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貧民區的鍊金術士
胖女人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這個在她男人面前像豆芽一樣的人怎麼能接住她男人的攻擊？
「你……鬆開……」男人咬著牙，想要把手從亞倫的手裡抽出來，但試了幾次，都沒成功。汗水像豆子一樣從男人的額頭流了下來，但是無論男人怎麼用力了，都沒辦法讓亞倫移動分毫。
亞倫冷冷一笑，手腕向內側轉動，「哎呀」一聲慘叫響起，男人面目痛苦地跪在地上，右臂以一種奇怪方式扭曲了。
亞倫鬆開了手，男人的胳膊無力地墜落到了地上。
看到這個樣子的男人，亞倫也嚇了一大跳。自己隨便一擊便給這個男人造成了這麼嚴重的傷害，這遠遠超過了亞倫的想象。看來跟著克雷福德學習劍術還是有一點兒用的，這麼多苦自己也沒有白吃。
「約翰，你怎麼了？」胖女人尖叫著跑到了男人的身邊，男人匍匐在地上，身體不停地顫抖，低沉的唉叫聲讓人不忍入耳。胖女人看了看約翰的手臂，軟綿無力地低垂著，明顯已經被廢了。
「你好狠，你怎麼能把它廢了呢？」胖女人對著亞倫吼叫了起來。
「再不滾，我把你們兩個一起廢了。」亞倫沒心情同情他們，大聲呵斥道。
「你……這次算你贏了，但是這件事沒完，我們會報仇的。」胖女人咬著牙，扶起了男人，灰溜溜地逃回了黑暗中。
亞倫看著兩個人消失的方向，心想為什麼反面角色總是這句台詞呢？本來不想幹掉他們，但是聽到這句話之後突然有了幹掉他們的衝動。不過，要真是把他們殺了，妃莉婭可能會傷心。
「對不起，少爺，給你添麻煩了。」妃莉婭低著頭，拉著亞倫的衣服，小聲地說。
「這就是你不願意再回來的原因？」亞倫問。
妃莉婭點了點頭。自己不怕少爺知道自己是貧民的身份，也不介意讓少爺看到自己落魄的樣子。她只是不想讓他目睹自己尷尬的樣子，以及無法反抗命運時的醜態。
「你呀，以後這樣的事情直接說出了不就好了嗎？藏著瞞著，到最後不還是要解決嗎？」亞倫憐惜地摸了摸妃莉婭的頭，「好了，不要再想這些不開心的事情了，趕緊地，帶我去找你說的那個鄰居。」
妃莉婭點了點頭，越過了亞倫繼續往前走。
兩個人前行了三四十米，在即將拐彎的時候，妃莉婭停了下來。
「這裡？」亞倫問。這裡同樣是一間矮小破解的房子，跟其他建築相比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四壁使用殘破稀薄的木板製成，但是太過脆弱，只能擋一些寒風，要說抵禦外面的人強行入內，恐怕還差一點兒，這稀薄的牆壁彷彿一下就能被人一腳踹開。不過，牆壁雖然看起來不結實，但卻把這個小屋子糊得非常嚴實，很難找到能看到屋子裡面場景的縫隙。
妃莉婭點了點頭，上前兩步來到了門前，輕輕地敲打著房門。
「誰啊？這個時候敲門。」裡面傳來了說話聲，語氣十分地不高興。
「魯達叔叔，是我，妃莉婭來看你了。」妃莉婭乖巧地說。
「哦哦，妃莉婭嗎？你不是走了嗎？還是那幫傢伙在騙我？別急，稍等一會兒，我這就開門。」
話雖然是這麼說，亞倫和妃莉婭仍然等了兩三個分鐘。在亞倫百無聊賴的時候，細窄的木門終於打開了，從裡面走出來一個乾瘦的老頭，看年紀大概有五六十歲的樣子，個子不是很高，戴著一頂鴨舌帽，頗有大學教授的感覺。
「真是你呀，妃莉婭，嗯，今天打扮的很漂亮啊。嘿嘿，對了，我們有半年沒見面了吧？」魯達問道。
「哪有，才兩個月而已。」妃莉婭露出了甜甜的微笑。
「是啊？哎呀，我怎麼覺得像是過了半年了呢？」魯達抬頭想了想，「可能真是我記錯了吧？對了，妃莉婭，你找我有事嗎？欸？你後面的人是誰？戴著面具，不是貧民區的人啊。」
「叔叔，這裡說話不方便，我們能先進屋嗎？」妃莉婭問道。
「進屋啊？」魯達皺起了眉頭，看了看妃莉婭身後的亞倫，然後一把拉過來妃莉婭，像防賊一樣小心翼翼地看了亞倫一眼，然後低聲對妃莉婭說，「你又不是不知道，叔叔的這些東西不能讓別人看到的。」
「叔叔，你可以放心他。他不是別人，是可以相信的人。」妃莉婭輕聲說道。
「可以信任？」魯達狐疑地又看了一眼妃莉婭，「我怎麼這麼害怕啊？」
「其他人信不過，你還信不過我嗎？」妃莉婭拍了拍胸部說道，「我可以向您保證，他絕對沒問題。」
