如此,本帥就有權打你。來人,將違抗軍令的張周濟拉出去,打五十軍棍,要棍棍見血,本帥要聽到他的慘叫聲。」張佐冷笑著走到張周濟跟前,指著他的鼻子,低聲怒斥,甚是憤怒,然後,便喝令親兵給張周濟懲處。
刀斧手隨即按倒張周濟。
張佐的幾名親兵抓起木棍,朝張周濟的屁股,就是一通狠揍。
「張佐,你他娘的愚才,你吃了敗仗,丟了穎州,豈能嫁禍予我?你如此以權謀私,推卸責任,本官哪怕是告到皇上那裡去,也會告死你。」張周濟被按翻在地,聲嘶力歇地大罵張佐。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也就在此時,張佐的幾名親兵,掄起大棍,雨點般地敲在張周濟的屁股上。
還真是棍棍見血。
起初那幾棍,張周濟還能支撐著。
挨了十餘軍棍之後,張周濟便皮爛肉綻,背部全是血,響起了殺豬般的嚎叫聲
「哎呀……哎呀……哎呀……」
打完五十軍棍,親兵渾身是汗,拄棍而立,眼望張佐。
張佐走近張周濟,笑問:「張周濟,還服不服本帥?」
張周濟渾身疼痛,屁股爛了,剛想翻身說話,卻又疼的「哎呀哎呀」直叫。
「死奸佞,還不服,是吧?那好,本帥就打到你服。來人,再將張周濟重打五十軍棍,打斷他的骨頭,讓他永遠也翻不起身來。」張佐見狀,又怒罵一句,喝令親兵再打張周濟。
「別打……別打……末將……服了……服了!」張周濟聞言,嚇得魂飛魄散,急急求饒。他知道,如果自己再挨五十軍棍,那就死定了。
現在,他能感覺到自己有些骨頭裂了。若不及時治療,恐怕會就此殘疾,就算還能繼續為官,也那無威風可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