魯達看著妃莉婭，露出了為難的神色：「哎呀……算了，這次就看在你的面子上，下次可不行了。」
「謝謝叔叔。」妃莉婭回過頭，對著亞倫做了個成功的手勢。
亞倫心裡一喜，上前兩步來到魯達的面前，剛要張口說話，魯達便提前開口了：「我跟你說，這次是看在妃莉婭的面子才讓你進來，下次可不行了，知道了嗎？進來吧。」
亞倫可不管什麼這次下次，只有能進去第一次，肯定會有第二次、第三次……到時候就看怎麼討價還價了。
魯達的屋子並不大，看樣子最多**個平方，亞倫沒有去過其他貧民的房子，但想來應該也差不多，算是勉強有個安身之地。
亞倫跟著魯達和妃莉婭進了屋子，立刻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屋子裡放滿了各種儀器，像試管、漏斗、滴管、玻璃杯，還有一些簡易的儀器，亂七八糟地擺放在屋子裡面，本來只能用來睡覺的地方立刻相形見絀起來。亞倫懷疑這名叫做魯達的人到底是否真的能在這裡休息。
屋子最中心的地方放著一張破舊的小桌子，桌子上放著一個簡易的試管架，上面放著一支試管，試管里放了半試管的液體，一根金屬的棒子插在裡面。
雖然亞倫的學習成績不怎麼樣，但是他還是一眼就看出了魯達這是在用化學方法置換金屬。
「先生，您這是……」亞倫走到桌子的面前，指著試管說道。
「別動！千萬別動！這個東西是你不能理解的。」魯達粗魯地打斷了亞倫的話。
我擦，我閉著眼睛都能玩的東西，竟然說我不能理解？
但是亞倫現在有求於人，也只好忍氣吞聲。
「魯達先生，你這是在做什麼呢？」亞倫裝傻地問道。
魯達瞥了一眼亞倫，沒有回答亞倫。
亞倫有點頭痛，這個傢伙似乎並不想搭理自己，看來真的要露兩把刷子才行。
亞倫也沒生氣，圍著桌子轉了一圈，發現在鐵棒的上面出現了一層紅褐色的固體。亞倫猜想這個固體就是單質銅。但如果只是普通的銅，魯達絕不會這麼緊張，這說明在鐵棒上除了銅之外還有其他的金屬。
想到這裡，亞倫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到了銅的上面。果然，在仔細觀察了幾分鐘之後，亞倫發現原來有細微的銀色固體附著在了銅的上面。
原來是搞這個東西。亞倫頓時沒了興趣，輕輕地哼了一聲。
「你幹什麼？不要打擾我。我讓進來是看在妃莉婭的面子。」魯達聽到了亞倫輕哼的聲音，心裡有些不高興。本來就有些心煩的他變得暴躁起來。妃莉婭也在一旁輕輕拉了拉亞倫的衣服，生怕亞倫做出讓魯達生氣的事。
「我知道你在幹什麼？但是我不覺得你能成功。」
「你懂什麼？」魯達不耐煩地說。
「我什麼都不懂，我只知道你想製備銀。不過，好像進度不是太理想。」亞倫隨意說了一句。
「銀？怎麼可能？」妃莉婭捂著嘴，發出了驚訝的聲音，但是看到魯達睜大了眼睛，像是被人戳到了痛處，少女才沒把亞倫的話當做開玩笑。
「你還知道什麼？」魯達拍了一下桌子，之前臉上的急躁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急切。
「知道的也不多。比如你現在很難提煉出銀來，也很難把銀從銅里分離開。」亞倫說道。
「這些你都知道？那你有辦法嗎？」魯達變得熱忱起來。
亞倫從口袋裡摸了摸，然後掏出一枚金幣放在了桌子上。
「什麼意思？」魯達咽了一口唾沫，盯著這枚金幣。
「沒什麼意思，我只是覺得你這樣做實在是得不償失。花了這麼長時間，費了這麼大功夫，而回報卻是得不償失。」
「我做這些不是為了錢！我是想知道為什麼！」魯達拍打著桌子，試管架隨之倒下，綠色的液體從試管里流了出來，一股惡臭味迅速地在空氣中擴散開來。
「告訴你原因可以，但是，你必須告訴我，你的這些知識是從那裡來的。」直到這個時候，亞倫才說出自己的要求。
魯達背過身去，沉默了下來。
亞倫的雙眼一動不動地盯著魯達，想著可能出現的後果，以及自己是否已經做好了應對的措施。
「我想好了，只要你能告訴我原因，我可以對你說我從那裡學來的這些知識。」魯達轉過了身子，臉上的愁雲散去，眼睛里流露出對知識的渴望。
亞倫長出了一口氣，看到魯達的儀器，亞倫知道自己已經不能奢望能從魯達的這裡得到關於那個神秘藥水的製備放大，但是如果知道了魯達知識的出處，那麼自己的目的也能算是達成了。